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里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二尖瓣狭窄

作者:二尖瓣狭窄  录入:12-15

  后来阿伯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只给我的肚子留下了四杯酒,其中还有替棠翎挡的那两杯,我捂着心口趴在桌上,问棠翎白酒怎么能这么辣啊。
  我觉得我还没醉,但我不能保证之后我会不会醉,所以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我跌撞着就往洗手间跑了去。
  然而事实证明常识这东西在天使梦不是必需品:那一看就会通往洗手间的狭窄过道的尽头却是后厨,我只好原路折返。
  大概是这过道太挤了,发酵了我的烦躁,最后我还是停下了步伐,丧气地靠在了墙上。
  虽然灯光昏暗,但我还是注意到了过道入口悬挂着的巨幅相片,相片底下写着摄于爪哇·伊真火山,可这哪里是火山呢?上边印着清软的火山湖,四周还燃起了诡异的蓝色火焰,大有漫山遍野的阵势,连岩浆都映成了蓝色,绮丽异常。
  恍惚间我站在这里好像都能闻见火山口刺鼻的硫磺味了,这图像是有魔力一般,看得我眼眶发涩都没记起眨眼。
  棠翎见我迟迟未归,起身走来找我,还没迈进过道时我就瞧见中场休息的舞女姐姐一下将他截住。她白瘦的胳膊好像藤蔓,往棠翎搭在肘弯的指间嵌了支细长的口红,又在他面前翘首站了一会儿。棠翎和她对视着,似乎想把口红还给她,可谁知舞女姐姐也信奉快意恩仇,接都不接就扭头就走了。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金钱交集,棠翎叫住了舞女,还给了她两百块,又对她说了些什么,我那时没懂他到底想做什么,还以为这是交的口红钱,只觉得他有些时候真的很呆,这一来不就算得上强买强卖了吗。
  后来我才明白这举动可能就跟一女人站在男人面前问“What do you weight”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只要棠翎替她补道口红就代表着心意互通了,到那时能发生纯情罗曼插曲还是劲爆成人剧场就各凭本事了。
  棠翎注意到我的视线,刚往里走了一步,我就恶狠狠地喊道,“你挡着我看画了!”
  闻声后他也回头看了下那座伊真火山,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迁就我那不知从何而起的艺术魂,利落地转身就要走。
  我小跑两步去拽他的衣摆,焦急地出声:“哥……”
  棠翎垂眼瞥我,指间的廉价金属壳玩味地直晃悠。后厨用来降温的小风扇在后边若有若无地吹起潮热空气,把他的袖口也拂得飘飘然。
  他靠在火山边上,真像画上的某颗无心出岫的云,总那么安静地待着,可他明明就只是那么待着,最后的宿命却还是落成冰粒、雪花、雨滴,被拆得七零八落。我能做的好像只是在地上扯起下摆接呀接呀,腿都跑断了,却也没办法把他的全部挽住。
  白白的云呀!
  我眼前一花,手指慢吞吞地戳进他的脸颊:“棉花糖,你是我的棉花糖。”
  棠翎向后退了半步躲开了我:“又要唱歌?”
  “你在说什么啊……”我问,“棉花糖是什么味道啊?”
  “糖的味道。”
  “不会这么普通吧?”我在偶尔的清醒间也能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愣愣地把手收了回去,顿了片刻,我又抬眼道,“可能因为从小到大没人给我买过,所以惦记呢。”
  我懒散地把全部重心都倚上了墙:“……棠翎,如果我说,我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要呢?”
  “我只是需要你在,别的都不要。”我自顾自地道,“不爱我,没关系啊,不理我,也没关系,我就想跟着你,就想当狗皮膏药,这也不行吗?”
  我腿弯发软,差点就地蹲下:“‘于真理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于真理’?我曾经很想得到一个回答,可这么多年我都一无所获,还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长大了。可现在我发现我已经不想知道于真理将来会变成什么人了,关我屁事,我只知道我想要棠翎变成最漂亮的棠翎,脸已经很漂亮了,所以活得也漂亮一些吧,总是会笑的,以后眼泪只为我掉就好了。”
  棠翎立身于火山口的边缘,浅色的瞳珠被霓虹染得流光溢彩,他就用上这双眼睛沉静地凝视着我,好像我正在宣读什么严肃布告似的。
  我没再看他,神叨叨地把手臂抬过头顶,影子在走廊墙上投出小鸟的形状。
  “棠翎,你知道吗?世界原来真的好大好宽广,所以我们没有必要一直缩着身子。”
  我就像是在二十岁的前夕终于找回了遗失的童真一样,看着轮廓模糊的小鸟飞过危险的火山口,然后摇头晃脑地胡言乱语着,“飞走吧!棠翎,飞走吧!”
  棠翎的目光随着我手里的小鸟完成了一场轻盈的迁徙,顶上的灯球用彩光爱恋地吻过他那张工整秀丽的脸。
  在漫长的二十年生命里,我没有一刻能够停下对自己的怀疑。沉默片刻,我有些小心翼翼地抬首问他:“那你呢,你会不会也有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呢?……有什么是我能够给你的?”
  棠翎仰起了脸,没有接住我的视线,长睫起伏三次。
  “你能给我答案。”
  其实我不知道什么棠翎在说什么,只是那样问了:“那这些答案对你有意义吗?”
  “所以于真理对你来说也是有意义的,对吗?”
  我笑嘻嘻地说行,那就行。今晚我就是高高供着的欢乐佛,毕竟什么话细究起来都会不那么体面。
  然后我越笑越厉害,含着胸将自己扣在棠翎身前。恍惚间我在空气里捉住了几丝瘦弱的蒸汽,似乎来自后厨,我说棠翎,你能闻见后面在煮什么吗,棠翎声音哑了哑,说只闻见橘子了。
  哪里会有橘子呢?我头晕目眩地四处张望去找,可被碾烂的橘子安稳地躲在我的兜帽里,怎么会让我在附近寻见踪迹。
  乱动间棠翎的一绺发莫名缠进了我的拉链锁头,我生怕拽着他,只得僵硬地靠上了墙,砧板鱼似的一动不动。
  棠翎微微垂首,凑近了我,细长的手指搭在我胸前,开始解起了这桩温柔谜题。
  闷热浑浊的空气从脚底浮起来,蒸得我脑袋晕晕的,汗水也渗出来,水珠吞掉零星的暧昧光线,自戕式地从我颊上坠落。
  靠得这样近,眼神好轻易地就会碰在一处,时而晦暗时而刺眼的红蓝灯光在我们侧影交叠搭成的空隙里往来穿梭,我突然很想逃,不自在地虚了虚眼睛。
  棠翎声音嘶哑,含上了一小些气:“别动。”
  我把眼神移到旁处去,含糊地嗯了一声。
  这个冬夜我再次和我的难纾欲望狭路相逢了,这条只能容下两人侧身而过的走廊真要把我挤成颗烂掉的金橘。
  冥冥间一定是有磁力相接的,我有些难抑地缓缓将汗湿的脸埋进棠翎肩头,瓮声瓮气地唤了句热。
  手指一路攀上棠翎的小臂,一如蝴蝶在花间跳跃,最后我轻轻掐住了他的两只肘节。肢体相触的瞬间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仰首投去了一个五迷三道的眼神,先是只敢聚焦在他的鼻尖,最后还是没骨气地下落了,我盯住他的嘴唇,咽下一份口干舌燥,着魔似的微微垫起了脚。
  棠翎不着痕迹地抬起了下颌,将距离在小范围里拉远了些,只留给我一条锋利的轮廓线。
  又恰逢有人从走廊里挤过,倒成了什么当头冰水彻底浇醒了我,我拖沓地往他身侧迈了一步,回忆起自己刚刚的动作有些尴尬又有些害臊,只能不自然地笑了下,气音晃悠悠地荡出来,波形里全写着心虚。
  “出去吧。”
  “在听吗?”
  “在听。”
  我模糊答着,动作却尽量做到干脆,仓皇地抬头、拭掉下颌的汗、再试图转身,步子还没迈开,突然又觉左肩一重——棠翎抬手把我蛮横地抵回到了墙上。
  他神色复杂地望住了我,在我面前旋开了那只口红,是廉价的质地,一蹭就花。我就这么看着他把自己的薄唇涂了个满当,不擅长到显出几分笨拙。
  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真的不快,还是我的脑袋已经彻底短路,眼前的景象卡顿的一度成了慢放镜头。
  耳边全是我自己的急促呼吸声,铺天盖地地响着,仔细听好像也能听见棠翎的。
  那腥红的膏体揉过他浅唇的每寸,明明该是有些怪异的画面,可怎么能把他衬得如此艳丽无双。
  棠翎又迈一步,彻底把我逼得再无退路,然后他揽住我的后颈吻住了我,我在惊诧带来的短暂僵直后捞起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渐渐地收紧,最终将我们的躯体贴着无法分离的黏着姿态。
  我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吻,急躁不安的、心照不宣的,甜蜜和痛苦都天罗地网地淋下来,让我们都再无处可逃。
  我们在巨大的火山口前拥吻,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边无际的蓝色火焰吞噬殆尽。


第59章
  今天我第一次知道女孩的口红是胶水味儿的。
  好像胶水味也不太贴切。
  为了佐证脑内的想法,我开始像口欲期的婴儿一样吸吮起棠翎的下唇,那些化学气息浓厚的软粒开始把我每根神经都骗得服帖,在棠翎想撤开的时候我还得寸进尺地用门牙咬住了那块唇肉。
  汗一层层地出,衣服就变得黏湿地贴在身上了。我下意识拎住下摆往上拉,被棠翎摁住手腕以后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不然就险些在天使梦上演脱衣舞大秀了。
  在我眼前的棠翎摇摇晃晃裂成了两个,我抬手揉过他的唇角,红色就延展开来一路拖到了下颌沿。
  因为太漂亮了,如果别人会七窍流血,那我一定是七窍流“喜欢”的,这些喜欢又体恤地多在我嘴边留了一会儿,导致我开始稀里糊涂地向棠翎重复念起了这个词。
  我说,喜欢、喜欢、好喜欢你,哥哥。
  其实每次做爱的时候我都尝试全程注视着他,疯狂地迷恋着“原来他也会为我变成这样”的这个过程,然而事实却是我并没有几次是把这件事坚持下来了的,通常都是没做多久就被折腾哭了,眼睛一花更是什么都看不清。
  可能也因为以前我从来没仔细想过我和他会这么快走到结束,所以没怎么珍惜,现在想起来真的有点后悔。
  我鼻头发酸地盯住他,忽然又觉得这张漂亮脸是如此可憎。红红的唇印好像女人留下的,于是我效仿起小狗舔水,试图把那些痕迹擦个干净。
  然后棠翎就不太能捉得住我的腰了,我边往旁逃边抻身子去舔他的嘴唇。
  可明明是他先带头亲的我,这时候他却又打算把责任推到脑后去,装出一副无力招架的模样。
  又一次的失败以后我彻底失去了信心,失望地一头扎进他的肩窝,很用力地呼吸了起来,好像这样就能被他的味道抱住了。
  他腹前的金属纽扣抵在我的乳头上面,随我的胸廓起伏有一搭没一搭地相碰着,凉凉的。
  我有点难受地呻吟了一声,两边的手肘都压在了墙面之上,将棠翎彻底锁在了身前的一小块区域里,好像这样一来我的不安就能瞬间散了大半。
  先前棠翎为了来吻我微微曲了腿,如今这腿就嵌在我的跨前。我的脑袋真的好晕,只记得起来用蓬起来的裤裆去碰他的身体了,然后又遵循着生理本能贴着他小幅度地磨蹭了起来,其间我模糊感觉到棠翎似乎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又摁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头来。
  我失神地望着他,身下的动作仍然不停,他的拇指揉在我的下唇上,很快就探了进去,开始拨弄我的舌头。整片下颌被箍着,我根本合不上嘴,口水就从唇角淌了下来,打湿了棠翎的虎口。
  我觉得很难受,是无论从哪个维度出发都很难受的难受,我拖着声音让棠翎帮帮我,也讲不清到底要他帮我做什么,究竟是“可不可以摸摸我的鸡巴”还是“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曾经我满心期待地在蓝莲花订购了一本厚厚的自救指南,在如今这样的危急关头想翻开找答案,却才发现自己早被网进了消费陷阱,这书好几百页里居然就一篇纸有字,上边还写着无用的废话,它说世界上能救我的人只剩棠翎一个。
  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把他留在我身边了。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棠翎带有安抚意味地揉了揉我的耳根,如此的深明大义就愈发显得我在做的事情有多下流了。
  我感觉到内裤和皮肤已经微微粘连,前面一定流水了,到底会流多少出来呢,射精的时候会不会把他的裤子也弄湿,我这么想着,也诚实地在他面前告解起了自己的罪过,我说如果你是女高中生,我一定是在电车上猥亵你的色鬼。
  话罢我顿了片刻,突然纠正起自己:“猥亵你的淫魔。”
  棠翎觉得有点好笑:“你不是说没怎么看过片吗?”
  我百口莫辩。
  他想了想:“舍业寺里的东西收拾完没有?”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这个:“……什么东西?”
  “窗台观音像的莲座下面。”
  我茫然地眨了下眼。
  “用电池的。”
  我耳边一嗡,顿时从天灵盖红到脖子根:“你,你在说什么?”
  棠翎不言,只轻轻搔了搔我的下巴。
  最后还是委屈乘了上风:“……因为你有时候很忙嘛。”
  “好用吗?”
  “不好用,买来用了一次就短路了。”
  “有天晚上你抱着我睡觉,被子都在震,你自己知道吗?我以为蝉飞进来了。”
  我羞得头皮发麻,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棠翎别再提这事,最后只能急得淌眼泪:“能别说了吗,不要再欺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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