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从床上坐起来,低下头时却发现怀里紧紧抱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是老公的衣服。
盯着这件衬衫看了一会,笼罩在心头的那阵恐慌感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忍不住把衬衫抱起来,脸埋在上面轻轻蹭蹭。
都是老公的味道,好好闻。
闻了一会又觉得这样好像还是不太够,脑瓜子转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朝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红着脸慢慢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叶雪理在床上磨磨蹭蹭好一会,才终于把鹤爵的那件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好大啊,抬起两只手,长长的袖子就垂了下来,晃晃荡荡。
不过还挺好玩的,而且这样自己就像是一直被鹤爵身上的味道包裹着。
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发现下面没有他脱下来的鞋,四处找了一圈也还是没有找到,虽然他不喜欢穿鞋,可想到鹤爵每次看到他不穿鞋就不开心,心里就还是有点怕,脚趾在冰凉的地板上轻轻抓着,抬头向休息室的房门看去。
庆幸的是门是没有锁上的,按下把手,便从里面轻轻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外面便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三个亿的投资不是给你们拿来压水花的,看看你们做得这个企划,什么狗屁保守的测算,马路边的狗屎都比它有价值……”
是老公!
叶雪理有些开心,刚睡醒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的感觉让他惊惶不安,现在突然听到鹤爵的声音,便什么都顾不得,只想赶快到他身边去。
一把推开休息室的门,刚要开口,就看到不远处的长形桌两旁分开坐了七八个人,听到他这边传来的动静,便齐齐回头看过来。
十几只眼睛,齐刷刷的盯在他一个人身上。
叶雪理站在原地,身上穿着鹤爵那件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衬衫,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衬得下巴尖尖,一张小脸精致雪白。
他根本没想到外面会有这么多人,脚趾局促的抓着光滑的地板,声音也因为紧张攒着湿软的颤意:“老公,我找不到我的鞋了。”
……
32. 032 要人命
不仅叶雪理没想到他一出来会看到外面有这么多人, 外面的这些人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从他们老板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走出来。
还穿得这么,惹人遐想。
“啪”的一下,鸦雀无声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什么被掰断的声音, 坐在最靠近休息室门口的营销总监回过头,看到他们老板“嚯”的起身,本就不悦的面色雪上加霜,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坐着的几个人只感到一阵凉风拂面,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就看到老板高大宽阔的脊背将站在门口的美人牢牢挡住,连根头发丝都没再露出来。
叶雪理仰头看着他,被他一身的气势压得害怕:“老公……”
鹤爵咬着牙根, 没有说话,弯腰将人抱起来,又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在旁边做会议纪要的小陈见状也立刻起身,面无表情的说:“今天的会议估计就开到这了, 大家都先回去忙别的吧。”
几个公司高管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嘴,收拾好桌面上摊着的资料, 鱼贯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转眼间偌大的办公室又回归一片静寂, 小陈垂目整理资料, 瞥到桌子上躺着的那根刚被掰断的中性笔,拿起来扔到下面的垃圾桶里。
他们老板这小妻子, 真是要命。
要人命的叶雪理被抱回了休息室,直接扔到下面的大床上,身体陷进棉花一样柔软的被褥里,勉强挣扎着坐起身。
鹤爵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姿态有着让人只能仰望的压迫感, 一手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衣扣,轻轻转动脖颈,漆黑的瞳仁里像关了一只猛兽,凶光显露。
“谁让你穿成这样跑出去的。”
叶雪理闻言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服,抬起手,两条长长的袖子就垂下来,想到刚才穿上这件衣服的缘由,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用袖子捂住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眸。
“有老公的味道。”
鹤爵倒吸气,胸膛起伏一瞬,单膝跪在床垫上,弯腰凑近那张小脸:“就这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
他这么一靠近,那种让人脑袋昏沉沉的气味瞬间就又浓郁许多,叶雪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浓眉星目,线条凌厉的五官更加凸显与自己全然不同的男人味。
老公真的好好看。
叶雪理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急剧加速,不敢再盯着这张脸看,视线滑到旁边的颈项上,是健康的小麦色,光滑的皮肤下是跳动的青筋和炽热流动的血液,充满了鲜活又旺盛的生命力,吞一下口水,忍不住抬头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去,猫儿一样乖软的蹭蹭。
“我喜欢老公的味道,这里的是最好闻的。”
鹤爵牙关咬得死紧,太阳穴也绷得突突直跳,大手按住埋在自己颈子上的小脑袋,用力按着不让他起来。
声音也粗粝的像是两张破砂纸摩擦在一起:“喜欢就多闻一会。”
叶雪理闻得差不多了,脑袋在他大手下晃晃:“老公,老公……”
鹤爵比起刚才已经平静了一些,松开手,侧头去看旁边的小家伙。
叶雪理小脸通红,皮肤薄薄细细,像是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此刻正张着嘴轻轻喘气,唇瓣殷红,看起来柔嫩可口。
鹤爵行动快过大脑,伸手掰过他的小脸亲上去。
他们亲过很多次了,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急切凶狠。
叶雪理感觉不到鹤爵的包容与指导,能感受到的只有强势的掠夺和侵占,尽管如此,他却兴奋的一个劲的发抖,甘之如饴的把自己献上去。
他好喜欢跟老公亲吻,喜欢他身上的一切。
他前十几年的人生贫瘠荒凉,只有敛敛在这片看不到头的黑暗里给了他一丝烛火的温暖和光亮,可遇到鹤爵后他才知道,原来只有烛火是不够的,在黑暗里待久了,那一点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细风吹散的烛光,只能给予他短暂的光明,可他想要的却是更加炙热的火焰,一把风吹不散,黑暗吞没不了的烈焰。
鹤爵就是他想要的那把火,那把可以烧得他疼痛灼热的火。
叶雪理紧紧搂着身上的人,想把自己完全的融进这个滚烫坚硬的怀抱里。
鹤爵逐渐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微抽开身,看着怀里不停发着抖的小家伙,明明满脸春.潮艳.色,眼睛里却是一片清明哀伤的水光。
手指抹掉他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哑声说:“怎么了,老公亲疼你了吗?”
叶雪理用力摇头,咬着自己被亲得通红的嘴唇,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像只小猫一样软软蹭着:“老公,我好喜欢你的。”
鹤爵只当他是又在撒娇,笑自己现在忍耐力是被锻炼的越来越好了,眼前这样的场景他竟然也能生生刹住。
大手在他柔软的头发上轻轻抚摸,长出一口气:“感觉好一点了吗,好一点了就先起来,老公要教你新的规矩。”
听到又有新规矩要学,叶雪理忙从他身上下来,坐到旁边,仰头乖巧的看着他。
他的头发很长,这样仰着头的姿势,会让乌黑的发丝都垂在身后的被褥上,身上宽大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更加纤细单薄,白皙的面颊上还留着刚才情.热后的痕迹,明明干净的很,却也有些潮湿的妩媚。
鹤爵喉间微微滚动,身体退后一些,像是只要扯开了这些微的距离就能逃掉这致命的诱惑区域。
“老公?”
掬着水气的声音黏黏的,软而乖。
鹤爵回神,低头看着他:“你现在出来了,不是在家里只面对着我和吴妈,外面什么人都有,他们也不可能像我和吴妈一样对你无条件的包容,你要学会让自己跟其他人一样,好好穿衣服,好好吃饭,做什么事之前要想一下自己身处的环境,不要冒失,也无需过度谨慎束缚自己,叶雪理,你很聪明,也很好,你喜欢的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好上十倍,也比你想象的要残酷百倍,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一点点走进这样的世界,你害怕吗?”
叶雪理听他一字一句的说完,脸颊上的红潮退去,眼睛里的光却一点点明亮起来,他忍不住坐直身体,胸膛微微起伏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有着如此强烈的牵绊。
原来他也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做一个活生生的人。
“老公。”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却充满了新生的欢喜:“我不怕。”
鹤爵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语气却又一转:“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解释下,刚才为什么没头没脑的就跑了出去。”
他现在想起叶雪理穿着自己的衣服突然闯出来的画面,心口都还会热潮涌动,可再想到那个模样不仅是他看到了,一起开会的其他几个人也全都收在眼里,眼睛里就又寒意四起,恨不能做一回历史上的暴君,立刻剜了那几个人的眼睛。
叶雪理也注意到他的神情跟刚才不太一样了,虽然不像是在生气,但面容上还是覆着一层薄怒,害怕的咽咽口水,很小心的说:“我刚起来,没看到老公,觉得害怕,我不知道外面有人的,不然我肯定不会出去……”
知道他现在有多怕人,肯定不是故意闯出去的,可鹤爵心里却还是有气,不知道到底是在气这小家伙冒失,还是气他被那些人看了去。
“那下次还敢吗?”
叶雪理立刻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敢了。”
鹤爵低声笑笑,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叶雪理也想下床,于是突然想到这里没有鞋的事,又仰头说道:“老公,我刚才是出去找鞋的,我没看到我的鞋。”
鹤爵闻言低头看他,叶雪理坐在床上,身上穿着自己的衬衣,下面却是光洁白净的两条细腿,白嫩的脚背在深色的床褥间更加冷白扎眼。
他看了两眼,视线便像被黏住了,忍不住又弯下腰来,大手握住其中一只脚,托在掌心,细细的看。
叶雪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脚心被他覆着薄茧的手掌蹭得有点痒,忍不住难耐的轻轻抖动一下,歪歪头问他:“老公?”
鹤爵盯着那只冷白柔嫩的脚丫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很复杂,却没有说话,片刻后突然收紧掌心,大手向上,握住他细瘦的脚踝,略微使力把人直接拉了过来。
叶雪理轻叫一声,人就被拽到了床沿边,两腿分开绕在了鹤爵的腰腹两侧。
这个动作太突然了,叶雪理差点撞到他身上,双手下意识撑着他的胸膛,心脏“咚咚”跳着,不知道鹤爵想干嘛。
鹤爵仰起头,一眼便看到眼前纤长白皙的颈子,天鹅一样优雅纯净,精致小巧的喉结颤动着,莫名有些色.气。
他的眼眸沉了下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张嘴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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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033 咬喉结
“唔……”
脖子那里突然有一阵湿湿热热的感觉, 奇怪的叫他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叶雪理被迫仰着头,两手抓着鹤爵的衣领,身体随着那阵奇怪的热潮轻微的颤抖。
“老公……”
鹤爵像是被他叫醒了, 意识短暂的恢复清明,眼神里却还是墨意浓重。
松开他往后退一些,他刚才虽只是用牙齿轻轻嗑了一下,可叶雪理皮肤娇细,竟然这样就留下了两排齿痕, 浅粉色的,点缀在小巧的喉结上,更加让人心猿意马。
叶雪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伸手摸着自己的喉结,上面还热热湿湿的,摸上去有点疼,低头看向鹤爵, 语气里有些嗔怼:“老公,你咬我。”
鹤爵看着他不满的神情,小家伙单纯, 不知道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 暧昧的求.欢却被他说成野蛮的啃咬。
可他分明又如此敏感, 只是碰了一下喉结而已,身体就软在了他怀里, 面颊绯红,眼睛里也都是破碎的水光,更不用说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还夹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渴求。
鹤爵呼一口气,大手贴在他脸侧,看着他干净的一双眼睛:“我不是在咬你, 这是一种表达亲.热的方式,就像亲吻一样,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做,我是你老公,所以才对你这样做。”
叶雪理眨眨眼:“咬人也是表达亲密的方式吗?”
鹤爵点头。
叶雪理看着他,像犯了难,蹙起眉头:“可是我不舍得咬老公,会疼。”
鹤爵为他的天真和纯善失笑,捏捏他的脸:“咬得不那么重,是不会疼的,相反,轻轻的咬,慢慢的咬,有时候反而会让对方很舒服,就像接吻一样,你喜欢跟老公接吻吗?”
叶雪理听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重重点头:“我喜欢的,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