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无数[现代耽美]——BY:fiveseven/悄悄过去

作者:fiveseven/悄悄过去  录入:08-24

  “给他用过?给他怎么用过?”
  祁白露的语气咄咄,但因为他的嗓音本就偏软,因此听起来并不多么疾言厉气。
  郑昆玉不以为忤,淡淡道:“他心甘情愿,自命轻贱。有的人生来就喜欢当狗,我不过是成全了他。”
  这话听得祁白露浑身发冷,他当然看不起陈向峰这种人,为了享乐和富贵可以丢掉底线,可是今日却也生出一丝唇亡齿寒的同情。
  郑昆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把手搭在他的颈子上,轻轻摸了一下,道:“别犯傻,他怎么能跟你比?”
  有朝一日,等他过气了,等他的这张脸再没有观赏价值,或许郑昆玉也会说他不过是一条狗。祁白露一声儿也没言语,郑昆玉知道他心中疑虑,蹙眉道:“白露,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了。”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罕见的认真,可能郑昆玉的确厌倦了过去富有刺激性的生活,现在他只想在自己年轻的情人身上找到某种安和、平静的东西。郑昆玉等了一会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祁白露这副模样,最后只是垂下头,将祁白露的手捏在手心里,吻上他的手背。
  祁白露被他吻过很多次手,之前他总嫌这个姿势有种不合时宜的亲昵,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人才会做的事,今天却莫名觉得悲从中来。郑昆玉很快把嘴唇移开,但他没有立刻抬头,而是摸着祁白露的手指不知在想什么,于是祁白露转脸就看到了郑昆玉的发顶,看到他梳得整齐的发间赫然有几根白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他对他的厌恶、可怜与恨,在这一刻复杂到了极点。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祁白露说不上来,只觉得它们堵在自己的喉咙里,想说不能说,想吐不能吐,让他胸闷气短,心下惘然。他的嘴唇压在他的手背上带着热度,似乎立刻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可是祁白露难免不去想这双嘴唇还吻过别的什么人,这样的想象太残酷了,仿佛他的吻都是出于性的引诱。
  郑昆玉抬起头想要吻他,他的吻还没落下来,祁白露却道:“我今晚的机票去厦门,你想怎么样,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做一次吗?”
  郑昆玉的脸停在咫尺之外盯着他,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那点大概可以叫做温柔的东西忽然消退了个干净,祁白露道:“你不想的话……”
  还没说完,郑昆玉用力扳过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话,祁白露顿了一会儿,去抽自己睡袍腰间的系带,却被郑昆玉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手背上,他的手一下子甩了出去,手背火辣辣的疼。
  郑昆玉当然听得出他故作冷淡的话语间的嘲讽,可他还来得及没说话,祁白露用被打的手背蹭着大腿,道:“那就别费心神哄我了。”
  他宁愿郑昆玉折辱他,也不想听他用那样的语气说话,他的好话都是包着糖衣的苦药,治标不治本,让他病了这三年也不见起色。
  “我哄你?”
  郑昆玉脸色阴沉,忽然一把扭过祁白露的胳膊,将他拖过来,“我说过的话在你听来就是这样的?就是一句哄你高兴的玩笑?你以为我就没有心吗?”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三年了,你就只会说这个吗?”
  郑昆玉牢牢抓着他的手臂,语气冰冷,凌厉的眼睛压视着他,祁白露知道自己挣脱不了,索性由着他把自己抓到身前,瞪着他一言不发,郑昆玉道:“不,你才只会哄我。你说你不会离开我,却转头就走人,你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于是连哄我都不乐意了。所以我为什么对你费心思,我为什么哄你,你也配?”
  郑昆玉一下子将他推倒在床上,祁白露往后跌进被子里,差点以为他要打自己,但郑昆玉只是压上来,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一边脑袋,俯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贱?”
  他下了飞机看到新闻,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怕他看到视频会难过。那一刻,郑昆玉知道自己的确就是贱,精明了大半辈子反而栽在这么一个傻子手里。
  郑昆玉在说什么,这到底是气话还是反讽,祁白露怔怔地看着他,如果不是郑昆玉的身上没有丝毫酒气,他差点以为他是喝醉了酒才说出这样的话。祁白露还没思考完,郑昆玉一把扯开他睡袍的前襟,终于还是在刻薄话和耍流氓之中选择了后者。


第51章 未妨惆怅
  他们有一下午的时间用来荒废,可做了几次之后,祁白露还是有点想吐,一半是因为中午没吃饭,胃里饿得难受,一半是被郑昆玉搞的,真的差点被搞死在床上。他趴在那里,好久才有力气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但因为郑昆玉还整个压在他身上,他的下巴硌得疼,擦额头的动作也做得艰难,最后祁白露费力把枕头拽下来,把脸埋进去蹭了两下,不动了。
  如果放在平时,祁白露还会支使郑昆玉订个餐,但现在他完全不想跟他说话。郑昆玉更不想说话,好一会儿都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后抱的姿势,搞得祁白露以为他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最后祁白露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伸手去摸扔在床头的手机,也不管郑昆玉还在后面看着,打开外卖软件点餐。
  中间程文辉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他点开社交软件处理消息,回消息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扭头看郑昆玉的脸,郑昆玉果然垂着眼皮,眼珠望向他的手机屏幕,神情被睫毛遮挡住了。祁白露没什么好怕人的,回头继续打字,由着他看,只不过刚才郑昆玉肯定看到了他聊天列表里的阮秋季。
  两人最近的一条对话来自昨天,祁白露回家之后,阮秋季象征性地问了句平安,又说自己会在四月去厦门探班,然后两人随意聊了“一会儿”,当然,祁白露一抬头猛然发现这个“一会儿”是半个多小时。
  祁白露点了北京烤鸭,因为一去厦门三四个月,在那边可能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味道。准备下单的时候,他犹豫了一秒,手指轻轻一按又多点了一份,这一份是给郑昆玉点的。
  付款刚刚成功,一只手忽然从背后伸过来,捏住了他的手机,祁白露默不作声地用力捅了他一胳膊肘,但郑昆玉的力气比他的更大,他一只手掐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相当蛮横地把手机从他手里扯了出去,祁白露被他捏得痛极了,没有再出手抢。他看着郑昆玉单手握住手机,用拇指滑动屏幕,点开了他跟阮秋季的聊天内容。
  最后一条是两个人互道的晚安,再接着往上,是他们在讨论昨天看的西部片,再往上是阮秋季出去吃夜宵拍的食物的图片,跟他说下次有时间一起来尝一下,这家餐厅附近有一个不错的滑冰场。
  祁白露看着缓缓上下滑动的文字,他跟阮秋季之间根本没有互相发过任何越矩的东西,但是现在在郑昆玉手里,那些日常的寒暄仿佛变成了偷情的证据,祁白露的耳朵泛了红,不仅是因为难堪,也因为郑昆玉的手勒得他太紧,他们的下半身还没遮没拦地紧贴在一起。
  郑昆玉的手指停在了两个罕见出现的表情符号上,一个是“亲亲”,一个是“可爱”。郑昆玉也看到了祁白露解释的“发错了”,停了几秒继续向上翻,一直翻完了所有的记录。
  房间里的空气凝滞了很久,祁白露被他压得胸闷心慌,紧绷着身体等他的处刑,但郑昆玉只是关闭了手机捏在手心里,半晌后他翻身下来,脸朝上躺在了祁白露的旁边,祁白露全身都快趴麻了,移动眼珠看他的脸。郑昆玉看也不看他,闭了下眼睛之后,才重新睁开眼睛去盯祁白露的面孔。
  如果眼神可以咬人的话,祁白露一定被他咬得骨头都碎成渣滓了。放在以前,或许祁白露还可以被迫用□□做补偿,但看郑昆玉现在的眼神,显然连操他都不想操了。
  现在他们俩都有自己生气的道理,对峙了片刻之后,祁白露伸手要拿手机,郑昆玉岿然不动,祁白露掰不动他的手指,便抱着他的手臂道:“还给我。”
  郑昆玉坐起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冷冷地看着他。即使看习惯了对方的身体,在这种时候□□相对,还是会有一种羞耻感,祁白露撇开他的手,倚靠在床头,随手抓起睡袍套回身上,他刚系好腰间的带子,郑昆玉对他扬起了手,这一巴掌来得并不意外,祁白露下意识扭头躲,但意料中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就在那道耳光即将落在他身上时,郑昆玉手握成拳硬生生在半空撤回力道,手落回了床单上。
  祁白露斜着肩膀,眼睛余光看到了郑昆玉的眼神,有那么一刻郑昆玉大概是真的动了杀心,恨不得祁白露是个死人。
  即使他跟阮秋季没有任何瓜葛,但他之前用“他喜欢我”挑衅过郑昆玉,在这上面,祁白露是问心有愧,何况他的确对阮秋季动过心。比起□□的背叛,精神上的游离可能更叫人受不了,郑昆玉这样骄傲,只怕早已在心中将他千刀万剐。
  祁白露的嘴唇动了动,还没开口说话,郑昆玉抬手,恶狠狠地将手机掼在了旁边的地板上,手机摔在地上,像石头坠地那样发出了很刺耳的震响声,祁白露的肩膀跟着抖了一下。
  这一声不啻于一道惊雷,仿佛撬开了果壳中的宇宙,即刻便是天崩地裂、沧海横流,而比天崩地裂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郑昆玉的眼神。
  手机在地板上哧溜溜滑出去,停在了门板前,祁白露默不作声地翻身下床,没穿拖鞋,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过去拿起手机。如他所料,手机屏幕已然四分五裂,完全碎掉了,上面亮起的图片跟文字也跟着一块一块破碎。
  他蹲在那里低头看着消息界面,偏偏外卖在这时候打进了电话,祁白露按了好几次接触不良的按钮才接起电话,他刚说完“好”,郑昆玉走到他身后,拽着他的胳膊把人猛地拽起来,他用力拨了一下他手里的手机,让手机重新掉回地上。
  祁白露还没看清人,郑昆玉拉着他,把他扔到一边,扭开门走了出去。这一次手机显然摔得更可怜了,祁白露根本没办法在屏幕上打字,他怔怔地站在那儿,听到郑昆玉下了楼,离开客厅,没有一会儿拿回了外卖。
  两份,提在郑昆玉的手里,送到了餐厅,塑料袋随着脚步相互摩擦着,发出窸窣的声响。
  快到傍晚时,程文辉给祁白露打电话没打通,第一遍没打通时还比较悠闲地等了一会儿再拨过去,等到了第二遍、第三遍,程文辉着急起来了,因为祁白露不是无故不接工作电话的人。等到了第五遍,等待接通的过程中,郑昆玉的电话打了进来。
  虽然是郑昆玉的号码,电话传来的声音却是祁白露的,祁白露“喂”了一声,示意自己在这边听。
  程文辉松了口气,道:“你跟郑总……在一起呢。”
  程文辉不由得有点尴尬,以为他们两个在做什么,他估计郑昆玉就在旁边听着,便道:“我提醒你一下别忘了时间,你等会儿……有时间了再给我打过来。”
  电话还没来得及挂断,郑昆玉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他收拾好了,你过来接他。”
  程文辉等了一会儿,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郑昆玉是在跟自己说话,问道:“现在吗?”
  “嗯。”
  程文辉有些诧异地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只得连忙准备出门。到了临湖别墅,祁白露已经穿戴整齐在等他,今天天气不冷,祁白露却穿高领的衣服,程文辉大约明白怎么回事了,让他到外面车上等自己,自己还有话要跟郑昆玉说。
  三月了,北方还没有太多的春意,不过湖边望过去已经铺了些微的绿草,像是刚开始动工的绣架上穿了几根碧色的线。程文辉这一去没有太久,他回来时手里拿着那个破破烂烂的手机,人坐进后座示意司机开车,然后问旁边的祁白露,“谁摔的?”
  他不敢问郑昆玉,只敢来问祁白露。祁白露把手机拿过去摆弄了两下,没想到手指一用力,刚好扣下了一块碎掉的屏,于是又重新还给程文辉,程文辉道:“你们俩今天摔这个,赶明儿把我摔了也算了。”
  前排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程文辉看他一眼,说去某某路的手机店。
  祁白露道:“能修好吗?”
  “这还怎么修,再买个新的吧。买什么型号,之前的这个,还是最新款?”
  “你随便。”
  祁白露不是数码控,不管是什么品牌和型号能用就行。他拍《午后》第一次赚了钱时,倒是认认真真挑了一款性价比最适合自己的,后来有的钱足够多了,再怎么买反而都是随便。
  到了手机门店,程文辉自己下车去买,不过一会儿就拎着盒子回来,让司机直接去机场。新手机拿在手里,屏幕崭新如镜,开机后进入初始界面,就如同新生婴儿从混沌中走出来,没有任何记忆和数据记录。可是人生却不能够像现在这样重启,干干净净地恢复出厂。
  “正好,你也该换个手机了,就当是个新开始吧。”
  程文辉板着一张脸看他换手机卡,但话里隐约带了点劝慰的意思,祁白露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顾忌司机在场,到了飞机上,程文辉才又说道:“最近两三个月,你们最好都不要见面了。”
  “这话,是他亲口说的吗?”
  “不是原话,但郑总的意思也差不多。”
  在公关团队的努力下,涉及郑昆玉的视频已经被全网删除,但业内的部分狗仔如何认不出郑昆玉,目前陈向峰是全社会都在关注的热点,自然有不少媒体盯着跟他有关的人的动静。郑昆玉也知道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捉自己的错处,他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地继续工作,暗中进行追踪,眼下的确没有时间精力再分给祁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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