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农:“哎我也就想想。”
黎蒙:“想也是白想, 夏教授要不是自己单独一个帐篷,就肯定和夏教练父子俩一块住。”
阿泰说:“你们别说巴农了,人难道还不能有做梦的资格吗?”
巴农:“……”
这时夏砀背着手过来巡视。
众人赶紧闭嘴, 继续投入到训练中。
崔有吉拿起水杯,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
张乎乎碰了碰崔有吉胳膊, 小声说:“你也想和夏教授睡吧?”
“噗——”崔有吉直接喷出来。
“你在说什么?”他回头瞪张乎乎。
张乎乎一脸无辜:“我的意思是, 睡一个帐篷。”
崔有吉转过头, 没说话。
张乎乎也没追问。
这种事懂得都懂。
“对了, 等会结束训练记得去参加外教课期末考核。”他提醒崔有吉。
……
期末最后一天考核是英文口语面试。
教室熙熙攘攘,排着长队,嘈杂像菜市场。
崔有吉站在末尾,有些无精打采。
他刚训练完就赶过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汗。
前面几个同班同学正在闲聊八卦。
“听说之前的外教犯事儿被抓了,已经被遣返回国。”
“我擦。”
“这个新外教挺帅的,高鼻梁金发蓝眼珠。”
张乎乎闻言,凑近跟崔有吉嘀咕:
“我倒是感觉这个外教长得有点奇怪,哪里说不出的生硬,好像整过容……”
崔有吉抬头看了眼前面,只隐约看到了一个高大白人的身影。
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过了近一个小时才轮到他。
教室黑板上面用中英文写着这位外教的名字:凯特·诺顿。
白人坐在桌后,微笑看着崔有吉:“你现在可以开始自我介绍了。”
口语面试的题目是应聘。
崔有吉清了清嗓子,“Good morning sir,MY name is CuiYouJi……balabalabala”
他的口语水平中规中矩,新外教听后点了点头,在纸上打上通过的成绩。
崔有吉向对方道了谢,转身站在一旁等张乎乎。
注意到新外教的目光总是频频落在自己身上,崔有吉也没多想。
亚洲锦标赛过后,他在国际上也有了一定名气。
估计对方知道自己。
张乎乎是队伍倒数第二人,考核差不多到了尾声。
张乎乎搞完后,崔有吉和他并肩走出教室。
“你先回寝室吧。”崔有吉说。
张乎乎侧头:“那你嘞?”
崔有吉拎了一下手中衣服示意,“我去找个厕所换衣服。”
张乎乎:“你去我们寝室换不就好了。”
“麻烦。”
扔下这句话,崔有吉就随便在楼下找了间男厕所走进隔间。
他放下马桶盖,刚脱掉上衣。
旁边隔间传来动静。
有人进来了,掀开马桶圈。
随后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那人似乎在……
崔有吉压根没怎么注意。
但四周安静,这声音便显得格外刺耳。
他心里嘀咕,这男的有点矫情,不去小便池反倒跑到隔间里来尿。
哗啦啦。
那人推开门走出去洗手。
一阵脚步声。
又有人走了进来。
“夏教授?”对方声音低沉,很有辨识度。口音略显变扭。
崔有吉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这是新来的外教。原来他还会说中文。
那刚才在旁边使用隔间的是……
“麻烦让让。”夏如冰的语气一如既往冷淡。
崔有吉瞬间竖起耳朵。
外教似乎帮夏如冰抽了几张纸,热情道:“您要使用烘干机吗?那件机器干得更快。”
“不用。我还有事。”
崔有吉能听出夏如冰话语中流露出的不耐烦。
估计他和这位外教是初次见面,不习惯对方的自来熟。
崔有吉心想,他也讨厌自来熟。
外教笑着说:“对,我也是。我都忘记我要上厕所了。那有空再见。”
拉开裤链的声音。
夏如冰没回答,抬脚往外走。
下一秒,外教又飞快地扯住他,另一只手提着裤子说:“好意思,我总觉得我们应该以前在哪里见过……也许你会认为我这样很奇怪,但等你晚上有空的时候,我们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崔有吉扒着门缝,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从他的视线角度,只能看见夏如冰背影。
以及那位外教诚恳的笑脸,还有拉开裤链的不雅下半身。
他气得脑袋嗡嗡发疼。
这外教有病吧?哪有人在厕所脱裤子邀请别人共进晚餐的?!
夏如冰言简意赅:“我有对象了。”
哗啦。
外教手一松,裤子瞬间掉在地上。
他弯腰提起,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看来这段时间,你改变很大。”
这句话颇意味深长。
奇怪的人。
夏如冰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抬腿要走。
白人却猛地转身把门关上,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夏,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夏如冰脚步微顿。
白人笑得癫狂,整张深邃的五官皱在一起却成了扭曲形状。
像影片里披假皮的怪异人偶。
“提醒你一下,我没有改名。”
崔有吉瞪大了眼睛。
他终于体会到张乎乎的说法了,眼前这人的长相,确实很像整过容。
夏如冰:“凯特·诺顿?”
凯特·诺顿微笑:“事实证明,你的敏锐度在下降。我已经来中国十多天了,而你们却一无所觉……”
崔有吉有点迷糊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新外教和夏如冰早就认识?
夏如冰倏然后退。
凯特·诺顿却步步逼近,舔了舔嘴唇。他像嗅到了猎物血腥味的野兽,碧蓝眼珠里倒映着兴奋、渴望的光。
“夏,我等这一刻很久了。我看过约翰博士的报告,你的病情已经扩散到晚期了吧?你的对象未必能满足你。还不如让我一起加入……我不介意和你的小男友共享。”
从七年前起,FBA派遣心理学家夏如冰参与轰动全美的连环杀手重案,他们就有了交际。
凯特·诺顿觉得自己和夏如冰是灵魂知己,所谓的抓捕,不过是猫捉老鼠般的情.趣游戏。
可那时夏如冰年轻、冷漠,不愿向性.欲臣服。
他不介意慢慢来,等到一个恰如其分的时刻,享用已经成熟的果实。
夏如冰单手撑着水池,渐渐感觉视线模糊起来。
身体也在发软,力气在不断流失。
他不由自主低喘出声。
“啊……嗯……”
小腹像有一团火焰在蹿动、燃烧,感觉湿热温软,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汹涌惨烈。
意志混沌间,夏如冰想起自己刚才喝的那杯隔壁办公室老师送来的咖啡。
显而易见,这是有预谋的犯罪。
他看见男人的右手伸向自己,咬牙道:“滚出去!”
凯特·诺顿轻笑:“你明明已经忍不……”
砰——!
对面隔间门猛地被撞开。
崔有吉冲出来一瞬间把白人掀翻。
“你他妈给老子滚出中国!”
青年双目充血,带着劲风的拳头如雨点落下,打得凯特·诺顿鼻青脸肿。
凯特·诺顿试图挣扎。
他常年保持锻炼,臂力惊人。
可是在这名青年面前,他却毫无还手之力。
“傻逼玩意!”
崔有吉气得下手极狠,三两下就打得地上一片血红——是凯特·诺顿流出的鼻血。
白人惨叫一声。
原来他的一颗牙齿,也掉了下来。
不远处,夏如冰呆呆望着这一幕。
青年骤然出现在他视线里,就好像伟岸的山。
夏如冰张了张嘴,想说话。
可身体正受药物作用松弛下来顺着水池无力地往下滑。
崔有吉一拳把白人打得晕死过后,赶紧转过身扶起夏如冰:“你没事吧?”
“报、报警,让他们转接重案组。”
崔有吉掏出手机打电话,按照夏如冰的吩咐描述了地点还有事况。
不过他下意识省略了外教想对夏如冰下手,只说对方是美国过来的连环案情凶手。
“现在怎么办,我打120送你去医院吗?”崔有吉探了探怀里人的额头。
冰凉的手指很舒服。
夏如冰难耐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喉间溢出一声呻.吟,断断续续道:
“不...不要,先带我回办公室。”
崔有吉看着男人隐忍的眉宇,潮红的面容,樱桃般被咬成血色的嘴唇微微肿了起来。视线往下再到湿润痕迹的裤子,湿淋淋的。
只是轻轻一碰,身体就抖得不成样子。
这场景莫名很熟悉。
“你……又。到底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
夏如冰沙哑道:“他给我下了药。”
“那你更要去医院啊,会憋坏。”崔有吉以为他怕尴尬。
夏如冰摇头,“不要,没用的。”
看对方这副样子,崔有吉心口像被刺了一下,哄道:
“这种事当然要交给专业医生,你自己解决不了的……”
“谁说我要自己解决?”男人抬眸,左手轻轻抓着他的衣领,说:“你帮我。”
很淡的声音,以至于让人分辨不清是疑问的请求,还是命令。
崔有吉一震,脑袋里轰然巨响。
“好不好?”
男人似乎忍到了极限。
崔有吉心跳如擂鼓。
但事到临头,他还是听见自己口舌干涩地问:“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会去找别人?”
夏如冰没回答,捏住他的下巴吻了过来。
太突然了,崔有吉笨拙地回应。
浑身血液逆流,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抱我。”夏如冰在他耳畔轻声说。
第70章、你可以弄疼我(求订阅)
教授办公室内。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仅中间缝隙漏出一点光。
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屋内昏暗,因为少了很多东西而显得有些空荡。
角落里摆放着几个已经收拾好的纸箱。
“刚才那个人说你有性什么症,是怎么回事?”
木桌前, 崔有吉低头看夏如冰问。
夏如冰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无法回答。
纱帘,被风吹得上下起伏。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纸质文件。
其中一份赫然印着“离职证明”四个大字。
桌面冰凉。
崔有吉事前贴心地在上面垫了几张纸, 但此刻薄薄的纸张已经完全被水浸透, 牢牢黏在上面,一碰就破。
一股沁人心脾的番石榴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夏如冰两手往后撑着桌面,手背青筋暴起。
“你还好吗?”崔有吉抬头问他。
“不行…难受…”夏如冰腰肢紧绷起来。
其实远不止一点。
他正在被药物挑起更加汹涌的病情而残酷地折磨。
西装外套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夏如冰身上的白衬衫被他自己撕裂得分崩离析,领带歪斜着含在他的嘴里。
黑色衬衫夹紧紧勒着肉凹陷下去,与雪色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种被束缚住的欲感,再配合男人失神且绯红的脸庞, 莫名有一种撩人心弦的媚态。
看着眼前的场景, 崔有吉的心跳得很快。
难以想象, 这位在外衣冠楚楚、高冷禁欲的夏教授,如今在他面前泪光点点的喘息。
崔有吉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夏教授。”他忽然停住叫对方。
“嘘, 不要叫我夏教授……”夏如冰勾住青年的肩膀, 吻着他含糊道:“叫我的名字。”
在办公室里被学生这样叫, 夏如冰脸上燥得慌。
“哥哥。”崔有吉换了一种叫法。
夏如冰背脊颤了颤,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不得不承认,这个称呼, 比姓名更让他头昏脑涨。
夏如冰像垂死的天鹅般仰起脖子,脚尖紧绷。
明明是11月的天气。
崔有吉同样很热。
他热得冒汗, 双目发红。
“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的病情才能缓解?”他哑声问夏如冰。
崔有吉是真的不懂。
他不是医生。
之前那次醉酒喝多。
或许那次在酒精的蒙蔽下他发挥得还不错, 但现在崔有吉根本茫然无措。
“我教你。”夏如冰轻咳。
崔有吉说:“谢谢夏老师。”
夏如冰倏地红了脸。
其实当刚才豁出去的那一刻, 夏如冰就明白,他再也没办法否认了。
他喜欢年轻、充斥荷尔蒙的身体,也喜欢和这样的人做。
他喜欢崔有吉。
他是一个讨厌越线的冷漠型人格,他是一个闻到对方身上味道就会流水的重度性x症患者,就像一株生长在黑暗底下,腐朽、见不得光的阴郁雨季植物。夏如冰厌恶、痛恨这样的自己。
可是崔有吉呢?
他像灼灼烈日,像雨露,像午后花园吹来的微风。
像夏如冰从小到大领略过的,最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