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流退婚后我成了他的白月光[现代耽美]——BY:何处东洲

作者:何处东洲  录入:09-18

  
  “对不起。”贺秋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总之认错就对了。“以后一定给你放。”
  
  林杳然这才慢吞吞地挪进来,薄薄的鼻翼翕动了几下,又皱眉道:“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弥漫在空气里的是淡淡的水蜜桃味儿,干净清甜,明明好闻得很。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林杳然嘟囔着,向贺秋渡发出诚挚邀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洗呀?”
  
  贺秋渡喉结滑动了一下,指骨微动,还是哑声道:“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你是不是嫌挤呀?”林杳然自以为很聪明地抿唇一笑,“没关系,你抱着我洗就好了啊。”
  
  “砰!”
  门重重地关上了。
  
  林杳然困惑地抓了抓头发,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吗?为什么这个人的反应这么剧烈啊?明明前一刻还在说喜欢自己。果真是越好看的男人,就越会骗人。
  
  不过,心里那一点小小的不满,在泡进热水后迅速烟消云散。他慢慢放低身子沉了下去,整个人像被绵软清香的云朵包围着,轻飘飘地浮在云端。
  
  贺秋渡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只听里面的水声渐渐小了下去,最终归于静悄无声。又守了半晌,林杳然却依然没有洗完出来的动静。
  
  “杳杳?”他用力敲了敲浴室的门。
  
  没有应答。
  
  略作犹豫,他还是推门进去,只见林杳然被埋在洁白的泡沫海洋里,只露出一颗倚靠着浴缸边沿的脑袋,显然是睡着了。
  
  贺秋渡稍微松了口气,怕他着凉,又连着唤了他几声,林杳然这才缓缓掀开湿.漉.漉的长睫毛,冲他浅浅笑道:“刚才是装的。”
  
  贺秋渡垂眸,“为什么?”
  
  林杳然笑意更浓,“因为我想让你帮帮我呀。”
  
  他的脸生得美,此时一笑,于氤氲水汽之中更显嫣然之意。于是贺秋渡怎么都没法儿拒绝了,只得拿过花洒,帮他冲洗起满身泡沫来。
  
  泡沫白,林杳然身上比泡沫还要白,白得几乎有点儿不正常,若不是透出了一点热水逼出来的血色,几乎就不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全程贺秋渡都没怎么看他,眼神规规矩矩落在空气中的某一处,好像被这抹过了分的白刺到了眼。
  
  水流声里,林杳然忽然若有所思地说:“你真像我妈妈。”
  
  “啊?”
  
  “我妈妈也像你对我这么好。”
  
  贺秋渡唇角微勾,“就这样?”
  
  “唱歌都很好听,身上都是香香的,还有……”林杳然胳膊撑在浴缸边沿,托着下巴抬眼望他。乌溜溜的大眼睛因视力缺陷,像在一汪空濛水泽里轻轻游曳,有种纯出天然的不安定感。
  
  贺秋渡被这抹波光粼粼的凝瞥勾得忍不住去看他,又迅速移开视线,“还有什么?”
  
  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下一瞬,一双雪白纤细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使他转过头来看向前方。
  
  映入视界的,是月净花明的鲜洁面庞,鸦羽似的浓长发缕湿.淋.淋地贴着柔泽的脸颊肌肤,垂落在秀致的肩颈和锁骨上,勾勒出精雕细琢的优美线条。
  
  “你好看。”林杳然对他展颜一笑,“这点算不算?”
  
  贺秋渡扣拢他的指尖,低下头轻啄那卷翘翩飞的长睫。唇线沿着微微上翘的眼尾往下,印上皎白细嫩的肌肤,触感比云团更轻盈柔软,散发着雨后初霁的洁净气息,令人的心又满又空。
  
  林杳然稍稍仰着脸,就像会呼吸的漂亮人偶,又乖又软地任他亲,还问:“你是不是很喜欢亲我呀?”
  
  “嗯。”
  
  “那你怎么不亲亲这里呢?”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唇角一翘,梨涡隐现,甜得像搅和蜂蜜时的旋儿。“又不是没亲过,你是不是不想亲呀?”
  
  贺秋渡停下动作,“你还醉着。”
  
  “我没醉,喝汽水怎么会醉?”林杳然咕哝着,“难道我醉了你就不喜欢我了吗?你不想亲我就说明你不是真正的喜欢我。”
  
  贺秋渡被他的歪理搞得哭笑不得,却又忍不住被他红着小脸闹别扭的模样勾得心痒,最后还是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的嘴唇。
  
  可林杳然显然没被敷衍过去,“你是不是傻呀,哪有这样亲的嘛。”
  
  “那以后就请杳杳教我好不好?”贺秋渡耐心哄他,终于哄得人肯乖乖听话,让自己帮他冲干净身上最后一点泡沫。然后,他拿了块软和干燥的浴巾,飞快地把林杳然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然后,他稍微松了口气,始终投向一侧的眼神终于松懈了一些,这才慢条斯理地替林杳然把头发吹干。
  
  “好了,记得快点穿好衣服,不然很容易感冒。”
  
  说完,他刚起身就要走,手就被林杳然牵住了。
  
  “你再帮帮我嘛,我实在没力气了。”林杳然软软地求,声音又轻又细,对某人而言却是无法违抗的旨意。
  
  贺秋渡俯下身,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进怀里。宽大的浴巾绵软微潮,如同堆叠的重重泡沫,将林杳然簇拥在里面。可双臂依然能隔着厚实的浴巾,感受到里面那具身躯纤细的轮廓与柔暖的触感。
  
  回房间的路上,林杳然还很自然而然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刚吹干后还暖烘烘的蓬松发丝似有若无地拂过他的侧脸和颈项,像一只爱娇的小猫轻轻柔柔地挨擦着他。
  
  放下林杳然的时候,贺秋渡浑身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虽说一共也没几步路,林杳然又轻得没什么重量,可他还是热,该热的地方热,不该热的地方也热。
  
  卧室灯没开,漆黑一片,当然贺秋渡也没开灯的打算,他就摸着黑给林杳然穿睡衣。幸好林杳然的睡衣都很宽松,穿起来倒还算方便。可即便如此,手指还会有不当心的动作,就像擦火柴那样,哪怕那么不经意的一下,就足以在燎开一片高温的焰苗。
  
  “等开下灯吗?”林杳然道,“我好像找不到潘崽了。”
  
  贺秋渡沉默了一下,“我帮你找。”不知为何,他始终不开灯,只借着黑暗里物体隐约的轮廓去寻找。可就算实力足够的好,还是没能把那只熊猫玩偶从犄角旮旯里揪出来。
  
  林杳然没耐心了,伸手去摸壁灯开关,谁知贺秋渡阻止了他,“不用。”
  
  “开下灯怎么了嘛……”林杳然还是按下开关,顺手戴上眼镜,结果视线一落到贺秋渡身上,就傻傻地呆住了。
  
  怎么会这么……夸张?
  
  “晚、晚上也会这样的生理现象吗?”
  
  “……”
  
  林杳然不安地蹙起眉。虽然他很少出现类似的状况,更不可能像贺秋渡那样夸张到匪夷所思,但同作为男人,他大约能知道贺秋渡现在相当不好受。
  
  “你没事吧……?”
  
  贺秋渡转身离开,“没事,你睡吧。”
  
  “等一下。”林杳然不让他走,“你是不是又要去冲冷水澡了?”
  
  贺秋渡被他问得微窘。林杳然清醒时太过倔强别扭,一旦醉了却又直率得过了头。
  
  “那样对身体不好。”林杳然脸红红的,长睫毛向下一低,“需要我帮你吗?”
  
  贺秋渡胸口一沉,喉咙像被哽住了一样,“杳杳……”
  
  林杳然半垂着头,手羞怯不堪地悬在半空,“或者……你想让我怎么做,告诉我。”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数次在这个男人的梦寐抑或想象中,被哄诱着做出许许多多想都不敢想的坏事,就算哭个不停,挣扎在濒死边缘求饶,也只能得到愈发残酷的温柔对待。
  
  贺秋渡终究还是坚持没让他帮忙。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模糊水声,林杳然脸红得更加厉害,他抱起潘崽蒙住头。心一跳一跳的,快要蹦出来似地擂着鼓。
  
  空气里漫过一抹寒凉水汽。林杳然把潘崽挪开,看见贺秋渡站在门口。
  
  “还没睡?”
  
  “因为在等你呀。”他说,“以后我都要跟你一起睡。”
  
  贺秋渡躺进来的时候,他感觉被窝里的温度都明显低了下去。“给。”他把潘崽塞给贺秋渡,再搂住他胳膊,“你抱潘崽,我抱你,是不是就不冷了呀?”
  
  贺秋渡揉了把他的头发,“我记得你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这只熊猫公仔。”
  
  “这是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妈妈说,以后我每年过生日,都要送我一只大大的潘崽。”
  
  可是,再没有以后了,这是他收到过的最后一份来自妈妈的生日礼物。他曾以为自己能有一房间潘崽,憨态可掬的熊猫宝宝们将和他一起长大,每一天都是软软的、暖暖的,就像广告语里说的那样——
  
  潘崽的兜兜里装满了幸福的魔法,只要默念潘崽的名字,就能让美梦成真。
  
  贺秋渡摆弄着手里的胖熊猫,“以后你过生日我送你吧。”
  
  “不用了。”林杳然丧唧唧地咕哝,“潘崽的玩具公司几百年前就倒闭了,二手网站上也看不大到。而且,我已经不喜欢过生日了。”
  
  贺秋渡帮他拂去碎发,“睡吧,做个好梦。”
  
  林杳然枕着他的手臂,含着睡意喃喃低语,“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妈妈的那首《如果你在秋天来到》。”
  
  这首歌在孟芸芙唱过的歌曲里,传唱度并不高,甚至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但贺秋渡知道。
  
  于是,他把林杳然搂得更紧些,很轻地拍着他的背脊,哄他心爱的杳杳安然入睡。
  
  寂静的夜里,青年清越的嗓音如银币投水,荡开悠扬的清浅柔意。
  
  “如果你在秋天来到,我会把夏季拂掉。一半轻蔑,一半含笑,像把飞虫赶跑。
  
  如果一年后能见你,我将把月份缠绕成团,存放在不同抽屉,免得混淆归期。
  
  如果只耽搁几个世纪,我会用手算计,把手指逐一屈起,直到全部倒伏在亡人国里。
  
  如果确知,相聚在你我生命结束之时,我愿意把生命抛弃,如同抛弃一片果皮。
  
  但是现在难以知晓,相隔还有多长时日,天各一方,等待无期,如刺如燎无法诉说,像妖蜂使我伤痛不已。”
  
  *
  
  夏季清晨的光线穿过窗帘,被过滤成温煦柔和的光雾,漫进卧室的床畔。
  
  空调呼呼地吹了一整夜,林杳然蜷缩在高大黑发青年的怀里,被那散发着清冽香气的温暖气息包围着,整个人晕晕乎乎地像还沉浸在浓重的醉意里。
  
  他颤了颤睫毛,艰难地掀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光线纷纷跃入眼帘,激得他昨晚哭过后本就特别干涩的双眼,又差点泛起泪意。
  
  见他四肢疲软、一副无力动弹的模样,贺秋渡轻轻把他托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杳杳,你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
  
  林杳然昨晚是生平第一次喝酒,不光喝得多,那酒后劲还奇大无穷,脑袋焉有不疼的道理。现在太阳穴那儿简直跟针扎一样,滋儿滋儿的。
  
  “嗯……”他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往贺秋渡怀里蹭。蹭了没几下,他忽然浑身僵住了,苍了个天,自己好像蹭得有点自然啊?
  
  林杳然尴尬地抓了抓满头乱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蹭。
  
  倒是贺秋渡,非常自然而然地帮他按起了太阳穴。因为近在眼前,没戴眼镜林杳然都看见了,那两只白皙修长的手上,分明印着好多深深浅浅的齿痕,一直漫延到腕骨,有好几处甚至还破了皮。
  
  “你的手……”
  
  贺秋渡轻描淡写,“没事。”
  
  “不不不,不是有事没事,这……谁干的?”
  
  贺秋渡停下动作,轻轻捧起他的脸颊,有点严肃地看着他,“杳杳,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林杳然先是愣怔着说不出话,然后长睫毛一颤,脸蛋彻底红成了一颗熟透的苹果。“我才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他用力去推贺秋渡,推也推不动,硬.邦邦的还硌得他手疼。火辣辣的羞赧之下,林杳然恨不得再咬他几口,“走开啦,下去下去下去!还有,不许叫我杳杳……唔!”
  
  唇角被贺秋渡示威般咬了一下。
  
  “又来,嗯?”贺秋渡捏着他尖尖的下巴,纯黑的眉眼如乌云般迫着他,“说翻脸就翻脸,睡醒起来就不认账。”
  
  “我没有!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另一侧唇角又被贺秋渡咬了一下,这回的力度明显更大了一些,尖利的犬齿还故意碾磨过他娇嫩的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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