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送渣攻火葬场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春风无邪

作者:春风无邪  录入:09-02

  他强忍着平静地对戚宁玉说:“能给我几分钟时间,跟我说说话吗?你还记得那盆仙人球吗?它在你走的那天开花了,现在它又开了——”
  “我不记得什么仙人球。邢先生,晚了,我要睡觉了。”
  戚宁玉说着就要把门关过来。
  邢誉川被“邢先生”这个称呼仿佛刺了一刀,又听到了“睡觉”,脑中立即回想起戚宁玉和薛原接吻的画面。
  戚宁玉把门过来时,他的动作就直接越过大脑,抬手把门挡住了。接着他才看向自己抵着门的手,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戚宁玉并不想听他的解释,直接说:“放手。”
  邢誉川在楼下犹豫半天没忍住上了楼,戚宁玉不喜欢门上贴春联,其他几家都贴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哪一家是戚宁玉住的。
  他知道他如果不放手,戚宁玉一定会生气,他不想第一天就惹了戚宁玉生气。
  可他就是放不了手,像是手直接拒绝了大脑的命令般。
  “放手。”
  戚宁玉又重复了一遍。邢誉川胡乱地说:“我、我迷路了!你知道这里的路很复杂,你能不能送我?”
  戚宁玉哂笑了一声,满眼鄙夷地对着他说:“你是小学生吗?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要是实在不知道下楼小区出口有警察的岗亭,你可以去求助。”
  “我——”
  邢誉川开了口只说出来一个字,他愣愣地看着戚宁玉,不舍得就这么看不见了。
  戚宁玉蓦地又用力关门,他轻声地又叫道:“宁玉。”
  可是戚宁玉一点不可怜他,最终他还是松了手上的力,戚宁玉一下把门关过了,发出“砰——”的一声,他对着门板一动不动。
  此时此刻,他终于承认了,什么放戚宁玉自由都是废话!
  没有见着人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可是戚宁玉就在他面前,看着戚宁玉和别人在一起,他根本没办法大度,没办法克制。
  他就是要疯了!
  邢誉川紧攥着双手,咬着牙关,他什么也听不到,可是耳朵里满是声音。
  他自虐般地去想房子里是不是只有一间卧室,想戚宁玉是不是会和薛原一起洗澡,想薛原怎么去脱戚宁玉衣服,想戚宁玉脚腕上的那颗星星被薛原握在手里,想戚宁玉被薛原压着发出的声音。
  邢誉川猛然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痛感让他暂时克制住了大脑的胡思乱想。他咽下嘴里的血腥味,终于转身下了楼。
  这个小区就是普通的居民小区,物业管理并没有那么严格。薛原回来时在楼下的路边去挪了一辆摩托车,应该就是薛原的车。
  邢誉川下楼,找到了那辆摩托车,一脚踹倒,坏得不够严重,他又扶起来再踹了一次,还是不够,他又再继续,直到最后的结果他满意了。
  接着,他找去物业说:“5栋楼下有辆摩托车被我摔坏了,请去联系车主,说我愿意全额赔偿。”
  物业一惊,跟着邢誉川去看了眼摔坏的摩托车,顿时就愣住了,“这是要怎么摔才能摔成这样?”
  他怀疑地看着邢誉川,可邢誉川态度良好,不像要赖账的样子,于是通知同事查摩托车的车主住哪号房,查到后就上楼去。
  邢誉川留在车旁没有上楼,等了几分钟物业的人下楼回来,但是只有物业一人,薛原没来。
  物业说:“薛先生说摔了就摔了,不用你赔,他很忙,不想下楼。”
  邢誉川顿时眼神一狠,“他有什么可忙!”物业被他忽然一吼吓了一跳,不禁往后缩了缩,警惕起来,“你不是来寻仇的吧?这车看着不像是正常摔坏的,人家都说不要你赔了,你就走吧!”
  邢誉川敛起眉头不开口,物业担心他闹事不敢走,可看着他又有点心虚,不敢硬赶人走。
  好在过了半晌,邢誉川终于转了身,出了小区。
  物业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回去时忍不住和同事说:“妈呀,刚送走了一个瘟神!这年头神经病都长这么帅吗?”
  邢誉川出了小区,游魂一样游荡在街上,他不知道他走到了哪里,忽然听到路边吵闹的音乐声,撞进耳朵里,短暂的让他脑子清宁了片刻,他就不自觉走了进去。
  “帅哥?一个人?”
  他刚进去就一个男人迎面朝他过来,暧昧地贴着他问,他往里瞅了一眼才发现这是家“gay吧”。
  不过他没在意,推开挡路的人就往里进去,找到一个空位就坐下去,然后点了一桌的酒,他一个闷头喝起来。
  “小杰,那边有个极品,上啊!”
  “哪儿哪儿?”
  邢誉川的位置对着楼梯,两个靠着楼梯的男人朝他那边看去,其中小杰的是一个流海遮着额头,皮肤白皙,看着与夜场格格不入,像是误入进来的大学生。
  小杰扫了邢誉川一眼,不由眼睛一亮,和另一人使了下眼色就朝邢誉川的桌子走过去,走到邢誉川的桌前时被一碰了一下,他倏地摔在了邢誉川脚前,头撞到了邢誉川的膝盖。
  接着,他抬起头,揉着脑袋望着邢誉川,一脸可怜地说:“哥哥,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
  ——哥哥。
  邢誉川脑子里的哪根神经仿佛跳了一下,垂眼往他脚前的人看过去,乖巧羞赧的模样好像是戚宁玉刚上大学时。
  那时他刚刚把自己在戚宁玉那里的身份换了,忽然就发现戚宁玉和以前不一样了,哪儿哪儿都像是在勾着他。他不舍得戚宁玉大学时走得太远,结果戚宁玉就报了离他们家20几公里的学校。
  他其实知道戚宁玉的成绩很好,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他也知道戚宁玉是为了他才这样选的。可是他下意识地没有让戚宁玉改,没有让戚宁玉去选择他应该去的地方,他甚至暗暗的高兴戚宁玉这么无法离开他。
  那时他就想到戚宁玉困在他身边,想他时时都能摸得着。
  那时他也确实时时都能摸得着,如果他们算是谈恋爱的话,那大约就是他们的热恋期。
  戚宁玉去大学前的那一个暑假,他带他去了雪山,去了海边,他们在晨光夕阳中享受欢愉,戚宁玉就像是化在他身上的糖水,软软地颤着声叫他,“哥哥”。
  他记得有一次,他们在一个海岛上,由于天气太热,戚宁玉背上起了疹子,从脖子到背全都是,又痒又疼,戚宁玉就忍不住总是要去抓。他怕抓破了皮感染,那两天一刻不离地盯着,连晚上睡觉也牢牢抓着戚宁玉的两只手。
  可是戚宁玉实在痒得不行,涂了药也没用,就趁着他的一个不注意偷偷往背上挠。他发现了几次后就想着办法转移戚宁玉的注意,看电影玩游戏去玩水都没成功,最后他只得抓着戚宁玉做情人间的事,他也不图怎么尽兴就磨着戚宁玉不去想别的。
  然后就歇歇停停厮磨到了第二天早上,日出的时候戚宁玉清醒了,背痒得直往他身上蹭。他便抱着戚宁玉到了落地窗前,他在背后紧贴着戚宁玉,抓着戚宁玉的手让他不能动,然后他动了,凑在戚宁玉耳边说:“宁玉宝贝,看日出。”
  “你看过海上的日出吗?”
  邢誉川忽然眯起眼睛对上小杰的视线问。
  小杰被问得一愣,微微一笑,“哥哥,你想去看吗?”
  ——哥哥。
  邢誉川再听了一遍,瞬间清醒了。戚宁玉不在这里,戚宁玉不要他了,戚宁玉和那个姓薛的男人在一起!
  他们住在一起了!他们做过了,他们做过了无数次!
  他的宁玉已经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蓦地,邢誉川眼神一冷,对着小杰哼出一个字,“滚。”
  小杰茫然地看邢誉川一眼,站起来冷声一哼,“这么凶干啥子!”
  他说着转过身要走,旁边忽然过来一个男人,一下勾住了他的腰说:“小杰弟弟,没人呢?”
  “哥哥,你不是人呀。”
  邢誉川又听到了“哥哥”两字,顿时受了刺激般站起来,一手抓住小杰的肩膀把人拉过来,然后警告地说:“不许叫别人哥哥。”
  “你有病吧?我爱叫谁哥哥就叫!”小杰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忍不住讽刺,“你是被你哪个弟弟甩了,来这儿买醉吧?是不是活不行啊?”
  “我说不许再叫‘哥哥’。”
  “我就叫,哥哥,哥哥,哥哥——你咬我吗?”
  邢誉川用力把小杰往外一扔,但被刚才搂住小杰的男人接住,男人放开小杰忽然站到他面前。
  “闹事是吧?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男人说着转头一喊,“二娃,毛子!”
  邢誉川敛眉,看着男人后面又过来两个男人,几人看着像是什么地痞流氓,随手拧起了酒瓶就往他身上砸。
  他倏地侧身一躲,撸起了袖子,趁着挥瓶子下来的手落了空,他抓住了那只手,用力一拽,那人往前一倾,他立即一脚踹上去,那人被他踹出了一米多摔在了地方。
  “妈的!二娃,弄他!”
  接着两人一起上,邢誉川连衣服都没脏一下,把两人都撂倒了,他正准备收手时,忽然一个酒瓶从背后砸在他头上,他转过头去看到了拿着剩下半截酒瓶的小杰。
  小杰骂道:“你牛B个捶子!”
  凌晨1点,戚宁玉接到了一个电话,派出所打来的,他迷迷糊糊接起来。
  “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对面的警察同志耐心地重复,“邢誉川认识吧?他刚才跟人打架,现在人在派出所,脑袋受伤了,还喝醉了!你们快来个人把他领回去。”
  戚宁玉坐起来,清醒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明白这话的意思,又过了一会儿他回道:“抱歉,你是不是打错了,我不认识叫邢誉川的人。”
  “啥子?那我再去核实一下。”
  警察同志挂了电话,又回去找邢誉川,戚宁玉的手机号码是邢誉川报完了戚宁玉的身份信息后查的。由于邢誉川属于自卫,而且是伤得最重的一个,家属来领就可以走了。
  此时,邢誉川头靠着墙坐在长排椅上,头上裹了一圈纱布,警察同志走到他面前,告诉他。
  “你说的这位戚宁玉,他说不认识你。”
  邢誉川怔怔愣了半晌,然后颓然地回了一句,“是吗?谢谢。”
  警察同志觉得这人有些不太对劲,又觉得是他喝醉了,最终只劝了句,“以后可别喝这么多酒了。”
  但是邢誉川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愣愣地眯着两只眼睛,一言不发。
  “唉,现在的人啊!”
  警察同志离开,邢誉川仍然坐着一动不动,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确定他酒醒了,自己签了字,走了。


第44章
  #044
  这座城市的天气很热,一早的太阳出来就晒得人头晕眼花,加上宿醉,邢誉川走出派出所大门就差点晕下去,扶着门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走到路边去打车。
  回酒店后,他脱了衣服去洗澡,刮胡子,不过由于头上的伤没办法洗头,他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把头上裹的那圈纱布拆了。
  他以为拆了纱布也影响不大,结果一动伤口上的敷贴就掉了,他烦躁地又把纱布捡起来缠回去。可是他能拆下来却缠不回去,怎么缠都难看得要死,松了手还会掉下来。
  他怒地捶了一拳洗手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乱七八糟的头发,深黑的眼圈,忽然发现了难看的不是纱布,是他。
  然后,他猛地把纱布直接扯下来,在手中揉成一团狠狠扔进了垃圾桶,再打开水龙头拼命洗脸,像是要把脸上的“难看”洗掉。
  只是他无论怎么洗,始终都一样。
  “宁玉,我该怎么办?”
  邢誉川僵住了洗脸动作,就弯着腰把脸对着水盆,用手捂着满是水的脸,隔了许久才终于把脸抬起来,拿起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眼眶里的红却突显出来。
  他走出卫生间去换了衣服,对着穿衣镜看了半天,觉得自己看起来精神了一点才又出门,先去了酒店的医务室,重新包扎了头上的伤。
  不过这回他让医生直接用胶布贴,没再裹一圈纱布,贴完他努力捋下头发想要掩盖,可始终能看出点白边来。
  医生忍不住说:“你这么弄,是要去见女朋友呢?”
  邢誉川想回一句是,可又觉得不对,想纠正一下是“男朋友”,可还是不对,最后什么也没说,出了酒店。
  由于对路实在是不熟,他没有自己开车,让酒店帮忙找了位熟悉路的司机和车,上车后他就叫司机把车开去戚宁玉住的楼下。
  他下车,上楼,到了戚宁玉住的门前,他抬起手准备敲门时,却下意识僵住了动作。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戚宁玉拎着垃圾出来,他没注意外面,等他站到了门外才发现一旁的邢誉川,顿时动作一滞。
  接着,他无视了邢誉川,去扔完垃圾回来进门,再关门,像是邢誉川根本不存在。
  然而,就在他把门关过去时,邢誉川又上前来把门抵住。
  “宁玉。”
  邢誉川的手撑在门上挡着门关过来,他隔着门缝直直盯向门里的戚宁玉。
  戚宁玉冷声说:“有事?”
  “我、我——”
  邢誉川的脑子突然生锈了般,转了好一会儿才想出来理由,“我昨天砸、不小心砸了薛、原的摩托车,我是来赔偿的。”
  戚宁玉眉头抖了抖,“昨天那个砸车的是你?”
  邢誉川点头。
  戚宁玉又说:“薛原在睡觉,他说不用赔就不用你赔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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