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沉没[现代耽美]——BY:初禾

作者:初禾  录入:05-19

  他倒是想躲几天,但叶究手上有需要他出力的案子,他只得硬着头皮上。
  荆寒屿也在,好在工作时间无需多少私底下的交流。
  下午六点多,雁椿收拾好桌子下楼,肌肉疼痛影响工作,他预约了一个按摩师。
  但刚从楼里出来,不巧又遇上荆寒屿。
  他想也许这不是“遇上”,荆寒屿是故意在这里等他。
  今天工作效率不高,或许不止是运动的后遗症。
  在寰城遇见许青成、得知荆寒屿可能因为自己没参加高考,都让他不由自主走神。
  要不是他十年来习惯了克制,说不定已经向荆寒屿问及高考的事。
  荆寒屿挡在他下班的必经之路上,存在感太强,不可能假装没看见。
  雁椿客气地点了个头,“荆总,你也下班了?”
  职场的狗屁废话,说着都烫舌头。
  荆寒屿扫了他一眼,“上车。”
  雁椿保持微笑,却没动。
  他不记得自己今天和荆寒屿有约。
  他不动,荆寒屿也不动。
  这大庭广众的,着实不适合玩一二三木头人游戏,雁椿只得说:“荆总,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荆寒屿:“有事。”
  雁椿:“……”
  他真的很想怼一句“您到底有什么事”。
  “你还痛吗?”荆寒屿问。
  雁椿说:“正要去按摩。”
  荆寒屿眼神略微变暗,将车门拉开,“上车再说。”
  眼看刑侦支队一群人走过来,雁椿不想跟他们解释自己和荆寒屿在这儿拉扯什么,无奈上车,却听咔一声响,荆寒屿将车门锁了。
  “荆总?”
  “我有没说过,不要让别人碰你?”
  荆寒屿的语气很平,不像生气,也没什么感情。
  但雁椿后颈突然麻了下,下意识道:“我只是去按摩。”
  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你又来要求我,凭什么要求我?
  “我告诉过你,你可以找我。”
  荆寒屿将车滑出去,一脚踩向油门,“说过不止一次。”
  雁椿脊背在惯性下紧紧贴在椅背上,脖子却不由得转向荆寒屿。
  荆寒屿给他说过两次“找”,一次是按摩,一次是放松。
  两次都让他难以应付,甚至觉得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的淡定只停留在表面上,他很想朝荆寒屿发脾气——
  你够了没有?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你能不能别来招惹我?
  荆寒屿的余光从眼尾淌出,完成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对视,“我没有一再强调,是想给你时间考虑。
  你考虑了吗?”
  雁椿:“……”
  他一直让自己保持忙碌,就是不想过多地想这些事。
  荆寒屿轻嗤,“看来没有。”
  雁椿下意识道:“不是。”
  “那你考虑得怎么样?”
  荆寒屿游刃有余的紧逼让雁椿更加窘迫,他小幅度地蜷起手指,指节在西裤上轻轻摩挲,“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说完这句话,雁椿就有些后悔,说教味太浓,而他什么时候管教过荆寒屿?
  从来都是荆寒屿对他管这管那的。
  “所以?”荆寒屿语气上挑,“你想说什么?”
  雁椿只得说下去,“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车继续前行,荆寒屿没有立即回答。
  但雁椿看见他下巴的线条不大明显地僵了一下。
  红灯让车流停下,人群黑压压地快速经过。
  荆寒屿问:“都是按摩,你愿意让陌生人按摩,换作我,就不愿意了?”
  雁椿头皮一阵发麻。
  根本不是这样,这人为什么非要这样理解?
  “不是……”
  “那就是换作我,你也愿意。”
  雁椿抿唇。
  他说不过了,认输可不可以?
  前面的车又动了,他们的车也缓缓滑过斑马线。
  荆寒屿说:“我不可能让你一直考虑下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计划着逃跑。”
  雁椿不能解释高三时的不辞而别。
  为今之计,荆寒屿怎么说,他就怎么听。
  又开过一截路,雁椿看出他们是在往荆寒屿家的方向去——上次送荆寒屿回来时,他开过这条路。
  “你想带我去哪?”
  “我家。”
  雁椿警惕地直了下腰背,瞥见荆寒屿唇边一抹笑。
  那笑很浅,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也不知是不是在笑他的不安。
  他立即沉下一口气,自我暗示道——我怕什么?他能拿我怎么样?
  这时,按摩馆打电话来确定预约情况。
  雁椿还没说话,荆寒屿就已开口:“告诉她,我们不去了。”
  雁椿现在被困在荆寒屿的车上,不得不取消预约。
  那边传来一个很甜的女声:“好的,这就为您取消,玩得愉快哦,雁先生。”
  雁椿:“……”
  什么玩不玩的。
  倒是荆寒屿冷冷地笑了笑,重复道:“玩得愉快哦,雁先生。”
  雁椿扭头看窗外,假装没有听见。
  车停在雁椿上次停过的地方,车门的锁也打开了。
  雁椿下意识就去拉门把,身后却传来荆寒屿的声音:“你要逃走吗?”
  雁椿手顿住。
  他明知荆寒屿是在挑衅他,却还是上了套,转身道:“我有什么可逃?”
  荆寒屿解开安全带,倾身而来,“那最好。”
  气息是温热的,可气势却是寒凉的,犹如荆寒屿身上很浅的冷香。
  雁椿肩膀被按住时,心脏狠狠往上提起。
  他没想到荆寒屿会在这里压住他。
  “荆总……”心脏的狂跳传达给声音,尾音已经不像平时那样稳。
  荆寒屿扣住雁椿的下巴,用了五成的力。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视线越近,便越不清晰。
  雁椿抓住皮椅,指腹和椅面摩擦,发出细小的声响。
  荆寒屿的唇终于碰到了他的,冷调的气息如同电流,飞快在他身体里溅起火花。
  上次也是这样,他们在车里接吻。
  但这次又和那次不同,荆寒屿不再停留在他唇上,还闯入了他的唇齿。
  荆寒屿的手臂和后面的椅背像一个狭窄的牢笼,雁椿被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荆寒屿侵占他的呼吸,掠夺他口腔里的一切,他呼吸不到空气,徒劳地挣扎,只能被动地接受荆寒屿渡来的气息。
  那些气息让他发麻发软,像精粹的毒。
  他伪装的冷静被荆寒屿咬得支离破碎,原本撑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攀上荆寒屿的手臂,湿润的掌心在那条束缚自己的手臂上摩挲,仿佛正在索取更多。
  高速运转的大脑就此停摆,他服从本能,主动迎合,手越攀越上,手掌紧贴布料的声响细而密集,最后直抵荆寒屿的脖子。
  他按住了荆寒屿的后颈。
  分开时,雁椿听见一声低沉的笑,如同一剂清新剂。
  他猛然回过神,只见荆寒屿正看着自己。
  滚烫的脸颊让他明白,自己刚才一定失态了。
  一股无名火窜起,他看向荆寒屿的目光多了一丝凌厉。
  荆寒屿再次伸出手,却在差点碰到雁椿耳垂时被挥开。
  但这个吻让荆寒屿心情变得很不错,并不在意他此时的翻脸。
  两人在车里僵持了一会儿,荆寒屿终于松开钳制,“下车。”
  雁椿在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此时的模样。
  还好,并不狼狈。
  左右车门先后和上,经过了刚才的吻,雁椿忽然从容下来。
  之前荆寒屿刚把车门锁上时,他不是没有跳车的冲动,现在站在荆寒屿家楼下,他已经觉得上去坐一会儿也无所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事是现在的他不能应付的。
  荆寒屿侧过身,“我应该把你的手脚绑起来,扛你上去吗?”
  雁椿淡定道:“不需要。
  我没那么怂。”
  荆寒屿笑了声,“那最好。”
  这小区入住率不高,楼里很安静。
  荆寒屿打开门,给雁椿拿了鞋。
  雁椿装作自在地走进去,粗略观察了一番客厅和开放式厨房,灰白色调,直角线条,不像常有客人来的样子。
  自己是难得的客人吗?
  想到这里,雁椿强迫自己停下。
  他应该不算客人,哪有客人上门前,和主人又搂又亲的?
  疑问随之而来,如果不算客人,那他是什么角色?
  他已经习惯了理性克制的生活,同事、嫌疑人,任何角色都有一个明晰的定位。
  但一旦和荆寒屿独处,所有角色法则都失效了。
  荆寒屿倒了两杯水,招呼雁椿洗手。
  雁椿确实口干舌燥,洗完手后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荆寒屿看着他,“今天想按哪里?”
  雁椿放杯子的力气稍微大了些,杯底在光洁的案台上撞出一声脆响。
  荆寒屿朝沙发一抬下巴,“去那儿。”
  雁椿没动。
  荆寒屿靠近:“你想在这里也行。”
  这里就是开放式厨房的案台,面积够大,躺上去趴上去都没有问题。
  但这也太奇怪了。
  雁椿干笑了声,“这不好吧?”
  荆寒屿点头,“那就去沙发。”
  在案台和沙发间,雁椿选择了后者。
  但身为一个专研犯罪心理的专家,他很清楚自己正在被一道不可抗力推向歧途。
  雁椿坐下时,荆寒屿也已经走了过来,居高临下道:“你就这么坐着?”
  雁椿脱口而出:“那我应该趴着?”
  荆寒屿半眯着眼,“也不是不行,按摩不都那样么?你想仰躺也没问题。”
  仰躺的话,荆寒屿会跨在他身上吗?
  雁椿一想到那画面,脑中就像烧起来一个锅炉,果断趴下。
  身后有一些响动,荆寒屿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雁椿拿过一个靠枕抱住,将脸埋进去。
  突然,沙发往下一陷,雁椿来不及动作,便感到荆寒屿的腿贴在他的腿和腰上。
  雁椿都不知道是该骂自己的白月光,还是该庆幸选择了趴卧。
  按摩的话,的确也有跨坐的姿势,但他还不至于天真到认为荆寒屿只是给他按摩。
  他的肌肉紧紧绷住,背上的所有触感都变得清晰。
  一双手落在他肩膀靠近后颈的位置,拇指和其他四指分开,开始按揉。
  每捏一下,他的肌肉就缩得越紧,跟石头似的。
  这完全是本能反应,不受意志左右。
  荆寒屿说:“你去按摩馆也是这样吗?”
  雁椿想,当然不是。
  荆寒屿在他肩胛骨的位置拍了拍,“放松。
  你这样我得费更多力。”
  感受到手指在凹陷的脊线上游走,雁椿更放松不了。
  荆寒屿又笑了,“不配合,就要加另外的价钱。”
  雁椿忍无可忍,撑起上半身,“又不是我强迫你给我按。”
  话音刚落,他就僵住了。
  刚才趴下时他没注意到,沙发对着落地窗,上面显出了他与荆寒屿的影子——他趴着,荆寒屿跨在他身上,双手按着他的腰。
  荆寒屿好整以暇,“嗯,你想让别人给你按。”
  雁椿根本没听这句话。
  知道自己与荆寒屿是什么姿势,和亲眼看到是什么姿势,冲击截然不同。
  他要起来,从沙发逃离,但已经晚了。
  荆寒屿只要按住他的肩膀,他就不可能挣扎得出来。
  “但我不想。”
  荆寒屿平静地说:“雁椿,只有我可以碰你。”
  雁椿盯着落地窗里的自己,胸膛好像腾起了一片灼热而粗粝的气流,在他的喉咙里反复冲刷。
  再不显色的脸颊,此时也红了。
  荆寒屿不再多言,仿佛化身技艺高超的按摩师,在背上一块块酸胀的肌肉上按压。
  即便隔着衬衣,雁椿还是觉得自己被荆寒屿手指手掌的温度烫到了。
  荆寒屿的双手在往下退去,握住窄腰时,雁椿狠狠抖了下。
  荆寒屿略一停顿,“怎么?”
  雁椿说:“下面不用。”
  又解释:“腰没有练到,不痛。”
  荆寒屿显然不是个听话的按摩师,雁椿的阻拦对他不起作用,他的手停留在腰窝,迟迟没有挪开。
  雁椿忍不住了,用力往前挪。
  荆寒屿突然俯卧在他身上,右手朝下一捞,搂住他的腰。
  落地窗里,这再不是什么按摩姿势。
  雁椿呼吸一窒,扭头要和荆寒屿理论,耳畔却掠过温热的呼吸。
  荆寒屿在他耳边低语,“雁椿,你想逃。”
  对对对,我就是想逃!
  “但你逃不掉。”
  荆寒屿捞着他的那只手向上,隔着衬衣扫过他的小腹和胸膛,最终掐住他的咽喉。
  这比在车上还要命,荆寒屿几乎是用整个身体锁住了他。
  而他是被蛇缠住的猎物。
  但他又觉得不可思议。
  怪物是他,蛇也是他,怎么会是荆寒屿?
  荆寒屿又笑了,似乎对现在的局势十分满意。
  雁椿的后背接受着荆寒屿胸口的震颤,虽然很轻,但他竟然也被传染了,胸口随之一麻。
  荆寒屿还是掐着他的喉咙,低下头,吻住他的耳尖,像蛇在试探猎物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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