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意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顾言丶

作者:顾言丶  录入:06-07

  但是现在——
  盛钊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还是不了,妈,我过年要加班呢。”
  “谁大年三十还上班啊。”赵彤只觉得这是托词,虽然很不习惯,但还是试图争取了一下:“是觉得过来不习惯?没关系,不用你走亲戚,你弟弟也不爱串门,你们在家呆着就行。”
  “不是,真加班。”盛钊笑了笑,说道:“公司过年要留人值班,节假日三倍工资,我都报名了。”
  客厅里,刑应烛把橘子皮丢到果盘里,唇角的弧度又往上挑了一点。
  很乖,刑应烛想。
  “所以我今年就不去了。”盛钊说:“明年要是没什么事,我再去给叔拜年。”
  赵彤不知道信还是没信他的“加班论”,只是语气听起来明显低落了许多,她大概也觉得自己头些年的冷淡有些过分,没什么底气在盛钊明确拒绝之后再邀请。
  “那……那你自己在那边照顾好自己。”赵彤说:“过年记得吃饺子。”
  “哎,知道了。”盛钊很好脾气地说:“你们也是,照顾好自己。”
  赵彤在电话那边嗯了一声,母子俩又重新陷入了熟悉的沉默里。常年不在一起,到底能说的话题实在太少,盛钊也不想再没话找话,于是又说了几句“等过完年有机会去看你们”之类的托词,就挂断了电话。
  盛钊将锁屏按灭,见刑应烛依旧维持着原姿势看着电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把手机一揣,走了出去。
  “没什么大事。”盛钊说:“是——”
  “过来。”刑应烛打断他。
  “啊?”盛钊愣了下,面带疑惑地走过去,随口道:“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刑应烛就伸手勾住了他的领子。
  细长的手指贴着盛钊的脖颈伸进去,凉得他缩了缩脖子。
  盛钊抿了抿唇,正想笑,刑应烛便微微发力,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拉了过来。
  盛钊的膝盖磕到刑应烛腿上,脚下不稳地向前扑去,被刑应烛顺手接了个满怀。
  刑老板想一出是一出,经常临时起意,盛钊正想问他这又是要干什么,就觉得刑应烛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端详了两秒钟。
  刑应烛眉眼下弯,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意外地看起来心情不错。
  “好乖。”刑应烛说。
  盛钊满脑门问号,不知道他这句称赞到底是从哪来的,正想开口问个明白,就见刑应烛低下头,指腹在他唇瓣上轻轻一擦。
  ——紧接着,刑应烛吻住了他。
  入冬以来,刑老板虽然经常跟他腻在一起,但是这种意味明显的亲昵却少了很多,盛钊好久没享受到这种待遇,简直毫无招架之力,短短十来秒不到,就被刑应烛吻得七荤八素,一脑袋浆糊了。
  刑应烛撬开他的唇齿,攻城略地似地搜罗了一圈,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放缓了攻势,轻轻勾住盛钊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逗他。
  盛钊被他吻得缺氧,脸色通红,难受似地微微皱着眉,可却又不舍得推开他,瞧着可怜巴巴的。
  刑应烛脑子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他从里到外把盛钊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用指腹擦了擦他的唇角。
  “奖励你的。”刑应烛说。


第76章 “老仇人。”
  这一整楼的大妖怪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把春节当回事儿的。
  熊向松冬眠得比刑应烛还实诚,入冬后盛钊就没见他出过门。胡欢从上次年会回来之后好像被刺激了,直播间挂了一礼拜的请假条,最近才复播,也没什么过年的气氛。
  刑应烛自己没有过年的习惯,兴致缺缺,甚至于连春节联欢晚会都没看完,就倚在盛钊身上睡了两三觉。
  零点钟声敲响之后,盛钊在厨房里守着饺子锅给赵彤打了个电话,隔空给她和李良富都拜了个年,然后挂了电话在微信意思意思收了赵彤二百块钱红包,这个年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过了年之后,天气渐渐回暖,刑应烛清醒的时间长了些,不再白天晚上地颠倒作息,对盛钊的“看押”也松懈许多,开始时不时放他下去坐班几个小时。
  这种半日工作制一直持续到了惊蛰,刑应烛的生理反应才彻底回到了正轨。
  惊蛰过后的第一个周日正好是个晴天,盛钊下楼在办公室转了一圈,闲着没事儿,本来打算做个大扫除,可扫帚还没拿起来,快递员的电话就先来了,说是盛钊有个快递落在了站点没拿,他们今天清点库存的时候才发现。
  盛钊陪刑应烛在家里猫了个冬,甚少出门,差点与世隔绝,拿快递也都是攒够了一堆再一起拿一趟,落了哪个也正常。
  一般来说,休息日的时候,楼里的各位都不怎么出门,于是盛钊想了想,干脆把门一锁,出去拿快递了。
  快递站点跟前面的小区共用一个,一来一回步行也就十分钟不到,盛钊溜溜达达地出门拿了快递,还顺手在小区门口卖春草莓的阿婆那里买了十块钱草莓。
  从快递站点回小楼,要穿过一条窄小的楼间路。盛钊一只手夹着快递盒,另一只手捡了个草莓塞进嘴里,刚刚穿过小路,还没等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就先莫名地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
  这段时间来,刑应烛偶尔会锻炼一下他的“天赋”,以至于盛钊现在对于那些看不见摸不到的玄妙东西感觉敏锐了许多。
  盛钊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咕咚一声咽下嘴里的草莓,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
  天气还是很晴,时不时有微凉的风拂过,长青灌木的树叶沙沙作响,一眼望去,似乎并没有哪里不对。
  盛钊皱了皱眉,不知道那种莫名出现的不安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忽然福至心灵,猛地停下脚步,向附近的树上看去。
  ——他发现是哪里不太对劲了。
  这片地方绿化不错,再加上前面的小楼里住了一堆妖怪,所以这附近时常有小动物出现,流浪猫狗就不说了,鸟雀也少不了,几乎每次出门,盛钊都能见到麻雀飞过,嘁嘁喳喳的。
  但是现在,那些鸟雀声音忽然离奇地消失了,像是被一只大手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一般,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刚过惊蛰,行道树上的叶子还没彻底抽条,盛钊四下扫了一眼,才惊讶地发现,那些鸟雀不是消失了,而是乖乖地站在不同的枝杈上,一个个敛羽垂头,活像是被人做成了不会动的标本。
  这场面堪称诡异,盛钊现在对这些反常情况敏感得要命,生怕又出了什么事儿,心登时就提了起来,顿时加快了脚步,想着回去把这事儿跟刑应烛说说。
  然而还他不等回到楼里,他就撞见了另一件稀奇事。
  ——隔着远远的半条街,盛钊忽然发现,向来除了快递和外卖之外无人造访的楼前,居然站了个女人。
  大约是跟一群妖怪混久了的缘故,盛钊现在对于“人”的信任感非常微妙,一眼看过去,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是个人吗?”
  从盛钊的角度,大概能看到对方的侧脸。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穿了一件正红色的风衣,一只手揣在兜里,长发挽到了耳后,露出精致的五官来。
  盛钊心里打鼓,却也不能不回家,于是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又往前走了几步。
  那女人似有所觉,微微侧过身,眼神精准地落在了盛钊身上。
  盛钊与她四目相对,莫名觉得心口一空,后背唰地起了一层冷汗。
  不知道是气质使然还是怎么,那女人的眉目锋利,一双眼深邃凌冽,盛钊只看了她这样一眼,就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寒潭,整个人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只是很快,那女人就弯了弯眼睛,很和善地笑了笑。
  “你是这楼里的人?”她问。
  她的声音很好听,不像少女那样清冽,但有一种别样的温和。她一笑起来,浑身那种压迫感顿时消失无踪,盛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肩膀上还站着一只漂亮的青色小雀。
  “啊……是。”盛钊说:“请问您——”
  “我来找人。”女人说:“听说你们这七楼住了个能人,我来见见。”
  盛钊听她语焉不详,还以为她是什么人间派系的散户。他好脾气地冲着女人笑了笑,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刷卡进了门,然后堵在门口歉意地说:“您可能来错了,七楼的住户从来不见人。”
  那女人弯了弯眼睛,歪着头打量了盛钊一圈,笑着说:“你是他的小朋友?”
  “啊?”盛钊微微一愣。
  女人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叫盛钊的吧。”
  盛钊这次彻底愣了。
  “你怎么知道?”盛钊问。
  女人笑了笑,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什么都知道。”
  女人说完,十分不见外地拍了一把盛钊的手腕,盛钊恍神间只觉得手背一麻,女人已经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进了楼。
  盛钊哎了一声,正想追过去拦她,可女人已经先一步进了电梯,还非常友好地伸手挡了一下电梯门,好让盛钊也能赶上来。
  盛钊满头问号,心说这可真够反客为主的。
  他稀里糊涂地跟着女人上了电梯,等到停到七楼时才发现不对劲——我本来是要来拦着她的啊,盛钊莫名地想,我怎么跟她一起上来了。
  盛钊心里打着鼓,心说刑应烛从来不爱见外人,他莫名其妙地放了个女人进来,也不知道刑老板之后要怎么收拾他。
  然而他一出电梯才猛然发现,刑应烛的房门大开,他老人家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干干净净,对面还搁了张凳子……好像已经做好了待客的准备似的。
  盛钊看看身边的女人,又抬起头看了看屋里的刑应烛,恍惚间只觉得自己跳了集,他只是出去拿个快递,好像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似的。
  “还不过来。”刑应烛沉声说。
  盛钊腿比脑子快,闻声连跑带颠地越过女人,先一步进了门。
  在刑应烛身边,盛钊透支的安全感条就开始缓慢地回笼了,他从沙发后面绕过去,坐在刑应烛身边,小心地抬眼看了看那女人,凑到刑应烛耳边小声问。
  “那是谁啊?”盛钊说。
  恰巧那女人不见外地进了门,似是听见了这句耳语,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同事。”
  “老仇人。”
  那女人和刑应烛异口同声。
  盛钊:“……”
  是我不懂了,盛钊木然地想。
  “做过一段时间同事,也不耽误是老仇人。”那女人说:“年轻时候,总是年轻气盛的嘛。”
  “谁跟你总?”刑应烛反唇相讥:“是你年轻——”
  “你气盛,没错啊。”那女人接茬道。
  刑应烛:“……”
  盛钊仿佛见了鬼,他心说这到底来的是哪路神仙,还能让刑老板在嘴仗上吃亏。
  他下意识多看了那女人两眼,只见对方非常不见外地在刑应烛对面坐了下来,从茶几上捞过一块糖。
  而一向脾气不怎么样的刑应烛居然没翻脸不说,还憋气似地默许了,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向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满脸都写着嫌弃俩字。
  “你来干什么?”刑应烛没好气地说:“是觉得我现在这幅骨架看着也不顺眼,又要拿走?”
  话说到这,盛钊终于后知后觉地把“老仇人”三个字跟某件事划上了等号,他少见地聪明了一瞬,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了这人是谁。
  盛钊脑子一热,噌地站起身来,一胳膊挡在了刑应烛面前,用尽了毕生的底气质问道:“——你,你谁啊!”
  刑应烛:“……”
  这傻小子!
  那女人扑哧笑出声来,拍了拍手,眼神在盛钊和刑应烛之间扫了一圈,揶揄似地看了看刑应烛。
  “应烛。”那女人调笑道:“小朋友很护着你啊。”
  “我的人,当然护着我。”刑应烛没好气地说:“你羡慕?”
  刑应烛说着一扯盛钊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不情不愿地小声提醒道:“盛小刀,你别惹她。”
  盛钊的目光在他俩人之间转了转,后知后觉地反过劲来——刑应烛嘴上说着这是老仇人,但心里好像却并不讨厌她似的。
  毕竟刑应烛的脾气一向好摸,若是他真讨厌某个人,那是连嘴仗都不屑于跟对方打的。


第77章 这是秀恩爱的时候吗!
  “不过话说回来,许久没人问我是谁了,还有点新奇。”那女人晃了晃脑袋,优哉游哉地说:“既然小朋友问了,那我就告诉你,我姓——”
  “叫她一声七殿下。”刑应烛打断她,对盛钊说:“你不吃亏。”
  盛钊懵逼地眨了眨眼睛,脑子里缓慢地接上线,从刑应烛的态度里咂摸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刑老板的老相识,在玄学界地位不低,如果骸骨的事儿是真的,那甚至可能比刑应烛还能打一点。
  几个关键词在盛钊脑子里融为一体,盛钊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又看向那个被刑老板称为“七殿下”的女人。
  对方剥了一颗瓜子喂给肩上的青雀,懒散地抬眼看了盛钊一眼。
  她眼中似有笑意掠过,人看起来和善可亲,但盛钊却平白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很微妙,盛钊自己神经大条,哪怕当初见到刑老板在他面前现场变蛇,他也从没有过这种很明确的危险感。可现在,他面对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脑子里居然莫名冒出了“她杀我可能都不用刀”的念头。
推书 20234-06-06 :别墅凶案[现代耽美》:简介:(入库时间2021-06-06) 晋江2021-05-28完结这是一部悬疑小说。无CP,全是社会主义兄弟情。悬疑推理 市井生活 都市异闻 时代新风 一句话简介:一部悬疑小说 立意:正能量案件推理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