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定定看他,下面更硬,把人放在床上,将他的腿腿别上自己劲瘦的腰,命令道:“夹好。”
操弄的速度加快,江逢心呻吟出声,腿掉下又被捞起,后穴爽麻的感觉传至指尖,到达顶峰时他仰起头尖叫,攥着床单的手心出了汗,下一刻就被掰过脸。
“抱着我。”
亲吻更接近于噬咬,要把他整个人吞噬般,下面狂风暴雨一阵操,江逢心的手环在闻天被汗水打湿的脖子上,摸到熟悉的短发茬儿,很快就被烫般缩回了手,却被闻天抓住按在床上,五指强硬地插入他的指缝。
又过了很久,江逢心在欲海中起伏,摇晃的视线让他分不清身处何方,只有被反复进入的地方还有知觉,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也不知道闻天射进他身体里多少东西。
他的后面像是无法合拢,闻天的几把出去时,他跟着闷哼了一声,感觉到后面缓缓有东西流出。
卧室面积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狭小而闷热,地上随意地扔着不知道是谁的衣物,江逢心的内裤挂在床沿,上面还有一只看不出是什么的动物图案,旁边沾着一些浑浊液体。
床上相依的两人姿势亲密。
江逢心闭着眼睛缓缓喘息,闻天总是看他。
手搭在他腰上,闻天时不时低下头亲他,脸颊,额角或者唇瓣。
江逢心皱眉:“把手指拿出去,我不想做了。”
“我看看里面是不是裂开了。”
摸到某个地方,江逢心“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不做了,我好累。”
闻天没说话,从床上起身,江逢心睁开眼,看到他尺寸很大的东西后缓缓偏过头,脸有些红。
身后传来穿衣服的声音,紧接着,开门和关门声。
闻天走后,江逢心睁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把窗户开大了些,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一身斑驳吻痕。
六月并不算闷热,平时他不开空调。
但现在他依然能感觉到闻天身体过高的温度和太过熟悉的触感。
江逢心看着窗外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然后听到了手机震动声。
“哪位?”他开口,声音有些哑。
“江先生,”对面声音中带着些讥诮,“闻天现在在你旁边?”
江逢心咳嗽两声,说:“没有,叶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对面笑了笑:“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我听说闻天来了徐横。”
没等他说完,江逢心的视线落到地上的领带上:“叶先生放心,您的话我没忘。”
下午,江逢心睡得迷迷糊糊,也没有力气起床清理自己,一开门看到外面提着药箱的男人后有些怔愣。
门被关小了些。
闻天马上用一手撑住夹缝用了些力气就将门打开了。
江逢心用一种“为什么你还会来”的眼神看着他。
“洗过澡了吗?”闻天问他,语调平缓。
江逢心穿的是一件睡袍,像是临时裹上的,胸口露出吻痕和浅褐色的缝合伤口。
他皱眉,而后揉了揉眼睛,转身有些烦闷地回了自己房间,回头就要关门,又被闻天挤了进来。
“先去洗澡,”闻天拉着江逢心的胳膊,力气不小,靠近时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由又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你后面需要上些药。”
江逢心没什么力气,身上散架一样,往外推着他,脸色很差:“闻天你有完没完?”
浴室空间并不大,浴缸占了大半,江逢心几乎是被抱到里面,开始还在闹,后来渐渐累了,靠在闻天怀里像是睡着。
以前在海苑,他们也是会经常这样的,江逢心喜欢面对面看着闻天,眼睛很亮,很乖地趴在他怀里。
蒙蒙水汽里,闻天想把江逢心的头摆正些,用没沾水的手碰他的脸,却摸到一手温热湿润的液体。
他愣住,继续动作后把人搂紧了些,姿势亲昵。
江逢心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吻他眼角和侧脸,在手指进入自己身体中清理时很难受地皱了下眉。
“疼不疼?”动作轻了些。
“疼……”江逢心似乎还在梦中,“不做了……难受……”
不管是两年前还是现在,闻天都是有听过这句话的,但感受不尽相同。
“好,不做了,你乖一些。”
“嗯……”
闻天想,江逢心应该是答应,而不是痛到呻吟。
第48章
一场雨过后,徐横区正式进入了夏天。
江逢心被闻天抱在怀里,记起和闻天相遇也是在夏天。
“别乱动。”闻天按住他的腿,打开,手指在他身体里转动。
药膏触感冰凉,过后微痛,但总体还是舒服,江逢心不敢低头,在涂完后就立刻合上腿,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言外之意,做完了,为什么还不走。
他把界限划分得明白,身体和情感是两回事,这让闻天十分不满。
闻天坐在床上看他,而后笑了,抬起他下巴:“总不能让你白受累。”
江逢心心生钝痛,抓紧手中被单。
“搬到我那边去住吧。”闻天拇指摩挲他眼角,俯下身去用嘴唇描摹久违的皮肤,心脏因为过近的距离而加速跳动,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欣喜,只是因为江逢心就在眼前,也因为这次对方没有拒绝他的亲吻。
身下的人一直沉默,面对蔓延至脖颈的亲吻也只是默许。
“以后我照顾你,别再走了,心心。”
江逢心突然觉得,闻天也没怎么变,不论是哪方面。
床上的话没人会当真,江逢心也不愿意重蹈覆辙。
“不用。”他被闻天像宝物一般禁锢在怀里,感到对方身体的僵硬,“不想跟你去。”
他偏过头去,疲惫闭上双眼:“做完就走吧。”
身后久久不语,面对江逢心对这段关系不齿的定义,闻天的沉默是暴怒,不甘和恨,同空气相融,让江逢心藏在薄被下的身体瑟瑟发抖。
许久后,闻天冷冷笑道:“好,好。”
后来的几天,剧情重复上演,闷热的屋子里被换上新的空调,凌乱的床上污秽不堪,交缠的身体起伏,即使把温度打得很低,江逢心的身体由里到外都是滚烫的,睁开眼只能看到闻天比他清醒得多的脸。
在想什么?
江逢心闭上眼睛,在上下颠弄中撑不住地向前倒在闻天怀里,很轻地说:“好累。”
闻天把他抱得更紧,在对方意识模糊时又问他:“有没有想过我?”
两年,是不是想起自己也只剩下恨和痛苦。
江逢心缓缓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那天闻天走后,江逢心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卡和自己的手机。
手机上有来自“A闻天”的一通未接电话,响了仅仅三秒,大概是为了存号码,随后是来自他的信息,写了某个高档小区的楼号和密码。
江逢心忽然又想通,看透般笑了下,把卡放到了柜子里。
闻天频繁地来找江逢心,偶尔回首都,最多两天之后再回来,江逢心在上班途中偶然回头,发现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想清缘由后转身走了。
远在首都的闻天可以得到任何有关江逢心的实时消息,确认江逢心每天两点或三点一线的生活后,他才能放心工作。
许初浔和他从证交所出来,要处理的文件堆积成山。
“你还回徐横?”许初浔不敢相信,“公司刚上市,这么多东西等着你弄呢,你回去干什么?”
闻天目视前方:“事情多,重要的也没多少,在哪里办公都一样。”
许初浔当然知道发生什么,但对闻天的私人问题不做评价,只是提醒道:“叶知柏的意思你明白吧?我看他这么着急,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闻天这时才转头看他。
“我听说叶知桐去了南市,上午刚走的。”
徐横是南市的省会。
说是省会,实际上也并没有太过繁华,跟首都不能比。
叶知桐摘下墨镜,露出皎白的一张脸,看着外面,秀眉微蹙。
约定的地点在徐横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离江逢心的家里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但叶知桐还是见到了似乎来了有一会儿的江逢心。
她同江逢心约有近两年未见,头次见到闻天当成宝贝一样的人是在照片上,叶知柏拿着照片打量时,表情很不屑。
照片上的江逢心看上去还算比较健康,表情单纯,看着一副天真幼稚的样子。
叶知桐当时想,也难怪闻天喜欢。
在她们这种人的圈子里,很少见到有这样表情的人。
她坐下,打量眼前的男人,高傲神情同叶知柏如出一辙。
“身体还好?”
“还行。”江逢心淡淡笑,“多亏了叶小姐。”
叶知桐摆摆手:“我可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去做什么亏心事。”她喝了口咖啡,皱了下眉,似乎喝不太习惯,但也没抱怨,问,“闻天来找你了?”
江逢心点头:“我也没想到… …”
叶知桐“嗯”了一声,笑了:“当初我们把你送到这里来,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再找到你。”
江逢心的话一直不算多,她问他就答,偶尔捂着嘴咳嗽,声音也很发虚。
叶知桐有些心虚地问他:“你最近都有拿到药是吧?”
江逢心点头说是。
叶知桐指甲抠着杯身,蹙眉思考,只祈祷她自从上个月起偷偷给江逢心药的事情不要被叶知柏发现。
现下正赶上六月下旬,外面天气闷热,随时有下雨的可能性。
江逢心穿着一件白色t恤,领口偏高。
视线里,外面出现一辆熟悉的车,他转头看,手指骤然收紧,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然后快速回过头。
叶知桐在他转头时看到他脖子靠下的地方,有一枚还没消退的痕迹,再往下,似乎还露出一点。
她微怔,而后讥诮地勾起唇,抬眼看了眼正在大步朝他们走来的男人,笑意狡黠:“江逢心,你知不知道我哥要我和闻天结婚啊?”
脚步声顿住,江逢心似乎没注意身后的动静,怔怔低头看手中的咖啡,过了将近十秒,他“哦”了一声,说:“这样啊。”
他抬头,笑了笑:“那挺好的。”
首都到南市的距离并不算近,闻天在知道叶知桐来到南市以后义无反顾地也跟来,以最快的速度。
在玻璃窗外,闻天看到江逢心的侧脸,偶尔低头浅笑,笑意不达眼底,大多数时间都有些迟钝。
江逢心似乎也看到了他,连唇边带着的那点笑也消失了,眼神近于惊恐。
闻天推开门往店里走的时候,江逢心似乎正在发呆,背影没动,也没回头。
他的眼神钉在江逢心身上,而余光中能感觉到叶知桐的视线。
江逢心的语气听上去对叶知桐的谎话毫不在意,即便那是真的,他似乎也无所谓,甚至是心虚的,闻天顿在原地,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闻天更希望江逢心知道自己在身后。
叶知桐笑出声,看着后面的闻天:“闻天,听清楚了吗?”
咖啡店里放着舒缓的法语歌,女人声音柔和,转音温柔,但江逢心的反应让闻天心乱如麻——他身体很明显地僵住,而后头似乎更低,最后也没有回头。
叶知桐拿起包,整了整鬓发,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又下起雨,不大,但总是下会让人心烦。
服务员端来了新的咖啡,闻天没说谢谢。
他一直盯着面前头埋得很低的人,直到江逢心再次抬头,往咖啡里加牛奶和糖。
闻天下颌角似乎在用力收紧,眉头紧锁,面色极为阴沉,看上去却是在极力忍耐。
“叶知桐没跟你说真话。”
“哦。”
他说:“我没打算也不会和她结婚,”他急于解释,顿了顿又说,“离婚协议我早撕了,我们现在还是合法的。”
江逢心抬头看了看外面,雨小了些。
许久,他没理会闻天的话,而是说:“协议没有法律效力,我早就知道啊。”
闻天怔住,没有多长时间的思考后得出结论——江逢心一早就知道那张协议不过是废纸一张,但还是怀着和他完全不同的目的和心情签字,没有任何怀疑。
江逢心经历过的痛远大于现下闻天所能感受到的,而闻天默然无法反驳——他罪有应得。
“你和我解释那些有什么用呢,”江逢心低头,似乎笑了笑,声音不大,“我不太在乎,至于这几天你来我家,也给了我很多好处,不亏的。”
他终于抬头看向表情复杂——更多是错愕的闻天,料想对方似乎也早就忘了曾经说过的话。
江逢心说:“我不太想当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人,如果你真要结婚,不管是不是和叶知桐,我们还是早点断了联系比较好。”
雨声淅淅沥沥,江逢心对夏天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所有的痛,尤其是身体上的,不管是十几岁还是现在,似乎都发生在酷暑或者夏雨天。
他被闻天直直看着,有些坐不住,而开口后,对方许久没有回答,他偏头看了看外面的雨势,拿起手机偷偷打了车。
闻天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并未阻止,说:“我不会和别人结婚。”
江逢心的手机屏幕上出现所打的车牌号。
他“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好像这事和他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