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号被盗了,不仅要骗他钱,还对陈肃起的态度很不好的事情就这样传到了陈肃起的耳朵里。
烛回牧讲完事情原由,就立马替陈父撇清关系,“不关我爸爸的事!那不是他本人发的……我怕我不告诉你、你有一天也能知道,”他声音小下来,像是害怕人会生气,终于软化了自己平常比较硬气的态度,“那时候你就肯定会以为是我爸的问题,我知道我们欠你钱……但是,人都得有机会,对吧?”
听了一耳朵“求情”的话,想起二十分钟前陈父的添加好友申请,陈肃起可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眼里明显漫上了忍不住的笑意,连眼角都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度才忍住弯起的弧度。
“咳,”陈肃起抬手抵住嘴唇,从胸腔深处缓缓呼了一口气,而后他清了清喉咙变得一本正经了,“我知道了。”
烛回牧安心了些,握紧了手里的筷子,看起来是无意聊天了,但他还是确认似的问了一遍,“你不会怪我爸爸……把他沉海吧?”
陈肃起一脸严肃,答应,“不会。”
烛回牧彻底放心,打算安心吃饭。筷子还没动起来,他就听见陈肃起说:“今晚跟我生个孩子,我就原谅他。”
“……”
胳膊、锁骨、大腿、尾椎骨……都随着这句话发疯似的酸疼了起来,烛回牧定定地盯着眼前的食物,不饿了。
想了半天,再开口时他声音都哑了,“你把他喂鲨鱼吧。”
陈肃起打开手机刚找到刚才的好友申请,闻言手指一顿,没忍住“吭哧”笑出了声音,连带着整个胸腔都在震。烛回牧就看着他胸前起伏……心想,美色和生命比起来,应该还是生命比较重要。
“那好吧,”陈肃起笑得说话都不怎么连贯,点头说:“让我想想我要把他丢在哪片海。”
烛回牧眉毛耷拉下来,为救不了自己年迈的老父亲忧心。
陈肃起就又说:“今天可以不做全,我只需要你的腿,我说到做到。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救救你爹?”
“……”烛回牧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脸更苦了。
陈肃起最后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再次点开了他后爸的好友申请,贴心地给了人答复。
【已拒绝。】
【拒绝理由:不要打扰我和阿回,您在海里待着吧。】
国内早到了睡觉时间,国外天光也早已大亮的陈父听到手机一声提示,从沙发上“扑腾”一下跳起来,心想他就说亲生儿子不会那么狠心吧。
直到他看清楚了内容。
以及紧跟着拒绝信息,尾号1111账户里过来的一亿转账……
“媳妇儿——”陈父音色里带着绝望,“媳妇儿陈肃起那祖宗把我给拉黑了,救命……”
犹如听到了某位父亲的哀嚎,陈肃起又在一个凌晨里开心的分不清自我。
深夜还未睡的人大发慈悲地拨了大海那边的某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陈肃起微沉带点哑的嗓音就嘲笑似的说:“你得劲儿了不?”
陈父:“……”
第22章 想要挣钱顺便躲陈肃起他“三弟”,太……
“哎呦我的小天爷儿啊,回牧这是怎么了?”剧组里有人的戏很早,郭导又是出了名的追求完美的人,哪怕不是主角的戏份,只要他不是真的有事,无论是谁的戏,又无论多早,他都会亲力亲为。
傅夕清今天的戏份在中午十点左右有一场,剩下的就是在下午了。可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才六点不到。
郭导一眼在片场门口看到烛回牧还有点奇怪,直到等离近了他看到对方脚步虚浮,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瞬间惊奇出声。
梁凉也奇怪,明明昨天晚上回酒店之前烛回牧才说过第二天不用来那么早,谁想到他这位老板在凌晨两点的时候、给他发微信让他五点过去接他!
这时候他也是刚踩着郭导进来的时间出现在了片场,自然就会和导演遇上。
烛回牧揉了揉头发,精神不济地对郭导打了个招呼。他声音还是没好全,不如本音那么清凉温润,“我困,去化妆间睡几个小时。”说着就径自朝着化妆间去了,刚走两步,又脚步不停地跟梁凉吩咐了一句,“梁凉,快到我之前你直接进来喊我,让人给我做造型就行。”
“……”郭导直眉楞眼地盯着烛回牧的背影,一脸莫名,而后他看向了烛影帝的经纪人。
察觉到眼神,梁凉立马摇头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啊,还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刚才烛回牧的话,“……哦,好的。”
联想到昨天,郭导瞬间福至心灵,懂了!
他说:“这小陈总不太知道心疼人啊。”嘀咕的语气还挺不认同。
梁凉:“……”
一个演员除了住在离片场很近的地方,除了演戏,他们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属于自己的化妆间——这是很私人的地盘儿。
中途如果真的很累了,烛回牧就会进来休息,但他也并没有那么娇生惯养——曝出去了说不定还会被人说成耍大牌。所以化妆间里只是摆了个和他在片场中途休息时差不多的躺椅。
眼前的明明不是床,可烛回牧就像看见了什么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躺了上去,还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眼罩,一气呵成地戴上之后,周公立马就把他拉走了。
他是真的又累又困,快不行了。
陈肃起那畜生……
昨天晚上他也确实说到做到了,没做全,但他也没让烛回牧睡觉!
况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被摆成这样那样的姿势,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玩儿,别说睡,只要正常人就能被撩出火气!
烛回牧实在想不通眼前的人为什么每天都跟个老畜生似的,为什么精力永远都那么多,用不完似的。
陈肃起还在他耳边用他的腿作诗,说了好多好久的下流话。
烛回牧是真切认识、也体会到“衣冠禽兽”的真正含义了!
“哥……”
深夜里,一青年带着疲惫和鼻音的声音异常明显。
烛回牧看着自己的腿,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伸手费力地去勾陈肃起的手指,转而又去握他手腕。
“我十点的戏……虽然傅夕清这两天是比较虚弱,但太……不好吧。”他眼巴巴地瞅着陈肃起,极没底气的和人商量。谁让是他爸先犯了错。
陈肃起抵着人额头吻了他一下,慢慢停了下来。
“怎么突然想起喊哥了。”他沙哑着嗓音轻声问。
“老公”这个称呼,烛回牧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喊得多些——还是被逼得实在受不了,才会张嘴一直喊。而其他时候,他更喜欢喊陈肃起“哥”。
这是小时候就一直存在且存在最多的称呼。
可他在不清醒时几乎不喊陈肃起哥,毕竟这时候两人的身份和人设永远都是五花八门的,只从上次陈肃起将人按在床上时说的“前夫、前老公、白月光、朱砂痣”就知道了。
恍惚间,陈肃起还以为现在就是真正的烛回牧在任他予取予求。
“不是突然想起来……”烛回牧又用了点力度去抓陈肃起,说:“就是觉得……你喜欢。”
“是喜欢。”陈肃起吻住烛回牧的唇,“阿回……你现在叫什么?”
烛回牧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兴许是脑子不甚清醒。
他道:“舒克。”
陈肃起:“……”
和以往的名字都不一样,在正在冲刺时熟悉新身份,虽然并不困难,但陈肃起还是差点儿就痿了!
因此犹如惩罚似的,他轻笑一声,四周的所有力量瞬间都重了。
烛回牧连忙说:“别!腿根儿疼……”
“你记错了。”陈肃起一本正经地打断他,说道:“你叫贝塔。”
烛回牧果然被新剧情吸引了过去,不解地“嗯?”了一声。
陈肃起嘴角笑意放肆,带着笑的声音也丝毫不掩饰。
“舒克正在你的身上、腿.间……开飞机。”他轻声缓慢又魔鬼的低语就这样全入了烛回牧的耳朵。
明明没有到最后一步,也不至于真疼着,但闻言烛回牧定定地反应了两秒,还是哭了——被气哭的声音还挺大。
陈肃起整个人都兴奋了。
“……”
不知道几点睡的,烛回牧夜里睡的很不安稳,他老觉得自己身边睡的不是人,而是披着人.皮的狼!所以等醒的时候,他马不停蹄地跑了。
宁愿窝在片场里的躺椅上睡觉,也不愿意躺在有陈肃起的床上睡。
而且经此,烛回牧是真觉得一定要尽快还上欠陈肃起的钱,不然总有一天自己会在某事上丧生……
虽爽,但不必。
因为有了要挣钱的压力,被周公刚拉走还没两个小时的烛回牧“咯噔”一下醒了过来。他扒开眼罩,站起来就往外走。
梁凉看见他出来,还特别疑惑,“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
他耳边放着手机,明显就是在打电话,因为看到烛回牧将手机拿开了点,询问了一句。
烛回牧不想过问太多对方工作上的事,只“嗯”了一声,打算等他说完电话再说。然后他就听见梁凉对着手机说:“啊,陈总,是牧哥醒了。”
烛回牧:“……”
“让他接电话?”
烛回牧:“……”
夫夫七年,最近爆料不断,在他们这些身边人眼里两人又不是真闹掰的程度。
梁凉瞅了一眼烛回牧,又瞄了一样手机,心里吐槽所以找人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本人?
“牧哥,电话。”梁凉朝烛回牧那里伸了伸手。烛回牧只表情冷着,但眼神看起来有点儿想砸了他手机,把梁凉吓得都不想把手机递过去了。
“……说。”烛回牧从梁凉手里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冷硬地开了口。
陈肃起应该是一醒没看见烛回牧,这时候语气也不好,“你几点走的?”
“五点。”
“你这是在逃跑?”陈肃起生气了,他老婆开始躲他了!
烛回牧不搭理他。
对面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陈肃起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烛回牧,你是不是忘了,你儿子还在我手上呢。”
“他现在还在你早上睡过的位置上睡着觉,我不就是禽兽了一点儿么?你至于连夜乘着火车跑?”
烛回牧:“……”
先不论他威胁自己的话,这狗东西对自己认知还挺正确!
“呵,”烛回牧冷笑一声,“别说已经生出来的,你要是再不让我睡觉,信不信我明天就能一胎三宝、宝妈带球跑!”
“噗——”
烛回牧警惕地回头去看,宋高歌很敬业,杀青了还特别早的来、特别晚的走,确实是为了和众位前辈学习。
他没烛回牧来的早,但也来的有一段时间了,他也知道烛回牧今天的戏份没那么早,所以跑出来自己去找水喝的宋高歌看见烛回牧的背影,还有点儿好奇。
“啊,我我我不是……”宋高歌尴尬地用手背擦嘴巴,怕人误会偷听,急得脸都红了,“我我我我就是就是、喝水……前辈好!前辈再见!前辈好厉害!”
烛回牧嘴巴轻动微张,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宋高歌就涨红着脸,用如身后有人追杀他一般的架势跑了。
快的腿都成残影了。
“啊,那……”陈肃起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刚刚的动静,诡异地沉默过后,他也跟着开了口,说道:“宝贝你不觉得这有点儿刺激吗?”
烛回牧:“……”
“你总是在给我提供思路的路上越走越远。”陈肃起轻笑,由衷夸奖,“嗯,阿回真棒。”
烛回牧:“……”
“正好可以让那未成年看看你是怎么一胎三宝带球跑的,也省得他心里老放着你是不是?”
未成年是过不去了!烛回牧无语,“他19……”
“嗯?”
“未成年。”烛回牧这样说,语气坚定。
陈肃起很满意,不想计较他一大早逃跑的事情了,说:“我问了梁凉,知道你下午的戏到几点,拍完了立马回来。”
烛回牧心说不可能。
陈肃起又说:“你儿子还能自由呼吸呢,你也不想看见他的小胸脯没起伏了吧,毕竟有的宝可梦啊,黄着黄着就没了。就像某只皮卡丘一样。”
“……”烛回牧动摇了,同时在心里大骂陈肃起。
陈肃起最后说道:“回来带你出去吃饭,不在酒店了,去不去。”
“去。”无一丝犹豫,烛回牧说。
陈肃起在那边笑了,他说:“嗯,乖。”
挂完电话,梁凉也刚好从外面回来。
他手里拎着两份饭盒,“既然不睡了,那牧哥收拾一下吃饭吧。”
没有人会跟饭过不去,否则就是脑子有问题。烛回牧接过梁凉手里的食物,又顺手将他的手机塞进了他上衣口袋。
打开包装的同时,他头也不抬地问:“梁凉,我记得前段时间,秦导手上不是有个电影说在等我么?”
秦导和郭导在圈里的地位差不多,只是一个主导电视大IP,一个主导大电影。
不一样的领域,同样地受人尊敬。
烛回牧二十出头拿的第一个影帝奖就是拍得秦导的电影。他始终认为那时候自己能拿到第一个至高无上的荣誉,除了他付出的、多于百分百的努力,剩下的全是秦导的倾囊相授与成就。
“对,”梁凉同样拆开了一份饭,坐在烛回牧不远处,“他和郭导几乎是同时找上门的,但那时候牧哥你刚结束第四届影帝奖的仪式,说是最近不太想接电影了,因为电影虽然短,但他所表达出的感情却是大多电视剧那样循序渐进做不到的,爆发的太猛太烈,你就会休息一段时间。我就把刚刚那段措辞简单跟秦导说了一下,圈里人也都知道牧哥拍戏什么样儿,所以你就来郭导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