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目的达成了,没有很开心,只是觉得松了口气。
和两支战队马上要动身去市打季后赛,为期一个多月。
出发前一晚,两队人凑一起吃饭,出去嗨了一晚上。
今年的赛制分为三个环节,先是预选赛,在全球范围内选出三十六支战队,分为b三组,每组十二支战队,其中,国内国外赛事协会均有权直推五支战队直接进入季后赛,和名列其中。
直推位是块人人觊觎的肥肉,有人问,俞唯在的实力平平,是怎么混进几支强者战队,冲出重围,轻松拿到名额的?
不得而知。
不过,听说协会会长在追俞唯。
进入季后赛的三十六支战队,抽签决定顺序,车轮战,每两支队伍之间一次,五局三胜,以净积分排名,名列各小组第一的战队,直接进总决赛四强,最后一个名额由其余队伍角逐。
以往的季后赛只有十八支战队,从开始到结束,至少也要半个月。
今年赛制变更,队伍数量翻倍,实力整体增强,除去休息和加赛的时间,怎么也不可能少于一个月。
高强度的比赛尤其考验战队实力,不乏有的战队接受不了连败的刺激,半途下车。
季后赛迫在眉睫,时间一天天逼近,他们要出发去市,梁良没打算去。
今晚的聚会,除了送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晚上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口跟韩染说这件事,以他的性子,他肯定会拒绝的。
对于梁良来说,拒绝都是小事,怕的是他任性,连比赛都不去了。
几个人吃完饭,去了老地方唱歌,要了个包间。
在场的,除了周舟有些拘束,一个个都暴露了本性,和平时判若两人,坐在里头鬼哭狼嚎,抢着麦克风,自我陶醉,不管别人死活,还好隔音效果好,否则有人路过,还以为里面在杀猪。
的人被俞唯□□得放荡不羁,人前彬彬有礼,人后扭得比谁都妖娆,有人在唱情歌,俩男队员抱在一起,扭得火热,衬衫往上一撩,露出来一截白皙的细腰,比女生的都还要纤细。
梁良默默捂住了脸,简直没眼看。
俞唯扯着嗓子吼了一会儿,跑过来找梁良,他一沾酒就醉,可偏偏对酒又没有抵抗力,早在吃饭的时候,人就已经飘飘然了,玩了一会儿,觉得头更晕了,就趴在梁良怀里,闭着眼假寐。
安静了没一会儿,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抱着梁良的腰,软软地撒娇,“宝贝儿,我把苏恒给你弄走了,我好不好?”
梁良失笑,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蓬松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像个鸡窝,笑得眉眼弯弯的,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又好笑又无奈地说道,“我们家小鱼特别好。”
俞唯脸色红红的,咯咯一直笑,不好意思地在梁良怀里蹭啊蹭的。
“唔!”梁良扶着他,怕他掉地上,忽然感觉腰间被人捏了一下,一回头,看见韩染黑沉着一张脸,满眼不爽地看着他,周遭弥漫着低气压,冷飕飕的,酸味飘出了十里八香,紧紧皱着眉头,阴郁的眼神恨不得把俞唯切片。
俞唯没心没肺的,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脚都要缠上他了,闭着眼,享受着温香软玉,口中还在碎碎念地叨叨,“是我穿太少了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呢。”
他完全没有霸占了人家男朋友,被人盯着的自觉,只顾着自己快活。
梁良让韩染不要跟一个醉鬼计较,扭头在他唇上亲了亲,做为安抚。
韩染闷着一口气,心里堵得慌,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地亲了几分钟,把人亲得气喘吁吁,双唇微张,唇瓣红红肿肿的,吞咽不及的银丝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躺在他怀里的俞唯的脸上。
俞唯睫毛微微颤抖,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问道,“下雨了吗?”
梁良看见他脸上的透明水渍,脸色通红,耳朵尖都红了,尴尬得无地自容,连忙伸手帮他擦了擦脸。
“梁良,你好漂亮呀。”俞唯见他眉眼之间有一股媚态,面似桃花,眼含秋水,比平时还要勾人几分,他一时看迷了眼,呆呆地把心声说了出来。
梁良不知怎么接他这话,倒是韩染听了这句,脸色更难看了,阴沉的仿佛要滴水,双手捧着梁良的脸,当着俞唯的面,深深地吻了上去,刻意地宣示主权,吻得缠绵悱恻,带出了甜腻的喘息。
俞唯仰着头看着他俩,目不转睛,眼睛都瞪圆了,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发出咕嘟一声。
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这边,气氛变得诡异。
格林的脸色仿佛调色盘,红一阵,白一阵,一会儿是不好意思,一会儿又是恨铁不成钢,他是最藏不住情绪的,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
这俩人亲了半天,没有要停的意思,怀里抱着个几千瓦的电灯泡,也没有影响他们的发挥,格林五官皱在了一起,忍不住嘟囔了句,“大庭广众的,这么多人看着,也不知道注意点影响,就这还选手呢?一天到晚祸害我的大宝贝。”
在他的眼里,无论韩染多么有价值,梁良才是最珍贵的宝贝,没有他,就没有。
他一说完,旁边几个人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一群单身狗目光怨念地盯着那俩人,也不知道害臊。
最后还是梁良先顶不住了,把人推开了,他的舌头都麻了,嘴唇木木的,没有知觉了,再亲下去,明天连粥都喝不了了。
韩染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冷冽的目光往四周一扫,八卦的众人作鸟兽散,装模作样的又继续唱歌去了,接头交耳,勾肩搭背的,假装在聊天,一个个心虚的很,没人敢对上他的目光。
俞唯目睹了一切,心里痒痒的,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也没被韩染的目光劝退,反而拉着梁良的手,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从他怀里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红肿唇瓣,看起来又软又有弹性,灯光下亮亮的,泛着水润的光泽,特别吸引人。
他咽了咽口水,期待地问道,“梁良,你的嘴巴看起来好好吃,我也可以尝尝吗?”
梁良揉了揉耳朵,不敢相信从他嘴里说出了这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俞唯脑子被酒精麻痹了,身体只剩下本能,行动比想法快一步,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唇,像吃果冻一样,含在唇齿间,轻轻吸了吸,满足地闭了闭眼,喉咙里发出愉快的哼哼声。
“好甜啊……”
不过他没得意多久就被韩染拽着衣服拉开了。
“你找死。”韩染咬着牙,脸色阴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手一抬就要把人扔出去。
“别别别!”俞唯大吼大叫,求生欲促使着他抱住了韩染的胳膊,按住他的手,涣散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半天,面露为难之色,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弯着腰,在韩染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发出了湿哒哒的吧唧声,振振有词地说道,“别生气,我还给你就是了,做人不要这么小气。”
吃瓜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片此起彼伏着斯哈声,喝醉了的俞唯也太勇了。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韩染,猜他什么时候会发火,从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端倪,但有人已经伸出双手,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天外来物。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韩染受够了,他能忍到现在完全是看梁良的面子,但这人实在太欠揍了。
他像拎小鸡一样,提着他的衣服,一脚把人踹到了沙发底下,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茶几都被拽得左右晃了几下。
俞唯感官迟钝,半天才反应过来疼,捂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的队员们连忙跑过去安慰他,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擦在了他们队服上,哭的好个梨花带雨,只是没有欣赏的人。
队员们又嫌弃又躲不开的。
韩染还没解气,皱着眉,用手擦了擦嘴,站起身就要走过去,梁良连忙拉住他的手,劝道,“好了,他喝醉了,你别跟他计较。”
他扭头看着梁良,一脸的郁闷,仿佛他是个拉偏架的大人。
梁良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手背,借力站起身,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这里头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韩染还是不甘心,站在原地没有动,梁良无奈地回头,按着他的后脑勺,踮起脚尖,伸出柔软的舌尖,在他薄薄的唇面上轻轻舔了一圈,脸色微红,轻声说道,“好了,我给你消毒了,不要生气了。”
他的脸色立马温柔了下来,心满意足地跟着人走了,俞唯这才躲过一劫。
梁良临走的时候还特意跟格林嘱咐,时间不早了,玩也玩够了,明天还要早起坐飞机,让他尽快安排大家回基地休息。
有时候,他比战队经理还要老妈子。
第32章
夜深了,空旷的街道上没人,路灯昏黄,有几盏还坏了。
他们手牵手,并肩沿着马路慢慢走,似乎可以一直这样到白头,安安静静的,不会被人打扰,不必在乎别人的目光,不去想世俗容不容得下他们。
走了很长一段路,梁良停下了脚步,韩染在他面前站定。
他踩在两个台阶上,比韩染高出半个头,平静地看着他,目光温柔,似水缱绻,像是融化了夜里的星河。
他的两只手都被韩染握在掌心,宽大的手掌带给他力量和安全感,大手牵着小手,十指相扣,在微凉的空气中,掌心微微发烫,暖暖的,度刚刚好。
他站在路灯之下,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脸部的线条变得柔软,笑容是浅浅的,温润如玉,少了几分冰山雪莲的冷艳,多了些平易近人的香草气息。
饶是如此,韩染仍没有安全感,心里不踏实,觉得他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灯光愈昏暗,风吹叶动,树枝摇晃,影影绰绰,梁良的脸美得不真实。
他像一只自由的风筝,自己好像抓住了他的绳子,其实又没有抓住。
不怪他患得患失,是他一直都明白,梁良这种人,只有愿意落地,才会被人拥有。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他大气不敢喘,怕惊扰了眼前之人,用力地握紧了梁良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一点点贴近那令人垂涎的两片薄唇。
“等一下。”梁良打断了他,推着他的肩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深呼吸了两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韩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你要跟我说什么?”韩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问得漫不经心,给人一种天塌下来也无所畏惧的从容。
手从他耳边划过,他下意识地躲开,韩染一愣,手上动作顿了片刻,从他头发上拿下了一些纸屑,是刚才玩游戏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怎么了?”他柔声问道。
梁良咬了咬唇,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地上湿湿的,小白鞋的面上沾了点泥。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季后赛我不跟你们一起去了,这边还有些事要我亲自处理。”
韩染愣了下,收回手,在身侧握成拳,没有咆哮,语气很平静,只是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复杂和纠结。
他低垂着眸,看不见眼底的神色,声音哑哑的,有些轻,短短的一句话,有几个字失声,“什么事是连我都不能说的吗?”
梁良想不到其他有力的借口,只好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说道,“很重要的一件事,现在还不能说,等你打完比赛回来,我再告诉你。”
韩染深深地看着他,试图在他眼里找出一丝破绽,可他刻意的伪装太巧妙了。
不被信任的感觉很难受。
“我不同意。”他冷冷地拒绝道,转身就走,被梁良拉住了手腕。
后者的态度也很强硬,语气虽然软绵绵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韩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告诉你,我做了这个决定。”
韩染背对着他,自嘲一笑,“所以我的想法就是那么可有可无吗?”
梁良说出口就后悔了,话太伤人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走到韩染面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比较急,我来不及跟你商量了。”
他的手腕在向不可控的方向恶化,医生建议他及早手术。
韩染红着眼看着他,声音颤抖地问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梁良沉默。
“你不去,我也不会去的。”韩染扔下一句话,绕过他,往回走。
梁良急了,站在他身后喊了句,“你不去,我们就分手。”
韩染脚步一顿,猛地转身,大步朝他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把人抵在一棵树上,捏着他的下巴,双目赤红,咬着牙说道,“你又威胁我?”
梁良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只受惊的兔子。
韩染以为把人吓着了,有些自责,谁知,梁良忽然凑上来亲了他一下,还小声安抚了一句,“不生气。”
有气无处发,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韩染都气笑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自言自语地问道,一拳打在树干上。
梁良下意识闭上了眼,拳头落在了他的耳侧,听见他伏在耳边粗重地喘息,低声说了句,“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似乎是妥协,夹杂着无奈。
他面对梁良总是束手无措,知道他给自己挖了坑,可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