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意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顾言丶

作者:顾言丶  录入:06-07

  “太正常了。”胡欢摇头晃脑地说:“小钊哥,你不知道。别派子弟是师徒传承,但是他家不是,除了师徒之外还有家脉传承,所以他家历代天师都是张家嫡系。”
  “那这算不算走后门。”盛钊凑到胡欢耳边,小声说:“别人不觉得不公平吗?”
  “不会啊。”胡欢说:“因为他们家就是只有嫡系才能学正统法脉传承——换言之,有些术法只有嫡系才能使,所以自然只有这一脉才能成为继承人。”
  “玄学还有这种限制?”盛钊很意外,说道:“我还以为这都是靠天赋的,就……有人天赋好,学东西就是快这样。”
  “别人家是这样的啦,但是只有他家不是。”胡欢小声说:“在申城开发区的时候,你听过张简念咒吧。”
  盛钊回忆了一下,确实有点印象。当时张简念了个又长又拗口的东西,具体是什么,盛钊没太听清。
  胡欢眨着眼睛环视了一圈,见没人在意他俩,于是悄咪咪地冲着盛钊挥了挥手。
  盛钊略略弯腰凑近他,只见胡欢神神秘秘地用胳膊在怀中挡了一下,右手借着遮挡搓了搓,凭空变出了一块金灿灿的小金子。
  旁观的盛钊震惊无比。
  胡欢像个开屏的孔雀,冲他挤眉弄眼了一会儿,然后双手交叠搓了搓,那金子便又变成了一枚小石子。
  “点石成金。”胡欢说:“我们妖变这种小戏法,只用妖法就行了。但张简他们那种修行之人不是,大到降妖除魔,小到辟邪驱鬼,他们得跟上天借用法力才行。”
  这种科普类小课堂盛钊从来都是听多少都不嫌多,闻言特别上道,兴致勃勃地问:“怎么借?”
  “用咒啊,或者符。”胡欢说:“每家法派借用的对象都不一样,大多都是自家的祖师爷,或者是供奉的仙人之类的——你知道张简他们家的祖师爷是谁吗?”
  “张天师?”盛钊问。
  胡欢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然后说:“论辈分,那位是张简的老祖宗呢。”
  盛钊秒懂了——怪不得要嫡系呢,自家人办事儿确实怎么都方便一点。
  他俩在后头嘁嘁喳喳地活像两只成精的麻雀,刑应烛耳聪目明,饶是他俩人已经把声音压得低到不能再低,还是让刑老板听了个清清楚楚。
  刑应烛一心二用,一边跟张成德一起往后山内院走,一边分心听着盛钊那边的动静,偶尔听见一两句有趣的,还会勾着唇角跟着笑一笑。
  龙虎山分前后双山,前山是国家级开放景区,后山是他们自己的地盘,不许人进。
  原本跟着张成德来迎接刑应烛的那些小辈儿人在路上就陆陆续续地停下了脚步,直到踏上去往后山的索道时,张成德身边就只剩下了张简一个人。
  看得出来,张简虽然年纪轻,但在这山里地位不低,一路走过来,偶尔遇到一些身穿布衣的外门弟子,也大多要停下来跟他打打招呼。
  前后山峰连接的索道经过加固,大约是因为只给自家人走的原因,上面只挂了一个加长加宽的缆车。
  盛钊跟着刑应烛上车的时候还颇为幻灭,在他印象里,这种仙气飘飘的地方,都应该是直接御剑飞过去。索道缆车什么的,实在很没有玄学风格。
  对此,刑老板的反应是“少看电视剧”。
  这句话盛钊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已经修炼出了抗体,直接从耳朵里过滤过去了。
  倒是张成德笑了笑,搭了句话,说道:“小友想象力倒是很丰富,只可惜凡人血肉过重,没法御剑飞行。”
  盛钊在刑应烛面前如何丢人都无所谓,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就有些挂不住脸了,闻言尴尬地笑了笑,糊弄过去了。
  谁知道刑老板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时候偏要出这个风头——他大约是看盛钊神色恹恹,以为他又在失落些什么有的没的,于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捻了一下他的下巴。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刑应烛说:“你要是想,以后可以带你试试。”
  盛钊本来也没在乎这个事儿,然而刑应烛这么一说,他就像是通了电一样来了兴致,也顾不得是不是有外人在场,眼睛晶亮晶亮地扒住了刑老板的胳膊,兴奋道:“你要带我体会一下飞翔的感觉吗?”
  刑应烛最受用他这种全心全意崇拜的眼神,闻言明明抑制不住地挑高了唇角,却还偏偏要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来,好像多不情愿似的。
  他瞥了一眼盛钊,施施然说道:“看你表现吧。”
  盛钊弯着眼睛笑了笑,狗腿似地给他捶了捶肩膀。
  “明白明白。”盛钊一本正经地说:“红霉素软膏还在我兜里呢。”
  刑应烛:“……”
  刑老板眉头一皱,登时就要发作。
  盛钊既然敢踩着雷点撩拨他,当然是早准备好了后手,见状赶紧拍了拍自己衣服兜,找补道:“当然,我还给你带了好几个奶茶包!”
  刑应烛不满地拧了拧眉,两相权衡了一下,最后只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把盛钊的爪子从他肩膀上拎开了。
  盛钊与虎谋皮,蛇口逃生,偏偏觉得这样撩拨他实在好玩,压根没发现胡欢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挪蹭到了缆车一角,恨不得离他一远再远。
  然而刑应烛雷声大雨点小,虽然不高兴的态度十成十,但到底没真的发作,连句威胁的标准台词都懒得跟盛钊说。
  胡欢战战兢兢地目睹了盛钊蛇口拔牙还全身而退的整个过程,心里顿时充满了对他的敬仰之情。
  ——以后谁再说小钊哥是个一问三不知的普通人类他就跟人急,胡欢想,就凭这主动找死的胆魄,建议可以甩熊向松六条街。
  至于张简,他在申城时候已经见过这对狗男男之间的腻歪劲儿了,现在面色平静,神态自若,接受度良好,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洒脱。
  倒是张成德若有所思地多看了盛钊两眼,只是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若不仔细去看他,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感。
  二十分钟后,缆车停在索道的另一边,盛钊摇摇晃晃地从车上跳下来,借着刑应烛的手臂站稳了。
  “小简。”一路沉默的张成德忽然开口。
  张简从缆车上跳下来,行到张成德面前行了个礼,应声道:“师父。”
  “今日天气晴好,难得来一趟,你带着两位贵客在山中随意转转。”张成德说:“万不可怠慢了。”
  张成德话里话外冲着胡欢和盛钊,显然是要跟刑应烛去单独谈话。盛钊没想到刚进了人家的地盘就要跟刑应烛分开,他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安,转头看向了刑应烛。
  “我跟他是有话要说。”刑应烛用指尖勾起盛钊脖子上的子母链看了看,难得安抚了一句:“不用怕,跟张简去玩儿吧。”
  这个语气实在太像哄小孩儿了,盛钊听着别扭了一下,本来想反驳,但话到嘴边还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两位请。”张简做了个手势。
  刑应烛与张成德一起向东边走去,而胡欢和盛钊则跟着张简走了西边的那条小路。
  相比起旅游景点画风的前山而言,龙虎山后山大约可以称得上低调奢华。山中的亭台楼阁一样不少,看起来却都有了年头,建筑古朴又精致,跟前面那种描金画彩的现代扎眼风格完全不同。
  不过这么多天来,盛钊几乎已经习惯了跟刑应烛同进同出,冷不丁一分开还有点不习惯,总是会下意识频频回头,想在视线范围内搜索一下对方的身影。
  “刑应烛大约有个三百多年没踏足龙虎山了。”张简说道:“他来是客,只是说说话而已,你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盛钊尴尬地干咳一声,死鸭子嘴硬道:“我是看后面那个楼……修得挺好看的。”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张简心眼比较实在,他顺着盛钊手指的方向回过头,只见不远处的山坳间影影绰绰地露出了半个青灰色的房顶,那地方十分偏僻,楼身大部分都被树木挡住了,亏得盛钊眼神好,居然还能在一眼扫过的时看到那栋建筑。
  “那里啊——”张简的语气顿了顿,下意识看了一眼胡欢,才说道:“那是狐仙庙。”


第55章 “若我就是要强求呢?”
  龙虎山内门会客室内,张成德屏退了一旁打杂的两个徒弟,亲自从茶盘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紫砂杯,放在了刑应烛面前。
  六安瓜片茶香清淡,张成德晃了晃公道杯,以待客之礼先给刑应烛倒了一杯。
  刑应烛没说话,他垂眼看了一会儿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茶,然后撇开眼神,看了看窗外。
  龙虎山内山跟外头不大一样,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这千百年传承下来的老建筑,打眼一看,几乎看不到什么现代气息。
  山中的气温要比外面城市里更凉一些,但外头的树还绿得郁郁葱葱,群山掩映间,很容易给人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刑应烛面色淡淡地看了一会儿,张成德也没有开口催促他,而是静静地给自己添了杯茶,又往泡茶的壶中加了半壶滚水。
  半晌后,刑应烛收回目光,他将原本揣在兜里的右手拿出来搁在桌面上,以指节轻轻叩了两下桌面。
  张成德下意识被这声响惊动,看向他的手,只见刑应烛右手一翻,掌心里凭空出现了一个指甲大小的金珠。
  那珠子上布满了裂痕,光泽晦暗,还碎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缺口,看起来很不体面。
  “这东西给你们。”刑应烛说:“关押也好,抹消也罢——或者干脆扔进炉子里炼器灵,你们自己做主,我不管。”
  张成德看向那颗珠子,有些不明白刑应烛为什么会主动将其拿出来。
  妖修炼需要内丹,百年妖为白色,千年妖为深紫,能修出金光的,除了神兽后裔之外,就是可堪成仙的妖。
  例如申城那条蛟龙,虽然被雷劈了个骨肉俱散,但只要金丹没碎实在,那就还算留有一线生机。
  刑应烛肯帮忙降妖已经出乎了张成德的预料,没想到他居然还这么大方,连这个都拿得出来。
  “按规矩来说,那蛟龙不是凡俗妖物,应当由先生处置。”张成德说。
  “我懒得管。”刑应烛随意地一抬手,像扔个弹珠玻璃球一样把这枚金丹丢到张成德面前,随口说:“当年龙虎山杀妖镇灵,也没少干这种事儿,有的是经验,你们随意吧。”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张成德也没有再拒绝,而是笑了笑,将这枚珠子收入了自己袖中。
  见张成德没说什么推拒的客套话,刑应烛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他理了理袖口,然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态度缓和了不少。
  “找我有什么事儿。”刑应烛说:“说吧。”
  张成德耐心地给他又添上半盏茶,然后才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绸布卷。
  “小简将申城的事跟我说了。”张成德语速很慢,却又不讨人烦,态度从容地说:“但除此之外,龙虎山近些日子以来也陆陆续续收到了一些其他消息——这是名录。”
  张成德说着将那卷绸布在刑应烛面前展开,然后转给他看。
  刑应烛大略扫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大部分内容都很眼熟——当初在苏州时,盛钊曾经给他做过一份近期反常天象名单,其中大部分与张成德手上这张名单重合了,只是缺失一部分,大约是盛钊拿捏不好“反常”的尺度,有些遗漏。
  刑应烛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份名录,发现不看则以,一注意才发现,这段时间里,这些“反常”情况居然已经不下二十起了。
  “这些事大多没在当地闹出太大的事端。”张成德说:“无非就是洪水、地动或者塌山这类,看起来像是意外事件的反应。只有申城那条蛟龙是真的从地下脱身出来,闹到了人族面前。”
  “那是因为他的封印被人为挖断了。”刑应烛随口道:“若不是见了阳气,缚龙索至少还能撑上两三年。”
  “说得是。”张成德笑着捻了捻须,打着商量说道:“只是先生也知道,现如今世道不比从前,各处都在动工动土,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挖出个什么东西。地下封印松动这件事我派虽是可以慢慢查探,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若是临时出了些变故,我辈也很难办。”
  “有什么就直说。”刑应烛说。
  “此次先生肯出手,实乃先生宽厚,但若是之后出了什么意外,也不好时时麻烦先生。”张成德直言道:“是以,此次是请先生将各处妖兽布置列个单子,我派弟子出去查探时,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刑应烛懒懒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套我的话?”
  张成德笑而不语。
  刑应烛眯了眯眼睛,他十指交叉,身子后仰,靠在了椅背上,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张成德一会儿,似乎是在评估对方的能耐。
  末法时代,天下再没有凡人能得到成仙。就连现在最正统的几家玄学法门的掌权人传承术法时,也只是向天借力,再没法凭肉身修炼了。
  张成德年近古稀,身子还算硬朗。他大约是从小就被养在上一任天师身边,身上的气度很是宽和,没有出尘之人的冷傲,反倒像是个温吞的邻家爷爷。
  刑应烛当年跟龙虎山打过几次交道,当年从张天师起,龙虎山就是与妖打交道最多的法门——当年他家修道最激进的时候,死在他们手里的妖族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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