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意不知所措地眨眼。傅之齐擦完了,纸巾离开周青意的唇,手却没有。傅之齐很快地碰了碰周青意的唇珠,唇边掠过淡淡笑意:“好了。”
哦。周青意走了几步,又停下,拉住傅之齐,微微仰头看他。
周青意说,要接吻吗。
他有些紧张,但知道自己会成功。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那是一个非常短暂的吻。一触即分。
明明很纯情,周青意却害羞了,先走开几步,把棍子丢进垃圾桶,回来又说要喝水,尽做些有的没的。
傅之齐看得好笑:“刚刚可以不吃完的。”
周青意说:“那是我吃的第一个棉花糖。”
傅之齐顿了顿,没有问,而是玩笑道:“那会不会很失望?想了那么久,真正吃到了,却不尽如人意。”
“但是那是它真正的味道,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周青意忽然笑了笑,“也并不是都这样。有些东西可以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不试怎么知道呢。”
9
傅之齐一直在等周青意提要求,但是周青意没有。
他们牵手、接吻,像一对真正的情侣。傅之齐说过承诺,真心实意的,只要周青意开口傅之齐下一秒就会答应。但周青意好像别无所求。
那周青意究竟为什么要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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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意又一次感受到假性发情的潮热。他知道抑制剂就在他原先的房间里,但没有去拿。傅之齐不和他做到最后,周青意需要一个借口。
周青意总是需要借口。
他洗过澡,换好睡衣,吹干头发,爬上床。傅之齐已经在床上等他,周青意膝行过去,傅之齐伸手想揽他,周青意就抓住了傅之齐的手臂,抱着,把身体贴上去。
“我发情了。”他用一种天真又直白的语调说,“我们做好吗。”
11
傅之齐才知道,只要周青意的信息素浓度够高,清淡的也可以变得甜美。
傅之齐问周青意为什么不用抑制剂,周青意说以前都不用的。
又骗他。
周青意太青涩了,哪里都是一碰就红,被触碰想躲,躲开了又会自己回来。周青意总是想忍又忍不住呻吟,没过一会眼睛就会湿,但是又不哭,含着水看他,小心翼翼地索要亲吻。
傅之齐实在想知道周青意想要什么,所以没有沉默很久就答应了。或许也就是个借口,傅之齐只是也想和周青意做。
假性发情让周青意已经半湿。傅之齐做了扩张,但真正进去的时候还是艰难。进到一半,周青意就控制不住地绞紧,呜咽着说不行。
傅之齐引着他的手去摸交合的地方,又让他去碰,有多少还没进去。周青意手上沾了自己的水,把水带到傅之齐的性器上,又沾了新的黏液。
“怎么还有那么多……”周青意快哭了,“会坏的……”
“不会的。”傅之齐亲吻他的眼睛,“小意在出水。在接纳我。”
傅之齐整根没入,才动了几下,周青意就被顶得叫出声,词不成句地求他慢一点。
“温柔一点好不好……我不行……我太、太久没做了。”
到了这时候还在嘴硬。但周青意的样子实在可怜,傅之齐想到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还是忍着慢下来,和他接吻,让他适应。
但后面就顾不上了。周青意求也没用。
傅之齐压着他做了两次,做到周青意真的没力气了,才放过他。两个人身上都汗津津的,但谁也没着急要清洗。傅之齐抱紧他,与他胸膛相贴。
“小意。”傅之齐吻了吻周青意的耳廓,“有没有要说的。”
周青意迷迷糊糊地说什么。
“想对我说,但是一直都不敢说的。我会答应你。”
周青意似乎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睛,澄澈的瞳仁里倒映着傅之齐。周青意像是在判断傅之齐说的话有几分真假,沉默半晌,才抱住傅之齐的脖子,把脸埋进傅之齐肩膀。
“不可以反悔。”
傅之齐说我不会反悔。
周青意才闷闷地说,我爱你。
然后就没有了。傅之齐还想问下去,话未出口,突然意识到,那就是全部。
周青意不敢宣之于口的,只是“我爱你”。
12
周青意说完我爱你,有一阵没听到任何回应。他说之前认为这句话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也不确定了。
周青意惴惴地抬起头,去揣测傅之齐的神色。
“所以你骗我。”傅之齐说。
周青意的心猛地一沉,连表情都差点控制不住,少顷才说:“你在说什么。”
“你之前骗我,说我们亲密、美满、互相喜欢。”
周青意像是骤然被人拆掉了外壳,狼狈得无以复加。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翕动半晌,才意识到,他是该道歉的。
但是他还没开口,傅之齐就继续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在骗我。”
周青意蓦然色变。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说吗?”傅之齐慢慢把周青意拉近了,圈住他,“因为我想和你亲密,希望和你美满,渐渐和你互相喜欢。”
“所以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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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番外·阳春
近日,傅周二人婚变的传闻甚嚣尘上。傅之齐和周青意结婚两年,一直不算亲密,这种论调三天两头地传,又无声无息地灭,唯独这次越传越烈,每个人都信誓旦旦。在议论者的眼里,这次几乎有了铁证。
周青意身上,除了本身的信息素、被标记染上的乌龙味,还多了股别的味道。
时间倒退到一个月以前。
周青意换好运动装,从二楼下来,看到傅之齐坐在沙发上,就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弯下腰,侧过头,自下而上地看傅之齐。
“去跑步吗?”周青意问。
“外面柳絮太多。在家里跑吧。”
这不就是拒绝。周青意撇撇嘴,松开傅之齐:“那我自己去。”
周青意出了门,先被柳絮弄得打了个喷嚏,才慢慢跑起来。他跑得心不在焉,一路上尽在琢磨一件事。
他是不是失宠了。
说起来,周青意跑步的习惯还是被傅之齐带起来的。之前暖气停了,周青意在暖气里养成的坏毛病却还是没改,不肯跟着一天数变的气温上上下下地换衣服,傅之齐给他拿外套他就穿上,不拿就能一直穿得薄薄的。周青意也真不怕冷,时常悄咪咪地吃冰。
没出几天,周青意就感冒了。周青意的冰棍雪糕全被缴了——亏他还以为傅之齐一天到晚在外面上班不知道——然后被勒令该穿的穿好,傅之齐说平时也会抽空给他打视频,被发现还偷懒就让他完蛋,最后,也是周青意最不能忍的,傅之齐笑话他,说他小孩子家家,身体那么虚。
当时周青意就怒了,说还不是你拉着我在浴室里做!
傅之齐就说是吗,我怎么没事。
周青意又是一顿胡搅蛮缠。他生着病,带着鼻音,说话也是嗡嗡的。周青意本来就会撒娇,如今有病弱buff,耍个赖更是不在话下。没几句傅之齐就笑着给他倒水,让他省点吧,一会嗓子都哑了。
后面傅之齐没提这事,周青意也就以为过去了。结果他病好没两天,大早上的被傅之齐提溜起来,拖出门要他跑步。周青意一开始也不想答应,就挂在傅之齐身上,傅之齐动他也跟着慢慢地挪动,企图又用非暴力不合作策略,结果被傅之齐直接托着屁股抱了起来。当时隔壁的一对年迈的夫妇正好出门散步,周青意和人家看了个对眼,羞得脸都红了,当即就服了软,让傅之齐放他下来。
周青意跟着跑了半小时,渐渐的就开始喘。他身体素质是不行,跑步过程中傅之齐怕他岔气还不跟他说话,他就更没有坚持的动力。傅之齐放慢速度,捏猫似的捏了捏周青意汗湿的后颈,说再跑会,等下跟你散步散回去。
也不是什么鼓舞人心的话,但周青意就是突然很开心。他越跑越慢,但一直也没停,傅之齐也陪他慢下来,不说不催。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周青意是真不行了,冲傅之齐摆摆手,自己缓了几步停下来。
傅之齐也停了,半扶着周青意,让他走几步平复呼吸。周青意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傅之齐叫他慢点,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巧克力。
“吃吗。”
“跑都跑完了,吃什么呀。”
傅之齐手往回收:“话真多。直说吃不吃吧。”
周青意皱着眉拎起来看了看。“太甜了。这口味我不喜欢。”周青意说,却不等傅之齐拿回去,直接剥开包装,整块都放进嘴里。
“不是不喜欢吗。”
“是啊。”周青意理所当然道,“所以下次不要这个了。”
周青意很快地习惯了晨跑,也习惯了一块小小的巧克力。
然而最近,傅之齐突然不陪他跑了。不仅不跑,也不和周青意压马路。如果是因为工作忙,那周青意也能理解,但傅之齐在家的时间也不少。他们有一周多没做过了,周青意晚上跟傅之齐要亲吻,傅之齐就亲亲他的额头,让他睡。这玩的是哪门子的纯情!
周青意知道自己是被傅之齐养娇了。当初他忍了两年,不管多想都是吞抑制剂然后自行退避三舍,哪能想到会有今天。恃宠而骄是被爱者的特权,在傅之齐这里,周青意是有这样的特权的。
晚上周青意特意没去书房,早早回卧室了,因为这样傅之齐也会回来得早一些。周青意洗好澡,做好润滑,把灯关了,搬了把椅子坐在门边静静地等待。
门开了。周青意打掉来人去开灯的手,身体贴上去,在黑暗中仰头亲他。他揽住了周青意的腰,周青意就环住他脖颈,用手腕内侧柔嫩的肌肤反反复复地蹭弄他的后颈。
他们亲得情动,周青意被抱着往床边走去。周青意没来得及得意,突然头皮一麻,惊得要跳起来。这人的信息素不是他熟悉的乌龙味!
“是我。”傅之齐及时拉住周青意,免得周青意毛毛躁躁把自己摔到。
“你、你……”周青意差点被吓得灵魂出窍,现在还惊魂未定,“先把灯打开。”
灯开了。周青意亲眼看到确实是傅之齐,长出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谁让你搞突袭。”傅之齐把周青意好好地放到床上,自己站得远了一点。
周青意又抓住傅之齐的手,把他拉近,认真嗅了嗅:“信息素怎么……酸了?”
“柳絮过敏。”
周青意看着傅之齐面无表情的脸,简直想笑:“所以才不和我上床啊?”
傅之齐有点不想理他,半天才嗯了一声。
周青意使劲把傅之齐拉到床上,翻到他身上,用脸颊去蹭他的脸颊。
“怎么不说啊。”
“没必要,过段时间就好了。”
周青意更想笑了:“觉得不好闻啊?”
傅之齐干脆不说话了。
“这有什么,不就是茶里滴了几滴柠檬汁。”周青意说,“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信息素。只要是你,怎么样都行。”
周青意手伸进傅之齐衣服里,一边悄声说“我们做吧”,一边用指尖在他腰腹逡巡。
傅之齐忍无可忍地压住了他。
周青意确实已经被艹熟了。他的身体很熟悉傅之齐,连同生殖腔都很快地打开,含着湿淋淋的水,热情地包裹、吸纳。
但他今天叫唤的内容有点不同。
“呜——太、太奇怪了……像在和其他人……”
傅之齐咬他的唇,让周青意把那些话咽回去。然而傅之齐越是情动,信息素就越是浓郁,与甜腻的杏仁味纠缠,也像是在侵占。
alpha的天生的领地意识被挑衅,叫嚣着要夺回主权,擦除别人的印记。然而傅之齐艹得越深,那股微酸的气味就更深地与周青意交缠,在周青意肌肤上烙上印记。
“谁在艹你。”傅之齐逼问他。
周青意没了办法,把傅之齐拉近了,含糊而亲昵地叫傅之齐名字。
“只会和你……”
他不说了,嘴巴要留着接吻。
到了后来,两个人都习惯了。毕竟,偷情play还是很好玩的。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