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君对我们很尊重,有时还会偏袒我们为我们说话,和你完全背道而驰。"
"而且你还讨厌他,总是对他冷言冷语,讽刺挖苦,我们都认为就算他是你的‘凤',面对你这样的态度,就算你出事他也不会很拼命的追查到底,最后会不了了之,所以刚开始我们并没有要对付怀君。"
"可是一次意外的发现,让我们决定把他一起算在内。"三位长老你一句我一语在那里不停的说。
"这是狡辩,凤少爷人这么好,不可能有妨碍到你们的地方,还不是你们怕凤少爷接任后会削你们的权,知道真相后会对你们严惩不待。"张伊麟在一旁越听越火大,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脱口说出自己的不满。
"小小一个专属保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插话,我们所说的意外就是你间接造成的。"
"作为一个保镖,应该保守主子的秘密、保护主子的安全,你不但大意的泄露主子的秘密还让他躺在医院里,自己却完好无损的在这里放肆,你有什么资格作保镖。"
"如果不是怀君仁慈,你能站在这里吗?可是你却没有好好的报答,枪战的时候你去哪了?为什么没用身体去挡子弹?是不是怕死,所以抛下自己的主子逃命去了。"
"我没有,我没有抛下凤少爷自己逃命,我走在前面,姓柯的是在背后偷袭, 我没有回防的余地和时间,我承认这是我能力不够,是我的失职,我愿意领罚,可是我绝对没有泄露主子的秘密,这绝对是污蔑。"张伊麟在议事厅中央跪了下来严重声明。
"你们不要贼喊捉贼,转移话题,说伊麟这次护主不利可以,但是说他泄露主子的秘密就绝对是对他人格的侮辱。"屠俊瑜看不过长老们恶言相向,为张伊麟出头,还想把他拉起来可是张伊麟死活不起来。
"污蔑?如果不是万分肯定,我们也不愿意拉怀君下水。你们自己问他,上个月月初,他和怀君在后花园说了什么?刚开始还低声细语,偷偷摸摸,可是后来这个张伊麟情绪激动,声音提高。如果不是他的大嗓门,我们也不会知情,我看当时后花园值勤的人大概都可以听到,他自己还浑然未觉。"金库长老林侯贤言辞凿凿反驳屠俊瑜和张伊麟自信的保证。
"上个月月初?后花园?... ...上个月... ...?"张伊麟跪在那儿重复长老们说的时间地点,回忆当时他在干吗?想着想着他睁大着眼睛,脸色煞白。扑通一声,几乎五体投地的伏在地上。
"是我失职,是我的错,是我泄露了主子的秘密,请会长责罚我。"张伊麟悔恨交加,几乎哭出来了。
"你到底说了什么?让长老们决定把怀君一起算计进去。要交代清楚,不要没头没尾的,就算要责罚你,也得有个理由。"龙浩然让张伊麟说清楚。
"我... ...我和凤少爷当时说了... ...我们在讨论... ..."张伊麟吞吞吐吐说不清楚,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但是不说清楚,那些长老会有更多机会为自己辩护,最后他鼓起勇气大着胆子把话全都吐出来。
"凤少爷爱着大少爷,很爱很爱,但是大少爷总是对主子冷言冷语、讽刺挖苦,凤少爷爱得好辛苦,可是又不肯放下这份感情,弄的自己‘满身伤痕',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为主子不值。那天在后花园,我劝主子把这份感情放下,可是他不肯,我好劝歹劝,都没有成功,最后急了,情绪有点激动,但我和主子都没有发现说话音量提高,最后在凤少爷举例力争下,我的劝说宣告失败,事情就是这样。"张伊麟很激动,一会儿称呼少爷一会儿又是主子,把人都搞晕混了,但总算是把事情给说了。
"你说怀君爱着韶炀?这怎么可能,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看出一点迹象。"凤郅莜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样,走上一条坎坷的不归路。
"这是事实。送怀君去医院的路上,他亲口告诉我的,他想知道我是不是同样爱他。他说从小就有一个心愿:希望我笑口常开、幸福、快乐,想看看他喜欢的漂亮的哥哥,笑起来是怎么样的?可是直到他进手术室,我还没有明白,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龙韶炀对自己很唾弃,明明是个出色的人,却连自己的感情也理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对我说的,当时他才五岁,在你母亲的墓前。我认为他只是想要一个朋友,还鼓励他接近你,没想到他把这份感情发展成了爱恋。早知如此,我应该一开始就阻止他,这可是一条坎坷的不归路,我不希望他去走。"
"您和父亲不是正在这条路上幸福的走着,那怀君走又有什么不对。"龙韶炀听到凤郅莜不希望怀君走这条路,心里有点不悦。
"我和你父亲是两情相悦,遇到困难可以一起克服,但怀君呢?你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吗?你虽然很在乎他、担心他,可是你爱他吗?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怀君必须一个人去承担所有可能遇到的困难,他会走得很辛苦,我不忍心。"出于对孩子的爱,凤郅莜站在父亲的立场上,希望怀君幸福。
凤郅莜的话让龙韶炀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他只能选择逃避。
"我知道您很关心怀君,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您和父亲去医院看看怀君,我解决完就马上赶过去。"
"还是怀君比较重要,说不定我们到那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这里可以放心的交给韶炀。"龙浩然知道凤郅莜一颗心早飞到医院去了,只是这件事还没有解决不放心,也不好意思为了私事离开,现在正好给他一个台阶。
凤郅莜同意这个提议,拉着龙浩然就往外冲。他们两个一走这里就龙韶炀最大,他要好好的整治这些叛徒。
"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企图转移话题,可真是狡猾奸诈的老狐狸。但你们不要忘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我针对你们,你们还是长辈,我不可能做出过分出格的事情,就算伊麟情绪激动一时说话大声,不小心泄露了怀君的秘密,那也是别人的私事。就像你们说的当时在后花园值勤的人都可以听到,但为什么他们没有造反,而是你们背叛了?如果没这个心,就是给你们核武器,你们也不会毁灭地球。"教训完之后,转向执法堂的堂主"他们三个就交给你执法堂审理定罪,再根据怀君的病情决定惩罚的轻重,我希望是公正严明的审理,而不是徇私忘‘法'。"
"我们也去医院看怀君,说不定真像父亲说的那样,到那的时候,怀君已经醒了。"有了这样的想法,龙韶炀突然觉得未来还是有盼头的,迈着轻松的步伐向外走,但随即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一心为自己的主子找想,不希望他伤心,我感到很高兴,但我希望它是以你的忠心为起点,而不是其他的‘私心杂念'我先警告你,不管我是不是爱着怀君,他都是我一个人的‘凤'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说完也不管张伊麟明不明白,同不同意,就转头走了。
"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其他的私心杂念?"不知道张伊麟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大少爷说的这么白,你不可能不懂,不要再逃避了,放弃你的私心杂念, 你是没有希望的。难道你没有发现,大少爷这是在吃醋,他是爱着凤少爷的,只是他现在还不明白而已。"张伊麟满脸不信的看着屠俊瑜。
"不相信?那就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屠俊瑜对于自己的看法很有自信。
一批人满怀希望冲向医院,但是等待他们的仍然是昏迷不醒的凤怀君。病房外林梓岚向还不熟悉情况的龙浩然一行详细说明了凤怀君的病情以及可能要面对的状况。龙韶炀一个人呆在加护病房内,隔着玻璃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柔情的眼神看着凤怀君,看着他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看来更是惨白如雪。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连轻微的眼睛转动和手指抽动都不曾有过,如果不是仪器显示心脏还在跳动,他会被当作是一个已死的人。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醒过来啊?你不是一直喜欢跟着我,寸步不离的吗?怎么现在都不愿醒过来理睬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回应你的感情,你生气了?不愿意再理我了?其实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可是你太激动,只顾一个人说话,都不听我解释。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能干的人,也不是没交过女朋友的菜鸟,应该知道什么是爱,可我就是分不清楚对你的感情是属于那一种,我也很困惑。快点醒过来帮我整理分析一下,也许我对你的感情是你想要的那种,如果不快点醒过来,就不能尽快得感受我的爱,那可是你的损失哦。所以要快点醒过来,在明早三点之前,我都会在这陪你的,只要你醒来就可以第一个看到,这个奖励不错吧,快点争取吧。"龙韶炀一个人对着凤怀君自言自语。
... ...... ...
第二十章
当人们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的时候,它总是很缓慢,可当人们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的时候,它又和你作对,过的飞快。不管你如何希望,时间总是按照自己的速度向前走着。
龙韶炀为了守着凤怀君,就像一座雕塑一样站在加护病房的玻璃前,没有挪动过半步,劝他去吃饭也不去,劝他休息也不肯,就怕离开的时候,凤怀君醒来看不到自己会失望,他不想再让他失望。
如此真心的等待,还是没有换来期望的喜悦,时间飞快的从身边过去,凌晨三点的脚步近了,凤怀君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林梓岚走进病房,为他做了最后的检查,向众人宣布:奇迹不是靠等就可以等到的。
"种种迹象表明,凤少爷的身体各部件都没有异常,如果除去枪伤的话,我可以这样说‘凤少爷的身体很健康'既然没有异常,那么现在还不能醒过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就像我先前对你们说的那样,也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凤少爷成为植物人。"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每个医生碰到这种情况都会冷静冰冷的对家属这么说,但是作为专属医生不能让自己的病人醒过来,林梓岚觉得很惭愧很内疚,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么出色,并没有高傲的本钱。
这个结果在每个等待的人头上淋下了冰冷的雨,浇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热情。
"在你进手术室前我警告过你,如果你让怀君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你拆了,你现在是不是做好准备了。"龙韶炀接受不了凤怀君没有醒过来的事实,要拿一旁的林梓岚发泄心中的痛苦。
"大少爷,难道你忘了,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你的?而且凤少爷只是没有醒过来,并没有三长两短,只要他还是活着的,就有醒过来的希望,再说你把我拆了,还有谁有我怎么强的能力来救治凤少爷?"林梓岚冷静的制止失去理智的龙韶炀对自己进行的伤害。
被林梓岚这么一说,龙韶炀瞬间冷静了下来,想起当时他们两人的谈话(忘了的亲亲就再去看看第十八章)松开了抓住林梓岚的手。
"我就先放过你,如果你不能让怀君在短时间内醒过来,我一样不会轻饶了你。"
"这个请您放心,作为专属医生不能让凤少爷现在就醒过来,已经是失职,已经让我觉得愧疚,但是凤少爷这样的病情还需要结合家人的关心呵护加以治疗。
就在龙韶炀、林梓岚说话的时候,凤郅莜已经因为凤怀君仍然昏迷不醒,伤心得潸然泪下,哭得是淅沥哗啦,在一旁的龙浩然怎么安慰,怎么劝说都不能把泪水止住。凤郅莜哭得双眼红肿,龙浩然心疼的无以复加,这样的情况导致凤郅莜伤心过度,哭晕过去。龙浩然抱起他来给林梓岚添乱,林梓岚只好叫来父亲,林默晗急匆匆从总院赶来查看情况,得知只是哭晕过去的龙浩然抱着凤郅莜回家了,把剩下的事都交给龙韶炀。林家父子两人一同去办理转院手续,龙韶炀一个人回到病房。
"林梓岚说想让你醒过来必须要靠双方的努力。为了你我一定会努力的,在你昏睡的时间里我会想尽办法了解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是哪一种?就算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爱,我也会让你觉得回到我们身边是幸福的,但你也要努力尽快醒过来,回到我,回到我们大家的身边,知道吗?"龙韶炀探视凤怀君向他许下承诺,出了病房找到林家父子,交代一些事之后就赶回游龙会对于三位长老叛变的事情做最后的处理。
"我一定要让他们也体会到怀君的痛苦滋味。"龙韶炀已经下了恨心,再也不考虑他们是父辈级人物或者对游龙会有什么功劳,他只知道他们是把怀君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 ...... ...
凤怀君昏迷不醒之后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日子照样一天天过去。对于三位长老的惩罚:龙韶炀除去他们长老的职权赶出游龙会,他们的后代永不录用。也许你们会认为这样的惩罚和凤怀君所受的痛苦比起来太轻了,其实龙韶炀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他当时的意思是:"他们不是不想过退休后的生活吗?他们不是害怕没有权利、金钱的日子吗?我就偏要他们享受一下,打成残废之后让他们今后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没有权,没有钱,却不让他们饿死、冻死,我还派人监视他们,自治任何寻死的行为。我要让他们也尝尝生死不由命,生不如死的滋味,体验一下怀君的痛苦。"
现在的龙韶炀已经接任会长一职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本来是成功完成那次任务就可以接任了,但因为怀君的病情一直拖延,直到... ...
自从凤怀君昏迷,凤郅莜为了孩子而伤心,可以说是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完全没有一直以来作为游龙会"凤"的那种叱咤风云、冷静干练的影子,身体也越来越差。看着这样的凤郅莜,龙浩然每天都眉头紧锁,脾气也越来越差,总是迁怒于属下,对于游龙会的会务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他决定在只有"龙"可以主事的情况下,让他们接任,自己带着凤郅莜出外散心旅游,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离开让他伤心的人。
成为会长之后,龙韶炀比以前忙多了,没有"凤"的协助,所有的事情全压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很累。但是不管一天的工作有多累,有多疲倦,他都会抽时间去陪伴怀君,最后甚至把卧室搬到了病房和他同吃同睡,他的理由是:受不了隔壁"凤"的房间没有主人,这让他觉得寂寞空虚。
但龙韶炀仍然没有分清楚自己对于凤怀君的感情属于哪一种,他每天都重复思索着,想找到答案,可是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旁人都告诉他:自己对于怀君的感情是特殊的,是喜欢的,甚至是爱的。这个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不是怀君要的那种爱呢?他迟疑了,他犹豫着不敢肯定,别人也说不清楚,毕竟都是些没什么经验的人。
找不到结果的他很苦恼,怀君的持续昏迷又让他想要快点知道答案,因为他认为:怀君不肯醒来,就是因为自己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他的爱,所以生气了,只要找到答案,怀君就会气消醒过来。不管别人认为他的这个认知是荒唐的,还是疯狂的,他都坚信着,心焦得找寻答案,找寻可以帮他得到答案的人。直到一个月之后他的出现... ...
这天龙韶炀像往常一样一下班也不回家就到医院去看凤怀君,此时正好有一位因车祸伤重被送院救治的游龙会兄弟,他被送进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生命垂危,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全身也沾满了血,看他神情紧张,应该是病人的家人或朋友。龙韶炀想到对方和他一样因为自己重要的伤心,就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当下没有想到那人将是帮助自己的得到答案的关键之人,只是急着去看望凤怀君。
第二天龙韶炀从护士口中得知,昨天送进来的人手术后就被送往加护病房看护,只要过了危险期就没事了,龙韶炀打算在上班之前去探望慰问一下,毕竟是游龙会的成员,遇到了不关心一下说不过去,就向那个病房走去。进去之后看到只有病人和照顾的护士在,并没有昨天那个陪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