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他就发现后座上放着一个琴盒。一开始他以为这是自己的琴盒,正要问祁瑾然他的吉他带来做什么,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个琴盒是全新的。
男人见他盯着那个琴盒,不自觉笑了。
“打开看看,买给你的新吉他。”
这两天闻远正在想买新吉他的事,他在网上比了好多家都没确定下来,没想到男人这么快就帮他买好了。
他神情犹豫,欲望艰难地同理智抗争,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心。他打开琴盒,就看到一把崭新的棕木色的吉他,躺在黑色琴盒里,散发着沉静的光泽。闻远看到上面的英文商标,黑眸中忍不住染上喜色。
这个牌子的吉他都是纯手工制作的,用的是最上等的木材,音色也非常的明亮优雅,在国内基本没有几家店可以买得到,没想到祁瑾然却帮他买到了。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
“这个很贵吗?花了多少钱?”闻远抚摸着光亮的琴面。
“不贵,你喜欢就行。”
闻远试探着拨了一下琴弦,发现音色果然明亮悠扬,格外动听。
“还生我的气吗?”祁瑾然静静的看着他。
其实闻远早就没生他的气了,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太惯着他,现在被男人这么一问,他脾气又上来了。
“我为什么生气,你自己不知道吗?”
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歉疚道,“那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该随便删除你的短信,也不该擅自替你做决定。”
闻远听到他的话,脸色总算好过了一些。
“没有了吗?”
“还有,下次……你来拿自己的抱枕,我不会拦你。”
闻远听到他的话,瞬间就想起了那晚在主卧里,男人把他紧紧地压在身下,铺天盖地地吻他。他在自己身上咬的印子,到现在都没有消退。
“你最好是这样。”闻远咬牙切齿道。
闻远的气消了大半,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觉得自己原谅男人原谅得太轻易了,吃完晚饭,他仍旧回了自己的卧室。
然而他刚躺下没多久,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闻远从椅子上起来,慢慢的走到门前。
“干嘛?”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外面。
“要不要出去散步?”祁瑾然问他。
闻远晚上吃得多,也想出去走走,他觉得这么跟祁瑾然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毕竟人家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而且男人都道歉了,他也没必要再对他摆脸色,有台阶就赶紧下算了。
“好,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闻远换上了宽松的运动衣,刚出卧室门,就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祁瑾然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垂眸闻着他身上甜丝丝的味道,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干嘛?不去散步了?”闻远脸颊发热,想挣脱他,却被男人更紧地搂在胸前。
“别动,让我抱会儿。”祁瑾然声音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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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闻远于是一动不动,任由男人抱着。
“过几天,我要去B市参加烘焙大赛的决赛。”
听到闻远的声音,祁瑾然放开他,抬起头。
这几天光顾着花心思哄闻远,他差点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我陪你一起去。”
上次闻远就是因为从S市参加比赛回来,赶着回家,才会出车祸。这次他必须亲自陪闻远参加比赛,全程都盯着他,不让他掉一根头发。
“可是比赛会场是没有观众的,你只能在酒店等我,不会很无聊吗?”
“不会,我可以在酒店处理工作。”
闻远笑了,“好吧,那我到时候跟怀特说一声,多买一张机票。”
“机票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让庄杰安排。走吧,我们去散步。”
外面月色正好,一轮明月挂在深沉的夜空中,耀眼而夺目。
“这个暑假你有什么打算?”男人牵着他的手,边走,边问他。
闻远想了想,说道,“当然是继续学习烘焙啊,等我参加比赛回来,我就可以进入高阶班学习了。”
“对了,前两天怀特跟我说他想开一个自己的烘焙餐厅,可能是甜品店那种形式,到时候我应该会过去帮忙。”
“七月份举行婚礼,你觉得怎么样?”男人忽然问他。
闻远惊讶地“啊”了一声,“七月份会不会太快了一点?现在都已经六月底了。”
“我不想再耽误下去,婚礼尽早举行,越快越好。”
闻远大概猜出他在想什么,他握了握祁瑾然然的手,笑着道,“好吧,我都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就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夏日的夜晚,蝉鸣喧嚣,凉风宜人。两人在外面逛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回到家。
回到自己的卧室,闻远乖乖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回了主卧。
祁瑾然已经洗好了澡,坐在床上看书。
闻远洗完澡,换了睡衣,磨磨蹭蹭地从浴室里出来。
倒不是他害羞,两人也结婚这么久了,什么亲密的事没做过。只是因为他的腿伤,他跟男人已经很多天都没有亲近过了。这段时间,就算躺在同一张床上,祁瑾然也非常循规蹈矩。前几天的失控,大概是男人的极限。
闻远把头发吹干,在床上躺下,见祁瑾然还在看书,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肩膀。
“还不睡觉吗?”
祁瑾然揉了揉眼睛,放下手里的英文书,轻嗯了一声。
关了灯,钻进被窝里,不等祁瑾然有什么动作,闻远就主动的往他怀里贴去。
祁瑾然跟之前那几天一样,只是克制的亲了亲他的唇,便没有了其他动作。
闻远的腿伤其实已经彻底好了,他揪住男人的领口,忍不住用牙齿咬了咬他的脖子。
“小远,别这样。”男人的目光有些暗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闻远轻笑了一声,凑到祁瑾然脸颊边,往他耳朵里哈了一口热气,声音低哑,仿佛带着钩子。
“我的腿已经好了,没事的。”
其实祁瑾然前两天也问过陈致鸣,对方说,闻远的腿,只要不做剧烈运动,正常的走路和小幅度的跑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对方格外强调,夫夫生活只要不是太激烈,也不会对他的腿有影响。
见祁瑾然神情犹豫,闻远忍不住笑,“你前几天把我身上咬得都是红痕,现在怎么又开始装纯情了?”
祁瑾然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和窘迫。
男生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他脖子里,呼出的热气让他心里痒痒的,整个人又酥又麻。
“小远,这是你自己说的,待会儿不要后悔。”祁瑾然深深的看看他。
闻远点了点头,主动送上自己的唇。祁瑾然顺势环住他的腰,将他紧紧压在身下,热烈地吻他……
等一切结束,闻远嘴唇嫣红,脸颊汗津津的,整个人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祁瑾然从身后抱着他,轻轻吻着他的后颈和耳朵,闻远在他怀里动了动,忍不住转过身,面朝着他。
“累吗?”男人问他。
闻远摇了摇头,其实他觉得,祁瑾然还可以再放肆一点。
“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闻远笑了笑,微微挑眉,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行吗?”
祁瑾然冷哼了一声,把他压在身下,很快就用身体论证了他行还是不行这个问题。
最后一次结束,天边已经微微露出了光亮。闻远只觉得身体都被掏空了,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露出鱼肚白的天空,整个人疲惫而满足。
两天后,就到了去b市参加决赛的日子。
去B市前闻远又去医院做过一次检查,照了x光和核磁共振,陈致鸣告诉他,他右腿里面的伤口已经彻底愈合了,要注意的是之后不能承受剧烈的撞击,正常范围的运动是没有问题的。
有了陈医生的话做保证,闻远彻底放开了手脚,该怎么动就怎么动。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有所顾忌了。
闻远跟祁瑾然提前一天到了b市,去酒店前,两人去看了看b市的古城墙,在上面玩了一圈,才回到酒店吃晚餐。张怀特比他们稍晚一点到达,他风尘仆仆地进了酒店,直奔宴会厅而去,看到闻远他们桌上的烤鸭,眼中直冒绿光。
这是他来B市最想吃的东西,还有炸酱面,羊蝎子火锅,豆汁,他都想尝一下。可惜,他来了这儿也是电灯泡一个,注定没有人能陪他打卡这些美食了。
“怀特,赶紧坐,吃点东西。”闻远招呼他。
张怀特点点头,放下背包,也不跟他们俩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嗯,这个烤鸭太香了,尤其是这个蘸料,特别好吃!”张怀特肚子里的飞机餐早就消化完了,饿得不行,什么吃到嘴里都觉得是珍馐美味。
祁瑾然难得没有跟他作对,见他饿得不行,还体贴地又加了两个荤菜。
“你们也吃啊,都看着我干嘛?”张怀特不解。
“其实我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一直没走,就是为了在这等你。”
“等我干嘛?等着在我面前秀恩爱啊。”
祁瑾然勾了勾嘴角,看向张怀特,“听小远说,你想自己开一个甜品店?”
“怎么,你要资助我吗?”
“你的甜品店选好地址了吗?装修打算怎么弄?我不是资助,只是想帮一帮你。”祁瑾然语气诚恳。
张怀特嚼了嚼嘴里的烤鸭,没什么表情,“不用了,我还没确定好在哪开呢,暂时只是有一个想法而已。”
“怀特,可你之前不是说要在CBD的步行街——”
“那儿太贵了,我应该会换个地方吧。”张怀特不自在地打断他。
“价格不是问题,我就想跟你说这个呢,不如我们合资一起开,怎么样?”闻远脸色认真。
张怀特有些怀疑的看着他。“是你跟我一起合资,还是你老公跟我一起合资?”
“我的钱跟他的钱有什么区别吗?”祁瑾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闻远拍了拍祁瑾然的手,示意他先别说话,他转向张怀特,郑重道,“当然是以我的名义跟你一起合资,瑾然他不会干涉的,只是提一些意见。”
张怀特点了点头,勉强道,“那就可以,你是我的徒弟,你跟我合作,我当然放心。别的外人就不用进来掺和了。”
听到“外人”两个字,祁瑾然磨了磨牙,阴恻恻的看着他。
张怀特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妥协道,“行,你是我徒弟的老公,也就算半个外人吧,听说你是搞建筑的,那不然,你帮我想想店面该怎么装修?”
“瑾然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呢,他已经画了一份图纸出来,里面有好几个方案,你可以参考一下。”
闻远从背包里掏出一份图纸放到他面前。张怀特没想到祁瑾然的效率竟然这么高,他打开图纸看了看,发现那几份装修方案都很完善,细致到水电和管道都考虑好了。后厨工作间的设计也十分紧凑合理,各种大型烘焙设备也有地方存放,显然祁瑾然做这几份设计图时参考了不少专业资料。
堂堂祁氏集团的CEO,还有闲心帮他设计一个小小的甜品店,张怀特对他心服口服。
“祁总,现在还有个小问题,我已经请了设计师了,你这份方案——”
“你放心,这是免费的,你喜欢哪一个直接拿去用就可以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张怀特笑了笑,说了句谢谢,把那份图纸收下了。他知道,男人愿意帮他,完全是因为闻远的关系。既然他已经答应跟闻远合资,那也不用对祁瑾然客气。
隔天一早,张怀特就跟闻远去了比赛现场,查看场地。
这次的决赛阵容比之前要激烈许多,是各个赛区的前十名参加总决赛,评委阵容也非常的豪华。组委会邀请了法国蓝带学员和雷诺特集团厨艺学院的八位资深大师作为评委。其中有五位都是获得过MOF大奖的顶级大师,都出自于雷诺特厨艺学院。总决赛的评审会主席,也是雷诺特集团的技术及创意总监,叫路尔特·里昂,一个胡子花白的法国人。
两人在前台签到,张怀特刚转身,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怀特,好巧,竟然会在这儿碰到你。”
闻远转头一看,就发现是一个瘦高的面目黧黑的青年,五官似乎有些熟悉。他突地想起来,之前看别的赛区的比赛视频时似乎见过这个青年的面孔。
“这不是y市的那个冠军吗。怀特,他怎么认识你?”
陈星宇走了过来,笑着看向张怀特。
“我跟怀特以前在法国的厨艺学院一起进修过,所以我们俩很熟。”陈星宇笑笑,又看向闻远。“你叫闻远是吧?我看过你比赛的视频,你的装饰做得非常出色。”
“我可跟你不熟。”张怀特俊美的脸紧绷着,没什么表情。
说起他跟陈星宇的渊源,那可太深了。两家住在同一个小区里,还是对门,因此,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但是从小到大,他跟陈星宇一直就不对付。上学时陈星宇的成绩总是比他高上一名,他考第二,陈星宇就考第一。后来考大学也是,他去了剑桥,陈星宇就去了牛津,读的专业前景也比他更好。反正怎么都比不过陈星宇,张怀特一气之下干脆放弃了学业,转而去从事自己心爱的烘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