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向狙击[现代耽美]——BY:西旻

作者:西旻  录入:04-22

  老板是个憨厚直爽的中年男人,见有人来就热情地上前招呼,问道:“哎你好你好,吃点什么?”
  “等会再点。”江景扫了眼四周,没看到季殊容的身影,正想找个地方坐下,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现在点吧,有点饿。”
  季殊容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拉链拉到了最上面,领口遮住了下巴。他说完偏头看了一眼江景,问道:“不冷吗?”
  门口有一扇门没关,冷风穿堂而过。江景拉链只拉了一半,忍不住哆嗦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不冷。”
  老板拿着菜单过来,递给江景一支笔。江景勾了几个,问季殊容:“你吃什么?”
  季殊容垂眸看了看说:“这些就行。”说着,他从口袋里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把江景的拉链拉上去。
  江景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视线落在眼前的手指上。
  领口高高立起,冰凉的拉环碰到了江景的下巴。季殊容收回手,无奈道:“冷就多穿点,小心感冒。”
  江景百口莫辩,目光一转指着窗边的空位说:“坐那行吗?”
  这话题转得委实生硬。季殊容弯了下嘴角:“可以啊。”
  烤肉很快上齐,江景迫不及待地啃了一口,空荡荡的胃得到了满足。
  季殊容坐在他对面,端着茶不紧不慢地喝,见他嘴角沾了油,伸手递过去一张纸巾:“早上没吃饭?”
  江景接过擦擦嘴:“没。”
  “多少得吃点,不然对胃不好。”季殊容喝完了半杯茶,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不喝点什么吗?”
  江景试探地眨眨眼:“酒,可以嘛?”
  季殊容面不改色:“不可以。”
  “那不喝了。”江景哼了一声,继续撸串。
  季殊容吃相斯文,硬是把烤串吃出了西餐的感觉,江景忍不住偷看了好几眼。
  其实算不上是偷看,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抬头就能对上眼。可江景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视线愣是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得一直垂着目光,在季殊容低头的瞬间才敢浮光掠影般瞥上一眼。
  这次偷看被季殊容抓了个正着,他眸光一闪想缩回去,就听季殊容问:“下次考试是什么时候?”
  这个江景不知道,语气迟疑地猜测:“应该是下个月,那就是期中考试了。”
  季殊容点点头:“好好复习,再进步一次我请你吃饭。”
  江景挑起眉梢:“能不能换个别的?”
  “能啊,你想要什么?”季殊容抵着下巴看着他,抿唇笑了下:“不违法就行。”
  “嘶。”江景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叼着签子说:“暂时还没想好。”
  “那你慢慢想,我尽量满足你,前提是成绩进步。”
  一盘烤肉很快被吃光,江景吃了个半饱,季殊容面前的签子并不多,估计也没吃饱,他招手叫来老板,又点了二十串。
  老板前脚刚走,季殊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接起。
  肉串还没上来,江景无所事事地拨弄着铁签,季殊容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
  “现在吗?”季殊容抬了下眼,“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江景动作一顿,微翘的嘴角肉眼可见地垂了下来。
  老板正好端着满满一盘烤肉走过来,笑眯眯道:“二位慢用。”
  沉默大概持续了两分钟,季殊容轻声道:“抱歉啊,我有事要先走了。”
  “哦。”江景盯着肉串,语气没什么波动:“那这些怎么办?”
  “吃不完就带回去吧。”季殊容知道他这是不开心,想哄也没时间,只得叹了口气柔声道:“今天天气不好,早点回家,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江景恹恹地垂着眼皮,吐出几个字:“知道了。”
  季殊容没再耽搁,起身往外走。大门开了又关,渗进来的冷风刺透外衣,江景往上提了提衣领,眼尾扫向窗外。
  季殊容的车停在对面,他大步迈过去,上车前往这边看了一眼,江景立马低下头,片刻后才抬起来。
  车位已经空了出来。
  说好陪他吃饭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乌云蔽日,阴沉的天让人心情不好。江景捏着肉串心不在焉地吃着,叫来老板点了两瓶酒。
  他一看就是学生,老板还有点犹豫:“刚才跟你一起的人去哪了?小孩子一个人在外面……”
  “我成年了!”江景不耐烦地打断,“赶紧的,我要喝酒。”
  老板毕竟是做生意,没敢怠慢,忙给他送上两瓶啤酒。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雨,窗户上斜织了一片。周围的吵闹声逐渐变小,直至安静。
  空荡荡的啤酒瓶倒在桌子上,江景头抵在桌沿,眼皮半睁不睁,白皙的侧脸多了抹潮红。明显是喝醉了。
  他恍恍惚惚好像睡了一会儿,脖子酸了才抬起头,发现外面的天快要黑了。
  “嗯……”江景伸了个懒腰,定了定睛,扶着桌子站起来:“老板,结账。”
  结完账他歪七扭八地往外走,老板不放心道:“孩子,要不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来个人接你?外面还下着雨,天又黑,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江景头也不回地冷哼一声:“瞧不起谁呢,我自己能回去。”
  冰凉的雨丝很快淋透衣服,疾驰的车辆溅起一道水弧,江景躲闪不及,裤子湿了个彻底。
  “操。”他狠狠骂了一句,沿着熟悉的路继续往前走。
  又湿又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并不好受,江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直觉自己又要感冒了。
  早知道最后是一个人回家,就不请季殊容吃饭了。
  什么事急到连吃一顿饭都不能,真是。
  江景忿忿地踢走路边的石子,觉得这幅落汤鸡的模样真是傻逼透了。
  至于么。他在心里问自己。
  答案呼之欲出,结果下一秒江景就一头撞在树干上,思绪瞬间魂飞魄散。
  这条街没什么人,车也很少经过,他一直低着头没看路,没想到这么快就遭了报应。
  江景实在气不过,抬脚想踹断这颗不长眼的破树,目光一抬,脸色接着冷了下来。
  街道不长,一眼就能看到头,年久失修的路灯坏了几盏,昏黄微弱的灯光映着地上的积水。两道人影落在地上,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江景眯了眯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沉声道:“好狗不挡道,你俩这是存心堵我?”
  冯源嗤笑一声:“等你半天了,路上吃屎去了吗,来这么晚?”
  站在他身旁的孙庆甩了甩手里的木棍,抬着下巴斜睨江景:“脚还好吗?”
  一只野猫突然从屋顶上窜下来,被这诡异的气氛吓得凄厉一叫,转瞬不见了踪影。
  令人窒息的安静中,江景轻扯嘴角笑了一声:“托你的福,好得很。”
  木棍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孙庆缓缓走上前,冷声道:“那我就让你再好一点。”
  话音未落,木棍呼啸着甩向江景。
  “就凭你?”江景闪身躲过,因为醉酒脚步踉跄一下,站稳毫不示弱道:“给你三秒钟,现在跪下磕头叫爹还来得及。”
  “我艹你妈。”
  冯源跟孙庆一前一后,木棍和拳头狂风骤雨般落下,江景赤手空拳,打斗中肩膀和腿弯中了好几棍,疼得他差点跪下。
  早知道就不喝酒了。隐隐作痛的胃让江景的动作迟缓不少,还没来得及出拳,就被孙庆一脚踹翻在地,“砰”的一声,泥水四溅。
  江景一阵头昏眼花,咬紧牙根站起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汽车疾驰的声音。
  接连不断的喇叭声响彻天际,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黑漆的小巷宛如白昼,细密的雨在空中交织。
  “操。”孙庆被刺得眯起眼,心有不甘地喘了口气。
  他恨透了这个姓江的,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好好教训他,哪能就这么落荒而逃。
  汽车迅速逼近,眼看就要冲到眼前,冯源压低声音说:“走吧。”
  孙庆磨磨牙,握紧了手里的木棍,猩红狰狞的眼死死盯着江景。
  江景嘴角出了血,混着雨水,在脖颈上蜿蜒下一条红线。不断闪烁的车灯晃得他有些眼花,江景抬起手臂遮住眼,缓缓转过头。
  就在这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快到江景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只见孙庆在他身后高高举起棍棒,接着狠狠落下!


第33章 住院
  那一瞬间,江景是感觉不到疼的。
  挡在眼睛上的手臂缓缓垂落,黑沉的瞳孔瞬间紧缩。在视线重新聚焦之前,江景的身子力不从心地一晃。
  刺眼白光忽然暗了下来,一道人影逆光奔向他。江景用尽最后的力气撑开眼皮。
  季殊容连车门都没关,衣摆被风掀在身后,随着动作在半空中翻飞,他腿很长,跑起来三秒不到就停在了江景面前。
  江景乌黑湿润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你来了啊……”
  迟来的剧痛让他脑子一片空白,脑袋似有千钧重,彻底压垮了最后一根紧绷的弦。
  “江景!”季殊容一把抱住他,拖着他的头晃了晃,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江景,醒醒。”
  江景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只有嘴唇是被鲜血染红的。
  孙庆跟冯源早就没了人影,原地只剩下一根木棍安静地躺在一旁。
  雨下得愈来愈急,季殊容把江景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后座,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江景已经失去意识,没骨头似的倒了下去。
  季殊容怕他滑下来,眼角余光紧紧盯着后视镜,踩着油门疾驰到医院。
  医院灯火通明,大厅人来人往,消毒水的气味灌满鼻腔。值班的护士了解了情况,赶忙吩咐人推过来一辆轮椅,快速道:“先去做个CT。”
  季殊容一直抱着江景没撒手,嘴角紧抿:“去哪做?”
  “三楼,把人放下来,我带你去。”
  电梯门就在不远处,外面围了四五个人,季殊容不想浪费时间,低头看了眼江景,沉声道:“我抱着他去,走楼梯。”
  护士有些犹豫,触及到他冰冷不带任何温度的目光,慌忙推开轮椅,带着他飞奔上楼。
  季殊容一步三个台阶,护士追不上他,扶着墙有气无力地喊道:“右边右边,拐进去第一个门就是。”
  一系列的检查做下来,江景还是毫无意识。医生吩咐着把他送进病房,转头对季殊容说:“轻微脑震荡,高烧39度,后脑勺被重物击打是导致昏厥的主要原因,虽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需要住院治疗。另外建议你报警,这种程度的打架已经可以构成犯罪了。”
  季殊容头发稍显凌乱,脊背绷得很紧,稍稍松了口气说:“好的,谢谢医生。”
  病房里只有江景一个病人,他换上了干净的病服,湿漉漉的头发被烘干,面色平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季殊容站在门外打电话,视线透过玻璃落在他身上:“打人者看到我来就跑了,路边应该有监控……嗯,好,麻烦您了。”
  警察那边先挂了电话,耳边一阵寂静,季殊容轻叹了口气,收起手机推门进去。
  江景盖了两层被子,只露出一只手在外面打点滴,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滑下来,隐没进他的微凸的血管里。高烧的让他的侧脸多了丝不正常的潮红,嘴唇有些干,嘴角处的伤口还渗着血丝。
  季殊容起身倒了杯热水,用棉签蘸着,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嘴角润湿。江景微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
  他嘴唇微张,炙热的呼吸洒在季殊容手指上,滚烫、又微弱。
  季殊容好像在走神,顿了良久才收回手。水杯被放在桌子上,发出一丝轻响。
  门外有护士低声交谈着经过,不一会儿又恢复安静。
  季殊容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江景沉睡的面容,眸色深沉温和,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片冰凉。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江景的眉头,又怕这凉意让他不舒服,最终落在他细软的头发上。
  “……对不起。”他轻声说。
  对不起。
  不该扔下你一个人走。
  不该来那么晚。
  季殊容站了很久,直到查房的护士进来才回过神。
  护士给江景量了体温,烧退了一点,但还是高烧。她指了指上方的药瓶,小声说:“这个打完了记得叫我。”
  季殊容嗯了一声。
  “病人有任何情况一定要通知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好。”
  护士叮嘱完,轻手轻脚地出门。
  季殊容拉上窗帘,关了一盏灯,在昏暗中静静坐在江景身旁,一夜未眠。
  -
  第二天清晨,查房的医生敲门进来,季殊容刚合上的眼皮陡然撑开,起身让空。
  “差不多了。”医生给江景量了体温,高烧总算降了下去,再睡会估计就彻底退烧了。
  护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唰”的一声,明亮的阳光倾洒室内。
  “出太阳啦。”护士忍不住感叹一声。
  外面晴空万里,树梢上还挂着水珠,丝毫不见昨晚狂风骤雨的痕迹。
  医生做完常规检查,给江景换了个吊瓶,看向季殊容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季殊容轻轻摇了下头。
  “病人这种情况还是尽快通知家属来吧,住院手续需要用到身份证和医保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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