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流退婚后我成了他的白月光[现代耽美]——BY:何处东洲

作者:何处东洲  录入:09-18

  
  眼镜党的日常烦恼。
  
  林杳然叹了口气,把眼镜摘下来,扯了餐巾纸专心擦拭。
  
  耳边传来脚步声,应该是方荷芝。
  
  林杳然刚想站起来帮忙端,身后就响起一个冷冰冰的悦耳男声:
  “是你?”
  
  林杳然戴上眼镜,一回头,就对上一张冷若寒霜的面孔。
  
  肤色冷白,眉眼幽深,瞳仁似深海盛敛碎星,锋薄嘴角勾出无情无绪的淡漠弧度,透着一股嚣张迫人的俊美。
  
  他的前未婚夫——贺秋渡。
  
  这张脸隔着屏幕,已经能以绝对无法忽略的存在感与攻击性,一瞬虏获所有人的心神。眼下距离如此之近,倒如海市蜃楼般完美到不真实了。
  
  林杳然往后退缩,却抵上坚硬的桌角。
  “你好,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贺秋渡眼神漠然地从他脸上划过,停在那张有小熊摘草莓靠垫的椅子上,“还坐我的位置。”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方荷芝端着一盘甜香四溢的焦糖布丁,施施然走进客厅。
  “然然,你吃你的,别理他。”
  
  “那就不好意思了。”林杳然一屁股坐了下来。
  
  小熊摘草莓靠垫真不错,软软绵绵,可爱又舒服。
  
  “来,刚出炉的焦糖布丁。”方荷芝把托盘放到桌上,“按照然然的要求加厚了焦糖层,快尝尝。”
  
  金黄的布丁颤悠悠,上面封着浓艳的琥珀色,像一枚枚小太阳,散发着甜蜜的阳光。
  
  贺秋渡刚准备上楼的长腿不由自主就停了下来。
  寒着一张脸,他坐在了林杳然对面。
  
  “没准备你的份。”方荷芝把整盘焦糖布丁全推到林杳然面前,“然然一个人还不够吃的呢。”
  
  林杳然小声道:“够的。”
  
  方荷芝:“不,你不够。”
  
  贺秋渡冷冷地抱臂,“我又不爱吃甜的。”
  
  方荷芝:“那你坐这里干嘛?”
  
  贺秋渡身子后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不说话。
  
  “我去修图剪视频了,今天还没营业呢。”方荷芝镇定转身,背影挡不住的雀跃。
  
  偌大的客厅,顿时只留下他们两人。
  
  林杳然把帽檐拉低一点,好把贺秋渡彻底屏蔽在自己视界之外。
  他只想和布丁宝宝们独处。
  
  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对方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停留在自己身上,就像等着看小动物进食的饲养员。
  
  管他呢,再不动勺布丁就凉了。
  
  林杳然小心翼翼地铲下整块焦糖层,送到嘴边轻轻咬下,“喀啦”,迸发出薄脆酥甜的碎裂声,微苦的甘甜随之在舌尖融化。
  
  好吃哭了。
  
  林杳然开始在心里给自己实况播报:
  现在,AZURE老师正化身掠食焦糖布丁灵魂的恶魔。
  
  “林杳然。”
  
  弱小无助可怜的布丁宝宝根本无法抵御AZURE老师无情的肆虐!
  
  “林杳然。”
  
  呜呜呜AZURE老师请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想被吃掉。
  桀桀桀桀,AZURE老师也很舍不得你们呢,可谁让你们那么好吃!
  
  “AZURE老师。”
  
  林杳然猛抬起头,对上贺秋渡意味深长表情的刹那,他缓缓扬起唇角,认真地问:
  “嗯?你也喜欢AZURE老师?”
  
  顿了顿,觉得哪里不对。
  “……的歌?”
  
  “还行吧。”贺秋渡缓缓开口,“挺高产。”
  
  林杳然的笑容绷紧了。
  
  莫生气。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贺秋渡看着他,“AZURE老师年初发布的新编曲版《一分视角》很不错,你听过了吗?”
  
  林杳然微笑着把一大勺布丁送进嘴里。
  不好意思,他以为他很懂AZURE老师吗?
  
  贺秋渡白皙明晰的指尖在桌面一下一下点着,“和初版正统抒情曲的风格相比,这一版加入吉他演奏的轻快调子,很有元气十足的清爽感觉,让节奏的记忆点深刻了不少。”
  
  林杳然“嘎嘣”咬到了勺子。
  ……还真没说错。
  
  而且,初版《一分视角》是他刚出道时候写的,只发布在一个很小众的原创音乐网站上,很多老粉都不一定知道,没想到贺秋渡竟然把这首歌也扒出来听了。
  一定是李兆逼的。
  
  “我就是个听歌的,”林杳然捞过第二碟布丁,“不懂音乐。”
  
  “不过,虽然编曲很有新意,但歌词主题还是有点意味不明。”贺秋渡掀起鸦黑长睫,视线斜斜地撂过来,“不知道AZURE老师写的时候在想什么。”
  
  林杳然握住勺柄,劈开布丁。
  
  “一般来说,眼睛能分辨出两点间的最小距离所形成的角度为六十分之一度,也就是一分视角。以一分视角为单位,眼科专家设计出各种视力表,比如最常见的E字视标的国际标准视力表。”
  
  “《一分视角》副歌部分写的‘我想矫正你的视线,希望你正确地爱我。透过陈旧的模糊镜片,无法看清真正的我’,就是从视力检查衍化至恋爱体验,描绘出那种渴望被恋人发现真实自己、却又担心恋人喜欢的只是虚幻叠影的焦灼心情。”
  
  “所以,”林杳然略抬起帽檐,“你哪里听不懂了?”
  
  贺秋渡挑了挑眉,竟是轻笑起来,“头头是道,差点以为你就是AZURE老师。”
  
  “开玩笑。”林杳然举起手机,“网易云热评,第一条就是。”
  
  “聊什么哪这么投机,我也过来听听。”方荷芝心痒难耐,挂着神秘笑容飘然而至。
  
  “没什么。”贺秋渡淡声道。
  
  方荷芝眼尖,瞥见林杳然手机上的播放页面,“然然,原来你也喜欢AZURE啊?”
  
  林杳然抓住重点,“也?”
  
  “对呀,小秋可喜欢他了。”方荷芝抓住林杳然的手,可劲儿地唠。“你是不知道噢,最近小秋一直在循环他的歌,车上放,回家放,吃饭都放,听得我都会唱了。”
  
  “原来如此。”林杳然笑盈盈地望向贺秋渡,拖长音道,“同好啊。”
  
  “可不就是!”方荷芝笑得花枝招展,又以严母口吻对儿子下达命令,“小秋啊,AZURE不是有在帮你写歌吗?你哪天跟然然约个时间,带他去见见AZURE,合个影签个名啥的总没问题。”
  
  贺秋渡抿了抿薄唇,“可以。”
  
  林杳然:“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方荷芝:“要的要的,顺便再一起吃个饭逛个街然后结个婚。”
  
  贺秋渡皱眉,“妈。”
  
  方荷芝悻悻。
  
  林杳然担心话题又要朝奇怪的方向发展,站起身礼貌告别,“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谢谢您的招待。”
  
  “啊?这么快就要走啦?不留下来住一晚吗?”方荷芝失望之情难掩,“方妈妈连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松软软香喷喷的鹅绒被哦。”
  
  林杳然胸口微微纠紧,“对不起,我今天药没带出来,所以必须回家吃药。”
  
  方荷芝一怔,没再说什么,只是帮他把剩下的布丁整齐装进蛋糕盒,再用丝带扎好端正漂亮的蝴蝶结,塞进他的手里。
  “一定要再来哦,方妈妈每天都想做很多好吃的东西给然然吃。”
  
  林杳然捧着蛋糕盒,“嗯”了一声。
  
  方荷芝散发的那种热切到无从回避的好意,让他莫名想起记忆里的一个人。
  
  *
  
  小时候,在他刚被送去苦荞村静养的那段日子里,每天晚上他都害怕得睡不着觉。苦荞村的祠堂那么黑,那么深,就算爷爷让人重新整修过,也还是掩盖不了那种年代久远的阴森气息。
  
  他只能抱紧他的小熊猫。
  小熊猫胖胖的肚皮上挂了一个小兜兜,里面装着快乐的全家福,那是他仅有的温暖源泉。
  
  以前的家多好啊,有堆满玩偶的漂亮木床,许多毛茸茸的小朋友把他围在中央,它们都是他忠诚可靠的骑士。
  
  还有妈妈。
  比天使还天使,比仙女还仙女的妈妈。
  闻着妈妈的香味,在妈妈轻柔的歌声里沉睡过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那时候的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一个噩梦。
  
  而后来,他却活成了祠堂里不见天日的暗鬼,甚至一度沦为村民口耳相传的“不干净的东西”。
  
  也就那个人,看着是骄傲矜贵的小王子,其实笨得不行,傻瓜似地把自己当成好心眼的小神仙。
  
  每天,他就像赶不走的小狗,锲而不舍地敲响祠堂老旧的木门,吵到自己无可奈何地妥协,只能拔开门栓,任由他带着外面世界的光与热,肆无忌惮地闯进来。
  
  蠢死了。
  
  *
  
  林杳然咬紧嘴唇,告诫自己绝对不能露出一丁点难过表情,这样会惹得方妈妈不快。他推了推眼镜,迅速鞠了个躬,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方荷芝站在那里,望着林杳然的背影,目光闪动,像在想什么心事。
  
  “嗡嗡。”
  餐桌上传来手机振动的声音。
  
  “然然手机忘拿了。”方荷芝背过脸,似做了个抹眼角的动作,然后才示意贺秋渡,“你快点给他送过去。”
  
  贺秋渡接过,手机壳上圆滚滚的小熊猫挂件一晃。
  
  他认得。
  这只小熊猫叫潘崽,十几年前国内一度非常流行,推出过很多文具和玩偶之类的周边,不过现在早已是过气卡通形象,根本没什么人会喜欢。
  
  他抬起指尖,拨弄了一下潘崽,潘崽笑嘻嘻地抱着圆肚皮上的小兜兜,冲他晃啊晃,好像一点儿烦恼也没有。
  却看得他心里很烦。
  
  推开门,凉风吹拂。虽然已是夏初,但这片远离市区的临海半山地带的夜晚,还是沁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贺秋渡低啧了一声,从衣帽架上拿下一件轻薄的灰色羊绒外套,大步朝外走去。




5. 灰色云朵 “谁要抢你的布丁”

  贺家的房子在瑞山御庭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车道又偏窄,所以华桦只能把车停在下面的宽敞区域,走过去有挺长一段距离。
  
  夜风勾勾缠缠,裹挟着海水潮润微咸的气息,一阵一阵打在林杳然身上。格子衬衫配T恤的装束在白天的市区或许还偏热,但现在却完全不够御寒。
  
  林杳然瑟缩了一下,觉得浑身上下都变得凉浸浸的,尤其是一直露在外面的手指。
  
  他把蛋糕盒放下来,呵了两口热气,调整被风吹得有点歪斜的帽子。
  鬓角有些发丝已经逃出来了,他耐着性子用手指把它们理顺,然后一点一点塞回帽檐下面。
  
  他想起以前帮写过歌的那个女团,里面有个很可爱的女孩,每天会花很多功夫打理自己的刘海。被她精心捯饬过的刘海,不管怎么蹦蹦跳跳都不会散乱。
  “刘海是女孩子的生命,谁都不能碰。”她曾经说出这样的名言。
  
  林杳然又神经质地摸了摸他的帽子,帽子是他的生命,里面又藏着他的生命。
  
  *
  
  自从妈妈去世后,他就一直哭,日哭夜哭,本就孱弱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那段时间,整个林家都好像一直笼罩在阴霾里,因为他的关系,害得所有人都郁结不快,尤其是怀孕初期情绪很不稳定的秦璇。
  
  林鸿愁得头发又白了一圈,请遍专家名医却仍是无果。无奈之下,开始寄希望于鬼神之说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几经周转,有个很懂这方面的朋友,给林鸿介绍了一位大师。
  
  那位大师测算后,说“林杳然”这个名字本身就不具好意头,杳为无影无声,杳无音信、杳如黄鹤,都是主离开逝去之意的词语。
  
  林鸿急了,说那赶紧改名字啊!但他知道后又哭又闹,死都不肯。名字是妈妈取的,被妈妈轻柔甜蜜的声音呼唤过无数次。他几乎用这条苟延残喘的小命,维护妈妈在这个家仅剩的存在印记。
  
  于是,在林鸿反复要求之下,大师又想出另一条解决之法。
  
  大师说,他必须在远离世俗的清静之地,隐姓埋名好好静养,而且不能剪头发。头发是生命的延伸,丈量着岁月的长度。他的生命轻而薄,随时都有可能逝去,所以只能定期稍加修剪。
  
推书 20234-09-18 :替身结束后他后悔》:简介:(入库时间2021-09-18) 晋江VIP2021.9.4完结总书评数:5561 当前被收藏数:25904我是大佬找来的白月光替身。清晨,大佬结束了晨练,在窗边抽着事后烟,迷离地看着我:“你不是他。”我内心疯狂点头。中午,大佬带我去他名下的商场逛街,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