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时屿比江阮要高将近十公分,他衣服湿的没有江阮严重,刚才想让江阮去拉住柳钟达的手,没成功,但摸到江阮身上冰凉,稍微有点发抖,就蹙了下眉头。
“宝贝儿,”谢时屿挪开麦,搂着江阮,低声跟他说,“我先上去,然后拉你。”
其实距离差的不是很远。
主要是柳钟达已经脱力,而且台子还有些潮湿打滑。
“嗯。”江阮又懵又乖地点头,他也不懂谢时屿要怎么拉他,但谢时屿说了,他就等他。
谢时屿擦掉手上的水,挪过来一把椅子,江阮帮他扶着。
他借力蹬了下靠背,掌心完全握住台子边缘,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紧实,鼓起青筋,撑住全身重量,一眨眼翻身落到了台上。
【???】
【卧槽,谁能告诉我他是怎么上去的???我就一眼没看,人已经站稳了。】
【小谢上去的话,阮阮怎么办啊??】
【老婆-1(不是)】
江阮也愣了一秒,节目组放的不是冷水,有点温度,所以他也不是很冷,就是泡久了有点脚软,一抬头,又被弹幕臊得满脸通红,抿了抿嘴唇。
“发什么呆?”谢时屿扬起眉一笑,膝盖撑在台子边缘,俯身,将手递下来,发梢有点滴水,“踩那把椅子,能探到么?”
江阮听他的话站上去,这个高度,谢时屿恰好能攥住他手腕。
“好,”谢时屿没多说,但语气听起来温柔到腻歪,江阮没忍住蜷了下指尖,谢时屿那双丹凤眼垂下,望着他,冲他笑,又跟他说,“我现在拉你上来。”
柳钟达紧张地守在旁边,生怕谢时屿不小心滑到,不过他完全没来得及伸出手。
谢时屿攥紧江阮的手,一把将他拉拽上去,等江阮能够自己撑住台子边缘,谢时屿手往下滑,搂到他腋窝和后腰,勒紧,稳稳地将他抱到了台子上,前后只不过几秒钟的事。
【??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我需要回放……】
【呜呜呜我拎我家猫都比这费劲。】
【芜湖,起飞。】
【我好了,我又可以了,谢谢节目组。】
“……”
江阮都没感觉到自己是怎么被拽上去的,谢时屿攥他手腕攥得很紧,却没攥疼他,就是他冷白皮,难免留下一点指印,江阮揉了下手腕,看到那点红痕,不合时宜瞬间想歪。
他耳朵嗡得一下,脸颊簌然红透,主要是……这点痕迹恰好压住了昨晚谢时屿弄出来的指印。
本来已经消到差不多了。
“扭到没有?”谢时屿见他没说话,眉头微蹙,要去拉他手腕。
江阮连忙躲开,红着脸摇头,嗫喏:“……没,没有。”
他突然想起来,谢时屿一开始追他的时候,当时他觉得自己很反感谢时屿,是反感到不屑于躲避的程度,就只是无视他,然后低头做自己的事。但现在一想,好像并没有。
他没有讨厌过谢时屿,哪怕在那个时候,谢时屿能捉弄他,开他的玩笑,换个人,他肯定不会忍受。
虽然谢时屿总是逗弄欺负他,但每次都是在他觉得累的时候,一抬头才看到他出现,晚上放学,口渴犯困,那杯柠檬水被不知不觉放在他桌边。
……
谢时屿拿了毛巾搭到江阮头上,捧着他脑袋,一点也不温柔地揉他头发,擦掉水珠,又拿毯子裹紧他,不然暂时还没办法换衣服。
“哥,你拿衣服了么?”江阮抬起头问。
他一双眼睛漂亮干净,透过毛巾缝隙,像漏着点细碎的星光。
“拿了啊。”谢时屿透着股懒劲儿,又揉了几下他微湿的黑发,才松开手。
江阮去翻背包,先找地方换了裤子,然后是T恤。
“……”
谢时屿确实拿了,但他只拿了江阮的牛仔裤,毕竟太长了江阮穿起来不方便,不过上衣拿的都是他自己的,江阮套上,发现直接宽松了一圈,下摆差点能遮住屁股。
“不小心忘了,”谢时屿回头瞥见,毫无诚意地道歉,眼中藏着笑,很大方地说,“我不介意借给江老师穿一天。”
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其实还挺好看的,穿上并不会奇怪,反正是T恤,活动也不碍事。
江阮脸红到冒烟。
换完衣服,回到镜头前。
“不跟他们一起去下一个密室么?”谢时屿凑近了说,然后双手从身后搭在江阮肩上,推他往邬迟他们的方向跟过去。
【小谢今天黏老婆了吗?黏了。】
【!!可恶,谢哥进副本以后要么搭肩,要么搂腰,你的手能有一秒钟离开你老婆吗??!!!】
这都是谢时屿直播间的弹幕,他瞥了一眼,恰好看到,狡黠地笑了下,说:
“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可以更完真人秀,嘿嘿。
感谢在2021-09-06 01:24:20~2021-09-06 23:5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2182914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sldu 30瓶;54105445 20瓶;残萧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真人秀(五)
所有嘉宾都离开这个密室后, 经过一条漆黑长廊,不远处又是一扇雕花木门,血迹斑驳, 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整个周府都像是曾经被焚烧过, 却没有人曾经见过这场大火。
门上都是琉璃窗,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但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推开看看?”孟遥手搭在了门把上,有点犹豫, “还是再等一会儿?”
“我觉得,要不就直接进去吧,”开始录制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柳钟达终于稍微适应密室, 搓了下手心说,“反正早晚都得进去。”
其余人也没有异议, 孟遥就直接推开了门。
【啊啊啊啊啊!!!卧槽!!瞌睡都给我吓清醒了!】
【完了, 我觉得我今晚睡觉要梦到这个NPC……】
门内, 隔着几个沙发,浑身大红嫁衣的新娘正站在屋子中央,光线老旧昏黄,点了几支龙凤蜡烛, 透着点诡异的浓红色,她顶着盖头,看不清脸,被几个家仆上来按住肩膀。
跪在地上后,旁边又被扶来一个人,像是周家大少, 低着头好像已经咽气,一片哭声中拜了堂。
柳钟达一开始还站着看,后来索性蹲下了,还是有点哆嗦,总忍不住回头往身后看。
“她……”雪樾小声地开口,新娘突然之间回过头,吓得她倒抽一口凉气,直接闭上了嘴。
【所以当初他们两情相悦的时候,周家主母嫌弃铃儿是个丫鬟,不愿意他们成亲,还想把她赶出府卖掉,等大少爷死了之后,又拉她过来结冥婚???】
【这是什么阴间人……后来她报仇,把周府的人都放火杀了吗??】
等听见哭声的时候,江阮就握住了谢时屿搂在他腰上的手,指尖扣入他指缝里,然后攥紧,反正所有嘉宾都挤在这个逼仄的拐角,谢时屿这样搂着他,看起来也不是很奇怪。
谢时屿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他身后就是还没有关上的那扇雕花木门,走廊夜风阴冷,不远处还有几个一身丧服,垂着手和头的家仆。
江阮瞥见,就抬手将他脑袋按到自己颈窝里,谢时屿俯身蹭过去,下巴搭在他肩头,将他整个揣在怀里。
【呜呜呜走廊那几个也太吓人了吧。】
【可恶,夜视镜头拍的一点也不清楚,都看不清是怎么拉手的,不过谢哥虽然骚了点儿,还真的挺有分寸……不会在镜头能拍清的地方这样直接抱阮阮。】
这场荒唐的冥婚仪式结束,新娘被杀死,和那个大少爷一起倒在血泊中,被装进棺材抬走了。
周家主母哭得直不起身,一直追着棺材,想再多看儿子一眼。
血雾般的烛光散开,灯骤然亮了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去,”柳钟达差点骂出来,“这边就剩下一扇上锁的门,那我们要去的下一个房间,不就是刚才棺材被抬走的方向,真就送上门去撞鬼啊……”
他们作为新人主播,虽然是灵异区的,但来之前,任务目的是证明这个地方并没有鬼,不管是哭声,还是诡异的人影,都是可以解释的。
走到这一步,直播间都炸开,主播都怕得要死,还是只能嘴硬。
“撞什么鬼?”邬迟不耐烦地说,“这就是有人故意弄的道具,想吓唬人,你还当真了,信不信走到最后发现压根没什么棺材。”
他们忙着吵架,剑拔弩张的样子。
江阮拉着谢时屿走过去,想看一眼那把锁,需要密码还是钥匙。
他轻轻拧了下锁头,没想到锁直接开了,其实只是虚挂着,并没有锁上,门摇摇晃晃地敞开一条缝隙,一瞬间懵在原地,讪讪地回过头,跟众人说:“好像……已经开了。”
整个周府内暗道很多,江阮小心地推开门,又是一条暗道,但这次点了许多盏煤油灯,看起来还稍微明亮一点。
“旁边都是房间……”孟遥挨个推门去看,“而且都没锁。”
虽然也跟周府有关,不过出现在这个环节,这看起来像是节目组提前留给他们今晚休息的,每一间可以睡两个人,床褥都很干净,没有返潮。
【今晚直播要结束了么?】
【我就想知道……分开睡的话,晚上会不会闹鬼啊??】
“那就先休息吧?”孟遥提议,“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明天再继续。”
嘉宾们都没有意见。
谢时屿跟江阮去了右手边最靠近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布置有点像他们去年夏天,在古镇录制节目、刚和好那段时间住的客栈,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木桌上点的都是喜烛。
江阮去拉窗帘,往楼下望,庭院里树影阴森,他没敢多看。
不过一回头,屋内其实很温馨,节目组大概是担心嘉宾晚上会害怕,还在椅子上摆了几个皮卡丘抱枕。
【呜呜呜有生之年我可以看到小谢跟阮阮结婚吗?】
【前几天,《庇护所》杂志采访的时候,谢哥好像说有结婚的打算?不知道是不是今年。】
【我还以为他们去国外度蜜月,会顺便结婚,结果在谢哥微博小号蹲得脚都麻了,他也没说,要是真的结了婚,我猜他肯定憋不住……】
【救救我,不要关直播,呜呜呜我还想看但是不敢看主直播栏,节目组那边弄得太吓人了。】
【谢谢,我本来一直在看柳叔和阮阮他们这边的直播,刚才去看了一眼节目组的直播栏,直接昏迷,现在已经在跟周府的人一起打麻将,三缺一了。】
……
江阮也有点犹豫,要不要关直播,他总觉得应该不会让他们平安无事地睡到明天早上,说不定夜里还得出事。
“门都反锁了,应该没事?”谢时屿说,“先关掉,明早我醒来的时候开。”
他一直醒得很早,天不亮就会醒。
江阮就跟直播间观众商量,然后才暂时关掉直播,退出镜头。
谢时屿去检查了他跟江阮的麦,也都完全关好,这才跟手机一起放在了桌上。
江阮蹭过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卧蚕弯出一点弧度,摩挲他手背,小声问:“哥,你晚上真的不怕么?”
“有点。”谢时屿转过身,靠坐在桌边,一把勒紧他的腰,将人拽向自己,没忍住笑了下。
一开始还好,等他们走进刚才那个屋子,背后都是垂着头、像老港片丧尸一样的家仆,他还真的有点脊背发凉。
不过江阮身上很暖,他搂着江阮,鼻端都是他的味道,其实也没有特别怕。
“那我在外边睡,”江阮钻到他怀里,抬起头亲了下他的嘴唇,“我搂着你,就不怕了。”
谢时屿稍微挑了下眉,没异议。
他去铺床,虽然是盛夏,但老宅里很阴冷,节目组留的都是棉被,屋内还有个浴室,有点简陋,但勉强可以冲澡,江阮洗漱完,浑身暖烘烘地钻到被子里,等谢时屿出来。
谢时屿还是有点发怵,动作很快地离开浴室,翻身上床,被江阮拿手臂勾着脖子,要往怀里搂。
“干嘛?”谢时屿另一只手撑在他身侧,俯下.身,舔吮到那还沾水湿润的唇珠,眼中尽是坏意,趁江阮手臂松松垮垮地搂在他脖颈上,将被子往下一拽,低头叼了一口。
江阮被他吓到,满脸通红想推搡他,又被攥紧了手腕。
“……还有镜头。”江阮想将被子重新拽上来,挡住胸口。
谢时屿捧着他脸颊,亲他颤抖的眼睫,抵开他唇缝,低笑着哄他说:“又没开。”
不过谢时屿也没想真的做什么,抱着他亲了一会儿就挪开,但没撒手,他躺下,还搂着江阮的腰,鼻尖蹭过去埋在他颈.窝里,拉起江阮的手臂绕到自己身后,交缠着睡觉。
“……”
江阮低下头,唇瓣就蹭到他微湿的黑发,小声咕哝:“我再也不跟你一起录综艺了……”
“嗯,”谢时屿没意见,手臂收得更紧了,像要将他揉进怀里,耍无赖说,“那我跟你一起。”
江阮又想起在直播间内看到的弹幕,往下滑了一点,头发在枕头上蹭乱,跟谢时屿面对面,说:“真的要结婚么?你之前采访说……”
“我想,办个婚礼,”谢时屿揉他脸蛋,没忍住亲他一下,笑了笑低声说,“然后趁这个机会,再带你去几个地方,宝贝儿,你不是九月份才进组么?搬家之后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