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抱么?”明世恺立马紧张地问。
万一内脏受伤了,这样岂不是会很严重?
早知道能抱,他早抱走了,还用给奚正这个机会。
简闻鸣只感觉自己身上一轻,就到了奚正怀里。
劲儿真大。
他可不轻。他身高体重都是一个优秀的alpha该有的样子。
奚正抱着他,有点喘。
应该是刚才一路疾跑累的。
赛车不能乱停,奚正要先停了车,才能跑过来看他。
看他紧张的样子,简闻鸣心里好受了很多。
这个奚正,其实也不算很渣。
他还是在乎他哥的。
相敬如宾,关系冷淡的婚姻,他见过很多。奚正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样坏。
“你抱太紧了,我可能内脏受伤了。”他说。
奚正说:“别说话。”
还挺严肃。
简闻鸣说:“我就伤个腿。不用你抱。”
明世恺紧紧跟在后头,神色严肃,紧张。
这边有专业的医生团队,医生帮他检查了一下,伤的确不重,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最好躺床静养。”医生说。
“我感觉不是很疼。”简闻鸣说。
“那你很耐痛。”医生说。
简闻鸣之穿了个短裤,身上衣服都脱掉了,上半身也有伤痕,但不严重,腿上是伤痕最多的地方,脚踝有点肿了。
奚正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明世恺。
明世恺本来在盯着简闻鸣的身体看,察觉了他的目光,便对视上去。
奚正便说:“先把衣服穿上吧。”
简闻鸣才想起自己是个Omega。
虽然都是男人,但到底AO有别。
他就把衣服穿上了。
没穿裤子,因为疼。
他感觉很是懊恼。
医生说他至少要养半个月。
半个月,也太久了。
他失策了,他不该来玩这么危险的运动。
他甚至想了一下如果他这次伤到脸上……那他和他哥,还换得回来么?
明世恺跟着送他到家,提议找个护工。
“你这样,日常生活肯定都会不方便。”
“我已经找了。”奚正严肃地说。
简闻鸣有点蔫。
他蔫起来,身上那股蓬勃的劲就没了,冷冷的,特别像简闻溪。
“那你早点休息,我有时间就来看你。”明世恺说。
简闻鸣点点头。
奚正送明世恺离开,过了几分钟,才又进到卧室里来。
简闻鸣躺在床上,在扒拉手机。
他在想要不要跟他哥发个信息说一声。
说了又怕他哥担心,不说,又怕他哥不知道他受伤,遇到突发事件不能及时应对。
他抬起眼来,看向奚正。
奚正在床边站着,神色严肃。
他就把手机放下,说:“我要睡一会。”
奚正说:“你开那么快,是要跟我较劲么?”
简闻鸣就看向奚正。
奚正神色更严肃,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简闻鸣道:“谁让你试图超过我。”
他语气放缓了一点,但带着不甘心:“不想输给你。”
奚正说:“我去联系医生。你好好躺着,有事叫我。”
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个医生,又帮他检查了一遍。
又给他开了些外敷的药。
但是简闻鸣却没见护工过来。
家里的阿姨是女性,照顾他肯定不方便。
“护工呢?”简闻鸣问。
他现在上厕所,洗澡,可能都需要人帮忙。
奚正说:“护工明天来。”
简闻鸣“哦”了一声。
“你药都抹了么?”奚正问。
简闻鸣只穿内裤躺在床上,胸膛上,腿上,都有紫色药水。
好在Y国天热,他也不用盖,只拿了条毯子横在腰间。
“你屁股上是不是也受伤了?”奚正忽然问。
简闻鸣愣了一下。
奚正说:“或者后腰。”
简闻鸣问:“是么?”
他便翻过身来,掀开了毯子。
要高潮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奚正。
奚正问:“需要我回避么?”
简闻鸣手指搓了搓边沿,说:“随你。”
奚正就没有动。
他就拉下少许,看了看。
还真有。
从尾椎往下,有一块伤。
奚正忽然扭头就走了出去。
简闻鸣抬头看他,嘴角哂笑。
他就知道,一个易感期的alpha,看一个他这样貌美的Omega看屁股,怎
么能把持得住。
他自我感觉自己身材很好。
身为艺人,他还是有严格管理自己身材的。
他想了想,便喊道:“奚正,奚正。”
奚正应了一声,透过衣帽间问:“怎么?”
“我够不着呀,”他说:“能麻烦你给我抹点药么?”
奚正抿着唇从衣帽间出来,就见简闻鸣侧卧在床上,阳光从半开的窗帘里透过来,米白色的窗帘,将阳光也晕染成了一层温柔的光晕,又晕染到他身上。
清瘦结实的年轻男人的身体,细长匀称的胳膊,挂着斑驳的紫色药水,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堪称绝色的,有些张扬的脸。
华城才下过一场大雪,而Y国阳光正好。
舞蹈训练室。
有歌声唱说:“穿过,云层,云朵,之中。你的,身影,错乱,时空。”
简闻溪只着白色T恤,脚尖微微踮起,长腿抬起,精瘦的腰身露出一截来。他在交错的舞步里回头,看见周挺靠着扶手,炙热地注视着他。
周挺感觉自己的易感期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克制了这么多年,终于也将迎来它的爆发。
第65章
简闻鸣蹙起眉头,仰起头来。
身体故意形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来,背沟深陷。
奚正一直都没说话,静静地给他敷上药。
“好了。”奚正说。
嗓音略有些哑。
“谢谢了。”简闻鸣回头说。
奚正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竟看不出一丝异样来。
简闻鸣翻过身来,故意给奚正看他大,腿上的假胎记。
他和他哥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哥这里有一块红色胎记,像被粉遮住的胭脂,淡红色的。
只不过他哥的胎记是真的,他这胎记是真的画的,敷了很多粉。
虽然他觉得依照他哥和奚正的关系,这个部位长的胎记,或许奚正压根没见过。
不过他不能不以防万一。
他腿岔这么开,奚正应该看到了吧?
简闻鸣就翻身趴了下来,奚正说:“好好躺着吧。”
“谢谢你了。”简闻鸣说。
“没事。”奚正说。
奚正去了隔壁。
因为刚抹过药,简闻鸣也没盖东西,就那么趴在床上。
不一会就见奚正过来了,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今天还回来么?”简闻鸣问。
奚正点头,说:“回来。”
回来他就放心了。
他就这样趴到了天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睡醒以后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条薄被子。
他揉了揉眼睛起身,磨磨蹭蹭地下了床,试着走了一下。
疼的他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比刚受伤的时候疼多了。
他把椅子捞了过来,把椅子当拐杖,一点一点往洗手间去。
才刚把门推开,就见奚正从隔壁走了出来:“你要干什么?”
“上厕所。”简闻鸣说。
奚正上前来扶住他,他一边往洗手间挪动,一边问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小时。”
简闻鸣便扭头看了一眼奚正。
他见奚正特别严肃,便故意往他身上倒了一下。
果然,奚正一把抱住了他:“小心。”
简闻鸣感觉自己白莲上身,低声说:“腿太痛了。”
“痛就长教训了,以后再开车就不会那么莽撞了。”奚正说。
简闻鸣只穿了个短裤,他站直了身体,推了一下奚正:“我身上都是药水,别弄脏了你的外套。”
“脏了就扔。”奚正说。
他将简闻鸣扶到了马桶旁。
简闻鸣说:“你撑着我一点。”
他呈金鸡独立状,奚正就在他身后站住,一只大手按着他的脊背。
他的脊背显得很瘦削,肩膀收拢的时候,肩胛骨很明显。
奚正在水声中抿起了嘴角,简闻鸣说:“不要偷看。”
“你尿个尿,有什么可看的。”
简闻鸣说:“我……我是个Omega。”
奚正就没说话。
简闻鸣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他现在是伤残人士,没有办法。
尿完以后,奚正又扶着他去洗了个手。
“明天护工来了,我要洗澡。”简闻鸣又说。
“身上都是伤,过两天再洗。”
“我爱干净,一天不洗澡就难受,你又不是不知道。”简闻鸣说。
“你发情期完全过去了?”奚正忽然问。
简闻鸣说:“身上都是药味,还能闻见什么。”
“你这还真是
有点紊乱,”奚正说:“有时候满身的信息素味道,有时候一点都闻不出来。”
简闻鸣就说:“要不怎么说是紊乱呢?”
说完他就仔细看了一下奚正的神情。
他怎么感觉奚正神情语气都怪怪的。
他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说话声。
竟然是奚太太。
“人呢?”奚太太问。
“刚才还在睡觉呢。”阿姨说。
“我们在里头。”简闻鸣喊道。
他说着就要出去,奚正说:“你就这么出去见人?”
奚正对外头说:“你们等一会。”
奚太太便蹙起了眉头来。
自上次不欢而散以后,奚太太气了好几天。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简闻溪说了,只要他愿意,没有他勾不上的人。
即便不喜欢简闻溪,她也必须得承认,简闻溪长了一张没有男人能拒绝的脸。
如今他既然已经和奚正离了婚,两人再同一个屋檐下住着,也不方便。
但外头如今都在传他们离婚了,这时候让简闻溪搬走,对公司不好。
如今又听说简闻溪受伤了。
好好的,竟然跑去赛车。
简闻溪现在真是疯了。
现在这两个人躲在洗手间里干什么?
还让他们等一会。
她朝床头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一堆药瓶子和用过的棉签。
不一会就见奚正扶着简闻鸣从里头出来了。
简闻鸣穿了件极宽松的睡衣,那睡衣一看就是奚正穿的。
“你怎么来了?” 奚正问。
奚太太道:“你不是说闻溪受伤了么?你们这就一个阿姨,照顾起来也不方便,搬到家里去住吧,我亲自来照顾。”
简闻鸣愣了一下。
奚正说:“不用,已经请了护工了。”
“护工能有自家人照顾的妥帖。”奚太太说:“你放心,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他如今受了伤,我也会尽心照顾他的。你如果不放心,可以也搬回家里来住。”
她说着就看向简闻鸣,还没说话,便听简闻鸣说:“好啊。”
奚太太愣了一下,奚正也看向了他。
简闻鸣说:“我愿意搬过去住一段时间。”
他还正愁没机会见到奚太太呢。
这个恶婆婆,也该吃点苦头了。
上一次怼奚太太和钱莹莹她们怼的还不够过瘾呢。
奚正蹙眉:“你确定?”
简闻鸣点头:“我相信不管在哪里,阿姨都会好好照顾我的。”
奚太太听见他叫自己“阿姨”,愣了一下,随即便冷笑了一声,说:“那就搬吧。”
就这样,简闻鸣就被奚太太接到奚家大宅去了。
他还是第一次来奚家大宅。
奚家宅子大,但人很少,奚正他爸常年在国外,不常回来,奚正结婚以后也搬出去了,所以这么大的宅子,平时只有奚太太一个人。
提起这件事来,奚太太也生气。
结婚搬出去住,明面上是奚正跟他提的,但肯定背后都是简闻溪在撺掇。
不就是跟她脾气不对付,不想跟她一块住。
奚太太把简闻鸣安排在了一楼靠东的客房里:“你腿上有伤,上楼下楼的也不方便,这边虽然是客房,但也什么都有。”
“住我房间去吧。”奚正说。
“他上下楼不方便。”奚太太说。
奚正直接将简闻鸣抱到怀里,抱着他上楼去了。
别说奚太太她们了,就是简闻鸣自己都惊呆了。
奚正这是怎么了?也是假冒的?
奚正直接抱着他到了二楼的卧室,将他放到了床上。
奚正的卧室特别大,占据了整个二楼将近三分之一的面积,房间大,就显得特别空,奚正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窗帘缓缓收起,外头的阳光便铺洒进来。
“你干什么?”简闻鸣问。
奚正说:“你要搬进来,不就是想这样?”
简闻鸣警惕地看了奚正一会,奚正说:“我要上班,不能常在家陪你,你执意要搬过来,如果受了委屈,可不要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