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天,全城记者争相采访,娱乐新闻滚动播出。
那一年,陆氏集团股票疯长,房地产项目开了一个又一个,娱乐公司越做越大。借着詹尼佛的势头,陆老爷子一跃成为京圈炙手可热的“成功人士”。
后来,詹尼佛怀孕了,众人翘首以盼的小少爷即将诞生。
就在陆老爷子以为人生已经到达顶峰的时候,米娜却带着年仅七岁的陆战北找上了门。
被隐藏了七年的秘密全部浮出水面。
在旧时观念里,一个家只有一个主母,所有的妾室都是主母的佣人,妾室的孩子就是嫡子的佣人。
资本主义和财阀制度者更是把这一“经典”流传至今,以至于陆战北和母亲在陆家从来说不上话,在陆氏企业更是手无实权。
陆征南出生后,陆老爷子一心偏爱幼子,对陆战北不闻不问,米娜去世以后,他更像是没有这个儿子一样。拿点钱打发到国外一了百了,连腿伤是否好转都从不理会。
就连媒体都只知道陆家嫡出的少爷是陆征南,没人知道还有个庶出的大少爷陆战北。
陆战北如今的所有财产除了他自己打拼的以外,大都是母亲临终前,陆老爷子看在旧时情分施舍的一点股份和一笔小数额美金。
“想什么呢。”
温柔的声音将顾川从思绪中拉出来。
回过神,他只觉得嘴唇一暖,原来是陆战北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那水渍被灯光照的一闪一闪,连同嘴唇都变得秀色可餐。
陆战北盯着看了片刻,想要吻上去的那种感觉很强烈,一直在心底叫嚣。他强忍住心底的躁动,却不满足的动了动喉咙,手也暧昧性加重了几分,“我回来,除了你,没人知道。”
唇上被人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顾川身子僵住,熟悉圈内暗语的人几乎都明白这个动作之下所传达的意思。
顾川看向陆战北的眼神有些无措,也有几分青涩。
难以置信,陆哥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他有些摸不透这个外表淡然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手机摄像头清楚的拍摄下来。
“南哥动作真快啊,这就和好了??”林深跟做贼似的把手机和脑袋一起缩回来,看着手机画面说:“还真看不出来哈,顾川这种人,居然会情愿给别人做小的。”
夏沐阳注意到“陆征南”不太灵活的左腿,又注意到被他放在座椅旁边的拐杖。心中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一时间不敢妄下定论。
然而还没等他阻拦,林深就已经把照片发到陆征南的微信上,还附带一条语音:“南哥,你怎么瘸了?被嫂子打的啊。”
“你那么快干什么?!”夏沐阳照着林深的脑袋敲一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林深一脸委屈:“你不让我过去打扰,没说不让发消息撩闲啊。”
“你你你你你……”夏沐阳一时语塞,“你,那你不知道发前先修图啊!”
林深一脸吃屎的表情:“……夏沐阳,想打我你就直说,找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在是……”
同一时间,北四环外公寓里——
陆征南坐在沙发上喝酒,茶几上放着两个被掏空的红酒瓶。
鬼知道顾川不在的这些天,他是怎么独守空床,夜不能寐。仿佛限时作曲都没这么累过。
贝勒趴在距离他二丈远的地方,圆溜溜的眼睛怒视这个把它妈妈气跑的混蛋。脸拉的跟长了毛的沙皮。
手机上传来一声提示音——
陆征南捏着鼻梁提神醒脑,打开手机,刷新林深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顾川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被摸嘴唇也不反抗。还特么跟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一脸青涩……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陆征南蹭的直起身子,精神抖擞!把贝勒吓得一跃三丈高,一脚杵进水碗里,弄湿了爪子。
狗心难受:傻逼,吓死老子了。
他点开语音,林深顽皮的声音从声孔传来:“南哥,你怎么瘸了?嫂子打的啊。”
“瘸了?”
陆征南这才意识到刚才好像是在照片里看见了一根黑色拐杖,他再次点开大图,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脸。
心中的疑惑逐渐清晰,直到看见男人左手手腕上的六芒星纹身才加以肯定……
照片上的人……居然真的是陆战北。
陆战北怎么回来了?
他怎么会认识顾川?
而且两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
不是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怎么可能连脸都随便摸?
顾川为什么不扇他、踢他、让他滚远点?再不济像对待厉风城那样无视!
为什么不反抗?!
陆征南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呼吸急促,大脑缺氧,高原反应铺天盖地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小天使们新年快乐!
顾子熹小盆友,新年快乐!
第24章
作为最后一桌客人,顾川和陆战北离开的时候还受到了全体员工目送的待遇。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礼仪小姐看着他们的眼神带着粉色的泡泡,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叫完代驾,顾川搀扶着陆战北,将他置于自己右手边小心避开来往车辆,手也始终握着他的小臂。
拐杖触碰地面的声音很独特。
类似于女士高跟鞋,一下一下,清脆悦耳。
顾川看着修长的棍体,在中间约有30厘米的地方稍微突起,乍看之下像是人类的膝关节。
“你这副拐杖看着不是一般的材质,跟出国前那副不太一样。”
”这个啊……”陆战北笑了笑,“跟你去机场送我时用的那根一样,你当时还小,没注意看就是了。”
“这样啊。”
顾川细想一下,自己当时一门心思都在陆战北身上,没空理会这些细节也说的过去。只是无意间的一句话,又让他心里空了一下。
“别多想。”陆战北摸了摸他的脸。
到了车边,顾川低头时发现陆战北的鞋带开了,于是单膝蹲下,帮他系好。
陆战北今天穿的是绑带式皮鞋,高级皮面特意做旧有些复古,加上身上这套浅灰色西装,有种早期北欧一代皇家少爷的感觉。
在公众场合,他一向穿着得体,和陆征南明晃晃的大牌高端不同,他属于低调奢华型选手,含蓄内敛。只是这几年,顾川每次见他都是在照片里,再加上他常年在野外,都已经快忘记他西装革履的样子。
陆战北:“谢谢。”
顾川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为他打开后座车门。
“明天想吃什么?”陆战北侧着头问:“排队约你的人很多,我想插个队。”
“都可以。”顾川扶他坐进去,自己则管家婆似的接下拐杖,站在没关的车门边,“你定时间,下了班我去接你。”
“这么好啊~”陆战北伸手帮他捋顺刘海,露出一个比小太阳还暖的笑容说:“那来我家吧,用大红袍煮的茶叶蛋味道独特,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顾川一向起居稳定,只有和陆征南在一起的时候才昼夜不分,颠倒时差。
可自打去了武夷山,和陆战北仅有一墙之隔后,生物闹铃都自动关闭,平日里不睡到十点往后绝不睁眼。
有一天,他和陆战北约好第二天早起去吃“天下第一蛋”,谁曾想又一竿子支到中午,迷迷糊糊下楼的时候陆战北连午饭都做好了。
为此,他还被陆战北调侃说小朋友赖床。
顾川不好意思的刮了刮鼻尖,关上车门,从另一头坐上后座,悉心为陆战北系好安全带。
动作熟练,一气呵成,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为了演示内心的羞涩,他故作淡定只回了一个字:“好。”
代驾小哥上了二手霸道,按照客户规划的路线,他要先送陆战北,然后再送顾川回到住处。
车子开走后,停在不远处的黑色林肯也缓缓启程。
夏沐阳握着方向盘小心的跟着。
林深坐在后排揉他四个月的肚子。
陆征南坐在副驾驶,盯着前面的车看,脑子里全是顾川为陆战北系鞋带的样子。
还特么跪着?
跪式服务吗?
陆战北仗着坏了条腿就让顾川那么照顾,他凭什么?!
他居然还摸顾川的头发,还掐他的脸?
陆征南恨不得剁了那只咸猪手!
林深打了个饱嗝,琢磨了半天,用食指点着下巴悠悠地说:“南哥,这男的……我好像见过。”
夏沐阳从后视镜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想好了再说。”
“额……确实见过。”
林深回忆起《成王败寇》录制的前一天的小插曲,“在鼓浪屿那天,我闲着没事出去溜达,正好看见顾川站在桥上,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就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好像就是这男的吧……我当时以为是你,他还……”
“他还怎么?”陆征南追问。
“他,他还……”林深越说声音越小,终于明白那句‘想好了再说’是什么意思,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道:“他还亲了这个男的的照片……”
“咚!”的一声!
陆征南一拳打在车门上,夏沐阳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一紧。
就知道林深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可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原来他一直定错了目标!
顾川外面的小相好根本不是什么吴瀚霏!
而是陆战北!
……
代驾把车开到车库,等买家五星好评后才离开。
陆战北的那瓶红酒后劲很足,顾川下车的时候就觉得腿轻飘飘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幽暗的车库里只有他自己,哪有别人。
他揉了揉眼睛。
看来真的是喝多了……被害妄想症都出来了。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一只手突然伸进来,电梯门被迫打开。陆征南一言不发的往里走,像是回自己家一样,轻描淡写的问:“几楼?”
“二十八。”
顾川尽可能站的笔直,不让腿抖。
挺可笑的。
没想到不是错觉,居然真的被跟踪了,而且跟踪者还是陆征南。要不是他还算平和,顾川真的以为他是来打击报复,杀人灭口的。
电梯到了二十八层——
二人一言不发地来到新搬的公寓门口。
顾川拿出钥匙打开门,礼貌的让陆征南先进。
可陆征南却没动:“长本事了——随便放男人回家,你就不怕我把你怎么样?”
见他不动,顾川就拔下钥匙自己进去:“你要是想的话,可以在停车场避开监控死角,一击毙命。事后再做出我酒醉失足或者被仇家杀害的假象,花钱让你公司的人帮你制造不在场证明。”
潜台词是:说好了好聚好散,我对你尊重是希望你能同样尊重我。
陆征南站在门口寻思了半天才跟着进去:“……你平时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不是杀人放火就是玄学炼金术,有没有一本正常的。
二十八层一共有三户,目前只入住了顾川一个人。
他所在的这间2802位于正中间,格局是个宽敞的一居室,大约八成新。
上一户租客素质高,把屋子维持的很干净,临走时还留下了一些可用物品。极大程度上满足了顾川期望的“方便快捷”和“拎包入住”两个需求。
除了基本家具电器,这间屋子干净的像是清水房。但也符合现住户“清汤寡水”的风格。
顾川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白色衬衫开了两颗扣子,撸起的袖子露出精致的小臂。他分开双腿,一只胳膊肘支撑着大腿,另一只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随性不羁,又带着几分无所谓和洒脱,和以往的做派大相径庭。
身份颠倒,顾川倒像是那个富家少爷,陆征南才是跟班的。
“喝凉茶对身体不好。”陆征南坐在对面,“你说的。”
“嗯,致癌。”顾川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一饮而尽后才放下茶杯,“我家里没有白开水,也没有饮料和啤酒。你大老远来也不是为了解渴的,有话直说吧。”
这副“有话说,说完滚”的样子刺痛了陆征南的双眼,早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就想冲过去把人抱在怀里,现在更是不能忍受。
他直接起身冲到顾川眼前,把人按在柔软的沙发上,压在身子底下,任凭顾川如何挣扎也不放手。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把你……”陆征南话说一半停住,动了动喉咙又问:“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自己有没有弄过?”
“放开我!”
“凶什么,我问你话呢。”
顾川早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根本不想回应,一个劲的挣扎。可陆征南的力气大的要死,顾川感觉手腕都快被撸下来一层皮,却丝毫没有挣脱出来。
顾川越是排斥,陆征南就越是生气。
他好想质问你为什么会认识陆战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只能咬牙切齿道:“玩够了吗?跟我回去。”
“陆少爷记性不好,我们已经分手了。”
“少特么跟我打官腔。”陆征南顶开顾川的双腿,关键部位几乎快要贴合在一起,“我可没同意过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