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的绿茶白月光HE了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追鹿

作者:追鹿  录入:11-06

  不过短短几分钟,包厢中已然变成了一片地狱。
  那些穿着紧身衣的小男生双眼迷蒙,咯咯笑着被一堆或秃顶或油腻或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抱在怀里,看得盛知新浑身难受,一股邪火在胸腔处横冲直撞,似乎想找到一个合理的突破口宣泄出来。
  这是要现场演绎多人生命大和谐吗?
  他混沌的大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那杯倒掉的酒。
  酒里果然有东西。
  只不过他没想到那药性如此只强,只不过刚刚抿了一口,再加上眼前这看了反胃的场景,成功地点燃了一把火。
  聂英哲的动作愈发放肆。他的手胡乱摸着,使劲一拽,系好的扣子直接被从衣襟上拽了下来。
  完了。
  不仅要被强,说不定还要被迫沾/毒。
  既然已经看见了这一切,他不信聂英哲会让自己一点也不沾毒地走出这个包厢。但这种东西一旦沾上,这辈子就完蛋了。
  怎么办?
  就在盛知新终于决定用暴力捍卫尊严时,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服务生。
  那个服务生似乎对这里靡乱的场景司空见惯了,只将目光投向聂英哲:“小聂总,门外有几个不知什么来头的人,非说要见您。”
  “不见。”
  聂英哲吐着烟,目光混混沌沌的。
  服务生似乎没注意到他可怖的眼神,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操他妈的,烦死了。”
  聂英哲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脏话,揉了揉头发,光脚踩着地毯从沙发上下来,扭过盛知新的脸:“乖乖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才怪。
  几乎是聂英哲前脚刚出门,盛知新就立刻将被人撕开的衣服勉强系了回去,悄悄从沙发上下来,顺手拎起个倒在地下的酒瓶子。
  屋中的人几乎都吸了刚刚的那撮白/粉,精神已经混乱到了极致,在屋中旁若无人地上演了一出极好的“春/宫/图”。
  盛知新下意识地想拿出手机取证,可刚摸了口袋才想起来,手机已经被人收了。
  似乎是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又似乎是断定不沾毒肯定走不出屋子,所以站在门口的那几个服务生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如果现在不跑,过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盛知新当机立断地慢慢走到包厢门边上,刚要压下门把手,腿上忽然被人拽了一把。
  他吓了一跳,拎着酒瓶子转身就要砸下去,却听见了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身后断断续续地响起。


第24章 “我来了。”
  “盛哥, 求你救救我,带我走吧......”
  进来时庄介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绝望。
  如果给他一个机会, 他是绝对不会答应来赴这场鸿门宴的。
  于是在看见盛知新准备跑路时,即使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来抱紧这课救命稻草。
  盛知新知道过一会儿说不定聂英哲就回来了,两人便要错失逃跑的机会,于是来不及和他多说, 扣上庄介的手腕后将人强行拽出了包厢。
  外面的空气清冽干净,与里面散发着异香的气息不同,压了一把盛知新体内烧着的那把邪火。
  走廊里空无一人, 隐隐还能听见大厅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看来今天来见聂英哲的人来头不小,居然能喊所有的服务生去陪着说话。
  盛知新暗自思忖着,摸上了口袋里的录音笔,考虑要不要蹭过去旁听一下, 争取未来如果有机会报警的话多抓几个。
  可他刚看清来人是谁时,却倏地愣在了原地。
  居然是温故!
  他怎么是一个人来的?
  他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危险?
  霎时盛知新僵立在原地,心中的烦躁烟消云散, 余下的只有深深的担忧和惶恐。
  万一聂英哲对温故也......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他脑袋里乱作一团,
  庄介看他站着半天不动, 以为他是害怕了,连忙颤颤巍巍地抓住了盛知新的胳膊:“盛哥, 走吧,我们快走吧!”
  他这一嗓子声音有些大,盛知新回过神来,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拎着他向身后的一处走廊拐角后闪去。
  尚坐在大厅中的聂英哲似乎听见了这声呼喊, 目光一凝:“去看看是不是‘老鼠’跑出来了。”
  旁边一个中年人恭恭敬敬地上前道:“我尽量。”
  “慢着。”
  温故沉下脸:“小聂总怎么这么着急?”
  “能不急么?”聂英哲又点起一根烟,对着他的脸吐了个烟圈,“之前我请了你这么多遍说什么也不来,这会儿亲自登门拜访,怎么能让‘老鼠’坏了兴致?”
  温故懒得跟他虚与委蛇:“说了我是来找人的,找到人就走,绝对不打扰你的及时行乐。”
  聂英哲的脸色黑了下来,揉了揉头发:“......操,你他妈的真是不知好歹,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
  温故站了起来,冷声道:“既然小聂总不愿意放人,那我只能亲自去找了。”
  “拦住他,”聂英哲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一碾,瞪了一边立着的服务生一眼,“你们是瞎吗?”
  站在他身边的都是文文弱弱的小服务生,身子纤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很,只能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向前两步,伸出手:“这位,这位先生......”
  温故捏住服务生的手腕,强行止住他上前的步子。服务生疼的脸上冷汗涔涔,忍不住哀叫出声。
  “我看谁敢拦我。”
  聂英哲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半晌后才轻声道:“好啊,让他去搜。”
  ***
  盛知新正把庄介按在消防栓后面,微微探出头去观察形势,发现外面依旧风平浪静,他才长舒一口气。
  “盛哥,盛哥,我.....”
  盛知新眉头一皱,又捂上他的嘴,低声威胁道:“你再他妈乱讲话,我就把你丢回去,你信不信我干得出来?”
  脖子后面被烟头烫伤的地方越来越疼,而那股火也只是被压抑了一下,紧接着便燎原般卷土重来。
  温故是来找他的。
  一旦想起这件事,盛知新心中便又是酸涩又是委屈。
  都怪他发了那条消息把温故牵扯了进来,万一他出事了怎么办?
  至少自己不能给他添麻烦,得在被聂英哲发现之前先逃出去。
  或许是盛知新的声音太低沉,又或许是他通红的双眼昭示了事态的严重性,饶是庄介再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也悉数被咽回了肚子里。
  盛知新动作粗暴地将他从消防栓后面拎出来,顺着这条走廊继续向前走去。
  包厢里的桌子上有一张紧急逃生的示意图,盛知新刚刚如坐针毡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张图看。
  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如今大门显然是走不了的,紧急逃生通道也未必安全,那么只能另辟蹊径。
  盛知新带着庄介一路狂奔,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几个给其他包厢送酒的服务生,终于在一片回环曲折中找到了卫生间。
  盛知新喘着粗气,先往自己头上撩了一捧冷水。
  水珠滴滴答答地顺着头发落在洗手台的台面上,遮住了他的视线。他现在浑身上下烧得厉害,连眼前的景物都模糊成一片,看不分明。
  庄介似乎很怕他,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终于小声说出了第一句话:“盛哥,你......”
  “我问你。”
  盛知新的喉咙也干得厉害。他咽了口唾沫,问道:“你沾了吗?”
  “什么?”
  “我问你,你他妈沾毒了吗?”
  盛知新咬牙切齿地加重了语气。
  “没有的盛哥!”庄介语速快了起来,“我,我不敢啊,我都吓哭了,怎么敢......”
  “你最好是。”
  盛知新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伸手一推,发现窗户锁了。
  “怎么办啊盛哥?”庄介靠在墙上小声啜泣着,“我们会不会......”
  盛知新刚要说话,却听见卫生间外面似乎有很大的喧哗声:“他们往这边跑了!”
  他心下一凛,顾不得闹出太大的声音,抓起墙角的灭火器狠狠向窗上砸去。
  玻璃应声而碎,外面的寒风倏地从豁口处灌了进来,浇得他脑袋蓦地清醒了片刻,抓着庄介的胳膊便把人往窗台上推。
  庄介看了眼窗户和地面的距离,不知怎么就怂了,唯唯诺诺的不敢爬。
  “你想被他们抓回去,然后强行静脉注射是不是?”
  “不是,我......”
  “那他妈的就跳,废什么话呢?”
  盛知新暴躁得要命,也不管人家准没准备好,直接将庄介狠狠一推,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庄介落地的时候似乎是胳膊着地,摔得他哀哀叫着,瞥了一眼盛知新后硬生生将嘴闭上了。
  这个盛知新他陌生得很。
  不是在别人面前脸上都是笑的小流量,也不是温柔有距离感的师哥,反而像是个亡命之徒,谁敢看他一眼就要上去拼命的那种。
  两人还没喘匀气儿,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而那人正向他们躲藏的这片阴影处走来,再转过一个弯,必然会发现他们。
  庄介的心跳得很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看向盛知新。
  他本以为盛知新也会慌张害怕,可这个人隐藏在阴影下的侧脸却格外的冷静。
  冷静得就像一只野兽。
  下一秒,野兽便扑了出去。
  那人是个穿着黑衣的保镖,刚刚挂断手里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上便被人砸了个酒瓶。
  他两眼一翻白,踉跄几步后“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庄介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来:“他,他死了?”
  “没死。”
  这一击似乎耗尽了盛知新的所有力气,让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手脚发软。
  如果说之前的还是小打小闹,那这会儿是真的药劲儿彻底上来了。
  他勉强提着一口气,低声道:“手机。”
  庄介连忙从保安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抓起他的大拇指往屏上一按,成功解锁。
  “你拨一个电话......”
  盛知新吐出一串数字,庄介照着拨了。
  “喂?请问你是?”
  盛知新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眶蓦地一热。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温老师是我,你快走,这儿很危险,你不要......”
  “小盛?”
  电话那头的声音失了平日的游刃有余,透着焦急:“你在哪个包厢?”
  “我在外面......一楼卫生间那扇窗户下。”
  “你等着我去找你,”温故匆匆道,“别乱跑,等我,我马上到。”
  盛知新深呼吸,将堪堪要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好,我等你。”
  温故挂断电话,离开了一间空着的包厢,快步向大厅走去。
  果然聂英哲不会将真正有破绽的包厢这么大大方方地敞开给他搜。
  “呦,温老师这么快就查完了?”
  聂英哲正端着杯红酒斜靠在沙发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你看,我就说没有人吧。”
  温故瞥了他一眼:“走了。”
  “哎?”
  聂英哲眼睛一眯,倏地伸手拽住他:“别走啊,好不容易来一次,陪爷快活快活。”
  “请你自重,我......”
  温故的话说到一半后戛然而止。
  饶是他涵养再好,也完全没办法接受一个傻逼正扯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衣领里塞。
  温故手上一用力,挣开了聂英哲的桎梏,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他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聂英哲本来就是个瘾君子,终日流连床榻与欢愉之间,身体虚得很,根本受不住挨这样的打,立时哀嚎一声,捂着脸倒在沙发上:“你......打我,你他妈再打我一下试试!”
  温故提着领子把他拎起来,一字一句轻声道:“你真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将他的脸狠狠往桌上一磕,大步向外走去。
  聂英哲被他摔得晕头转向,一手捂着流血的额头大声咒骂起来。身边的服务生刚想上前,却听他道:“你们是死人吗!给老子追啊!”
  ***
  “快搜!有两个人跑了!”保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聂总说绝对不能放他们走!”
  盛知新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挣扎着站起身,拉着庄介躲进建筑物投下的阴影中。庄介很有眼力地将那个瘫倒在地的保安一同拽到阴影之下藏了起来。
  听起来保安的声音还离他们很远,短时间内不至于担心。
  可温故......
  盛知新身上正难受着,却忍不住总想起那人。
  万一发现自己跑了,聂英哲会不会将气撒在他身上?
  如果温故出事了,如果......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人,恨不得立刻跑回去确认一直挂念的人没事才罢休。
  “盛哥,盛哥!”
  庄介的声音在一边微弱地响起,盛知新咳了几声,嘶哑着声音道:“怎么了?”
  “有人,有人来了......”
  盛知新凝神一听,果然听见有脚步声向他们靠近。他深吸一口气,掂着手里那半个酒瓶,正准备再如法炮制地将来者放倒,却忽地落进一个怀抱中。
  来人紧紧地拥着他,平日温和的木质香此刻不知为何变得如此霸道,强行侵占了他周遭的空气,一时间让他有些难以呼吸,微微仰起头,看见了那人逆光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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