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恋爱守则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咿芽

作者:咿芽  录入:09-06

  隐约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越是迫切地想要找出一个头绪,越是将所有更翻捣成一团乱麻。
  一切都严重超纲了。
  课本上根本没教过他这种时候该怎么迅速接受这一切,该该采取什么办法解决,该怎么发挥强大的内心去面对那个失忆后胆大包天到离谱的自己。
  一个人失焦地看着窗外呆坐了许久,等着乱哄哄的思绪闹够了,再渐渐趋于平静,为他腾出可以冷静思考的一席之地。
  太突然了。
  突然到他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在他的记忆里,明明昨天还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今天就变成了如胶似漆的小情侣,这样的转变不说是他,换谁也没办法立刻接受。
  不夸张地说,在睁眼看余惟的刹那,他六神无主到甚至不知道应该用哪个自己来跟他相处,该怎么说怎么说才是正常合理。
  纠结错乱,束手无策,想不出所以然也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暂时将无处安放的执着都固执地归咎在一个地方:
  余惟下午到底想要对他说什么?
  到底是什么......
  碗筷摆放上桌碰撞出清脆的响动,温妈妈用手扣了扣桌面在客厅叫他吃饭。
  温别宴揉了揉鼻梁走出房间桌上餐桌,扑鼻而来的香味让他已经被挤攘得快要麻木的大脑重新有了生气。
  提起筷子的瞬间,他才想起今天早上余惟还亲热地将他抱在怀里,高高兴兴说了下午要亲手做饭给他吃。
  所以他现在会在做什么?
  他没有跟他一起回家了,他是会自己做饭,还是一如往常一般偷懒选择点外卖?
  “阿宴,阿宴?”
  “啊?”
  温别宴慢半拍地回过神,茫然看向对面:“爸,怎么了?”
  “怎么吃个饭也发起呆来了。”温爸爸笑起来,伸手帮他夹了一块排骨:“今天小余考完试了吧?怎么样,他有没有说考得如何?”
  “他说...挺好的。”温别宴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应该可能拿满分。”
  “满分这么厉害?”温爸爸惊讶道:“那岂不是全国赛冠军预定了?”
  “应该是吧。”
  “哈哈哈厉害厉害!等拿到六十分的加分,后期再努努力,你们一起上清华的事就算是妥了。”
  温别宴手上动作一顿,胡乱牵起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对了阿宴。”温妈妈开口道:“小余上次走得太急,有套睡衣落在我们家忘了带走了,我刚刚在阳台收衣服才看到,你去学校的时候帮他带一下。”
  “......好。”
  温妈妈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拧起眉心又问:“还有件事,我后来想了想,上次面我是不是问得太直白了?小余现在知道我已经知道他是你男朋友了吗?”
  失忆期间已经听惯了的三个字放在此刻忽然有些突兀起来。
  温别宴睫毛颤了颤,默默摇摇头:“他不知道。”
  他那么傻,他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怎么可能会知道。
  温妈妈松了口气,笑道:“不知道就好,事后你爸跟我说了一下,我还以为我露馅了。”
  “总之千万先别告诉他,Alpha都是一个德行,年轻的是小流氓,长大就成老流氓,要是太早让他了家长,知道已经得了允许,不得放肆成什么样?”
  温爸爸莫名其妙躺枪当了一回老流氓,失笑着摇摇头,对老婆大人扣下的帽子照单全收。
  看着碗里的菜,温别宴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放肆?
  那个连亲他一下都紧张得手抖的人,要怎么放肆?
  晚饭之后回到房间,温别宴将试卷拿出来放在桌上。
  他想靠做试卷转移一下注意力,让已经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大脑休息一下,可是不知为什么,一看试题,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余惟桌上那张填满错误答案的试卷。
  余惟那时是什么心情?
  是不是也跟他现在一样,乱的不可开交?
  不对,一定不会比他还乱,至少余惟一直是清醒的,不像他,稀里糊涂就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还不讲道理的硬生生把别人也一起拖下水。
  两张试卷,平时不到两个半小时就能做完的,在今天硬生生被拖到四个小时才算勉强完成。
  不过意外发现学习这件事不仅可以练习集中注意力,某些时机里竟然也可以是转移注意力的上等良药。
  剪不断理还乱终于被古诗公式短暂挤出去,疲惫了几乎一整天的大脑总算有了片刻放空的宁静。
  ...
  一夜的觉睡得不安稳,做了好几个不连贯的梦,梦里他和余惟还好好的,散步会牵着手,放学了他送他回家......
  他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切都显得格外自然。
  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他醒来时一时都没分清这是在做梦,连嘴角扬起都弧度都还停在脸上来不及消退。
  抱着不可名状的一点期待赶到了教室,余惟依旧没有来。
  温别宴看着空位,心口也跟着空了一下。
  上课时心不在焉,总是控制不住转头去看身边的余惟的桌面。
  有些习惯随着时间推移潜移默化就会被刻入脑海,平时难以察觉,却会在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出来。
  他这个易碎品早被男朋友惯出了惰性,习惯了在遇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时去求助他,依靠他,猜测如果他在,他会怎么办......
  习惯不愧为习惯,不但没有随着记忆的恢复而现实,反而越加清晰。
  很讽刺的,从昨天到今天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他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却已经想起余惟无数次,有什么东西分明已经呼之欲出,他却始终抓不住脑海中飞逝的一角。
  “雨还没有停啊。”
  上午的课结束了,又一次走了神的温别宴在听杜思思丧气的抱怨时回过神。
  看着写满黑板还没来得及擦掉的公式才恍然反应过来上午讲的内容,他竟然完全没有听进去。
  “你没带伞吗?”魏嘉问她:“倒春寒的雨最冷了,淋着冰骨头,不然你让你家里人来接吧?”
  “我当然带了。”杜思思拍拍书包:“又不傻,这两天天天下雨还会忘记,就是烦,走到家裤腿都要湿大半。”
  她把今天需要带回去的试卷整理放进书包,偶然从文件夹里翻出了一张奇怪的试卷。
  第一眼看空白处一竖排红色爱心的时候还有点愣,疑惑自己什么时候画过这个,定睛一看,哦,试卷不是她的,主人是她后桌那位。
  “学神,这个给你!”她回头将试卷放在温别宴桌上:“挺久之前借了余哥试卷抄错题集,结果一直忘了还,才翻到,你给余哥收着一下,我不知道他试卷习惯放在哪儿。”
  温别宴垂着眼,心想,他哪有什么习惯,习惯就是随便叠一叠一股脑往抽屉里塞,连个科目也不分,下次上课能找半节课。
  试卷上的爱心红得惹眼,他们都以为那是余惟画的,只有他和余惟知道不是。
  那是他为了记录那一刻为身边的男孩心动的次数,亲手一颗一颗画上去的。
  余惟没立场,背黑锅委屈了也好哄得不行,蹭个掌心就满血复活了,还大言不惭扬言要给他背一辈子黑锅。
  指尖落在试卷上,历历在目的心跳似乎真的有被记录下来,指腹轻轻划过,感觉到细弱犹如电流穿透的酥麻滚烫。
  笼罩在头顶的浓雾自顾自悄悄散了小半。
  他将试卷收进了自己的文件夹,低声说:“好。”
  雨又下了大半天。
  从早上一直到午后没有歇气的迹象。
  温别宴撑着伞走出校门。
  同样离校的高三学生熙熙攘攘,花花绿绿的伞铺满了整条道,伞边挨着伞边各自拥挤,雨水不可避免顺着边角滴下,沾湿了小半肩膀。
  温别宴顺着人流走到旁边,步伐放得很慢。
  他想等人群散些了再出去。
  车流混着人群络绎不绝,不远处有车辆抢道刮蹭了,周围一圈跟着哄闹起来。
  温别宴抬头,视线淡淡越过刮蹭的车辆,在落到某个点时忽然顿住。
  行道树下一晃而过的背影,是......余惟?!
  挤攘的人群变得心烦碍眼起来。
  温别宴呼出一口白气,皱紧眉头闷头挤过人墙下意识想要追上去。
  刮蹭的车辆没有挪开,堵在路中间拦住大半条路,温别宴找不到出路,情急之下干脆收了伞侧身开道,不知是谁的伞沿划过,冰凉冷硬,刮得他脸颊生疼。
  等他终于到了树下,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行人早已换了一批,那个勾得他披荆斩棘了这一段路的背影也已经走出好长一段,走路的步伐有些虚浮摇晃。
  握着伞的手淌了一手的水珠,湿淋淋的不舒服。
  温别宴站在原地,脑热过去,才发现那个背影一点也不像余惟。
  余惟走路从来轻快,背脊挺拔笔直,从来不会这样垂首驼背。
  放在外套衣兜里的手握着手机,他突然有种很强烈的,想要给余惟打电话的冲动。
  想问问他在哪,问问他在做什么,问问他——
  问什么呢?
  好像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就是很单纯的,想要给他打个电话......
  “阿宴!”
  一声呼喊让温别宴骤然回过神来,旋身回头时,掏出一半的手也跟着缩了回去。
  才发现温爸爸的车不知何时停在了路边,头伸出窗外正笑呵呵冲他打招呼。
  “刚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已经出来了,看来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温爸爸道:“下着雨呢,怎么拿着伞也不知道打着,肩膀都湿了,快上来。”
  温别宴低低应了一声,拉开车门上车。
  车上不止有温爸爸一个,还有一个眼熟的叔叔,应该是之前过的温爸爸的同事。
  温别宴礼貌叫了一声便不再开口,用纸巾擦了擦肩膀和头发便安静坐在后座盯着窗外,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男人的话题除去工作便少之又少,温爸爸他们就着学校课题兜兜转转聊了一圈,到后来无事可说了,短暂安静半晌后,温爸爸的同事说起了前几日的闻。
  “......打得好像很厉害,听说学校负责人去的时候好几个学生了血,有轻有重,个个带伤。”
  “这么严重?”温爸爸接话道:“七中附近的话,应该都是七中学生吧,怎么能打这么严重?”
  同事道:“老温啊,可别小看了现在的学生,不简单的太多了,又年轻气盛,一件小事惹得脾气上来,指不定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绝对有现实依据。”
  同事说:“而且这种类型的真人真事还不少,反正要我说,这个年纪的学生,打架的那绝对都是最糟糕的那一批层,好学生怎么会干这种事?说到底还都是些坏学生才搞得出这些,你说是不?”
  温爸爸不大赞同他这个观点:“老徐,你这太绝对——”
  “不是!”
  像是被触碰到某根神经,一直认真看着窗外的人忽然开口打断他,眉心紧紧皱着,对他的说法抱有很大意:“不是这样!没有最糟糕,不是所有大家都是坏学生!”
  没料到他会发表意,车内二人皆是一愣。
  温别宴自来给所有人的印象从来都是稳重沉默,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出现这样略有些急切莽撞的表现还是第一次。
  温爸爸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语气里的疑惑:“阿宴?”
  有些情绪是条件反射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已经没办法收回。
  温别宴对上父亲的温和询问的目光,靠着椅背的背脊有一瞬的僵硬。
  半晌,交叠放在身前的手慢慢收紧,垂下眼帘,低声道了一声抱歉。
  这个话题被有意无意跳过了。
  后半程里的聊天内容又被温爸爸引到了工作上,直到回到家,温别宴也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同事在小区门口与他们道了别。
  父子俩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在眼前合上,温爸爸带着温和笑意的声音方才响起:“心情不好吗?”
  后者握紧雨伞,犹豫了一阵,没说话。
  温爸爸并不在意,半猜半问:“和小余吵架了?”
  温别宴这次没有选择继续沉默,很轻地摇了摇头:“没有。”他说:“没有吵架。”
  某些情绪是骗不了人的,总会在简单一个动作,或者字里行间流露外泄。
  温爸爸了然了。
  牵起唇角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在下电梯时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小孩子啊能有什么糟心事,烦恼再大,总之大不过学习和高考。”
  “再愁再忧的事情无外乎也就两个选择,别纠结太久,尽管挑那个能让你高兴的,别的抛到一边不要想也不要管。”
  “前因后果不重要,搞明白了就行,生活嘛,开心最重要是不是?”
  ...
  春天了,日头在慢慢变长。
  七点刚过半,天暗下来,楼下路灯照亮了每一个水池,每一个藤萝架,每一条湿漉漉的青石道。
  温别宴将自己关在房间一心一意做了一整个下午的试卷。
  温爸爸的话在意识里慢慢沉淀,冗杂的混沌落定下来了,他也终于漫长梦境里拔出所有三魂六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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