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也没什么值钱的,本来他裤腰上的皮带当二手货卖的话能值个千把块,但昨晚上被温瑜这个禽兽当鞭子抽,抽坏掉了……秦陆气得牙痒,摸索了一圈摸不到好玩意,只能把自己右手上的腕表取下来。
这只腕表他很爱,400多万,是全球限量的典藏款,戴了好多年,温辞还有一个跟他同款的……
虽然舍不得,而且也非常非常非常不划算!但为了脱困,秦陆还是咬牙把这只腕表取下来了。
他的右手是被铐住的,左手自由,取下腕表后,努力伸长了左臂,手指勾住那块表,卖力抠开窗口的小缝,将自己的好处递了出去。
“给,这块表给你!帮我想想办法救我出去!”
秦陆的身子凑不到窗口这块,怕对方感受不到他的急迫,大少爷顿了顿,真诚加了三个字,“拜托了!”
然后窗口外无动于衷,并没有动静。
温辞直勾勾盯着男人卖力伸出来的那只手,却不是被男人手指上勾住的贵重手表吸引,而是看着男人左手腕上的那支卡地亚玫瑰金镯子。
这是他留给秦陆的“遗物”。
这只玫瑰金镯子是定制的,以前戴在温辞的左手腕上,刚刚合适;
现在被秦陆戴在同样的地方,显然小了一圈,几乎是紧箍着手骨,在腕上卡出一截印子。
秦陆的骨架比温辞大。
“?”秦陆不知道外面的家伙在干嘛,400万的手表,是被惊呆了吗?
把手表抖一抖,“别发呆,是真货,爱彼的,虽然戴了有些年头了……但也值这间餐厅不在话下了,只要你帮我,这只表就是你的!”
温辞还是没动静。
宋扬从厨房出来后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凑过来,小声唤了一声,“老板?”
而后顺着老板的视线看去,看到了那只玫瑰金镯子。
小伙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目光瞬间变得凶狠,拉住温辞的手。
温辞现在的左腕上没有镯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运动手环,手环是宋扬带着温辞去大雪山滑雪的时候特地给温辞挑的。
那时小伙牵着美人的手,美人的掌心向上露出细白的腕子,腕间一道狰狞疤痕,宋扬面色紧绷,一言不发,仔细把运动手环遮到疤痕上。
他现在还穷得很,没有钱给老板定制新镯子,只有穷酸手环能送的出手。
宋扬很感激温辞愿意把自己的伤疤露给他看。
但同时也很难过他完美无瑕的大美人有这样的小小瑕疵。
这在宋扬眼里简直就是罪恶!虽然这道疤痕的罪魁祸首并算不得屋子里这个废物狗男人,但秦陆在当时连他的未婚妻都保护不好,宋扬就是觉得狗男人难辞其咎!
如今还好意思把自己废物的罪证戴在手上?
宋扬气得鼓了眼睛,把温辞拉到自己身后,而后凶恶着一张脸,恶狠狠抓住了狗男人的手,莽着要把老板戴过的那只镯子抢过来。
秦陆猝不及防。
他面上的神情快速从懵然变成惊恐,嘴里无意识发出尖叫声,被宋扬捉住的那只手拼命地挣扎起来,企图甩脱坏蛋的抢劫,胳膊拧在窗口几乎是要折断的一个角度。
大少爷声嘶力竭地尖叫,浑身发抖,“表给你们,表给你们!不要抢我的镯子——不要抢我的镯子——!”
宋扬吓了一跳,竟就这么被秦陆挣脱了出去。
温辞也愣了一下。
显然,两人同时发现了什么。
宋扬蓦地看向老板;
而温辞略有些出神,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错,秦陆戴镯子的那截手腕上,有一道割腕愈合的伤疤。
和他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火葬场主场了,下章是酸甜“狗粮”
下章晚上9点整发,晚上9点整发,晚上9点整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67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温辞直勾勾盯着秦陆腕间那道伤痕时,微微失神的眼神让宋扬感受到了一股危机。
以前游戏修罗场时,不做人的温老板从没有过这样的眼神。
像是不做人的大魔王,被什么触动到了,修了佛主的慈悲?
宋扬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些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的流行梗,好多人还特别好这一口,仿佛狗男人受了虐,认了错就能变成好男人……
凭什么啊╰_╯重新找个好男人不香吗,为啥要垃圾回收,废物利用?
如果火葬场很爽的话……那就一直火葬场一直爽好了!
宋扬脸色绷了绷,他紧紧拽住温辞的手,把温辞带回了烧烤摊子这边。
按着温辞在石凳上坐下,开始七手八脚在烤架上忙活,一会儿递一串烤鱿鱼须,一会儿递一串烤茄子,把烧烤满满当当铺在温辞的手边上,嘴里嘟囔着:“……别去搭理那个神经病,咱们吃咱们的。”
“……”温辞一眼就看出来了,小伙这是吃醋了,便应了声好,没再去搭理秦陆。
其实他刚才只是微微有点惊讶。
在温辞两辈子的认知里,秦陆根本不喜欢他,或者说是不喜欢现实里真真切切的这个温辞,而对时光里那个已经不存在了的小美人念念不忘。
温辞知道自己的德性,他是不可能再变回从前的样子的。
所以秦陆对他的爱,在他这里没有意义。
但大少爷对小美人的执着……确实是有点出乎温辞的预料。
他想过自己留下的“遗物”,会是秦陆心头的一个痛点,但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宝贝,为了搭这只镯子,竟然弄出和他一样的伤痕来。
晾是温辞机智聪明,也搞不懂大少爷这种稀奇古怪的爱。
就像他搞不懂自己的弟弟,用尽全力以招惹他的方式爱他?
……挺有病的。
他们相性可能不合,难怪上辈子做不了一家人,这辈子估计也悬。
还是合作利用的关系比较合适他们。
于是温瑜回来之后,温辞便“好心”提醒了一句,“你的男人刚才趁你出去,想要逃跑。”
温老板特别强调了“你的男人”这四个字。
温瑜在院子门口顿了会儿,之后拎着一袋啤酒进来,把酒瓶端端正正搁到桌面上,“那看来今夜是不能再和哥哥一起吃宵夜了。”
温瑜说完这话回去了小屋。
他的步子仍轻轻晃着,身上带着微醺的酒气,面上有点点红晕,但看在秦陆眼里一点都不可爱,因为面无表情,那双漆黑的眼瞳冲他凝视而来时带着毫不遮掩的冷漠与讨厌,温瑜看起来在生气。
他总是很生气。
逃跑被发现了,可能只会更生气吧。
秦陆很惊恐,他猛地一下缩到床头的角落中,呼救了两声,但没有人理会他。
温瑜像个怪物一样朝他而来,爬上了他的床铺。
秦陆一脚踢过去但威力甚小,似乎是牵动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温瑜得以轻易制服了他,手箍上他的上半身,隔着厚厚的大衣掐住了他的腰。
秦陆顿时缩了一下,脸更白了,额头上有细细的冷汗沁出来,像是疼的,温瑜便轻了点手里的力道,松开男人的腰,去解他大衣的扣子。
这样的举动秦陆很熟悉,他用没有被铐住的那只手死死把自己的衣服护着,牙齿紧紧咬着,漂亮的一张脸蛋扭曲成丑陋的小怪兽,用全部的凶狠吼他,企图吓退。
“昨天已经玩了一轮了,你真的是禽兽吗?羞辱我是不是让你很得意……温辞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可怕的弟弟!”
温瑜的动作顿住,脸上的表情确实变得可怕起来。
他冷着一张脸,去行李箱里拿了一卷胶带,把秦陆的嘴巴贴住,又多拿出一副手铐,把男人另一只手也铐住,再拿绳索把男人的脚捆在床尾两断。
秦陆害怕的作呕,但胶带把他的嘴贴着,只有呜咽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漂亮的眼珠像洋娃娃一样鼓瞪,而后在温瑜又摸出一把剪刀时,瞳孔狠狠地震颤了一下,之后眼睛闭上,引颈就戮般僵靠着床头再也不挣扎了。
他狠狠呼吸了两下,剧烈起伏的胸膛用尽全力平复下去,之后心里告诉自己,干脆玩死他算了。
温瑜能在这只漂亮的玩具身上看到枯萎的求生欲,就像男人从澳城回来后,把碎瓷片割上自己的手腕,汩汩的血迹往外冒,男人哭得一点也不像个高贵的大少爷,就是个孩子,撒气一样把未婚妻的遗物往左手上套。
男人疼的直咬牙,怕的浑身发抖,在被他发现时奄奄一息躺在血泊里本能地向他求救,是个怕死的家伙。
但事后镯子戴到了手上,伤痕几乎一模一样,男人又很开心,这是温辞出事之后,唯一一件能让大少爷开心的事情。
温瑜不住地想起上辈子的秦陆。
哥哥重病住院之后,秦陆找上自己,问他,“你总是巴着我,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带着你去见你哥,你就说我们俩在一起了,让你哥答应,把婚退了吧……”
大少爷那时低垂着眸子说这话,不像个男人,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后来温瑜得知,是秦陆晓得了温辞的重病与秦振庭有关,想用退婚的方式还温辞自由……
可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宋扬揍了一顿,等再想开口时,发现未婚妻的病情已经无力回天,便也没脸再见未婚妻了。
秦陆扑簌簌掉眼泪的时候,温瑜看得出来,这个胆小鬼害怕哥哥离开他,害怕的要死,或许是哥哥走了,就剩他一个人呆在秦家了吧。
但牵着他的手进哥哥病房时,秦陆还是表现的很勇敢,竟然都没有露馅。
秦陆或许真的蛮爱温辞的。
只是和自己一样,爱的方式荒诞又怯懦,根本不被人所理解。
这可能是他们这类胆小鬼的通病,不敢大声告白,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去爱对方,最终落得对方的讨厌,甚至憎恶……完全是自作自受。
温瑜忽然觉得秦陆也蛮可怜的,和自己一样可怜。
他用剪刀剪开了秦陆裹身的大衣。
冰凉的剪刀口会在这个时候贴住秦陆的皮肤,大衣下什么都没穿,锋利金属从袖口走到胸膛,又剪开领口抵到脖子,而后卡擦卡擦的剪刀声穿过肚脐腹下,直到把过膝的长大衣完全剪开,然后像剥掉枯萎的花瓣一样将它们平铺在床铺上,露出伤痕累累的花骨朵。
秦陆整个人吓到已经完全瘫软了,只是大少爷最后的尊严作祟,让他没有求饶。
这让温瑜省去了安抚的时间,得以赤/裸裸的、完全的、不带遮掩地将男人打量。
不可否认。
是朵非常漂亮的金贵花。
哪怕温瑜很讨厌秦陆,也没法否认男人长了一张完美的脸蛋和完美的躯壳,那张脸蛋真的很漂亮,眼睛紧闭着、睫毛湿漉漉的、齿关紧咬、满脸紧绷都不影响他的貌美,长成了一副多少人梦中情人的模样。
这是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晓得秦家大少爷不学无术,不会管理公司,废物一个,却仍旧有那么多名媛、小少爷愿意往秦陆身上扑的原因。
因为男人再废物,他也美。
是个废物美人。
领回家,什么都不做,养着看着,就是种享受。
身材也好,不算威武结实肌肉硬汉,但比大多数男人的身材好多了。秦陆这个大少爷平时闲得,有事没事会去健身,穿上衣服时是个活生生衣服架子,很多品牌都想在他身上打广告;不过绝大多数人可能没想到,这具身体,脱了衣服,更妙。
尤其是现在这样,伤痕累累,惹人怜爱。禽兽一点的人,可能会想着再去疼爱一轮。
温瑜虽然是个小禽兽,但他这会儿没有性致,他放下了那把剪刀,从行李箱里拿出备着的那些药水和药膏。
秦陆的身上有些淤青。
有的是手掐得,为了制服男人,用的力气大了点,留下带着指印的淤青痕迹;有的是皮带抽出来的,男人折腾狠了的时候,温瑜就会很烦,烦躁想起上辈子那些男人的禽兽和暴力,然后心安理得把这些奉还回去。
温瑜觉得狗男人好像把精神病传染给他了……真是麻烦。
外用的软膏被温瑜挤在掌心上,紧贴在男人身体淤青的那些部位,不轻,但也不重地搓揉起来。
秦陆本来都以等死的心情等待着新一轮的狂风骤雨了,结果鼻尖闻到药膏的味道,温瑜居然在给他上药?
秦陆睁开了眼,看到温瑜那张恶魔的脸蛋,大少爷条件反射打了个激灵。
“……”温瑜以为男人又怕疼了,贴心的放轻了点抹药的力度。
秦陆毛骨悚然,眼睛瞪着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温瑜把男人嘴上的胶带撕掉。
秦陆脱口喷他,“……你又想干什么?!”声音紧绷的厉害。
温瑜声音是软的,不过听起来很假,因为他的面上没啥表情,看着根本不像关心人,“给你上药,没看到吗?”
秦陆根本不信,他用他大少爷的尊严骂了温瑜一句,“要做就做,死了都不用你管我!”
骂完把脑袋偏向一边,哑着声音自说自话,“……死了最好不过了。”
温瑜没搭理,他帮着处理好了淤青,又拿起药水去处理那些比淤青更严重一些、见了血的伤口,大多这些伤口是皮带抽的时候不太熟练,力道没掌握好造成的,基本上已经自己愈合了。
但还有两处没有。
膝盖上的两处伤口比较严重,是昨晚架打到一半大少爷滚下战场跑了,于是干脆转移了战场,让大少爷跪着打了一场败仗,地上当时掉了些两人争执时打碎的玻璃渣子,温瑜完事了才察觉到,大少爷差点连路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