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谢清华早就预料到,豪门权贵水深,要想脱身,他还是得另辟蹊径。
就在谢清华等待消息时,沈家迎来了两个重量级人物,看着一脸威严的沈父,谢清华一脸的淡然,上一世的他没有见过沈濯的父母,这一世的他也不打算熟识,所以他真的不怕被人兴师问罪。
他甚至希望沈母也能像苏雪那样。
不用砸自己五百万,只要说句让自己滚,他立刻就麻溜的滚蛋。
可能是谢清华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灼热,原本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沈濯身上的沈母侧头看向了谢清华,“你是谁?”跟曾经沈美玲的问话一样,但不一样的是语气。
沈美玲的语气趾高气昂,沈母则是温柔。
看着沈母那双明亮的大眼,谢清华只能在内心失望地叹息一声,然后回答道:“你好,我叫谢清华。”他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沈母没有得罪他,也没有害过他,他只能以礼相待。
以为谢清华是沈濯的朋友,沈母立刻担心地问起了沈濯的伤情原因,“清华啊,你知道沈濯是怎么受伤的吗?”
正站在沈母身前的罪魁祸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幸好沈濯也不想沈母知道自己犯下的蠢事,迅速转移话题道:“妈,我想吃你做的银耳燕窝粥。”
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濯,沈母的全部注意力立刻集中在了儿子的身上,“濯儿你失血过多,确实应该好好补一补,妈现在就去给你做。”说完,她对谢清华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去了厨房。
沈母一离开,沈父看向谢清华的目光变得探究起来。
作为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沈父从沈濯特意支开沈母的行为,还有谢清华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不对劲,也就是说,沈濯的受伤不简单,谢清华的身份可能也不简单。
知道瞒不过精明的沈父,谢清华干脆大大方方承认道:“沈濯的伤是因我而起。”
“清华!”
没想到谢清华会直接这么说,沈濯的计划被打乱了,就在他想解释一下原委时,沈父那严肃的目光转到了沈濯的身上,“受伤了就少说话,在这个家,你爸还有说话的权利。”
被老爷子一瞪眼,沈濯无可奈何的闭嘴。
见沈濯消停下来,沈父才把目光再次对准了谢清华,平静地问道:“小伙子,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不管沈父问这话是虚伪还是真诚,谢清华肯定不能让自己吃亏,于是他一指沈濯,满面寒光道:“您问我为什么?我也想问问您儿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脚踏两船欺骗感情,为什么要让外人以为我是插足的第三者!”
自今想起苏雪看自己的目光谢清华就是一肚子火。
“原来沈濯喜欢的人是你。”瞬间,沈父明白了谢清华为什么会出现在沈家大宅,也明白了沈濯刚刚为什么一直暗中维护谢清华。
原来是因为爱。
谢清华对沈父的话不置可否,平静道:“见谅,这样的喜欢我承受不起。”说完,不想跟长辈讨论与沈濯的恩怨,他对沈父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告辞上了楼。
“怎么回事?”目送谢清华离开,沈父才把目光移到沈濯脸上。
“爸,我喜欢清华,是我没处理好薛子霁的事,怨不得清华生我的气,是我对不起他,他的心伤比我重多了。”说到这,沈濯捂住了发疼的胸口,解释道:“爸,这伤是我自己造成的,目的只是为了清华能原谅我。”
沈父:…行吧,感情的事,就算他是老子也没法插手。
最终,沈父看着沈濯警告道:“你记住,你姓沈,从你接手沈氏集团的那一天开始,你的命就并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的命,因为你的命牵扯到沈家,关系着沈氏集团,以后,可别犯这样的蠢事。”
“知道了,爸。”
就在沈濯与沈父相顾无言时,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爸,妈,我跟齐桓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我要离婚,离婚!”
第22章
看着怒气冲冲/冲进家门的沈美玲,沈濯与沈父齐齐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就是沉默不语。
“爸,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一看到沈父,沈美玲立刻抹着泪珠直扑父亲的怀抱,要不是沈父身形高大,被沈美玲这冲击性的一扑,估计早就摔倒在地了。
“都是三十多岁当妈的人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稳住身形,沈父无奈地拍了拍沈美玲的肩膀,此时的他万分后悔回来,早知道沈濯死不了,他们为什么要想不开回来,儿女都是债,一个个的都不让他们省心。
被推开,泪眼朦胧的沈美玲震惊了。
她先是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沈父,然后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沈濯,泪流得更凶了,“你们都不关心我!”说完,她一扭身子直奔厨房而去,她去找母亲诉苦,她就不信会得不到妈妈的共情。
无端被指责的沈父/沈濯:......
就在两个男人无奈对视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同时还传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看着手忙脚乱抱着外孙的齐桓,沈父的脸色更沉了。
“爸。”尴尬地看着沈父,齐桓无奈地放下哭唧唧的五岁儿子,然后又对沈濯礼貌性地点头打招呼。
面对沈家两代当权者的气势,他压力很大。
虽然沈父看不上没什么能力的齐桓,但面对女婿的恭敬有礼,他还是回应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弯腰对着哭唧唧的外孙说道:“小辰,到外公这里来。”
“外公。”听到召唤,小辰机智地扑入了沈父的怀抱,同时睁着大眼寻找起沈美玲的身影。
“小辰不哭啊,外公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擦了擦外孙脸蛋上的泪珠,含饴弄孙的沈父抱着孩子就走,他是真的不太喜欢性格绵软的女婿,跟这样的女婿他没话可说。
沈父带着小辰离开,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剩大病未愈的沈濯与神色略微尴尬的齐桓。
“坐吧。”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就算此时的沈濯坐在轮椅上也坐出了登临宝座的气势。
面对沈濯的气势,齐桓一阵阵紧张,坐在沙发上的他腰杆僵硬,双手放膝。
“齐桓。”
看着犹如小学生坐姿的齐桓,沈濯的眼神很深邃,别看齐桓是沈濯的姐夫,但作为沈氏集团的当权者,沈濯从来就没有叫过对方姐夫,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沈父当年给沈美玲相中的是另一个有本事的世家子弟,但沈美玲被齐桓的容貌吸引,最后挺着大肚子要死要活非得嫁给齐桓,这样一来,沈家只能认了这门亲,但也因此,他们沈家对齐桓从来只有客气,没有亲近。
“在...在!”
听到沈濯的声音,齐桓紧张地看向沈濯。
“齐桓,你跟我姐要是真的过不下去就离婚吧,我们隔三岔五看你们这出把戏也看腻了。”对于动不动就回娘家的沈美玲,沈濯不嫌弃,反正他们沈家家大业大,养得起一个出嫁的闺女,但他们受不了天天回家叫离婚却最终又不离的女人。
歉意地笑了笑,齐桓对沈濯解释道:“美玲喜欢浪漫,喜欢鲜活的人生,估计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一定注意改正。”
看着齐桓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蛋,管不了的沈濯最终无奈的叹息一声,“辛苦你了。”虽然齐桓没什么大志向,也没什么大本事,但作为丈夫,他做到了体贴与包容,看来,还是他们家沈美玲太作。
作到他们都不想沈美玲再折磨齐桓。
“沈濯,我听美玲说你受伤了,伤势严重吗?”见沈家保镖把自己带来的礼品送进客厅,齐桓立刻转移了话题,“我不知道你具体是什么伤,就带了些对伤口恢复有用的补品,你别嫌弃。”
“费心了。”
看着茶几上的各式礼品盒,沈濯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伤还没好,精力有限的沈濯跟齐桓客气几句后就打算让保镖送自己回房休息,就在此时,沈美玲从厨房里抱着小辰出来了。
一出来,沈美玲就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轮椅上的沈濯,惊奇道:“小弟,你家小刺猬呢?”
连着被谢清华刺了好几次,她可不就给人取上了外号。
看着飞扬跋扈的沈美玲,齐桓的神情有一瞬间是尴尬的,尴尬后他立刻起身接过了沈美玲怀里的小辰,同时为沈美玲的口无遮拦道歉道:“沈濯,你别多心,美玲就是这么个脾气,她话里没别的意思,你多担待点。”
这话听在沈濯的耳中怎么听怎么别扭,搞得好像他家姐姐是个粗鲁的村妇一样不识大体。
“我脾气怎么了,我就这么个脾气,你要受不了咱们就离婚。”
就在沈濯看齐桓有点不对劲时,沈美玲对着齐桓就嚷嚷了过去,看着与婚前大变了模样的沈美玲,沈濯彻底反省起来,他好像确实有点不够关心自己的姐姐,所以说,姐姐嚷嚷着离婚一定是有原因。
被沈濯那如同鹰隼的目光一盯视,齐桓全身一阵战栗。
他害怕。
害怕就会下意识瑟缩。
得,刚刚还嫌弃齐桓的沈美玲立刻转头瞪向了沈濯,护夫道:“沈濯,我警告你,齐桓是你姐夫,不管你认还是不认,他都是你姐夫,你心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姐姐,你就尊重你姐夫,别一天天没事吓唬他玩!”
“扑哧!”
一声喷笑从楼梯的转角出传来,随着悦耳的笑声,一道身影也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你笑什么?”
看着眉开眼笑的谢清华,想起两人的恩怨,沈美玲绝对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你喜欢他什么?”指着齐桓,谢清华的目光里带上了审视,这个人他认识,上辈子认识,上辈子的他有一次无意中见到这人满脸羞涩的从薛子徽的房间里出来。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个同。
一个同却娶了一个女人,这是绝对的欺骗,难怪沈美玲一天到晚叫嚷着要离婚,如果齐桓真的是同,那一定是不喜欢碰女人的,这也是沈美玲越来越暴躁的原因之一,想明白这一点,谢清华看向沈美玲的目光就带上了同情,真是的,这眼瘸的程度跟自己比起来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本就有恩怨,谢清华一开口,沈美玲脸黑了,“你什么意思?”
沈美玲黑脸,但知道谢清华底细的沈濯看向齐桓的目光就更深邃了,有问题,齐桓一定有问题,不行,他得让人好好查一查。
“字面意思。”
一耸肩,下楼的谢清华主动坐到了沈濯的身边,看到齐桓,他就猜了对方有可能是薛子徽派来打探自己在沈家消息的,为了不让人看出底细,他当然得做戏。
面对谢清华的亲近,感受着谢清华的体温,就算知道谢清华别有用心的沈濯也满足了。
就在他温情地看着谢清华时,谢清华对着众人扔下了一个炸/弹,“你是同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紧紧盯视着齐桓。
也正是因为谢清华的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齐桓的脸上。
齐桓:!草,尼玛!
第23章
“我不是,我没有!”看着谢清华,齐桓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一个大男人,眼泪说在眼眶里打转就能在眼眶里打转。
听到齐桓的辩解,除了沈濯与沈美玲,其他人的目光又都转移到了谢清华的脸上。
面对众人那不信任的目光,谢清华无所谓地轻笑一声。
有损失的又不是他,他只是说出事实,爱信不信。
“齐桓,能解释解释吗?”沈濯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中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狰狞。
面对沈濯的审视目光,齐桓是又急又气,终于,眼眶里一直打转的泪珠忍无可忍地掉了下来,“沈濯,我冤枉,我那么爱美玲,怎么可能是同?”说完这话,他干脆抱起一旁的小辰眼眶微红地瞪视着谢清华,“你到底什么居心,这么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好,又或者说你的真正目的是让沈家不宁。”
这话问得可就有点诛心了。
面对诛心之言,谢清华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仿若陷入回忆的沈美玲漫不经心点拨道:“呵,挑拨,你们之间用得着别人挑拨?说句不好听的,外人说再多也没有真正处于关系中的人看得清楚,所以是不是挑拨,你知,她知,天也知。”
这句话仿若拨云见日,处于迷茫中的沈美玲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这一刻,她看向齐桓的目光很清明,也如烈火一般灼热。
那是痛恨。
看着这样的沈美玲,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
刚刚走出厨房的沈母身形晃了晃,幸好被沈父一把揽住才没有摔倒,与此同时,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看向齐桓的目光就像是刮骨的刀子。
“我真的不是什么同,美玲,你要相信我,如果我是同,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小辰!”
眼看刚刚的一番表演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齐桓急了,急了的他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沈美玲。
只要沈美玲能为他说一句话,他就能全身而退,甚至还可以将谢清华一军,想到罪魁祸首,齐桓看向谢清华的目光就带上了毒刺。
谢清华又不是吓大的,面对薛子徽派来的‘细作’,他怎么可能让对方全身而退,于是身子往沙发上一靠,点评道:“啧啧,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动不动就一副别人欺负了你的样子,这得多装才能这样。”
“你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