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宥:“%&*¥&……”
贺江让剧组人先回酒店,他安抚好粉丝才赶过来。
严钰把人送到机场医务室,攥着手心站在旁边候着。
姜宥晕了十几分钟就醒了,看看手背上的输液管,抬眼瞥向他。
“让你们担心了。”用没输液的手摸着鼻梁,说:“谢谢你送我过来,刚才配合不错嘛,叫她下次还敢碰瓷!”
“你人没事就行,江哥好好照顾着吧,我先走了。”
严钰脸色紧绷,走出医务室才舒了口气。
等输完液再回到机场大厅,那个女生已经走了。
安保人员说她哭得太可怜,也保证再也不犯,他们没权利扣着人家。
“鳄鱼的眼泪而已。”姜宥气虚地撑着腰,白着脸说:“一看就是惯犯了。”
贺江不能更赞同,这件事情还是要提高警惕。
“我去看看监控,你先回去休息。”
“好,那辛苦江哥了。”
贺江把送他上车,编辑好微博消息,发了出去。
今天来接机的粉丝很多,视频早被传到网上,上了热搜。
他刚发完报平安的微博,就接到了严仲修打来的电话。
他把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有点疑惑地问:“其实,严总直接打电话给姜宥不就好了?”
严仲修就是太清楚打电话给姜宥,会等得什么回应,才会给他打的。
无非就是三连:我很好,我没事,别担心。
好与不好,他只会自己判断,并亲眼见到才算。
严仲修挂了电话,扯了件衬衣快速穿上。
沈瑟瑟看到新闻,匆忙丢了遥控器,赶到电梯口,眼见着电梯下了负一楼。
立即给严仲修打电话确认,说:“小宥晕倒,你知道了?”
严仲修嗯一声,启动引擎,哑声说:“我现在去机场。”
“你等我一下,我也去。”沈瑟瑟焦急地说。
飞机只剩下凌晨一点的航班,还要再等两个多小时。
严仲修扯扯衣领:“我去就行了,你早点休息。”
他挂了电话,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背,微微突出的青筋跳动。
他看完姜宥落地发来的消息,才去睡的,幸好设置了特别关注。
夜色中,银色的布加迪威龙如同穿云箭,在山腰急速穿梭。
与此同时,温泉度假村的别墅里,响起一声惊天虎啸。
“草!!!”
整个别墅的灯,瞬间欻欻地全亮起来。
姜宥外出拍摄,严仲修回家,孟思雨和周恙也去了外地。
剩下只有时准和苏词,以及两个小粉丝。
时准刚回来,打开了快递盒,满目结婚照……
苏词和郑琪琪她们从楼上赶下来,看时准一脸嫌弃地瘫在沙发上。
“哥哥怎么了,楼上都听见你的声音了?”
郑琪琪正和宋意打农药,听到爱豆的尖叫,果断选择了挂机跑下来。
时准皱着眉,把快递盒推过去:“我要说她们丧心病狂,不过分吧?”
最近总被姜宥嫌弃说话难听,下意识斟酌了下用词。
苏词好奇地看过去,一沓红色的证件照,无疑是合成的。
男主角都是时准,而女主角大概就是寄件人吧?
“何止丧心病狂……”
郑琪琪拿起照片,发现最下面还有一张被裱起来的。
“啊这……”她也跟着嫌弃起来,翻过相框,背后还夹着一个小信封。
她把信封递到时准面前,问:“这个要看吗?”
时准毫不犹豫地摇头,反胃,幸好他晚上没吃饭。
“没事,那我帮你看。”郑琪琪说着打开信,苏词凑过去和她一起看。
不到两分钟,两人脸红地对视一眼。
时准和经纪人联系完,看她俩的脸色,不对劲呀!
苏词清清嗓子,说:“嗯,小作文写得不错……”
郑琪琪摸着下巴,补充说:“可以去龙马海棠造福大众。”
宋意接过去看了几眼,沉吟了数秒:“我想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时准也接过去看了看,一股浊气从胃里冲出来。
通篇意淫,嗯嗯啊啊哦哦噗噗的言辞,占据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他差点没直接吐了,说:“对不起,害你们也跟着恶心。”
“真是细思极恐,这人胆子忒大啊,我们还在录节目呢?”郑琪琪说,“竟然敢往这里寄!”
时准捏了捏眉心,无奈叹气。
上次还有去他哥订婚宴上,下药求睡的。
半小时之后,经纪人吴念就带到着警察来了。
做完笔录,吴念说:“巧了,姜宥今天也在机场被人碰瓷。”
时准打开微博,热搜第一:“姜宥反碰瓷”,热搜第二:“姜宥晕倒”。
“别说,还真挺机智的。”吴念说着瞥了一眼时准,“你学学人家!”
机智化解碰瓷,又很惹让粉丝心疼。
时准看他摔倒在地,紧紧蹙眉,说:“姐,帮我订张机票!”
吴念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问:“你疯了吧,别告诉我你要去看他?”
时准面不改色:“一起录节目这么久,我关心下没问题吧?”
“别胡闹!你叔叔可是交代过了,叫你没事别粘着人家,呵,你以前天天黑人家,现在倒处出感情了,我告诉你,晚了!”
“严仲修强势出头,谁现在不主动巴结他,还稀罕你个回头草么?”
吴念叨叨了就停不下来,谁让她家这位,向来想干什么干什么。
想当初她就劝过,不就是被亲了亲,又不掉块肉。
大男人,没点胸襟度量怎么能行。
那时候不听,现如今他还真攀不起人家了!
“醒醒吧,没希望!”吴念无情地劝告他,“今天录了一天歌,早点休息,别给我惹事!”
时准咬着牙听着,愣是一句话都没反驳。
第八十章
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二点,姜宥沾到床就睡着了。
正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隐约听到门铃响。
心想大概是谁摁错了,大半夜的,贺江也不可能这时候和他谈工作。
正想翻个身接着睡,门铃又响了一声。
他只好揉着眼睛起身,扒开猫眼盖往外瞄了一眼。
瞥见刀劈斧凿的五官,直接愣住。
“严……”姜宥感觉舌头絮乱,赶紧打开房门:“你怎么过来了?”
他一眼就注意到严仲修的衬衣,从领口的第一颗扣子,竟然相继错到最后一颗?
严仲修长眉微蹙,站在门口,将他上下一通打量,最后落在他脸上。
脸色恹恹的,眼角细尾上的痣,像雨后春红,无辜淡了几分。
“过来看你。”严仲修说得很平常,伸手探向他额头。
“输液之后,就已经退烧了。”姜宥看他真不打算进来,伸手拉了他,也没能撼动他,“真就只看看嘛?”
严仲修顺毛的时候,卸下一身冷漠,沉静中透着些别扭的乖巧。
虽然面色淡定,扣子却从头错到尾,一定是急了吧。
从俞城到这里,将近三小时的飞机,他只说看看。
啧,还是一如既往地会招人心疼!
姜宥皱着脸,只能央求道:“你进来……”
严仲修无奈地笑,说:“安分一点,外面有很多跟拍。”
他没进去,最多会被说成痴汉之类的,不会扯到姜宥身上,不然他明天就要住热搜上了。
“乖,再等等。”严仲修揉揉他的头,说:“快去睡吧,早上见。”
录完三期节目,观众网友对他的接受度不错,远远超过他的预期。
“你先往前走一步。”姜宥说着自己往后退一步,揶揄他:“扣子都扣错了,这是什么新时尚吗?”
严仲修低头看自己,喉咙一滚:“不是。”
出门有点急,丝毫没顾上。
还认真回了句不是,姜宥低着头笑他。
解开扣子的过程,跟解封上古神兵的似的,眼底闪烁着精光。
看到骨瓷般的胸膛,借机摸了几把,才帮他一颗颗系好,抬起头满眼都是笑意。
“好了,我已经满血复活!”
严仲修被他逗笑,终于一点点笑开,道了声晚安回了自己房间。
北方的天亮得格外早,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姜宥拉开窗帘,天空碧蓝如洗,心情也受到了极大感染。
他一早就接到了李嘉明的通知,说把他上午的戏份延到第二天拍。
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料刚打开房门,就被严仲修逮了个正着
严仲修把他推进去,手里提着他在饭店订做的当归羊肉汤和清粥。
把他摁坐在桌边,严肃地说:“生病就要有生病的样子。”
“哦,生病还要骄傲是吗?”姜宥有点好笑,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在我这里,你可以。”严仲修很认真地教诲他,说:“生病了,应该任性撒娇,诉诸任何要求。”
姜宥被他黑沉沉的眼眸吸引,里面映着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不大不小,刚好能入眼。
感觉眼睛微热,他眨了眨,吸了一口微酸的鼻腔。
严仲修是几乎从没过喜欢他的字眼,但他说过的情话,远比那几个字动听的多。
终于忍不住抱住他的腰,沉迷地吸了一口,活学活用:“嘤,想要严爸爸喂!”
他莫名想起之前被严仲修摁在床上,狠狠打屁股那次。
他说:屁股疼,严仲修:那站着吃!
这么一想,也是撒过娇的,还不是被拒绝了,这次能行嘛?
“乖乖坐好。”严仲修拉着椅子,在他边上坐下,说:“汤凉一会儿,先喝点青菜粥。”
他舀了一勺粥,低头吹了吹,往姜宥唇边递。
姜宥连带勺子都含进嘴里,吃得干干净净。
眼睛水亮亮的,盯着严仲修笑。
呜呜呜,这就是差别对待吗,懂了!
严仲修嘴角微动,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涕泗横流。
姜宥委屈地说:“上回也是在酒店,屁股都被打肿了,你还让我站着吃。”
严仲修眉骨一抬,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但两次情况压根不同,没有比较性。
他自然地抹去姜宥唇边的水渍,耐心地说:“我是怎么被你气的,你再想想。”
姜维偷偷跑去找他,他瞒着不说,还尽说脏话来激怒他。
“不,我不想!”姜宥哼气,说:“反正那时候你不喜欢我,所以就不心疼呗。”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严仲修懒得和他掰,他自愿甘拜下风。
很显然,姜宥对喜欢的认知不太够,他明明早被勾得五魂三道的。
吃完早饭,贺江在外面敲门。
房门是开着的,严仲修故意没关,防止营销号乱写。
“刚接到警局电话,那个碰瓷的女生,查出来了,是时准的私生饭。”
贺江说着把手机给姜宥看微博,说:“昨天晚上,时准收到快递,里面全是P图,就是机场那个女生。”
一盒子的结婚照,姜宥头皮发麻。
私下P图玩一下倒没什么,还给时准寄给去,就令人胆寒了。
看到下面有人说什么意淫信,他好奇心驱使,点了进去。
除了嗯嗯啊啊,就是对作案工具的描述。
贺江接着说:“最近各路CP粉都很高涨,加上你跟时准天天练舞,估计她是出于嫉妒,故意来讹你。”
“时准那只绿孔雀,看到这个,恐怕能吐一盆。”姜宥看完信,直接笑出声。
“挺了解我。”时准抱着手臂,倚在门边笑。
他大步走过去,目光停驻在姜宥脸上,收起笑意,说:“那一下,摔得挺疼吧?”
看到视频的时候,心情微妙复杂,心疼和愤怒交加,不过如此。
严钰是傻的吗,这都没接住,动作真慢!
当时真没什么感觉,姜宥正要说话,时准手机疯狂震动,就出去接电话了。
电话是吴念打来的,让他商量处理昨晚的事情。
顺便问了一句他在哪,时准老实交代:“青城沙漠拍摄基地。”
“我就知道!”吴念说,“你自己乖乖滚回来,还是要你叔去捞你?”
时准捏着眉心,说:“我中午就回去,行了吧?”
“你最好说话算话!”吴念最后又说,“好马不吃回头草的,懂?”
时准半天才嗯一声。
吴念见他沉默好一会儿,有点心软地说:“你要求太高了,谁也看不上,第一次降低眼光……”
时准没说话,她说:“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你目光一降再降,总会找到更合眼的。”
“姜宥要颜有颜,要演技有演技,会下厨又会照顾人,凭啥跟你好。”
时准被呛得开始质疑自己:“我就这么差劲?”
吴念想了想,说:“不啊,你很强,歌曲词作,样样精绝,光芒闪耀。”
喉头艰涩,时准举着电话,后悔没有拒接。
这刀子,一刀刀无情地往自己身上戳,太狠了。
吴念的意思,他懂,就是除了这些,他几乎一无是处。
但他已经承认自己错了,继而再慢慢纠正,不行吗?
不是不行,是人家已经有对象了,何必呢。
吴念从时琛那里得知的,姜宥和严仲修早就扯证了,现在录节目,是因为严仲修不想以后他和姜宥公开,姜宥的事业会收到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