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斜了他一眼:“好好吃饭。”
柳道闭嘴。
等穆阳吃饭完,齐鸣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继续交代他注意事项。
柳道吃完后,主动留下来洗碗,没有离开。
周涛看时间,快十二点了,赶紧让齐鸣带着穆阳上楼休息。
柳道跟他们一起上楼。到了四楼,他与他们分开。
穆阳跟着齐鸣来到五楼。齐鸣拿出钥匙开门,将灯打开,请穆阳进去。
穆阳被这脏乱的房间惊到了。
齐鸣嘿嘿一笑,告诉他:“男人嘛,都这样。”
穆阳:……
“未必吧。周教练就很爱干净。我今晚还是住在他那里吧。”
说完,穆阳告辞。
齐鸣想追,穆阳已经下楼了。
他挠了挠头,望向屋内,低声说道:“真有那么吓人吗?”
看来明天得找个保洁来搞一下屋子。
周涛听到敲门声,很奇怪,走过来开门。
“穆阳,怎么了?”
“今晚想打扰您。”穆阳抱着一个书包。书包里装着王哲送的运动鞋。
“进来吧。”周涛也没问为什么,让穆阳进来休息。
翌日,齐鸣跟周涛带着穆阳来到蛟龙队。
蛟龙队的运动员都有军籍。有些是从部队里选出来的优秀运动员,有些是自己招的运动员,进队后都会入伍。
“方教练,人就交给您了。”齐鸣跟周涛把穆阳交给方宏正。
方宏正颔首,打量着穆阳,对他笑了一下,开口言道:“敬个礼给我看看。”
穆阳面色严肃,举起手向方宏正敬礼。
方宏正满意地点头,叫来一个人。
“钱放,你来教穆阳怎么站军姿,齐步走跟走正步。”
转头,方宏正告诉穆阳:“希望你能在三天内,快速学会这些。”
“好的。”穆阳一脸认真。
方宏正离开了这里。
“你就是穆阳,可算是有机会见到你了!”
钱放笑着打量穆阳。带他到操场上练习走正步。
穆阳学得很快,练习的时候,面色严肃,让钱放很满意。
不到两日,穆阳就学会了这些基础。
接下来,钱放教导穆阳,获奖之后,如何展示国旗。
三日后,出征的四百名运动员在操场上集合,开始彩排出场仪式。
穆阳身为年龄最小的出征者,被安排在最前面。
方宏正举着国旗,率领他们出场。
领导们观看完后,很满意。
“很好。到时候同志们就按照这样出场!千万不能出错!”
解散后,钱放凑到穆阳的身边,夸赞道:“表现不错!”
钱放还有些担心穆阳会紧张,走错步伐。
没想到穆阳表现得不错,一点都不紧张慌乱。
穆阳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两天后。我教你的那些事情你都记住了吗?”
“嗯。”穆阳颔首。
出发前一晚,穆阳梦到了从前的事情。
十五岁的他第一次上战场杀敌,率领众将士,击退敌军。战场上,各种惨叫与怒吼生不绝于耳。不知是敌人的鲜血还是南梁战士的鲜血,飞溅到穆阳的身上。
穆阳倏地睁开眼,出了一身汗。
冷静下来,他用毛巾擦身子。
“穆阳?”
钱放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声音。
穆阳没有回应他。
钱放又睡着了。
穆阳却睡不着,换了衣服,轻手轻脚离开宿舍,到室内操场跑步。
六点的闹钟一响,钱放立马睁开眼睛,马上坐起来。
快速地揉了揉脸,钱放一看对面床铺是空的,他马上穿衣服,出去找穆阳。
“穆阳!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钱放在室内操场里找到了穆阳,顿时松了口气。
穆阳停止跑步,朝他走去。
一边擦汗,穆阳一边开口言道:“半夜睡不着,就到这里来跑步。”
钱放:……
牛逼!
这得跑了几个小时吧?
钱放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太紧张了?所以睡不着?”
穆阳这个状态可不行!
“不知道。”穆阳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去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昨晚为什么会梦起过去的事情。
“那你现在累不累?”钱放打量着穆阳的面色,看不出他的疲惫。
“还好,就是饿了。”穆阳回答的时候,开始做拉伸活动。
跑了这么久当然饿了!钱放对他说道:“走!换衣服,我们去吃早餐!快点,七点要集合出发了!”
做完拉伸运动,穆阳换好衣服,跟着钱放去食堂用餐。
看到穆阳吃了十八个馒头,七八个鸡蛋,一盘虾,喝了两大碗肉汤,钱放目瞪口呆。
前几天穆阳的早餐一般是吃三四个馒头,一大碗肉汤,两个鸡蛋就够了。今天吃了这么多,钱放很担忧。
他劝道:“我们带了厨师。去了那边,还能吃到中餐。用不着吃这么多,小心撑着,胃不舒服!”
“嗯。”穆阳颔首。
这几天练习走正步,运动量并不大。今天跑了这么久,穆阳消耗太大了,这一餐吃的有点多。
七点众人准时集合,乘坐大巴前往机场。
这是穆阳第三次坐飞机,他从其他军人口中了解到制空权,听他们谈论军事,知道了不少事情。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
众人下飞机,乘坐公交车前往酒店休息。
穆阳听到了不一样的语言。看到有些人用不善的眼神盯着他们,他面色淡漠。
到了酒店,钱放先带穆阳上楼休息。
穆阳洗完澡,正准备休息。门铃响了。
钱放诧异,走过去开门。
对方用中文开口说道:“我们是来为你们做兴奋检测的。”
钱放皱起眉头,让他们进来。
穆阳跟钱放先后到厕所撒尿,过程一直被这些人盯着,其后这些人又抽了他们的血。
等人走后,钱放让穆阳在房间里呆着,他出去问其他人。
回来后,钱放告诉穆阳:“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我问过了,其他人没有检测,只检测了我们射箭项目的参赛者。”
看来穆阳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在国内的青运会比赛上,穆阳以四个射箭项目满分的成绩打破世界纪录。当时可有不少外国媒体在场,见证了奇迹。
“我想休息。”穆阳觉得累了。
“快休息吧!”钱放佩服穆阳,半夜起来跑步,跑了几个小时,坐飞机的时候又没有休息。撑到现在才觉得累了,也是厉害。
穆阳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
钱放见穆阳还没起来,拍了拍他,将他叫醒。
穆阳睁开眼睛,眼皮惺忪地看着他。
“没事吧?”
穆阳摇头。
钱放轻声说道:“起来吃东西吧!吃完东西再休息!”
穆阳坐起来,揉了揉脸。
钱放带他去餐厅吃东西。
穆阳吃了两份单人餐,才放下筷子。
其他人佩服地看着穆阳。人长得不大,吃得倒是不少!
钱放笑嘿嘿地对其他人说:“小孩子还在长身体,吃得多!”
其他人点头,走过来跟穆阳聊天。
穆阳很喜欢听他们讲话,从他们口中,他能了解到很多事情。
这几天穆阳一直待在酒店里休息,并没有出门。
开幕式前一天,他跟随众人到比赛场地彩排出场仪式。
其后,去做兴奋剂检测。
检测出来,穆阳被人拦住了。
对方起码有两米高,居高临下地看着穆阳。
穆阳面色平静,抬头看向他,用英语询问对方要做什么。
密罗葜睨视着穆阳,用英文问他:“就是你打破了我的四百米跑记录。”
穆阳颔首。
见这个孩子一点都不慌张害怕,密罗葜便知道这是个很强的对手,否则不会这么镇定从容。
“这才,看看我们两谁才是四百米跑的世界第一。”密罗葜给穆阳下战书。
“好。”穆阳朝对方握手。
密罗葜挑眉,朝他伸出手。
两人握手。
钱放刚刚做完检测,回来看到穆阳跟一个大高个握手,赶紧跑过去。
“穆阳!”
穆阳放开了密罗葜的手。
“你们说了什么?”钱放低声问道。
穆阳告诉他:“他说我打破了他的记录,这一次要跟我争夺四百米跑的世界第一。”
钱放:……
“你不是检测过了吗?还进去干什么?”看到穆阳往里走,钱放问他。
“洗手。”
钱放:……
好吧。
开幕式前一天,穆爸向领导请假。
“你要请半个月的假?”这是不想干了吗?
穆爸一脸真诚地说道:“领导,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请假。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主动请假。希望您能批准!”
“好吧。”
得知穆爸要请假在家里看电视,穆妈也不去卖菜了。开幕式当天,夫妻两守在电视机前看得认真。
吴大爷从体育老师那里得知穆阳参加军运会的事情后,也在关注军运会。
体育老师买了一大堆速食东西,在家里看电视。
乒乓球队的人都知道今天是军运会开幕的日子,根本无心训练。王教练知道他们的心思,特地弄了台电视放到乒乓球馆给他们看。
张爸张妈还有张叔叔,全都聚在穆阳家里,跟穆爸穆妈一起看电视。
王川请了假,跟王哲在家里看电视。
齐鸣、周涛、李木、吴教练、荀教练、许教练又何尝不是守在电视机前。
穆阳的班主任也想回家看电视,奈何她要给学生们上课,不像体育老师,能随便请假。
四十五分后,他们国家的运动员出场了!
“啊!他们出场了!是儿子!儿子在前面!”穆妈捂着脸,兴奋地抱住穆爸。
穆爸亦是心情激动。没想到穆阳能站在最前排!
张爸跟张妈鼓掌,十分高兴。
乒乓球队跟吴大爷、体育老师那边,看到他们国家的参赛队伍出场,同样心情兴奋。
穆阳并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在电视机前关注他。
开幕式结束后,他前往田径比赛的场地,了解环境。
各个项目的比赛场地并不在一起。足球有足球的比赛地点,篮球有篮球的比赛地点。田径队的比赛地点在体育馆。
除了射箭单人四项跟团体赛之外,穆阳还要参加四项田径比赛。分别是跳高、跳远、两百米跑跟四百米跑。以及军事五项的气手|枪比赛。
田径项目明天开始比赛,然后是气手|枪比赛,射箭项目安排在最后两天比赛。
钱放陪穆阳他们到体育馆了解比赛环境。
被多双眼睛盯着,穆阳从容自若,仿佛不知道这么多人在关注他。
有人主动上前,跟穆阳搭讪。
穆阳用英语与他们沟通。
他不单将小学的英语单词背完了,而且将初中的英语单词也背完了。虽然语法不行,但是穆阳可以靠拼凑单词与外国人进行沟通交流。
钱放安静地陪在一旁,偶尔出声穆阳纠正穆阳的语法。
回去之后,穆阳将手洗干净,还洗个澡。
到了晚上十点,钱放让穆阳休息。
穆阳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他睡不着,钱放愁啊。特地给穆阳唱起了摇篮曲。
穆阳笑着看他,开口说道:“将来你会是一位好父亲。”
钱放有些不好意思,对他说道:“快睡觉!明天还要比赛,养好精神才行!”
穆阳闭上了眼睛,脑子却异常清醒,根本睡不着。
钱放看到穆阳的眼皮在颤动,便知道他没有睡着。心里在着急。
到了十一点,穆阳还是没有睡着,钱放喊他睁开眼睛。
“眼睛一直盯着这块玉吊坠。很快你就能睡着!”钱放晃动着已一块吊坠。
穆阳的眼珠认真地盯着这块玉吊坠,目光清明。
晃了半个小时,钱放的手都累了,穆阳还是没有困,他抓起头发,一脸忧愁。
“这可怎么办……”
“你会念《大德经》吗?”穆阳问他。
“啥?”钱放听都没听过。
穆阳起身,找出纸笔,将内容写下来。
写了半个小时,总算写完了。穆阳将内容递给他。
钱放看着这几页密密麻麻的文字,眼角微微抽搐。
“这你都能默写下来,牛逼!”朝穆阳竖了个大拇指,钱放让他躺好,开始朗诵。
穆阳躺下来,没有闭眼。
有些古字钱放不认识,就直接跳过。十五分钟后,他终于念完。
这一看,穆阳还睁着眼睛。
钱放:……
“这招不行啊……”钱放把纸放下。
“继续念,多念几遍。”穆阳告诉他。
钱放无奈,只好继续念这份内容。
念到第四遍的时候,穆阳眼皮有些沉,缓缓闭上眼睛。
念完,钱放看到穆阳闭着眼睛,仔细听他的呼吸,沉稳有规律。
可算是睡着了!
钱放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到另一张床休息。
次日,闹钟响起,穆阳瞬间睁开眼睛。
钱放也醒了。
穆阳特地洗了个澡,让自己精神。
乘车前往体育馆,穆阳又做了一遍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