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玚排在第一天,第二场。
前半场的时候,他只需要坐在观众席呆着。
并排和桑景明坐在一起,季玚脑袋不断的点啊点。
这几天睡眠时间太少,但各科复习没有中断,考试依旧照常。
季玚一边训练,一边复习。
两头都要忙,可谓是辛苦。
在第七次脑袋要摔下去的时候,桑景明伸手把人扶住。
然后把他脑袋放自己的肩膀上。
并柔声道:“睡吧。”
没多挣扎,季玚沉沉睡去。
第66章 高考
“季玚,到你了。”
随着裁判吹了口哨,昭示着比赛上半场基本结束。
跑了一整场满头大汗的队员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对观众席位上的季玚说。
“来了来了。”
早几分钟前,桑景明就把他叫醒了。
季玚大脑发晕,呆坐了几分钟才清醒过来。
现在轮到他上场,快速调整好状态就去休息了。
上半场是四中赢了。
临上场前,体育老师道:“你们不用太认真,玩的开心就行。运动会结束,你们还有高考要参加。”
几个同学纷纷应是。
但心里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第二场没有第一场好看,选手相对业余。
体力上和速度上也没办法进行长时间的对抗。
但季玚仍旧拼尽全力,努力为队伍得分。
比赛行进到一半的时候,比赛出现了赛点。
季玚三分球频频发力,球无虚发,精准投篮让四中领先十分有余。
但紧随而来的,是一中队员对季玚的严防死守。
“季玚挺厉害啊。”
观众席上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属于季玚的位置就被人占了。
陆凉穿着红蓝相间的校服,双肘撑在椅子两边扶手上,笑眯眯的对桑景明说:“短短几分钟,这都进去好几个三分球了。”
目光一直跟随着球场上的人移动,桑景明没说话。
陆凉说了两句后感觉没意思,索性闭了嘴。
篮球场上,季玚手里运球,视线却在寻找自己的队友。
他被两个人包围,根本没办法把球投进去。
眼角余光扫到同色系的运动服,季玚做了个假动作,跃起扔球。
没想到对方看穿了他,伸手来拦。
对方比他更高,季玚瞬间被拦截。
篮球在手上脱落,一下砸在了他的脸上。
捂着鼻子后退两步,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流出来,血腥味蔓延到了嘴里。
拿开手,季玚手指已经是一片鲜红。
观众席距离他们太远,只有几排离得近的学生能看清场内发生了什么。
但桑景明眼尖的看见季玚脸上的一抹红。
指甲陷入掌心,他紧接着就要起来。
“坐下坐下。”陆凉按住他。
“现在是比赛,就算有情况老师也会处理的!”
死死抓着桑景明,陆凉快速道。
果然,没多久季玚就被换下去了。
*
篮球场后台。
季玚坐在木质长椅上,鼻子上塞了个纸团。
仰着头,季玚确定自己鼻子不出血了才放平视线。
周围坐着一群队友,神色担忧的盯着他,见他抬头立马问:“不流血了吧?刚才落地,脚踝有没有不舒服?”
季玚摇头:“我没事,你们别那么紧张。不就是被球砸了一下吗?没事没事,你们快去看比赛吧。”
这么一折腾,季玚是彻底不能上场了。
他索性出了后台,转身前往观众席。
前排的女生都看见他被球砸了,见他过来,纷纷发出慰问。
季玚一边回复,一边往座位上走。
回了座位就被桑景明给拉住。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按他的鼻尖,桑景明问:“鼻子还难受吗?”
“早没事了。”
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季玚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鼻子上按来按去。
桑景明的皮肤温度比较低,摸的季玚很舒服。
确定他没事后,他才收回了手。
两人继续看比赛。
好在接下来的比赛没出现什么意外。
一天半的比赛很快结束,季玚他们又回到了紧张压抑的生活中。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高考。
考试前一天,全校放假。
上午留给学生们时间拍照,下午他们就要离校。
七月,安阳市已进入盛夏。
日头火辣辣的烘烤过往行人,考虑道天气原因,他们都买了宽松的短袖。
季玚他们穿的是白色的断袖衬衫,女生穿的是衬衫配小裙子。
他们站在桌子上,前面坐着一排排学生。
在摄影师傅的倒计时中,永远的定格在那个时刻。
拍照结束,季玚要回去收拾东西。
书本早就打包放在了宿舍。
他们只需要去宿舍收拾东西就好。
走进宿舍,把自己打包好的行李一件件的带出宿舍,搬运到留下。
家长们大车小辆的把车停靠在楼下,就是为了能帮孩子搬东西。
临走时,季玚和桑景明把宿舍都收拾干净。
下楼把寝室钥匙还给宿管大爷。
宿管大爷处排了长长的队,看来要等好一阵。
桑景明把钥匙递给季玚,道:“你在这排着吧,我去收拾东西。”
“好。”
天气很热,寝室楼人进进出出,寝室门口还排了一大条长龙。
但令人意外的是,没有一个人抱怨。
他们安安静静的排着队,然后等轮到自己。
轮到季玚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二十分钟后了。
交了钥匙,签了名字,他就离开了。
这所生活了三年的高中,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
高考前一晚,季玚还在看数学。
数学是他最不拿手的科目,也是最拖他后退的科目。
烦躁的抓着头发时,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下一刻,桑景明的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盘刚洗好的小草莓,他道:“就知道你肯定在看数学。来,先吃点东西吧。”
放下手里的书,季玚烦躁道:“我现在好害怕啊,我害怕明天再考场……唔……”
没等说完,一个草莓塞进了他的嘴里。
桑景明用草莓堵住了他的嘴。
轻叹口气,桑景明安慰他:“不要自己吓自己。你现在的掌握的知识,考120分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
“这样吧,我给你压几道题。”
“好。”
*
一天考试很快结束,季玚出来的时候红光满面。
季广平和林梅梅都在校外等着,看见他心情不错也就默契的没问考试的事。
等看见桑景明的时候,他自己就说了:“你压题压低还挺准,我看见了好几个类似的题。”
“那你能考120分吗?”
“我可以!”季玚信誓旦旦。
高考结束,也昭示着他们高中三年生涯完全结束。
未来的日子还长,他们来日方长。
第67章 玚玚醉酒
季玚喝醉了,在高三??FaBle语盐毕业的同学聚会上。
同学们今天都高兴,在加上今天他们毕业。
聚在一起,难免会开些玩笑。
季玚坐在桑景明身边,一杯啤酒接着一杯啤酒的喝。
其实刚开始季玚不想喝的,但气氛到了,他也不自觉喝多了。
又一杯酒下肚,季玚打了个酒嗝。
“嗝——”
“难不难受?”
季玚捂着肚子,难受的跑出去。
“呕——”
洗手间传出呕吐声,季玚一手支在墙上,不停的吐。
胃里泛着酸水,没吃饭就喝酒的后遗症显现出来。
难受的想要蹲下去,却在半路被人拦截。
“地下脏。”
身后人说了这么一嘴,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人给带出了洗手间。
“来,洗洗脸。”
把人扶到水池旁,桑景明伸手给他擦脸。
冰凉的手贴在他脸上,季玚难受的别开脸。
“别碰我。”
“乖,洗洗脸。”
季玚没什么力气的推他:“不要。”
轻叹口气,桑景明盯着他满脸红霞,心里有点烦躁。
漂亮的双目紧闭,淡粉色的薄唇紧抿,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昭示着他此时的难受。
认命的从旁边盒子里抽出一张纸,蘸湿了给他擦嘴。
冰冰凉凉的纸巾贴在唇瓣上,季玚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想喝水?”
“嗯……”
艰难的在他怀里翻身,季玚整个人埋在了他的怀里。
“桑景明。”他的声音很软。
唇角贴着他的脸,桑景明用嘴唇试探季玚脸上的温度。
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怎么了?”
“喝水。”
“嗯,我们回家。”
和负责人打了声招呼,桑景明带着季玚回家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看见了。
季玚埋在桑景明怀里,甚是依赖。
众人纷纷咂舌,直到人走了才反应过来。
然后一股脑的奔向徐望。
“徐望徐望!”
“徐望,醒醒。”
“徐望!”
他们亲切呼唤徐望的名字,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徐望问:“你们……怎么了?”
“季玚和桑景明什么关系啊?”
“我早就看他们不对劲了!”
“就是,徐望,你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吧。”
“说说吧,说说吧。”
徐望还没清醒过来,就被一群人围住。
迷茫的睁开眼睛,季玚问:“你们在说什么?”
*
另一边。
安阳市夏天的夜晚十分凉爽,晚风轻柔的拂过脸颊,带来丝丝缕缕的凉。
季玚出来后就舒服多了。
但整个人仍晕乎乎的,仿佛踩在云端上。
双手紧紧抱住桑景明的腰,季玚软乎乎的问:“我们去哪里啊?”
“带你回家。”
“不要,我不要回家!”
怀里的人剧烈挣扎起来,像个小疯子似的。
桑景明把人抱住,连声道:“好好好,不回家。那我们去哪?”
漂亮的大眼睛怔愣片刻,一眨不眨的,像是在思考。
“我们去酒店吧?”
“嗯?”
桑景明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双手揪着桑景明的衣襟,季玚声音小小的、弱弱的,像是带着点征求似的,又带着点犹豫。
“我们……去酒店吧?”
第68章 高考成绩+向父母坦白
最后他们当然如愿以偿的去了酒店。
但什么都没做。
因为季玚睡着了。
站在床边,盯着埋头在枕头里面,睡的正香的人,桑景明慢悠悠的叹了口气,认命的给他拖鞋。
去洗手间把毛巾弄湿,桑景明给他擦身体。
湿热的毛巾擦在季玚的身体上,季玚毛孔张开,舒服的直哼唧。
一转身抱住了身边那人,季玚小声嘟哝:“桑景明。”
“怎么了?”
“我难受。”季玚哼哼唧唧的说。
桑景明下意识伸手,把手贴在他的胃部,问:“胃还难受?”
季玚摇头:“不知道,就是好难受。”
“我去给你买点药。”
“嗯。”
把被子给人盖上,桑景明就出去了。
季玚缩在被窝里,睡得乖巧。
十几分钟后,带着夜风的桑景明终于拿着药回来了。
伸手把人扶起来,又喂他吃了药,季玚才躺下。
现在天还早,夜幕没完全落下来。
季玚喝了酒,脑袋晕乎乎的,也格外黏人。
对桑景明伸手,他软乎乎道:“要抱。”
无奈把人抱在怀里,桑景明问:“这样可以了吗?”
“嗯嗯。”
然后,季玚就缩在他怀里,乖乖睡着了。
约莫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季玚又睁眼了。
抓着他的衣角,季玚又道:“饿了,想吃东西。”
“等着。”
酒足饭饱后,季玚终于舒服多了。
觉也睡舒服了,季玚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
桑景明躺在他身边,双手环着他的腰身,也在睡觉。
眨巴眨巴眼睛,意与衍与衍识逐渐回笼。
季玚想起自己醉酒前说的话了。
“我们去酒店吧?”
脸上一热,季玚从后红到脚后跟,羞耻的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脑子里想的东西不正经,人也跟着燥/热。
抬起右手在自己的面前扇了扇,季玚呼呼喘气。
“没事没事,我喝醉了,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我都不记得。”
耐心的做完几次心理建设后,他终于坦然不少。
扭头准备继续睡觉,结果一转身就和一双黑黢黢的双眼对上了。
“你,你,你醒了啊?”
后背被吓出一层冷汗,季玚磕磕巴巴的问。
眼神飘忽,脸上染上一层薄红。
曲起胳膊直起脑袋,桑景明饶有兴趣的问:“什么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