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送渣攻火葬场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春风无邪

作者:春风无邪  录入:09-02

  戚宁玉不信,朝着邢肃看去,邢肃证明地说:“医生说起降时可能有点影响,不过问题不大,可以坐了。不过到了得去医院检查。”
  听了邢当时的话,戚宁玉没有再问。
  上了飞机戚宁玉找到位置坐下,邢誉川就坐在了他旁边,他怀疑地看向邢誉川,邢誉川立即把票给他看。
  他没看邢誉川的票,只当旁边坐的是个陌生人。
  飞机起飞时,邢誉川拿出来一个小的吸氧器出来,不过他没有用,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升高的那一段时间,气压压得他的胸腔发疼。
  他一直强忍着,等到飞机平稳时,就好了多了。
  “你可以放手了吗?”
  戚宁玉忽然出声,他忙低头看下去,才意识到他一直紧紧抓着戚宁玉的手,戚宁玉明明在叫他放手,他却不自觉地收紧,指尖还轻轻在戚宁玉手背上摩挲了几下。
  “邢誉川,放开!”
  “哦。”
  邢誉川应了一声,不舍地缓缓放开手,戚宁玉倏地把手抽回去,他不禁低下头偷笑。
  ——牵到宁玉的手了。
  飞机飞行的途中,戚宁玉一直在看韩堇发给他的线索,没有理会过邢誉川。
  到飞机降落时,邢誉川这回有意识地想去抓戚宁玉的手,不过手伸过去,戚宁玉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空矿泉水瓶,他委屈地看了戚宁玉一眼,然后捏着空矿泉水瓶忍疼。
  他心里想着这是宁玉给的,矿泉水瓶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下飞机时,他还把这空瓶带走了,宝贝地在手里捏了一路。


第55章
  #055
  霍城的天气没有那么热,戚宁玉出了机场的一瞬间,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他不禁地想没有什么习惯是永远不变的,哪怕他二十几年没有离开过的城市,不过才离开了一年,再回来却连天气都感觉陌生了。
  有车在出口处等他们,戚宁看着韩堇和邢肃觉得他再单独走,显得有些过于刻意了,于是他拉开了车门就上了车。司机放好了他的箱子,他转头看出去时,却看到韩堇和邢肃上另外的车走了,他顿时僵在车门边。
  “宁玉,你要去哪儿?”
  邢誉川从另一边的车门上车,坐到戚宁玉旁边。戚宁玉只好坐正回来,随口地说:“送我去酒店。”
  司机握着方向盘没有回话,邢誉川说:“兰姨知道你要回来,一早就去买菜做饭了,你不去看看她吗?”
  戚宁玉斜眼瞪了瞪邢誉川,他知道邢誉川是故意的,可是过了片刻他还是回答,“走吧。”
  “嗯,回家。”
  邢誉川悄悄地扬了扬嘴角,后面两个字是对司机说的,可是却是安慰他自己的。无论戚宁玉是不是回去了还会走,这一刻都是戚宁玉要跟他“回家”了。
  他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一天的。
  这会儿时间要到中午,路上的车不多,他们一种回去都很顺畅,赶在饭点前到了门口。
  车停下来时,戚宁玉刚准备开门下车,邢誉川连忙先下去,又是给他开车门,又是给他拿行李。
  他下了车站在车门边看着前后忙碌的邢誉川,最后从车的后备箱里抱出一盆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仙人球,他莫名地看了邢誉川一眼。
  “你看,它又长花包了。”
  邢誉川抱着仙人球站到戚宁玉面前,把那个小小的花包递到戚宁玉眼下给他看。
  “宁宁,你终于回来了。”
  兰姨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出来接他们,她走到戚宁玉面前,拉着戚宁玉的胳膊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最后说:“怎么瘦成这样了!快进屋,外面热!”
  戚宁玉就被兰姨拉进了屋,司机给他们把行李箱提进去,而邢誉川抱着仙人球去了院子里。
  他奇怪地问兰姨,“那盆仙人球是——”
  “你不记得了?”兰姨望着戚宁玉问,问完了又解释说,“那是你以前和他一起栽的,你说花开了和他去结婚,你走后他天天抱着那盆仙人球,花开了好几次,他就——”
  戚宁玉终于想起来了,不等兰姨说完,他往着院子里走去,看到邢誉川小心翼翼地把花盆擦了又擦,像是连仙人球上的刺都不放过,对那个小花包更像在碰眼珠一样。
  他蹲到了邢誉川旁边。
  邢誉川又开始笑,转过头看着他说:“宁玉,仙人球要开——”
  他在邢誉川说话时,伸手把仙人球上邢誉川当宝贝的花包摘下来,扔在地上,站起来时还“不小心”踩了一脚。
  “宁玉!”
  邢誉川怔在当场,可是看着戚宁玉不理会他,往屋里走去的背影,他忽然笑了。
  戚宁玉不想看到仙人球开花,说明还记着说过的话,说明他还在意那句话。
  戚宁玉不知道邢誉川在想什么,他进去后从窗户往外看,就看到邢誉川愣了片刻,把被他踩扁的花捡起来,挖了个坑埋了。
  顿时,他对邢誉川无语至极,转身往里去了。
  兰姨见他过去就说:“宁宁,你的房间都是干净的,我天天打扫。行李让司机拿上去了,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再来吃饭。”
  戚宁玉看到兰姨真的添了白头发,这辈子真的对他的没几个人,他说不出拒绝的话,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他就在兰姨的注视下上了楼,到了楼上不经意瞟到了他之前放火烧过的房间,他停下来多看了一眼。
  邢誉川从楼下追上来,见他视线看着的方向,对他说:“那个房间重新装修了,还原成了最开始的样子,你的手办都还在,要去看看吗?”
  戚宁玉转开了视线,没理邢誉川,往房间走过去了。
  他走到门前,手抓住了门把手时忽然僵住。
  门还是以前的样子,什么都没变,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还会回来,在他离开的那一刻起,他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了?宁玉?”
  邢誉川见戚宁玉忽然不动了,紧张地问了一句。
  戚宁玉还是没有回他的话,拧开门进去了。
  房间里也还和以前一样,戚宁玉望了一圈,发现连他常用的东西都还放在他常放的位置,就好像他昨天还在这里生活着一样,他不禁地又僵着没动。
  邢誉川跟在他后面,忽然越过他进了房间里,迅速地把房间里属于他的东西都收起来,比如床头的睡衣。
  他抱着乱七八糟地一堆衣服,然后对戚宁玉说:“你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戚宁玉这回终于轻“嗯”了一声回应,邢誉川像是受了莫大的奖励般,退出了房间。
  他看着邢誉川出去又把门关上,他轻轻走到了床边,发现上面的床单都是他以前用过的。
  他坐下去,在手床单上拂过,接着躺下去。感觉像是哪里都没变,可是他又觉得哪里都不一样了。
  过了好一会儿,戚宁玉才起来,他的行李箱在门口,他过去打开,拿了衣服去洗澡,然后发现浴室里的沐浴露还是他以前常用的牌子,他每次开的时候总是会把开口掰弯一点。
  可是他都走了一年了,这不是他之前用剩下的。唯一的可能是邢誉川故意把新买的沐浴露掰成了这样,弄成像是他用过的样子。
  他蓦然对着沐浴露瓶愣住了。
  许久之后,戚宁玉洗完澡出房间,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邢誉川,换了身衣服,还重新梳了头发。
  邢誉川装成刚来的样子对他问:“宁玉,你需要什么吗?”
  “不需要。”
  他越过邢誉川下楼,餐厅里兰姨已经摆出了满桌子的菜,刚到楼下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宁宁,快来吃饭了。”
  兰姨叫了一声,他走过去在习惯的位置坐下,看到桌上的菜顿时有些哽咽。
  兰姨几乎把他最爱吃的菜全都做了一遍,他忍不住开口。
  “谢谢兰姨。”
  “你多吃点就是谢我了,瞧这瘦的。这是吃了多少苦,晒还成了这样,以前白白净净多好看。”
  兰姨看着戚宁玉就忍不住,越说她越难过。
  戚宁玉安慰地说:“我这是故意晒的,现在流行黑一点,黑的才帅。”
  “我才不信。”
  兰姨去给他盛饭时,邢誉川来了,坐到戚宁玉旁边的位置,兰姨盛好饭后过来,三人就一起坐下吃饭。
  “这是多久没有一起好好吃饭了。”
  兰姨刚拿起筷子就忍不住感叹,戚宁玉看她一眼,夹了一筷子菜给她,然后说:“兰姨,现在不是正在吃吗?”
  “是,是啊!宁宁真是长大了,会给我夹菜了。”
  戚宁玉听着兰姨的话才想起来,他好像是从来没有给别人夹过菜。
  他不由地回答道:“我现在还会自己做,我都每天自己做早餐,晚上有时回去还会自己做晚饭,我连番茄烧牛腩都会做了。”
  兰姨一下顿住,低下头去抹了抹眼,戚宁玉别说烧菜,在家从小连桌子都没擦过。不说别的,戚宁玉在物质上是真如小少爷一般长大的。
  她看着戚宁玉忍不住心疼,面上勉强地笑着说:“下回做给我尝尝。”
  “好,下回有时间我来做。”
  戚宁玉随口回答,邢誉川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
  “下回来”意思就是这回要走,虽然他知道戚宁玉不可能来了就留下,可听到戚宁玉说出来他还是心里痛了一下。
  他习惯地去给戚宁玉夹菜,夹了戚宁玉不喜欢的青菜,夹到了戚宁玉的碗边才回过神来,正要放回自己碗里,戚宁玉忽然主动把碗送到他手下。
  “你不是最不喜欢青菜了吗?”
  他奇怪地看着戚宁玉问,戚宁玉回答他,“那是你没吃过野菜。”
  邢誉川和兰姨都对戚宁玉这话瞪起了眼,戚宁玉就讲起了他在外的经历。
  “有次,我们把车开到了山上,周围什么也没有,车里的食物也吃完了,我们没吃的。薛原,就是我朋友,他拿了一本植物图鉴,就带我去山上挖野菜,我们挖回来煮了一锅,吃过之后就觉得没有什么菜是不能吃的。”
  兰姨听得愣住了,连她小时候都没有穷到要挖野菜的地步,戚宁玉这从小娇生惯养怎么能去挖野菜吃。她觉得戚宁玉这一趟肯定受了天大的苦,又心疼又怪他离家就没个音信。
  邢誉川却听得僵住了,他看着戚宁玉说起来时闪闪发亮的眼神,夹菜的手举在半空中放不下去。
  他知道对于戚宁玉来说那不是什么苦,而是让难以忘怀的经历。也许戚宁玉和薛原的这一年,比起来他的18年来,有更多让戚宁玉难忘和心动的回忆。
  他的18年比不起薛原的一年,薛原是戚宁玉脚腕上的那颗星星,而他是戚宁玉已经不需要了的稻草。
  “宁玉,你吃。我出去一下。”
  邢誉川放下筷子站起来,不敢再多看一眼戚宁玉,转身走到了大门外。
  可他脚刚跨出门就又走不动了,刚刚想逃离的情绪瞬间溃散。
  他回过头去,门外看不到戚宁玉,但能看到戚宁玉在的那扇窗子。戚宁玉在这里,他哪里也去不了。哪怕是心里再也没有他的戚宁玉,哪怕是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戚宁玉,他还是离不开,放不下。
  ——宁玉,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只要你不提他就好了。
  邢誉川在大门边的花丛前蹲下去,双手抱着头垂下去盯着地面,心里控制不住地在痛苦大喊。
  “阿誉,你蹲这里干嘛?”
  韩堇的车停在路边,下车来就看到邢誉川蹲在自己家门口。
  邢誉川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即站起来抻了下衣服,正色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韩堇没有回答,拉着邢誉川进屋去,到了里面的客厅才停下来,严肃地对邢誉川说:“刚接到的消息,程子律可能死了,自杀的。”
  戚宁玉看到韩堇进门就放下了碗筷,他走过来正好听到了韩堇的话,顿时怔住了。
  对于程子律他谈不上有什么感情,程子律于他更像是一个符号,每一次都是因为程子律怎么样,所以他必须被怎么样。
  长大之后,他觉得程子律和他其他没有什么分别,他决定不了自己的“生”,而程子律决定不了自己的“死”。他没有得过心脏病,不过见过程子律小时候痛苦的样子,也许对那时的程子律来说和他被烧死一样疼。
  “宁玉?”
  邢誉川看到戚宁玉愣住,叫了一声。
  戚宁玉说道:“也许对程子律来说,死才是解脱。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承受自己的命要用别人的来换的。”
  韩堇接道:“程子律是他自己的选择,谁也管不了,不过戚蓉恐怕要疯。宁玉,你这段时间小心点,不要一个人随便出门。”
  戚宁玉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韩堇闻到饭的香味,“我正好没吃,让我先吃两口再说。”
  于是三人又回了餐厅,继续吃饭,最后吃完了才回去客厅继续讨论。
  要查20几年前的一起车祸不是容易的事,韩堇去找了人,看到了当年的案卷。
  “当时很多东西不像现在,处理得比较粗糙,那个货车司机又供认不讳,所以就直接被当成了意外事故。案卷上也没有什么疑点。所以我们还是只能从货车司机的家人入手,我决定最近去一趟。”
  戚宁玉立即说:“我也去。”
  “不行。”邢誉川果断反对,他想起梦里的事,梦里的他查到的结果,在那场大火前,也是程子律死了,比现实里的时间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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