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东西全是送他的?
许让拿出一支原子笔,划破缠封的胶带,打开箱子——
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鞋、游戏机、练习本、衬衫,毛毯,水壶……许让由衷感慨:这两人是刚从批发市场回来的吗?
沈延咳了声,撩着眼皮观察许让的表情。
怎么看上去并不惊喜?不应该感动得梨花带雨吗?
难道是新来的反射弧太长了?
“新来的,别难受,虽然今天不是你生日,但你也能收到礼物。”
许让愣了会儿,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心里微微发胀,有种莫名的情愫逐渐蔓延开。
沈延被许让亮晶晶的眼神盯着,整个人都飘乎起来。
就说新来的反射股长吧,他现在一定想抱着自己亲几口。
于是不禁想起上次被偷亲,嘴唇依稀能回想起温热的触感。
“延哥……”许让刚要感动,眼睛却瞥到箱子角落里有个长方形的包装。
这是……他仔细看了眼——
……?
内裤?
大哥这么贴心?居然连这种东西都送?
“怎么了?”
沈延顺着许让的视线望去,卧槽!他什么时候买了这东西?!
气氛一时微妙。
沈延耳根爆红,不敢跟许让对视,别过脸随便找了个理由:“那……那个是我买给自己的,但是小了,就送你了。”
很好。
既解决了尴尬,又展现了自己男人的尊严。
许让不自觉朝沈延的腰臀处扫了眼。
屁股也没那么大啊,怎么会小了呢。
而沈延也感受到了许让的视线——
他就知道!!!
这新来的又在臆想他!
*
而许家的气氛就没这么和谐了。
许奕辰因为脸上挂了彩,不好露面,许父不得不取消了生日宴会,但好好的生日会突然被取消,免不了被背地里嚼舌根。
白天一天压着怒火,许父回家后终于发泄出来。
“许奕辰,究竟怎么回事?好好解释今天的事情!”
许奕辰伤口疼得厉害,还要被许父吼,脸上满是委屈:“我也不知道,我就在许让班级门口说了几句话,他们班的人就开始围着我跟欣妍。”
后来被沈延打得那段没说,他嫌丢脸,就自动忽略过去。
许欣妍也在一旁附和:“哥说的都是实话,他们班简直不可理喻,都是混混,特别是那个黄毛,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过后来的事情她也不清楚,许奕辰见情况不对,就让她先回初中部了。
许父冲许欣妍怒道:“你胡说些什么?”
许欣妍怔住,她本来就害怕许父发火,于是鼻子一酸,开始掉眼泪。
柳晴然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你说欣妍干什么?她不也是一片好意?怪就怪那个姓沈的学生,凭什么二话不说把奕辰打成这样?”
许父沉着脸:“你知道那个姓沈的是谁家的孩子吗?”
听许纵这么说,柳晴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最近他一直挂在嘴边的沈家?
不会这么巧吧?
“差点毁了我的生意!”许父说完这句话,就不愿在家待着,直接回公司处理事务去了。
而许欣妍委屈地回房间里哭,柳晴然跟着后面安慰她。
偌大的别墅里,许奕辰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第一次感到可怕。
孤独、压抑各种负面情绪占据了脑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生日,这么美好的一天,不应该这样度过。
到底是为什么?本该得到祝福,受到宠爱的一天,此刻连个礼物也没有收到。
许奕辰脸上的伤口发痛,但更痛的是内心。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都因为许让,为什么他的生日要邀请许让过来?如果没有他,事情也不会变的这么麻烦。
许奕辰将一切都怪在了许让身上。
他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数夺回来。
包括许家和顾敬游。
片刻,他给顾敬游发了条消息。
【我今天生日】
焦急又漫长地等待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
许奕辰看了眼手机。
【生日快乐】
没有礼物,没有祝福,只有这简单的一句话。
敷衍的像个普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延子哥:他馋了他馋了他馋了
推一下基友的文,喜欢的可以收藏~
《别却天涯归故里》by不辞归
前世,姜羡余志在天下,孤身打马仗剑,远走天涯,怎料错信他人,横死异乡。
死后他的魂魄看见,年少时那个三天两头与他打架的竹马,千里奔袭,为他收尸,为他报仇,为他建墓——
与他同葬一棺?!!!
再次睁眼,姜羡余回到多年前那个清晨,门外竹马牵着两匹马,笑着对他说:“走吧,不是说要去闯荡天下?”
姜羡余眼眶一红,冲上前抱住对方,“不去了不去了!这辈子哪也不去了!”
——
前世,姜羡余偷偷离家那日,谢承纵马追了三百里地,不见对方踪迹,最后被父亲带人拦住,受家法惩戒。
半月后,谢承及冠,其父道:“为父为你取字临渊,要你谨记,他姜羡余是潜渊入海的游鱼,而你,只能做那临渊薄履的岸上人!”
伤势未愈的谢临渊跪于祠堂,赤红着眼咽下喉中血,咽下此生最后的赤诚与天真。
—他是明月,是星辰,是我求而不得的意中人
—他是天涯,是故里,是我失而复得的万丈红尘
别却天涯归故里,从此不恋江湖,只惜眼前人
口是心非少年侠客小竹马受vs沉着隐忍富商少主偏执狂攻
第19章
六月下旬,雾城也彻底进入梅雨季节,每天天气都一个死样子,湿乎乎黏答答,叫人心烦意乱。
周六上午,外面依旧飘着小雨,沈延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开始在房间里折腾。
他把书架上一排书都拿下来,用湿毛巾擦了擦每本上面的细灰,怕潮湿又特意拿干纸巾擦了一遍。
等忙完后,一层细汗已经附在了他修长冷白的脖颈上。
沈延随意拭了下,坐在地毯上休息,长腿虚虚搭在地面。
这箱书是他特意整理好,准备周一拿到班上带给许让的。
上回送的那一箱东西,许让确实收下了,但也没见他拿出来用,鞋子和手表依旧是以前的。
估计是不喜欢。
沈延考虑再三后,决定再送一箱书。
下个周末就是国大夏令营考试,沈延也不管这时候送书对方来不来得及看,只是长叹了口气,然后感慨。
“我真是要被自己感动了。”
感慨完后,又反思:他作为一个被追求的,是不是过分主动了些?
而且最近在学校,许让不是抬头盯着黑板就是低头看书,都不怎么偷看他了。
这么快就厌倦了?
呵呵。
男人。
沈延按了下手机屏幕。
新来的没给他发消息。
关上手机,静等了五秒。
依旧没给他发。
肯定还没起来。
真是懒。
沈延对着箱子里的书拍了个照片,准备给许让发过去,一个电话正好打进去。
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显示是从海外打过来的。
沈延瞳孔蓦地震了下。
他没有立刻接,任凭手机在掌心里震动了十几秒,同时垂着眼眸,脸上没什么表情。
半晌,才缓缓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喂?小延?”
沈延下颌线绷紧,抿着嘴唇,片刻,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句闷闷的声音。
“嗯。妈。”
沈母这才松了口气:“最近学习很忙吗?”
母子俩整整半年都没好好沟通过,她给沈延打电话对方很少接通,事后才发微信说有事在忙。
这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跟她越来越生疏。
“还行吧。”
接下来,沈母又嘘寒问暖,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沈延都是“嗯”“还行”这种话,一听就很敷衍。
沈母渐渐有些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成绩呢?马上要高三了,考试比较多吧。”
“就那样。”沈延说完后停了几秒,又加了句,“你在那边不是都能查到吗?”
沈母愣了下。
两边同时安静下来。
气氛有些压抑。
过了会儿,沈母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对,你爸爸上个月回国了,他说在学校门口等了你好几次,可没见到你人。”
沈延想起上次在校门口看见的那辆黑色轿车,心想原来不是自己眼花。
“嗯,可能不太巧。”
沈母:“这样啊,没事,我和子柯暑假也要回来,到时候——”
“我暑假有其他安排。”沈延直接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可能不在雾城。”
气氛又僵下来。
片刻,沈延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悠扬又轻的叹气声。
他眼皮跳了下,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张嘴,就听见一个清越的男声传过来。
“妈?又在打电话吗?”
接着,电话听筒似乎被堵住了,沈母的声音听上去模糊得不太真切。
但还是能听见。
“子柯,你不是去学校了吗?”
“没事,马上就挂了……”
沈延垂着头,声音没什么力气:“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他也没等对方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
沈老爷子刚往餐桌旁坐下,就看见沈延抱着个头盔下楼。
“马上要吃饭了,出去干嘛?”他瞥了眼孙子,穿的还算整齐,不会要出门约会吧。
沈延甩了下刘海,用吊儿郎当的语气掩盖着情绪:“我们长得帅的,都是去外面喝雨水。”
沈老爷子:“……”
沈延解释:“出去拿个东西,下午回来,中午跟朋友在外面吃。”
朋友?估计是上回那个追他的。
沈植眼睛一亮,也不管他,挥挥手,满脸嫌弃让他快点滚。
外面下小雨,地面湿漉漉的,花草也蒙着一层水雾。
沈延从车库里开出一辆银灰色机身的摩托车,随意将头盔戴上,长腿一跨,车尾迅速发出轰鸣声。
雾城的小路没什么车,沈延肆意又张扬得驰骋着。
他开得很快,冷着一张脸,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戾气。
风夹杂雨灌进头盔里,头发被打湿,狼狈贴在脸上,仔细看,那双眼睛不似平常,此刻冰冷幽深,像是一团化不开的雾。
呼啸声在耳边,却怎么也挡不住脑海中反复的声音。
——“哥,别走……”
——“是他!是他!他丢下了我!他算什么弟弟?他就是想让我死!”
——“滚开!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刺耳的声音像利刃一般刺进沈延的心脏,让他呼吸停滞,整个人宛如陷进泥潭里,动弹不得。
沈延张口,新鲜空气立刻涌进来,稍微缓解了昏聩又混沌的脑子。
可声音不会停止,像毒蛇一般甩不开,黏腻又冰凉,缠在他身上。
沈延要被逼疯了。
有没有人,可以来打断它们?可以过来帮他一把?
可只有冰凉的雨水和逐渐麻痹的身体回应他,沈延心脏微颤,手指用力到发白,刚要加速,就感受右侧裤子的口袋里,什么东西震了一下。
尽管很微小,他还是感受到了。
沈延一个急刹,在路面滑了十几米后停下,留下一条清凉又紧窄的水痕。
他有些急躁地摘下头盔,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有条微信。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指打开。
许让:【延哥,你送的内裤大了。要不我还回去?】
沈延怔住。
心脏止不住地跳。
雨越下越大,将他最后一点毛绒绒的金发打湿,水滴顺着脸颊流下。
几乎没有犹豫,他给许让打了个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喂?延哥?”
冷清又熟悉的声音从雨中传来,击垮了原来在脑中循环的那几句。
沈延喉咙发紧,低声喊了他的名字。
“……许让。”
*
许让最近一段时间都住学校附近的房子里,一大早就起来了。平时没这么勤快,但下周就是夏令营入选比赛,时间很赶,他就算临时抱佛脚也得抱。
说实话,他恨不得舔佛脚。
连续刷了两张试卷后,许让眼睛酸胀,口干舌燥,于是去客厅休息,顺便给自己倒了冰橙汁,结果不小心洒在了裤子上。
果汁几乎都洒完了,擦了也不起作用,许让回房间找衣服。
……结果没找到内裤。
因为下雨,他的内裤都还挂在阳台上半干不干。
不然不穿了?反正也不出门。
但总感觉好奇怪。
许让环视四周,不经意瞥到了两个纸盒,咦?沈延送他的东西里面好像有内裤。
他最近学习忙,箱子里的东西几乎原封不动,内裤依旧安静待在纸箱的角落里。
许让拆开,拿出一条新的换上。
好像大了。
不管了,先穿着吧。
穿好后,许让感觉下半身跟没穿一样,他翻了下剩下的几条内裤,都是一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