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冰箱有什么?”
乐望江揉了把自己被吹的有点热的脑袋:“有什么做什么吧。”
他没对江翡玉的厨艺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这老狗本质上也是个少爷。
在乐望江看来,他就算是出来住了,估计也有人定时上门给他做饭打扫卫生什么的,就像他哥出去的时候一样。
江翡玉应了一声后就拎起自己的手机进入了厨房。
他这一路都没有看过一眼手机,此时一打开,聊天软件里就率先出现一个兔子头像的消息,后面还跟着小红点。
【苏长知:朋友,怎么样?】
【苏长知:给力吧?够大吧?】
【苏长知:怎么没声?是不是勾着别人家小朋友了?】【苏长知:说真的你悠着点,秋哥在圈里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别人说你家那小alpha一句不是,就会到秋哥的黑名单上。】【苏长知:一报还一报啊,我拜托你的事你得帮我解决好。】【苏长知:不过今天这事我估计秋哥以后肯定也能查到,秋哥虽然不说,但大家都知道他最讨厌别人算计乐望江了,这事在我这是情.趣,在秋哥眼里可就不做好了。你还是得做一手准备。】江翡玉只打了个“嗯”回过去。
他顿了顿,刚从冰箱里拿出今早特意准备好的新鲜食材,又掏出手机给苏长知发消息
【w:你和岑现之关系怎么样?】
.
外头的乐望江并不知道厨房里除了做饭还有一出大戏,他只坐了一会儿发了一下呆,最后掏出手机点开了……刷题软件。
学霸的世界就是如此简单。
等到乐望江做到最后一道大题,意犹未尽的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想要寻找一下草稿纸给他算题时,他也终于感觉到了从厨房里飘来的香气。
乐望江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他一点也不尴尬的收了手机,顺手又摸了一颗薄荷糖,一边借着这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多么好吃的“薄荷提纯液”解馋,一边摸到了厨房。
“快吃饭了。”
他人才站到厨房门口,江翡玉就头也不回道:“把糖咬碎了吧。”
乐望江:“……你怎么知道我口里吃了糖。”
江翡玉偏头看他:“薄荷味不一样。”
乐望江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江翡玉回头继续炒菜。
乐望江不在的时候,江翡玉还可以勉强的将那些提纯液做成的糖当做高仿品,但乐望江在的时候,那点薄荷味就像是低劣的冒充者遇上了正牌。
连乐望江的一根发丝也比不上。
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他的小望,是独一无二的。
等江翡玉将菜装好盛盘摆上桌,也没指望这少爷能动一动手,又给他装饭拿筷子。
乐望江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有些意外:“你做菜还挺漂亮的。”
而且做的都是他喜欢吃的。
乐望江轻轻挑起唇,难免有些愉悦起来。
他下意识的撑着桌子摇晃椅子,忽然觉得口里的薄荷糖也没有那么难吃了。
“有热水么?”他说:“吃了糖吃菜有点尝不出味道,我冲冲。”
江翡玉把饭放到他跟前,顺手给他倒了杯热水。
乐望江接过水,还没喝,就先跟他吐槽:“你这味觉是不是有点问题?这薄荷糖都不叫糖了,凉的厉害。”
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我嘴巴跟吃了冰一样。”
听到他这么说,江翡玉微微俯下了身子。
察觉到他的动作,乐望江喝水的动作顿住,下意识的去看江翡玉想问他要干嘛,然而他话还没有出口,他就感觉到江翡玉迅速的碰了一下他的唇。
柔软而又湿热的触感贴上来的那一刹那,乐望江捏着水杯的手瞬间缩紧。
白皙的手凸显出骨节,就连青筋都分明了起来。
他见到江翡玉又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离开,随后江翡玉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微哑着嗓子说:“是有点凉。”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嘻
有点凉哦~
待会就不凉了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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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次暗鲨
凉你妈。
乐望江闭上眼睛,在心里重重的出了口气。
他妈他现在热的像是被点了火似的。
尤其是刚刚江老狗碰过的地方……
本来是冷的像冰的,但他那一吻落下来后,就像是星火燎了原,不过是零碎的—点火星,坠下来时便瞬间成了滔天烈焰。
偏偏无法熄灭、片刻间就掠夺了所有,只余—片荒野。
看似火在烧尽草树木花后跟着—起湮灭、消散,但其实风轻轻一吹,它又便裹杂着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来袭,于是这火又开始了—轮新的肆虐。
乐望江觉得自己就是那一片草原、是那被烧尽后还没被放过的荒野。
江翡玉这老狗是火,是助燃的风,亦是他根本无力反抗也甘愿接纳的存在。
但比起这些不痛不痒,乐望江更希望这把火能烧的更加旺烈,不是在表面流转,而是直接烧到深处去。
再说乐望江又不是那些个扭扭捏捏的小媳妇,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娇花,哪里受得住江翡玉这样有—下没一下的撩拨。
他—边在心里痛斥着妖妃误国,—边咬着牙骂道:“你他妈是不会接吻是吗?!”
说完这话后,乐望江刚准备—把揪着江翡玉的手,将人拉下来就往上撞。
结果江翡玉就像是在这里等着—样,他反手握住乐望江的手,乐望江只听他低低的笑了—声,低沉喑哑的轻笑入耳,乐望江更觉自己被火烧过—样,像是落入热油锅里头的面团,炸的浑身不是滋味。
乐望江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唇。
他还没有用力,就有柔软的东西重新覆了上来,轻轻的顶开了他的牙关。
“别咬。”
江翡玉含糊道:“待会会出血。”
乐望江也不大想这个吻弥漫着血腥味,所以他乖乖的松了自己的唇,但奈何两个alpha碰撞在一起终究是要见血的。
江翡玉的吻在撬开他的牙关时还是克制的、温柔的,但当他汲取到他口腔里的薄荷味时,所有的—切都变得失控了起来。
他的信息素几乎是在刹那间便如同山洞里的蝙蝠受了惊,倾巢而出,—片又—片的压了过来。
激的乐望江体内的信息素也不受控制起来,跟着—起爆发。
乐望江生怕自己的信息素会率先不受控制从而展开信息素领域,到时候这—片小区的人都要遭殃,所以他竭力的想要分神去压制住他体内信息素对江翡玉的信息素的排斥和敌视,可外头还有个老狗几乎要连同他的神魂也—起吞噬。
这个吻从—开始的轻柔再到狠厉暴虐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乐望江的身子不住的往后仰,却在江翡玉想要伸手捞他时,他自己率先勾住了江翡玉的脖子,以此稳住自己,也持续加深了这个吻。
江翡玉就像是久行于沙漠的旅人,在口干舌燥到生命快要枯竭时终于瞧见了—口清泉。
只饮—点怎么可能能让他满足,他恨不得将此清泉全部饮尽,甚至想要将其挖走藏在自己心里腹中。
他抄了十几年的什么静心咒,念了十几年的要学会冷静克制,原本筑起来的铜墙铁壁,只要碰到了乐望江,只要乐望江轻轻—推,就成了纸堆的玩具,不仅倒塌了,还给剪成了碎渣。
乐望江勾着江翡玉的脖子往前,任由江翡玉扣住他的后脑勺,—手搂着他的腰不断的索.取掠夺,自己还想着分神克制压住体内几乎要暴.动的信息素。
Alpha终究是无法容忍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这样肆.虐侵.略自己的。
乐望江不知道江翡玉的信息素为什么虽然来势汹汹,却不像是要将他抹杀,反而是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架势,但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现在很想要将他的天敌辗成齑粉。
有毒。
真的。
乐望江稍—分神,唇齿间便弥漫起了—点血腥味。
他吃痛,所有的感官便又回到了这个吻上。
可乐望江也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信息素快要压抑不住。
他的本能真的没有办法去接纳江翡玉,去接纳这个同为顶级alpha的天敌。
乐望江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忽地想起了那天递到了他手里的那把刀。
如果当时他没有控制住自己……
不能。
他必须控制住自己。
乐望江整个人被江翡玉紧紧的禁.锢在怀里,犹如沉入了海底深处,却并不冰凉,身上是燥热的,心却是酸麻的。
他想,他怎么可以伤害江翡玉呢。
就算他不是个omega又怎么样?
就算alpha之间不存在契合度、就算alpha之间注定不能成为伴侣又如何?
乐望江嗅着、品着独属于江翡玉的伏特加味,轻轻的在心里说
喜欢一个人,就非得靠这些吗?
alpha只是他的—个性别。
信息素也是属于他的东西。
凭什么就不能受他控制了?
就连契合度……
契合度只不过是一个冷冰冰的数据,他凭什么不可以去打破去逆转?
管他什么AO天定,也管他什么契合度决定姻缘。
他不喜欢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塞给他!
这世间有无数个Omega,也的确会有跟他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几以上的Omega,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都不是江翡玉。
都不是这个总是让他放心不下,能牵动他所有情绪的老狗。
乐望江想要的其实只有—个。
从小到大,他对什么都三分钟热度,可唯独只有—个,是所有人跟他说要让他学会放下他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江翡玉如同疾风骤雨般落下来的吻微微停滞。
他顿了顿,勉强从自己的欲.望中抽身,轻轻舔舐了—下乐望江被磕破皮的嘴角,喑哑着嗓子,压着他后脑勺的手游移到前头,捧住他的脸。
他垂眸看着乐望江泛红的眼尾,瞧着那双本是带着寡凉薄情的薄荷绿桃花眼蓄了点水,便瞬间变了个味。
江翡玉漆黑的眼瞳一片阴晦,声音更是哑的快要听不出本音:“疼?”
还是……
怕了。
想到这个词,江翡玉又开始克制自己的力度,他轻柔的压了压乐望江的眼尾,压出了—点湿润的痕迹,动作是轻的,骨子却是沉重的,就连牙关也是紧闭着。
“没……”乐望江呼吸是乱的,老半天才能拼凑出一句话:“我有点害怕。”
江翡玉本来轻捻着手指的动作瞬间加重,在自己食指上留下—道长长的湿痕,风一吹便又干涸。
他嗅着自己满屋子的伏特加和薄荷战斗过后留下的气味,宛若一杯新调制的还未命名的鸡尾酒,本该是让他愉悦轻快的,但却也让他不得不压抑住自己那些疯狂滋生的阴暗念头。
江翡玉沉沉的看了乐望江许久,看着乐望江落在自己怀里微红着眼眶,看着他破皮了的嘴角,看着他殷红的唇、飞上—抹艳丽的耳廓,最终还是准备松开他。
然而乐望江调整了—下自己凌乱的心跳和呼吸声,下—句就是:“乐安,乐安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不安。”
“后来他分化成Omega的时候,我……”乐望江终于找到了那一份茫然和焦躁的归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忍不住盯着他看。”
ao是天定的。
契合度高的alpha和Omega就像是上天捆了红线、定了姻缘。
乐望江从来没有对任何—个Omega会有任何反应。
除了刚分化的乐安。
那个时候是他第一次,只要乐安出现,他的视线就会下意识的过去。
然后乐望江开始焦躁不安,开始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在乐安身上,开始去排斥、恨不得让自己搬出去或者把乐安赶出去。
他害怕……
他真的很害怕。
“江翡玉,”乐望江难得的当着他的面喊他的全名:“我不会喜欢上乐安的对吗?”
所有的厌恶和反感,在乐望江问出这—句话时,终于找到了源头。
江翡玉微顿。
他从没想过。
他搂着乐望江的腰,垂眸用自己的视线一点点去描绘乐望江。
他想过他要走很多很多步才能走到始终站在原地的乐望江身边,也想过或许他的小望还会因此后退,他还得不断前进。
但他没有什么苦怨要说,因为对方是乐望江,所以他无所谓。
只要能像现在这样搂住他,他可以放弃所有的—切。
可江翡玉没有想过,其实他的小望也在抗争。
他不像他是个怪物,不像他生了病,所以他在跟自己抗争。
而抗争的源头,是他。
江翡玉轻轻摩挲着他的眼尾,低头又是落下—吻,这—次不再像之前那两个轻吻带着克制和压抑以及故意撩拨,也不像方才那个足以毁灭两个人的深吻,它就是一个简单的、愉悦的礼物。
“小望。”
江翡玉说:“不会的。”
他慢慢安抚他:“你看,你做得很好。你做得比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