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的绿茶白月光HE了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追鹿

作者:追鹿  录入:11-06

  闻灿面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他伸手去桌子下面的储物格摸了摸,摸出一摞写满了音符的草稿纸,拿出手机迅速地给每一张拍了照,紧接着便又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
  几乎是他刚做完这一切,盛知新便从里屋出来了。
  闻灿脸上的表情适时地换成了关心:“是有什么急事吗?”
  盛知新摇头:“不知道谁给我打的电话,刚过去就挂了。”
  闻灿面上的笑意更浓,站起身对他微微鞠了一躬:“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打扰了,盛哥你忙,我先走了。”
  说完,他十分自觉地向门外走去,走到一半还来得及给盛知新丢去一个风情万种的回眸。
  盛知新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肉麻,连忙将门关上了。
  怎么会觉得他像温故呢?
  怕是最近自己一直在想着和温故之间的关系,魔怔了吧。
  他进了卫生间后用水洗了把脸,刚刚的困意也没了,坐在桌前将储物格里的一摞草稿纸拿了出来。
  这段时间他除了完成综艺的任务,其他时间就是用来写这首歌的。
  可以说这首歌是他写了两年口水歌后,第一首完完全全为自己而写的歌。
  虽然复健的过程相当痛苦,但盛知新却苦中作乐着,享受着亲手种下种子后收获的感觉。
  ***
  因为前一天闻灿提前来打了招呼,第二天在集合处看见闻灿时盛知新是不意外的。
  他自顾自地和温故说话:“温老师,我昨晚写demo的时候遇见了一个问题,我......”
  温故却并没有答话,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闻灿身上流连。
  盛知新疑惑地抬头:“......温老师?”
  温故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这好像是温故第一次在和他聊天的时候走神。
  盛知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问题,温故刚要回答,一边的林子晋将胳膊搭在了温故身上:“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
  “还明知故问呢,”林子晋嗤笑一声,“像谁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盛知新听了他们的对话后心中悚然而惊。
  难道自己昨天那种奇怪的感觉居然不是错觉?
  林子晋也觉得闻灿有七八分像温故吗?
  他还没来得及问,导演便已经让人丢硬币了。
  其实几期综艺下来,盛知新已经差不多看出来这是个想走国风音乐传承路线,试图将国际和传统接轨的综艺。音乐种类包括云南的民乐,青岛的rap,上海的流行乐,什么都有。
  盛知新逐渐理解了温故让他参加这档节目的用意。
  这应该是一档能最大限度将自己能力展现出来的综艺了,往前看和往后看,再没有其他一档可以和这个匹敌。
  “那按照惯例,第一次来我们综艺的闻老师获得了特殊的抽签权,”导演将一枚硬币放在他手中,“yes,明天大家一起坐在台下听戏。no,明天大家一起上台唱戏。”
  盛知新听见那句“闻老师”时身子下意识一震,待回过神来才发现人家喊的是“闻老师”,而不是“温老师”。
  怪异感再度浮现于心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将艾新与闻灿捉/奸在床时,艾新嘴里念叨的好像就是“闻老师”。
  两个称呼,一字之差,却让他有一种窥得真相的隐秘的战栗感。
  闻灿的手气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直接扔了个“no”,敲定了今天一天的学戏之旅。
  盛知新对这个可熟得不得了。
  他家里之前就是开戏剧班的,从小跟着妈妈一起耳濡目染地学了七八年,也算半个行家,虽然这几年疏于练习,功底却依旧在。
  至于其他几个人就比较惨了。
  戏曲老师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严格得很,手里拿着根戒尺,动作不到位就是一通敲打,完全不给人面子。
  唯独到了盛知新这边会露出一点满意的笑,其余时刻都垮着脸,像是在座的各位都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摄像机又忠实地记录了他们的一言一行,撂脸不行,偷懒不行,摸鱼不行,等剪出来放在电视上往全国人民面前一放,就是妥妥的求骂行为。
  林子晋自小就娇贵,天生就对跳舞悟性高,所以在男团唱跳的时候也没受过这么多的苦,今天倒是被戒尺揍了个够,中场休息的时候跑过来和盛知新哭诉:“小盛啊我好苦啊。”
  盛知新又把自己那个小本子拿了出来,刚找了个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想写两句,看着林子晋一脸的生无可恋时又觉得好笑:“忍一忍就过去了。”
  “那也得能忍!”
  林子晋咬牙切齿:“我就没挨过这么多揍,真是太过分了。”
  “学戏都是这么下来的,”盛知新说,“我家一直是开少年戏曲班的,在我外公那个年代也是这样拎着戒尺,练基本功的时候不认真就揍,根本不留情面,我妈都被打了好多回。”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自然地提起自己的家庭。
  林子晋心中一动:“你妈妈是唱戏的?”
  “唱过,”盛知新说,“后来就不唱了。”
  “原来还是个文艺工作者,那怪不得你也喜欢这些,”林子晋点点头,不经意似的继续问,“那你爸爸呢?你爸爸也是文艺工作者?”
  盛知新的手倏地紧了一下,又很快送开,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了下:“没有,我爸走得早,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如果不是离得近,林子晋也没法发现他刚刚的失态。
  “休息时间要结束了,我去上个卫生间。”
  他将那个小本子放回口袋里站起身,匆忙离开林子晋去了卫生间。
  盛知新站在镜子前久久地凝视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后撩起一捧水向脸上扑去。
  那些晚上的记忆似乎又卷土重来了,难闻的烟味和汗酸味交织在一起,成了他这辈子都逃不掉的梦魇,若即若离,鬼一样地跟着他,直到让他崩溃而死。
  “你永远是我的儿子,”那个男人说,“你属于我,你逃不掉的,这辈子都逃不掉。”
  他哭泣着,挣扎着,反抗着将人推出房间,在房门后堆满了能找到的家具,怀着恐惧和痛苦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盛知新又撩了一捧水,调整好心情后刚要出去,却听见有人从外面匆匆而来,紧接着便“砰”地响起一声人身体和墙壁碰撞的闷响。
  他向外走的脚步倏地一停,连忙拉开一扇隔间的门躲了进去。


第50章 痛击前任
  一道压着怒火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啊, ”另一个人说,“我找男朋友怎么了?你急什么?”
  盛知新愣了一下。
  这两人居然是温故和艾新。
  “有意思吗?”温故依旧压着声音,“林子晋都看出来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艾新沉默半晌, 声音依旧很轻快:“看出来什么了?其实只是个意外而已,说起来我也觉得很有缘分,没动心思找居然还真让我在圈子里给找着了,这不就是天意么?”
  “他知道吗?”
  艾新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无所谓:“他知道与否和我有什么关系?说起来没有我,他还爬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不得先谢谢我带他炒cp么?”
  这说的是......闻灿?
  盛知新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但他只能憋屈在这一间小小的卫生间中,胆战心惊地听外面那两人在说什么。
  “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温故的声音中多了几分疲惫:“你......算了, 我不太想看见你。”
  “可我想看见你。”
  艾新的声音倏地高了:“温故我问你,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拜谁所赐?”
  “你不要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可以吗?”
  温故失了刚开始的愤怒,余下的只有失望和冰冷:“我认为我当时已经明确地拒绝过你了,无论是后来你天天守在我家门口或者还是别的......我说翻篇了, 不计较了,就是我们的情分已经尽了,自己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
  艾新似乎苦笑了一声:“我不懂, 我不想懂。明明之前我们那么好, 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他哽咽着声音软了下来:“老师,你之前对我那么好, 怎么突然就去对别人好了呢?是我先和你认识的啊,凭什么他来得晚还可以插队?输给那个人就算了,怎么我还能输给他?他凭什么啊?”
  这话有点无理取闹的意味了。盛知新在卫生间的隔间里转着圈,恨不能冲出去直接把一切都问明白。
  温故没再说话,只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该帮你的我早帮完了, 别自作多情,早点放过你自己,对谁都好。”
  盛知新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慢慢地从卫生间的隔间里出来,走到洗手台旁。
  他从来没看见过艾新这样的表情,满是绝望与不甘,苍白得几乎下一刻便要倒下去似的。
  “我......”
  盛知新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艾新便直勾勾地向他看来。
  他忽然有些苍凉地笑了下:“都听见了?”
  盛知新不知该说什么,点了点头。
  “很骄傲吧?他喜欢你比喜欢我多了很多?”艾新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语气咄咄逼人,“现在来嘲笑我是不是?”
  “我没......”
  盛知新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就听他连珠炮似的道:“是,我喜欢温故,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喜欢他了。”
  “闻灿,包括你,我和你们在一起都是为了他,”艾新的手指掐着木制洗手台,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白痕,“他对你一直青眼有加,我就非要和你在一起然后毁了你,想让他难受。闻灿不笑的时候和他很像,所以我和闻灿在一起,做的时候就像在和他做一样。”
  盛知新先是悚然而惊,但几乎立刻便是一拳招呼上去。
  “你他妈就是个傻逼,”盛知新的手颤抖着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根本配不上他,你......”
  “那你就配得上他了?”
  艾新被盛知新打中了肚子,干呕一声,痛苦地弯下腰,可脸上的表情却恶毒:“你不会真以为他会喜欢你吧?”
  盛知新的拳头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着,耐着性子听他把最后的话说完。
  “他当时对我很好,很耐心,什么都教我,我问再愚蠢的问题他也会回答我,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说这话的时候艾新的眼中久违地闪过一丝称得上“正常”的温情:“我去他家学习,遇见大雨大雪的破天气会让我留宿,给我做菜吃。有什么好事和资源也第一个想着我,所以我就会恨他,为什么不喜欢我还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盛知新低声道:“你说得对,温老师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他愿意对自己重视的人好,但你呢?你做了什么?”
  直觉告诉他艾新一定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不然不会让温故这样厌烦他,以至于提起他的时候脸色差得要命。
  “我?”
  艾新慢慢直起身,居然颤抖着笑了起来:“我差点把他/睡/了。”
  盛知新蓦地瞪大了眼睛,直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艾新也不是个站着给他打的主儿,抬腿便向盛知新的小腹踹去,却被人当空架住。
  两人就用这么一个奇怪的姿势挤在洗手间里,大眼瞪小眼。
  “那天,那天我给他下了药。”
  艾新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但笑容愈发放肆:“你都不知道,他那样有多好看,看得我/硬/得不行,可惜他不知道我是谁,这才愿意让我做那些平时不敢做的事,不然我真是死了都值得了。”
  “不是拒绝我吗?那就先做了,我不信做完他不会对我负责,可惜啊......”
  艾新“呸”地吐出一口血沫,面上居然露出几分遗憾:“可惜我还没好好看他,甚至连亲都没亲,他心脏病就发作了......我才知道那个药对心脏的伤害特别大,可我也不知道他有心脏病,我居然差点杀了他,想起来都后怕。”
  盛知新想起了那个似是而非的梦。
  梦里的艾新曾在深夜匆忙回家,不知和谁打着电话,声音慌张得像要哭出来。
  全对上了。
  原来这一切发生得那么早,他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直到今天才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可后来看见他对你那么好,我突然就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叫救护车。如果他死了,最后见过的不就是我了吗?他只会记得我,也不会再遇见你了,我......”
  “你就他妈是个人渣!”
  盛知新揪着他的头发按在了洗手间的墙上,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将他的头狠狠地磕下去:“他那么好,那么善良,你怎么能......你怎么舍得......”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的眼泪先掉了下来。
  他无法想象温故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学生有那种心思,而且还用了这么不光彩的手段甚至不惜置他于死地,要有多伤心和失望。
  或者说,要过多长时间才有勇气去重新开始试着相信别人。
  一想到这儿他心里涩得要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艾新:“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我凭什么去死?”艾新被盛知新用膝盖顶在墙上,又干呕了几声,“该死的是你,没有你他现在最喜欢的学生还是我,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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