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罪拂尘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柒零叁

作者:柒零叁  录入:12-12

  小老板瞥了一眼叶栖:“我刚刚不是说过了。”
  方仲辞却在他身后又吓唬了一下:“往哪看?让你说就说,废什么话呢?”
  自从出了十多年前那件事,小老板就挺害怕和警察打交道的,这次不但打了交道,还似乎遇上了一个凶的主。眼下,就光是听见方仲辞这声,都能吓一激灵。
  他老老实实的向顾铭羽重复了一遍已经交代过的案情。
  十几年前的时候,他接了当时通往峒峡村道路修缮的工程。当时他还是个包工头,有一次施工的时候,工人们竟然在地下,翻出了一具陈尸。
  那时候他很缺钱,这个工程如果顺利做完,则刚好能补上一个资金的大缺口。但如果他报了警,这工程肯定就得停,再开启就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了。
  李老板叫上了那几个目击的工人一起商量,请求大家将这件事情瞒下去,有钱一起赚。出来打工的农民工一听到他们能一次性拿到一年都赚不到的封口费,瞬间同意了这个“请求”。
  李老板将尸体藏在这里,一藏就是十余年。
  顾铭羽眼睛微眯:“他身上当时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吗?”
  看老板摇了摇头,顾铭羽一扶额头,望了一眼江恪。看来这次难办了,一点辨认尸源的证据都没有,也不知道江恪又要费多少心思和精力才能确认死者身份了。
  方仲辞向前了几步问:“江主任,还要多久?”
  江恪将视线上移又偏开:“要很久,死者死亡时间至少十年。这些白骨和土壤我都要一点点收集,你们先回局里吧。”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方仲辞感觉到了江恪的闪躲,但终究也没问什么。他转头看了眼顾铭羽:“留下,负责江主任的安全,其余人和我走。”
  “不需要,你们都……”
  “好。”江恪还没说完,顾铭羽已经一口应承下了。
  他没再言语,继续低头做事。
  一行人又调头回去,李老板倒是“自觉”的以为自己没什么事了,就要告别回去。
  他还没踏出去半步,就被方仲辞一把抓住,方仲辞边上为他手铐边说:“你因涉嫌非法移动尸体、毁灭证据,现在被依法逮捕。”
  李老板后退了半步,手上的佛珠垂下:“报应啊,报应……”
  .
  进了公安局的大门,几个人和方仲辞告别,各自忙起来。唯有叶栖还跟在他后面。
  快步走到讯问室,叶栖忽然将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是一个二维码。
  方仲辞抬眼看了一下叶栖,案情近在眼前了,这人还要让他加微信?本来想训斥一番,却迎面撞上了他的一脸期待。方仲辞叹了口气,能有什么办法,魅力就摆在这,他掏出了手机随意的扫了码。
  信号不好,界面还在缓缓移动,方仲辞刚想把手机放回去,等审完那个田书记再说。可忽然跳出的界面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是两份体检报告,检测人是田兴。
  看着方仲辞脸上僵住的笑,叶栖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了?”
  方仲辞略微抽|动了一下嘴角:“没,没怎么。”
  难以言说的窘态画在他的脸上,他只能靠看报告缓解一下这让人头疼的现状。
  体检报告中标注的两个巨大的红圈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血型处一个是B型,一个是O型。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种血型?除非,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
  如果现在在审讯室等着他们的不是真的田兴,那真的田兴会在哪?想到这,那些证词的细枝末节钻进了他的脑海里:车祸现场的金丝框眼镜,一个被撞死的人。
  “死的那个人,会是真的田兴吗?”叶栖的声音再次响起,和他脑海里的思维完全重合在一起。
  方仲辞眉间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走。”
  两人先后进入了讯问室,方仲辞没在意,但叶栖清楚的知晓,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时审讯嫌疑犯。
  田书记还是一脸的和善热情,表示会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将伪善的面具缝合的没有一丝破绽。
  方仲辞决定先探探他的底:“交代一下13年前,你是如何同孙大成一起毁尸灭迹的?”
  田兴脸上半点僵硬感都没有,顺滑的演技浑然天成:“什么?孙大成他杀过人?”
  这样精湛的演技像是多年彩排过的演出,所有细节都被打磨到位了。
  方仲辞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推进他的审讯:“有证人说你十三年前和孙大成一起移尸埋尸,你怎么说?”
  慌张爬上田兴的脸颊:“警官,这是构陷!毫无根据的构陷。十三年前我刚刚才来到峒峡村就任,那时候怎么可能和孙大成熟悉,还要一起毁尸灭迹?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啊。”
  方仲辞前倾了半个身位:“田书记或许是不认识孙大成,但是你认不认识他,我就不得而知了。”
  没理会田兴即将辩解的台词,方仲辞继续说:“13年前,田兴就职前在当地医院做了体检,报告上显示,田兴是B型血。可再之后每一年的职务体检,田兴的血型就变成了O型。这个戏法变的,可真是精彩绝伦啊。”
  田书记一怔,像是卡弹的枪壳,言语全都梗在了喉口。或许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败露在了一个这样小的细节之上,他停顿了很久。
  “怎么?这是想说这体检报告不准?要不我让法医部的同事现场给您抽一管验验?”
  田兴僵住的脸色转而消失,事情要摊开说,他反倒是轻松一笑:“好吧,我确实不是田兴。”
  “你到底是谁?”方仲辞问道。
  “吴同。”
  “13年前,你和孙大成做了什么?”
  吴同脸上此刻诡异的笑容瞬间冲掉了他慈眉善目的面具:“你们不是知道吗?你们现在做的不应该去找那些可能还存在的证据吗?而不应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啊……就算我鸠占鹊巢又如何,人,从来不是我杀的。”
  他咯咯的笑声回荡在整间讯问室,嚣张而乍耳。


第22章 与方局有关
  方仲辞感觉自己额角青筋凸起,还没等他开口呛吴同一句,一直像背景板一般静默的叶栖却突然开了口:“不知道,您的儿子,是不是亲生的?”
  看似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瞬间戳到了吴同的软肋。他虽然还在笑,但声音里的不屑却似乎被削去了大半。
  这样的变化瞬间被叶栖捕捉到,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对了方向。
  “希望您好好想想。”说完,叶栖站了起来,眼神轻柔的示意方仲辞同他一起离开。
  方仲辞虽有些疑虑,但还是尊重了叶栖的想法。两人出了讯问室又走出了一段距离,方仲辞才问出了口:“明明已经抓到了他的软肋,你为什么不继续?”
  叶栖抿了一下嘴唇解释道:“当我们抛出一个他关心的问题时,他越是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就会越担心。未知能将情绪无限放大,如果他能在沉默中爆发出更多的情绪,就能带给我们更多有用的信息,我们可以等他主动找我们。”
  “信息是多了,真的假的就分不清了。”
  叶栖轻笑:“所有听起来能让人信服的伪证,基本都是建立在真相的基础之上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方仲辞也不好反驳什么,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望着离开的方仲辞,叶栖喃喃道:“这是生气了吗?”
  事实上,方仲辞只是有些着急。他承认叶栖的分析很有道理,也可以稍等一段时间来验证他的想法。但现在他更想先让鉴证科帮他给吴同父子做个亲子鉴定,好在心里有个谱。
  时间转眼过去几个小时,一直在办公室的方仲辞没等到江恪和顾铭羽回来的消息,却先得到了吴同要招供的消息。
  方仲辞扫视了一圈也没见到叶栖,于是就自己去了讯问室。
  这次再进来的时候,方仲辞的态度比上次差了很多:“怎么,又想说了?”
  吴同故意咳嗽了两声,看上去像是在装可怜:“错是我犯的,和那个无辜的傻孩子无关,你们不要与他为难了。我交代,我都交代。”
  方仲辞扬了扬下巴,吴同才吞了一口口水开始说:“13年前,我因为欠了债流逃出在外。在桥洞下遇见了勇儿,那时我饿的快不行了,是他给了我半块饼。我发现他脑子不太好,受尽其他乞丐欺凌,但我没法带走他,因为我自己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
  “后来我辗转到峒峡村附近,刚好看见孙大成开摩托车撞死了一个人。我当下心生一计,想要顶替这个人的身份。那天,我威胁孙大成,如果他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揭发他杀人的事实。”
  “孙大成没想杀了你?”方仲辞问。
  “怎么没有,但那时,孙大成那两把刷子,是打不过我的。后来他妥协了,他说之前有人发现了他,后来我们在附近发现了纪明的东西。他回到村子之后又是恐吓又是威胁的,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方仲辞全当他在编故事,若是孙大成有那种脑子,怕是也不会被吴同威胁。按照孙大成的直脑思维,他的第一想法铁定是杀了纪明。只有谨慎小心的吴同在背后提醒他,不要因为杀人招惹了警察,孙大成才可能退而求其次。
  “我们在田兴身上发现了委任书,发现他是要新来峒峡村的村书记,于是就顶替了他的身份。我一扮,就扮了13年的田兴。我现在能为你们提供当时肇事的那辆车的掩埋位置,希望警方能从轻处罚。”
  吴同的态度很诚恳,就像是真心在忏悔一般。方仲辞反正是不信的,但他既然愿意配合完善证据链,总还是要给他这个机会的。
  方仲辞朝外面招了招手,让几个人一同带着吴同出去走现场。
  监控室里的叶栖放下耳机,目送着方仲辞离开。从他和方仲辞分开起,他就一直等在讯问室里,因为他知道吴同很快就会要求交代。
  这期间,他查了一下关于吴同的消息。他发现这人几乎在网络的世界里毫无踪迹,甚至在现实世界,都没有过什么合法的身份,是个不折不扣的黑户。追溯不到他以前的情况,也便无法核实他说的所有信息。
  叶栖从监控室里走出来,看见不远处的电梯口,方仲辞迎面撞见了从小荒山归来顾铭羽和江恪。
  他看见江恪似乎对着方仲辞说了什么,然后方仲辞就随着江恪离开了。
  叶栖隐约觉得江恪的神色很奇怪,不由自主的顺着那边的方向走去。路过电梯口时,他发现顾铭羽的神色也有些异样。
  他没有开口问,顾铭羽也没提,只是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事实上,顾铭羽也觉得有些奇怪,这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是从他们在小荒山的时候就开始的。
  在顾铭羽的印象里,江恪对于市局的案子都不是很关切,在做好自己本职的尸检工作之外,他很少会问起关于案情的事情。但今天他们在小荒山拾骸的时候,江恪却试探性的问了问现在的案情进展。
  顾铭羽虽然不至于怀疑江恪怎么样,但还是觉得江恪一回来就将方仲辞叫出去单独聊的这种行径,是在有意掩饰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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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仲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恪非要单独叫他出去,疑惑的跟了上去。
  江恪将方仲辞带下楼,找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和江恪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总是会不自觉的严肃起来,每当这个时候,方仲辞总是会充当活跃气氛的那个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古怪,搞得这么神秘?你这样单独叫我出来,某些人怕是会醋意横飞。”
  江恪完全没理会方仲辞的调侃,眼底的严肃愈发重了。他从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放着一条灰色的男士手绢。
  “你……认识吧……”
  方仲辞顿时怔住,脸上没皮没脸的笑也僵在了那里。他怎么会不认得,这手绢的款式,是他父亲,老方局一直用的那种。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抬起了手,接住了被证物袋包裹的手绢,他笑得有点难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哪里来的?”
  江恪眨了眨眼:“看你的表情,看来你也猜到了我想要说什么。这是在第一现场的那栋破洋房里捡到的。当时他们都没在意,只有我看见了这个手绢,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一直用的手绢我不会记错的。”
  方仲辞眉头紧皱,没等问什么,就听见江恪继续说:“残留的DNA我悄悄验过,是方局的。但你信我,也该信他,他不可能的。”
  “但,或许这件事也和他有关。七·二六案,方局升为副局长的案子。我曾经在案发现场,也见过一个,同我们在小洋楼里见到的镜室一般无二的房间。”
  方仲辞的眼眶发红,眼睛开始爬布上血丝。
  “会不会……”
  方仲辞打断了他的话:“谢谢你,江恪,也谢谢你相信他,这其中的因果,我自会想办法探明,但在这之前……”
  江恪点点头:“我懂。”
  这个世界上最容不下丝毫怀疑的两个职业,一个是教师,另一个就是警察。这两者都肩负着无数的期盼和信任,但这种信任也是最脆弱的。一旦发生一点裂痕,不管那是不是误解,都终将会带来难以挽救的后果。
  江恪离开了,方仲辞一个人停在了原地,将包裹着手绢的证物袋捏的吱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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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办公室,方仲辞打开了内网,准备登陆郑支的口令。那账号是他的警号,密码是他老婆生日。方仲辞一直都记得,之前他偶尔也用郑支的电脑看点超出他职权范围的案子,但今天,他却不由得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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