“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封进亲昵的点了点季晚的鼻尖,“你忘了,是你自己说,如果有人伪装自己,成为你的朋友以后再说要跟你谈恋爱,那你第一个跑路,一?点可能性都不会给。”
季晚:“……”
季晚低声的骂了一?句。
真?相居然是这样!
所?以,封进将这件事的真?相深埋在心里,完全不透露给他。
明明这也算是一种欺骗,季晚却只感觉哭笑不得,心里全然没有那种恼怒憋屈的情绪。
封进再次吻上来,这次季晚没有抗拒,张开嘴,接纳了这个带着酒气的吻。
易感期的封进明显不会满足于只是亲吻,在亲够了之后,他开始一?路向下。
就算喝醉了的封进也没有莽撞,而是一边毛毛躁躁的亲吻和抚摸,一?边克制着,给季晚做准备工作。
季晚挣扎了一?下,被封进警惕的摁住。
“我没有想跑。”季晚柔声说。
封进明显的不信,眼神中的怀疑都要溢出来。
“你绑得我太疼了。”季晚皱着眉,眼里有些委屈。
封进停顿一下,让季晚侧过身,将季晚手腕上的绳索绑松了些。
“那还是疼。”季晚扭了扭手腕,“给我松绑好不好?”
“松开你,你不就跑了?”封进皱着眉。
“我不会跑的,你连这点摁住我的自信都没有吗?”季晚问。
封进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而且……你绑着我,我就不能抱住你的脖子。”季晚低下头,抬起眼看向封进,他知道,这是封进最喜欢的角度之一?,“我想抱着你,好不好?”
谁能拒绝心上人这样的请求?
封进不能。
封进脑袋一?热,直接给季晚松了绑。
季晚也的确没有逃离,他伸手抱住封进的脖子,
“记得轻一点。”季晚手搭在封进脖子上,指尖轻轻划过封进的腺体,“你的易感期好几天,如果一?开始就……后面我会受不了,知道吗?”
封进呼吸顿时一乱,低头咬住季晚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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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进的易感期实在难以招架,但?好在季晚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还?算是勉强撑得住。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醉酒的封进,比起之前的易感期还?要疯。
季晚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保持头脑清醒,只能通过每一次的亲吻里的酒气,来大概判断封进是醉着的,还?是清醒的。
一?开始,封进还会表情清醒的什么话都跟季晚说,等到后来愈发沉默,只是埋头苦干。
易感期持续三天,但?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无休止的进行?战斗,夜深,在一场战争结束之后,一?般还是会进行?睡眠。
以往季晚都会被封进抱着一?起睡,现在看起来虽然表面上还?和以往一?样,可季晚在真正入睡之前,迷迷糊糊之中,总会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封进恐怕是根本没有睡,一?直都在盯守着他。
季晚知道这种情况下跟封进说他不会跑也没用,易感期的人本来就容易偏激,封进根本不会信,更不可能安心睡觉,于是也没有戳破封进。
等到几天时间过去,易感期的亢奋结束,大量的体力运动加上缺少睡眠休息,封进到底还?是累了。
等到听见封进熟睡时平稳的呼吸,季晚尽量轻手轻脚的,掰开了封进抱着他的手。
哪怕是在熟睡当中,封进也下意识的皱起眉,手动了动。
季晚及时地把枕头塞进封进的怀里,封进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季晚穿好正常的衣服,打开房门走出去。
他其实还?相当的腰酸背痛,只是有些事情,他想尽快去验证,以及解决。
季晚回?到医院,见到了封进的妈妈。
封进妈妈看起来有些紧张:“小晚啊,怎么这几天都没见到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姨,”季晚笑笑,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床边,“封进易感期到了,所?以这几天没有办法过来陪您。”
“……这样呀。”封进妈妈的神?色可谓是相当复杂,“他……你们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季晚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您,是关于封进易感期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告诉我?”
封进妈妈当然是立刻答应下来,季晚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放在膝盖上的手握起拳,开口道:“我想问您……封进以前的易感期是怎么样的?他会……亲吻拥抱他可能见到的任何一?个人吗?”
封进妈妈向来优雅的而又从容不迫的面容上,出现了可以称得上惊诧和震惊的神?情:“这怎么可能?封进曾经从来不做这种事情,他的自制力好的很,易感期从来不用担心。”
封进妈妈说完,还?是对季晚的这个错误认知感到很惊讶:“是谁告诉你封进会这样的,封进自己吗?”
季晚:“……”
季晚握紧的拳又松开,他抬起手,揉了揉额角。
也就是说,至少在那个时候,孔立言就已经知道了封进喜欢他,并且在给封进打掩护。
封进自制力很好,那他第一次碰上封进易感期时,为什么封进会那么的不可控制?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回?答似乎就在眼前。
……封进看到了他跟那个omega的亲近,闻到了那个omega留在他身上的气息,所?以才会理?智崩坏,变得不可控。
季晚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向封进妈妈告别。
事实真?相看来已经水落石出了。
季晚并没有着急着马上回?去,他在外面晃悠了一?圈,找到一家花店,进去买了一?束玫瑰,然后这才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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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进醒过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他怀里抱着的,只不过是一个枕头。
季晚跑了。
只要抓住一个机会,季晚就立刻远远的离他而去。
睡眠不足的头痛感让封进整个人想要爆炸,然而他已经没有了半点继续再睡的心情,他立刻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就要穿上前去寻找季晚。
然而刚把衣服套在身上,还?没来得及扣衣扣,封进便从卧室窗户,看到了楼下的季晚。
封进嘴角的笑容还来不及扬起,又瞬间阴沉。
季晚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大捧不知道谁送的玫瑰。
季晚收下了别人的玫瑰。
所?以这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季晚异常的原因吗?
封进扣衣扣的手都是抖的,半天没扣上一?个衣扣,也不知是怒还?是怕。
可季晚有什么错?如果有错,也只是送季晚玫瑰的那个人有错。
封进尽量快速而体面的打理?好自己,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季晚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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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依然是想要轻手轻脚的进门,给封进一个惊喜。然而刚把头从门口探进来,他就看见了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封进。
“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季晚惊讶,“这都还没睡够三?个小时吧,你这样不行?的,对身体不好。”
封进勉强地调整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太过凶恶,然后一指季晚的玫瑰:“你的玫瑰,哪里来的?”
“好看吗?”季晚笑着问。
封进冷笑一?声:“当然不好看,丑死了,买这个的人一看就是没有任何品位,现在谁送人花还送红玫瑰?说出去会被人笑,而且也能看出那个送礼的人丝毫不上心。”
季晚:“……”
封进站起身,走近轻轻搂住季晚,同时一手拿过那束花:“扔了吧,放在家里碍地方,也不好看,对不对?”
季晚没说话,封进抬手一?扬,正要把那束玫瑰扔进垃圾桶,就看见一?张小卡片从花束里飘落。
那家伙还?敢给季晚写纸条?
封进怒火中烧,正要一?脚把那张卡片踢开,就看见了上面的字迹。
那是季晚的字迹。
【给封进:
明年,要跟我一?起结婚吗?】
封进一愣,瞬间睁大了眼睛看向季晚。
季晚看起来神色恹恹:“我没想到你不喜欢玫瑰……我把它扔了,重新买一?束。”
这不是别人送给季晚的,这是季晚买给他的。
巨大的喜意充满胸腔,犹如气球在心中膨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带上云端。
再看那红玫瑰,简直是世界上最清新脱俗的花。
封进抱住季晚,在这个美好得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时刻里,低头吻住季晚的唇。
季晚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如往常一样。
亲完,季晚松开封进,再次询问:“我的玫瑰很丑吗?”
封进:“……”
完了。
第73章
气氛陷入奇妙的安静之中。
玫瑰当然不丑, 得知它是季晚送给自己的之后,封进觉得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
问题是,他?该怎么跟季晚解释,他?觉得这花是别人送给季晚, 又被季晚带回家的?
“不好看, 扔了吧。”季晚作势要拿过封进手上那束还没来得及被扔掉的红玫瑰, 而红玫瑰立刻被封进收回放在身后, 不让季晚把它扔掉。
“好看, 晚晚真有眼光, ”封进面不改色的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话重新吞进肚子里?, “去哪里买的这么?好看的玫瑰花, 这次出门,是专门去买玫瑰给我的吗?”
季晚继续冷笑:“我不上心?,随便挑了一束给你,反正说出去会被人笑?, 我现在就拿出去扔了吧。”
“谁敢笑,谁笑?就就说明谁没有一点欣赏美的能力,红玫瑰明明是最适合送爱人的花!”封进继续面不改色地说。
“哼, ”季晚推开封进,冷声道, “我要去洗澡,然后补一下觉, 你也跟我一起, 别想着三天两头的都不睡觉,猝死了我不帮你收尸。”
现在这个时候,当然是季晚说什么?封进都说好,无条件的服从。他?小心的把玫瑰摆在花瓶里, 又帮季晚找了睡衣,目送着季晚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封进听着里?面的声音,和季晚往常洗澡时无异,这一切的离奇事件,才算是终于有了这么?一点真实?感。
季晚看起来,没有生他?的气。
早上甚至还起来,给他?买了一束花。
封进通常不能记得自己醉酒之后说过?的话,只不过?这一次他从醉酒到清醒,一直都没有睡觉,因此能够记得事情发生的经过。
他?绑了季晚,强迫季晚发生了关系,并且将一直压在心底那不可说的秘密,告诉了季晚。
一切都是他的图谋,是他的居心?叵测。
当他?清醒过?来之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甚至怀疑过?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和季晚这样亲近。
所以他不敢睡觉,害怕一觉醒来,再也不见季晚的身影。
可现在,季晚居然没有生他?的气!
封进美滋滋的在客厅里?走了两圈,去拨弄花瓶里季晚给他?买的玫瑰。数着那个花瓣,封进想起以前在初中时曾经流传过?的,用花瓣来推测心?上人喜不喜欢自己。
他?那时候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看着只觉得可笑又封建迷信,觉得认真信这个的人脑袋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可是现在,封进情不自禁的开始数起来。
季晚喜欢他,季晚不喜欢他,季晚喜欢他……不喜欢他。
封进直接拔下一片花瓣销毁,强行把结果变成季晚喜欢他,这才算心?满意足。
封进再次绕着客厅走一圈,发现之前因为太过?紧张而被他暂时忘到脑后的卡片,立刻捡起来拍干净。
封进盯着卡片上的字。
结婚。
季晚想要跟他?结婚。
心?中翻涌着的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欢喜,封进将卡片小心放到秘密柜子里?保存好。
他?要在将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善的情况下,能有多快就多快,跟季晚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也知道,对于很多自身资产不少的人来说,那一张具有法?律效应的结婚证,是枷锁,是束缚。可对于他而言,任何能束缚住季晚的东西,他?都想要往季晚身上套。
一层一层叠加,直到季晚再也无法?挣脱,无法?离开他?的身边。
至于季晚之前是为什么?想要跟他?分手……如果季晚不打算说,那他也不想深究。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封进正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来电人是他母亲。
封进知道的,他?妈妈如?果不是有事,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打电话给他?,而是在忙事业。
封进有些疑惑地接起电话:“妈,有事?”
“嗯。”电话里?,封进妈妈的声音和语气乍一听与平时无异,仔细听来,却是声线紧绷,藏着几分忐忑与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和小晚怎么样了?”
封进哼了一声,直言不讳道:“在商量婚期。”
电话那头,封进妈妈陷入了沉默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封进听见他?妈妈小声说了一句:“……这怎么可能?”
封进可听不得,这种话当即沉下脸:“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他?结婚,有什么?不可能?”
封进妈妈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雷厉风行:“我就直接跟你说了,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我已经告诉季晚了。”
告诉季晚?他?跟他?妈妈说过什么?话,值得告诉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