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现代耽美]——BY:快递小咕

作者:快递小咕  录入:08-27

  这个项目很火爆,两人排队快半小时才排到。工作人员过来给朗琢玉扣好安全带,让他把手放在安全装置上面握好。
  看到一层又一层的安全装置被加上身,朗琢玉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眼连隐,这小孩已经把装置全部装好,脸上一点紧张和害怕都看不出来,悬空的双脚甩个不停,一看就是活力满满。
  “你不害怕吗?”朗琢玉心中打鼓,没忍住还是问出声来。
  连隐听到,转头过来眨眨眼,淡定异常:“不啊。”
  朗琢玉咽了咽口水,没再继续说话。
  很快,机器缓缓启动,游客们先是被带着缓慢爬升,渐渐登顶。这种慢慢爬升的过程才是最难受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腾空,双脚不沾地,换成恐高的人,一眼就能厥过去。
  在即将登顶时,机器仿佛捉弄人一般,猛地下沉,骤然的失重令所有人爆发一声尖叫。
  “哇啊啊啊!”连隐毫不收敛地大喊出声。
  朗琢玉脸色刷地白了,一声不吭地握紧把手。
  机器接着又爬升,又降落,依次重复了几次,终于来到最顶端,停了下来。
  高空风大,朗琢玉的发型都被掀乱。他有种预感,接下来这个该死的机器,肯定要憋个大招。
  果然,在停顿了十几秒之后,跳楼机猛地下沉,从顶端下来的距离足够,速度飞快,和自然坠落也差不多了。极端失重让朗琢玉感觉自己快要被甩出座位,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翻天覆地。
  “啊啊啊啊——!好刺激啊!”连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朗琢玉觉得,有点想吐。
  “呕!”
  “你没事吧?”连隐拍拍朗琢玉的背,非常担忧地询问。
  “咳咳。”朗琢玉从垃圾桶前抬起头,并没有真的吐出来,他缓了缓,对连隐说,“还好,只是有点恶心。”
  连隐有点惭愧,刚才毕竟是他撺掇朗琢玉坐跳楼机的,他把朗琢玉拉到一旁长椅坐下。
  “我去买点水,你坐会儿。”
  朗琢玉本想说不用,结果连隐一撒手就不见了。他只好耐心坐在椅子上等待。
  很快连隐便拿着水走回来,给朗琢玉拧开,递到他手上:“喝点吧。”
  “谢谢。”朗琢玉接过水,喝了几口。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晕这个。”连隐丧着个脸,看起来很抱歉。
  朗琢玉被他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受了苦的那个。他反过来宽慰道:“没事,我以前没坐过这个,也不知道自己会晕。”
  “你还想玩什么?”喝完水,朗琢玉缓过来些,自暴自弃地问。
  “你都这样了,还玩啊?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去吃午饭好了,休息一下。”连隐提议。
  朗琢玉松了口气:“好,吃饭去。”
  两人在乐园找了一圈,都是些高油高糖的快餐,朗琢玉本就犯恶心,哪里吃得下这些。连隐只好放弃下午场的游玩,跟着朗琢玉离开了游乐园,出去找了家清淡的餐馆吃饭。
  吃过饭后,连隐依旧严词拒绝了朗琢玉送他回家,自己搭了个地铁回去。
  连隐今天心情很不错,当然不是因为去游乐园玩嗨了,而是因为他已经确信朗琢玉肯定没把自己认出来。
  从今天朗琢玉的表现来看,他一点不自然都没有,如果他将自己认出来了,怎么可能还答应和自己出去玩,肯定生气拉黑都来不及。
  不错!再接再厉,用一种春风化雨的方式告诉朗老师,那个“童桐”不堪为良配,让他知难而退。
  连隐得意地哼着歌打开家门。
  此时,朗琢玉也回到了家里。他将钥匙随手放进杂物篮,叹出一口气。
  他脱下外套,换了鞋子,走到沙发上坐下,愣愣出了会儿神。
  然后拿出了手机,找到自己和童桐的介绍人,沉思良久,打下一段话:“您好,请问童桐家里是有一个叫作连隐的表弟吗?”
  手指在发送键上悬停良久,朗琢玉最终还是将这句话删掉了。
  不能问介绍人,如果自己的猜测为真,那只要一问,介绍人定会惊动对方父母,到时候事情牵扯的人越多,就会越麻烦。只能问一个知情,但与这件事无关的人。
  朗琢玉靠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终于从脑海里筛出这样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他以前的同事,连隐的高中历史老师,好像和连隐的母亲熟识,应当知道连隐家中的亲属情况。
  朗琢玉还记得同事的名字,将历史老师从列表里翻出来,用语音问:
  “何姐,好久没联系了。我想问你个事,你还记得三年前毕业的那个学生,名叫连隐的吗?我记得你和他母亲关系很好。”
  “我想问问,连隐母亲那边,有没有一个名为童桐的表姐?”
  作者有话说:
  好像没什么要说的。
  那就,海星海星!


第22章 醉鬼能认清楚人吗?
  或许是因为周末久违地好好放松了一回,再加上劝退朗琢玉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些头绪,这周一连隐活力满满,直到下班时间都是认真工作的状态。
  徐榕看着他这样,不禁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我才毕业三年,就已经找不到刚入职场的那股干劲儿了。”
  “榕姐你比我看起来更年轻,还有工作能力,我笨才多做点事儿。”连隐夜场混出来的,嘴甜,逗人开心的话张口就有。
  “就你嘴甜,给你吃个蛋黄酥。”徐榕乐不可支,忍不住投喂连隐食物。
  连隐同徐榕道谢,接过蛋黄酥放在一旁,终究是没好意思在上班时间摸鱼吃东西。但他确实饿了,午饭的外卖难吃,只扒拉了几口,现在看什么都馋人,这蛋黄酥就一直馋他,馋到下班。
  “走了,拜拜。”徐榕拍了拍连隐的椅子,“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连隐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蛋黄酥咬了一口,含糊着跟徐榕说再见。然后他一手拿着蛋黄酥,一手背好包,下班离开。
  上班两周多了,连隐已经适应早九晚六的生活,这种稳定安逸的工作,让他有点沉溺。
  这种今天就能知道明天、后天的会是怎样的日子,缺乏激情与可能性,但也意味着稳定。连隐对工作激情没什么追求,他更想要安全感。
  今天也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工作日,下班之后坐地铁回家,在楼下超市买点想吃的东西回家做,吃过饭后看会儿书,把自修的课程跟上,再玩会儿手机,就可以准备睡觉了。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连隐看完书,正敷着面膜安逸地看些小裙子。
  他女装除了以前那份工作的要求,也有爱好的成分。实际上一开始就是因为他女装以假乱真才决定兼职时用女装的。连隐最近在计划着当个视频博主什么的赚赚外快,但是又怕被熟人看见。
  正刷着手机,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朗琢玉。
  这么晚了,朗琢玉打电话来做什么?连隐挑眉,接通,在应答之前还不忘记清清嗓子,做好伪音的准备,因为这个电话号码是“童桐”的。
  “喂,是琢玉他女朋友吗?”岂料对面不是朗琢玉,传来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连隐傻了,猜不到对方的身份,试探着问:“是,请问您是……”
  “哦,我啊,是他、他的朋友,刘大伟啊。你今晚过来照顾他一下吧,他应酬喝得有点、有点多。”刘大伟说朗琢玉喝多了,其实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听也是条醉汉。
  “啊?”连隐立马坐起来,关切地问,“在哪儿?他醉得很厉害吗?”
  “他家呢。”刘大伟虽醉,意识还是清楚的,他结结巴巴地跟连隐说了地方,“他都断片了,一个人怕出事。快来啊,我、我必须回家,我老婆等我呢。”
  “好,我这就……”连隐正要答应,动作猛地顿住,说了一半的话也卡在嘴边。
  这一刹那,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现在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劝退机会。
  把醉酒的男友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即便男友的友人打电话来通知过也无动于衷,这种女朋友,肯定会令人生气吧?
  想到这里,连隐咬咬牙,坐回床上,冷硬地对刘大伟说:“不就是喝醉酒了吗,你都把他送回家了,还能出什么事?”
  “睡一觉就好了,凭什么要我去照顾他?自己要喝醉的。我不会去的,让他爱怎样怎样!”连隐飞快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没错,这样就行了。等明天一早,朗琢玉醒来,从刘大伟嘴里听到自己的坏话,肯定就会气得七窍生烟,然后把自己踹掉。
  连隐得意洋洋地重新靠回床上,打开网购页面,继续挑选小裙子。
  五分钟后,手机页面仍停留在之前的位置,连隐愣愣地将目光放在屏幕上,却没有聚焦,魂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喝醉酒了一个人呆着,好像确实不太安全啊……
  连隐不自觉地将手指放到嘴边,磕起指甲盖。
  他记得自己那个人渣爹喝醉酒之后,会非常亢奋,大叫着到处跑,逮着人就骂,还好几次和人动手打起来。
  就算是在家里,人渣爹也会找点东西来发泄精力,因此被砸坏的锅碗瓢盆数不胜数。偶尔碗砸没了,就打连隐。
  朗琢玉应该不会这样吧?
  连隐有点担心。朗琢玉应该不打人,但万一喝醉了出点幻觉,会不会从楼上翻下去?
  人的醉态说不清楚,可能有人平时木讷老实,喝完酒就变得狂暴。朗琢玉平时看着正经又靠谱,谁知道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
  连隐太清楚喝醉酒意味着什么了,小时候看人渣爹酗酒,大了又在酒吧兼职,他见过太多醉酒的丑态。喝醉就意味着失去理智,人失去了理智,和野兽没有区别。
  不行,我得去找朗琢玉。连隐从床上起身,套了件薄外套就匆匆出了门。
  还好自己有个双重身份,即便女装这个身份把朗琢玉放置了,也能换个身份去照顾他。
  地铁还有不久就要停运,而且连隐赶时间,他直接招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朗琢玉家的地址。
  连隐知道朗琢玉家的地址,他甚至有钥匙。
  当初朗琢玉给他钥匙的时候,连隐百般推辞,不敢接,但朗琢玉让他放松,说自己没别的意思,就是欢迎他偶尔来玩。
  连隐一直把这钥匙放在柜子里,不敢乱动,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来到朗琢玉家门前,连隐有点紧张。他曾来朗琢玉家里待过一会儿,当时是出去约会,朗琢玉忽然要回家拿东西,他跟着上来坐了坐。
  “呼。”连隐呼出口气,掏出钥匙,打开门。
  推门进去,里面暗沉沉的,刘大伟连一盏灯都没给朗琢玉留,也不怕朗琢玉半夜醒了上厕所摔跤。果然都是醉汉,糙的不行。
  连隐找到客厅灯开关,按下,整个房间顿时亮起来。
  朗琢玉家是个大平层,很大很精致,连隐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打一辈子工也赚不来的。
  连隐找凭记忆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换上后,走到客厅里,一眼看见了趴在沙发上的朗琢玉。
  他的姿势极为不舒服,一条腿因为太长,悬到了沙发外面。整个人摇摇欲坠,走近后还能听到他因为压迫呼吸道而发出的微微鼾声。
  “朗老师?”连隐蹲在沙发前,小声唤到。
  没反应。
  “朗老师?”连隐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他大声喊:“朗琢玉!”
  转了个头,似乎是嫌弃他吵。
  看来是真的断片儿了。连隐有点无奈。如果是有点意识还好,能配合着自己换衣服去床上,现在这样,只能自己一个人劳力劳心。
  “对不起了,我要去翻翻你的衣柜和卧室,你不说话就算是允许了啊?”连隐对着朗琢玉道。
  自然不会有回答,朗琢玉呼呼地睡着。
  连隐撑着膝盖起身,走到卧室里,从衣柜中翻出一件叠好的睡衣。接着去了浴室。五分钟后,他端着一盆热水出来。
  “抱歉哦,我要脱你衣服了。”连隐通知醉鬼朗琢玉。
  外套脱起来很方便,麻烦的是那件衬衫,连隐心中纠结好半天,才颤悠悠地伸出手,一颗一颗将衬衫扣子解开。
  扣子被解开,衬衫顺着肌肤滑落,胸口大敞着,毫无遮蔽地呈现在连隐面前。
  咳咳……!连隐差点被口水呛死。这家伙不是搞文字工作的吗!怎么、怎么身材这么好?
  平时穿衣服看不出来,只知道朗琢玉肩宽腿长,没想到脱了之后如此劲爆。
  连隐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反应过来后不停唾骂自己。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默念:非礼勿视。
  给朗琢玉随便擦了擦身子,换好衣服,连隐终于能缓口气。
  他估量了朗琢玉的身高体重,又看了看自己过分纤瘦的手臂,很有自知之明地放弃了把朗琢玉搬回卧室的想法。
  “为什么我就不长肉呢?”连隐喃喃着站起身。
  他决定先去煮点醒酒汤,这样待会儿朗琢玉有点意识了,就能把他搬回卧室睡,在沙发太憋屈了。
  连隐转身走去厨房,一边走,一边打开手机搜索醒酒汤的做法。
  朗琢玉悬空的腿早已被连隐摆回了沙发上,他正安稳地侧躺着。
  此时连隐已经走进了厨房,房间里陷入一片安静,就在这沉静之中,朗琢玉缓缓睁开了眼,分不清眼底是清明还是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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