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远点点头,笑着招呼江逢心上前:“逢心,跟你付叔叔打个招呼。”
江逢心便客气地叫了一声付叔叔,对方打量他,称赞他生得一副好相貌:“个头和身量都像你爸爸,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刚要回答,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对话。
江逢心脸色在看见来人的瞬间变得煞白。
“爸爸,”迎面走来的男人穿着某个奢侈品牌子的高定西装,看上去价值不菲,还特意做了造型来,显得十分花哨,和江修远一行人打过了招呼,他目光就落在躲在后面的江逢心身上,“这是阿轩的弟弟?”
付国栋便介绍道:“这是我儿子付雨松,”他笑着对江逢心说,“逢心可能没见过。”
江逢心不说话。
他抬头才看到付雨松带着玩味的眼神,眼下还有圈不健康的乌青,伸出手和他礼貌性地握了下:“付雨松。”
台上的流程已经开始,江家的位置离得还比较近,江逢心这才看清台上两人的样子。
郎才郎貌,十分登对。
喜帖上林家的少爷姓容,楚含玉还特意打听了下,说是这人其实是林家在外面养的私生子,婚也是政治联姻,明码标价换来的。
这段距离也看不出台上人的情绪,江逢心只觉得心脏有些闷,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他拿水洗了把脸,就看到镜子里出现的另一个人,像打量玩物一样打量他。
江逢心冷冷瞥他一眼,转身就要走,被对方一把拉住,只听对方把“正在清理”字样的牌子一脚踢到门口,发出“嘭”的一声。
“怎么,装不认识?”
那种很久没出现过的胁迫感再次涌上心头,江逢心往后退了退,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付雨松便上前,在过亮的灯光下褪下伪装:“怎么说也算是校友,搞这么生疏不好吧?”说罢手指就要碰面前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被江逢心一把打开了手,付雨松就势将他手腕按住,笑道,“从前也不是没追过你,是不是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我?”
看江逢心不说话,一张脸憋得通红,便俯下身轻声道:“我听说阿轩说,你跟闻家那个少爷在一起了?他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卫生间里没有人,即使付雨松的声音很低,江逢心也能清楚地听到,并且担心会被其他人听到,提及闻天时他的心重重一跳,一记眼刀撇过去,推开人就要走,却被一阵大力拖了回去,后背抵上硬邦邦的胸膛,不同于闻天身上那样清新味道的刺鼻香水味涌入他的鼻腔,拼命挣扎起来反被扣得更紧。
像是气急败坏,付雨松把他猛地按在墙上,山一样严丝合缝地压着,气息像是毒蛇的信子:“怎么,他能有的东西我不能有?”
“他操过你了?脖子上这么明晃晃的吻痕,弄出来给谁看的?”
“你妈不就被那么多人玩过,你被我玩玩怎么了?”
江逢心用尽全部力气要推开那只从下摆钻进里面的手,偏头躲过不停讽刺他的嘴唇,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你放开我!放开!”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或者说没有人愿意理会他,他看到门口投射过来的影子,在他大声呼救后,只是停顿几秒又走开。
那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他呜咽着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甚至感受到后腰抵上的硬物,绝望地僵住身体。
“闻天……闻天……”他的头脑里都是闻天,闻天在哪?他会不会死在这里?
“我说,差不多得了,你还要闹出人命?”
身后人的动作随熟悉的说话声停止,江逢心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待付雨松的动作一停,便如脱了弦的箭一般狼狈逃了出去,在外面的洗手池里拼命冲洗被挨过的地方,搓破皮了也不在乎。
他听到里面的两人说了些什么,付雨松慢悠悠走出来,从镜中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势在必得的猎手。
惊魂未定,江逢心撑着洗手台喘息,脱力般失焦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直到许初浔从里面出来,才移开了目光。
“别告诉闻天,”江逢心低下头,脸上一点血色也无,闭上眼睛,“求求你。”
从宴会厅返回胜驰,闻天在车上就收到了江逢心发来的消息,说今天晚上要在江家住,先不回海苑。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方停留几秒,没回消息,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跟司机说“回海苑”。
房子空荡倒也安静,闻天把窗子开得大了些,散去一股不太喜欢的奶香味儿,晚上九点多,又被许初浔叫出去喝酒,还是在之前江逢心拉他回去的酒吧里。
找了个隐蔽的卡座,许初浔说以为他不会来,“我都没想到你会去,阿容也以为你不会来。”
听到某个字眼,闻天皱了皱眉头,吞下一口烈酒,心中的某些情绪却被愈浇愈烈。
“喝吧,多了兄弟送你回去,知道你今天难受。”许初浔用余光打量着闻天,想到了什么,又说,“江逢心是不是也不知道你去了?”
闻天没有回答。
如果说那时就站在卫生间门外的闻天没听到江逢心崩溃的呼救,和绝望时叫出的自己的名字,许初浔时不信的,可闻天确实只是往里面看了一眼,很短暂的一眼,就像无所谓一样地离开了。
大概过了很久,闻天说:“他姓江。”
所以那些在意识清醒却闭着眼睛时耳边一声声的热忱表白,看着自己的盛满情绪的眼神,和每次即使他做得再过分都要容纳自己的身体,和满腔的喜欢与爱,在他的心里,不过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无用物品,包括把他当成呼救时会出现的神明一样的的江逢心。
这里给姐妹捋一捋!
简单来说就是,江家和任家是世交,任家的企业是越晟集团,闻天他爸娶了任家小姐任钰也就是越晟当时的当红花旦做二太太,只能透露到这里了!!![顶锅盖逃]
第24章
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江逢心从宴会厅离开,没有去江家,而是直接在酒店订了一个房间。
进门就径直走向卫生间,拼命搓洗身上被付雨松摸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直到搓破了皮也不在意。
床单上陌生的气味冲进鼻腔,他把自己蜷成一团,在外面渐渐响起的雨声中辗转翻身,在不安中睡着。
恍惚又回到大学那段被纠缠的日子,付雨松梦魇一般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传说中来者不拒,甚至在酒吧里看了一眼就能把人带出去野战的“千人斩”,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撞见过做多人运动。
付雨松早先就看上江逢心那张和他母亲过于相像的脸,说那就是他勾引男人的资本,天生就是要给男人上的。
江逢心一张脸气得通红,骂他轻浮,不要脸。
可付雨松却来了劲,送花堵人一样不少,看他死活不从,在派对的酒里下药,江逢心拼了命才从那酒店里逃出来。
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他在酒店里醒来,付雨松的下身被另一个男生吞吐着,那双带着淫欲的眼睛却狠狠盯着自己。
……
从往事里抽身而出,江逢心破了的皮肉往外微微渗着血,眼睛被落下的水流冲得生疼酸痛。
怎么会又遇到,怎么会呢……
场景又回到那个刺眼的卫生间,江逢心被付雨松牢牢固定住,他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明明觉得就算是报应,他不够幸运的前二十多年也该偿还了,可为什么又要再次重复这些噩梦?
在啜泣中惊醒,他猛然睁开眼睛,外面天光大亮,响起提醒退房的敲门声。
江逢心慢吞吞答应,拿出手机,看到几通来自闻天的未接电话。
他顿时红了眼眶,没有回拨,发了消息说自己现在从泰和回去。
对于他,闻天大概像祈祷护佑的神像对于流离失所的孩童,是归属也是希冀。
等终于调整好情绪,闻天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说自己今天休假,问他要不要去哪里放松下。
江逢心说:“哪里都行,”他声音还有些哑,“你在旁边就可以。”
然后他们没有出门,在海苑宽敞的房间里疯狂地做爱。
从沙发,到餐厅,再到卧室,夏天单薄的衣服被随意地撇在米色的地毯上,结实的手臂上挂着两条细直的腿,悬在空中快速随着操弄上下起伏,脚趾都爽得蜷缩起来。
“一进门就忍不住了?缠着我这么紧?”
“昨天没回家,是不是做梦都在被我弄?”
“湿得这么厉害,能不能怀孕?”
江逢心被顶得摇头晃脑,后脑勺磕在墙上也不管,仰着脖子叫得闻天一顿狠操,像个妓女一样挂在人身上,大敞着身体求着闻天更深一些。
闻天看他这样子,染上欲望的眸色变得更深,把人翻了个身,提起那圆润屁股插了进去,类似于兽类交配的姿势让那阴茎进得极深,江逢心有种五脏六腑都被移位的错觉,手指在壁布上抠弄,又撑不住地回头看。
他最漂亮的是那双很像他母亲尹桃的眼睛,一双杏眼,眼尾有些许的下垂,笑时像盛了蜜,不笑时天真可爱。
而闻天最喜欢他被自己操得拿一双蒙着水汽与欲望的眼睛露出这样求饶的神色来。
俯下身跟人唇齿纠缠,上面被他的舌头操,下面被他的东西操。
江逢心受不住,倒了下去,大腿被闻天用膝盖分开到不能再大的角度,后面被一具滚烫结实的身体牢牢压在墙上。
他浑身上下,只有那个容纳男人的洞还有知觉,且越来越敏感湿润,酥麻的感觉越发明显,一声比一声叫得挠人心肺。
被放到床上进入时,江逢心都已经筋疲力竭,顶弄的动作没停,还被插了两指在口水泛滥的嘴里,夹住那根舌头搅得呜呜叫。
江逢心双手紧紧扶住闻天肌肉紧绷的小臂,主动吞噬手指和性器,明明没什么力气了,还要装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腿都挂不住腰,顶了两下就自己滑下来,再被捞起,接着操。
闻天当然知道他受不住,甚至早就知道,却也没停,中途又换了几个姿势,一边还要体贴问他受不受得住。
“受……受得住,”江逢心回过头,把闻天的手放在自己的乳头上,“好痒,你碰碰它,啊……慢……”
在疼痛大过于欢愉时,他安慰自己,只要是闻天就可以。
闻天在他被自己弄晕过去后顶了一会儿,射在他身体里,把人放在湿了一片的床单上,向后撑着身体,隆起的小臂肌肉上还留着几道抓痕。
他从上到下,以俯视的角度打量着床上没有生息一样的江逢心,对方的小腹上还留着他们不知道是谁的精液。
许久后,他上前,伸出手按了按对方薄薄的眼皮。
他想起昨天许初浔问他,既然对人家没有感情,难道就因为眼睛长得稍稍像了些,就能对他硬得起来?
擦了擦沾着精液和肠液的下身,闻天靠坐在一旁,性爱给了他短暂的喘息,大概也是江逢心对他最大的用处。
瞟了眼身旁一丝不挂的人,把还沾了些精液的薄毯扔在对方身上,遮住一片狼藉。
他起身,走向外面的浴室。
纵欲带来的后果是头昏脑涨,江逢心仿佛睡到昏天黑地,在梦里还梦见自己抱着浮木,随着海水起伏,被灼热包围,被淹没的下一刻猛然惊醒。
自己正煞有其事地缠着闻天的胳膊,身上的薄毛毯都下去了一半,露出狼藉的上半身。
“醒了?”闻天看他这幅样子似乎觉得好笑,问,“做噩梦了?”
江逢心说:“也不算……”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想到昨天自己那副样子,羞怯难当地低下头,抱着闻天,埋在他胸口。
“那就是做美梦,”闻天捏了下他的屁股,后面被清理过,滑腻的臀肉触感极好,“我还听到你叫我的名字。”
江逢心努力回想,大概是梦到自己快被淹死时呼救了,他怔住,想起婚宴的事情,没有接闻天的话茬,沉默了许久,才说:“那天谢家和林家的婚礼,我还看到了许初浔。”
他感受到闻天的呼吸短促地停滞一刻,然后恢复了正常,像是本来就知道这件事一样,说:“嗯,怎么?”
江逢心绞了下手指,抬头看他,那双眼睛平静无波,鲜少流露出什么情绪,在某个瞬间,江逢心的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一个念头——闻天总是这样看他的,只有在亲密接触时才会带上与平常不同的情欲色彩。
不安和纠结突然占据他脑海的小部分,他沉默许久,移开目光,刚想问什么,就被闻天抢先。
“你脖子上和腰上的擦痕是哪里来的?”
猝不及防又情理之中的问话让江逢心怔愣了一瞬,慌张之余将一些东西抛之脑后。
他抱住闻天,脸往他胸口贴了贴,有些委屈:“在家里洗澡,摔了一跤,不小心蹭到了。”
第25章
江逢心庆幸闻天没有再怀疑那些擦伤的来历,也没有顾虑地相信闻天确实没有到场。
生活像是恢复了平静,他的病也好了大半,霍庭予说可以继续上班,并且主动提出给他换个轻松些的工作。
“我还是想多学些东西,”江逢心背起自己的双肩背,跟霍庭予道谢,说,“以后学的早晚也会用上的。”
霍庭予笑了笑,看看手表,也要到时间,顺便和江逢心一起下楼,路上聊了起来,霍庭予表示如果江逢心愿意,毕业可以考虑继续留在实习的地方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