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现代耽美]——BY:三三娘

作者:三三娘  录入:01-28

  骆明翰勾唇无声地笑了一下,空着的那只手压过他的脑袋,继而亲了亲他的鼻尖:“还疼吗?”
  缪存乖巧地答:“不疼了,”还是有点别扭地说:“……你能不能认真点?”
  “怎么认真?”骆明翰无辜地问,装听不懂。
  缪存问:“你不看着吗?”
  “你想我看着也可以。”骆明翰这么说,但也没换姿势,反倒揉了揉他柔软的耳垂,“上了这么多天药了,还疼吗?”
  “昨天没疼,今天一点点。”缪存是认真感受过才回答的,又觉得骆明翰的药推得太深了,“你是不是记错伤口了?”
  骆明翰深深地凝视他,眼底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浓云,声音也沙哑了:“……那我看看?”
  “嗯。”
  看了就失控了。
  缪存咬床单,咬骆明翰的手,红着眼圈骂他不讲诚信。
  “不是说好柏拉图吗!”
  背信弃义的男人!
  骆明翰哄着他,半真半假骗小孩儿:“柏拉图也回去睡觉了。”
  缪存说:“伤口又破了!流血了!”
  他好不容易才好的伤口肯定又裂了!否则不会出血的!
  骆明翰抹了一把,这回静了很久,身体也顿住,反倒把缪存折磨得够呛。等了半天,他骂他畜生,却听到骆明翰说:“不是血。”
  不是血,那是什么?
  骆明翰却没回他。缪存也慢慢察觉出不是血,否则他该疼死了。可是他非但不疼,反而还……嗯。
  再傻的人也该明白过来了,缪存深感耻辱,甚至觉得羞愧和悲愤,骆明翰伏他耳边低语,教会他一件简单的事:“宝贝,这是你的天赋,比会画画更厉害。”
  可是这项天赋和画画好像是相悖的,因为他运用完这项天赋后,第二天坐卧难安的症状就更雪上加霜了,画是画不下去的,画两笔就心烦意乱的,看到凳子上的软垫就来气。
  作为资本家,骆明翰很会颠倒黑白。
  “是你自己让我上药的。”
  “我……”
  “不是问你伤好了没吗?”
  “……”
  “你说不疼的。”
  “……”
  “不是你亲口邀请我去看一看的吗?”
  缪存抓起一把笔刷扔他身上:“去死吧你!”
  骆明翰躲闪不及,好好的白衬衫给他弄出一身的五彩斑斓,好笑的是竟然不舍得丢,象征性地洗了一下,收衣柜里挂起来了。
  ·
  上班后就知道春节假少了,学生党还能再懒洋洋地挥霍一周时,骆明翰已经要去公司开工。
  他们是初十复工的,身为中华区唯一高级合伙人,新年的第一天总是很忙,要主持全体员工会议,要应对总集团的新春贺辞,要处理雪花般的邮件,还要关注到内部各项目的督办进度,外交内政在这一天都给占齐了。
  如此重要的日子,必然穿得昂贵而体面,缪存还睡着,被他从被窝里拎出来,手里不由分说塞进一条领带。
  缪存:“?”
  “帮我打领带。”骆明翰理所当然地说,暗示他,“你不觉得这条领带很眼熟吗?”
  缪存在困顿中想起来:“我送你的?”
  “嗯。”
  “我不会。”
  骆明翰:“很简单的,跟红领巾一样。”
  缪存对这句话保持怀疑,但骆明翰一副不罢休就不放他睡回笼觉的架势,便只能掩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把暗红色的缎面领带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用红领巾的打法给他系了个结。
  红领巾也难为他了好吗,缪存试了两次,才勉强像个样子,糊弄道:“我上学时就这样的。”
  骆明翰睁眼说瞎话:“手真巧。”
  缪存:“你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
  骆明翰亲了他一下,“晚上想吃什么跟老岩说,我今天有应酬,晚点再回来陪你。”
  缪存全自动钻进被窝,困顿地胡言乱语:“你是不是有分离焦虑啊。”
  骆明翰回到衣帽间,在穿衣镜前看着他那可怜的歪歪扭扭的领带叹气,解开时却又垂着脸莫名笑了笑,自己手法娴熟地打了个饱满的商务结。
  也不知道折腾这一遭折腾个什么劲。
  缪存睡到十点多,开始了一整天的专心画画。骆远鹤很关心他准备的进度,缪存有什么不确定的就问他。他之所以在破格录取时没有投在骆远鹤所在工作室门下,就是因为他更擅长也更喜欢古典,而骆远鹤是现代的。这一点师徒两个都心知肚明,骆远鹤给予他充分的自由度,只让他慢慢摸索。
  缪存明白,没有哪个画家的流派是一成不变的,从古典走向现代更是经典路径,所以对于去法国就要改投现代派,缪存除了觉得有点可惜,辛苦了些,倒也是很期待的。
  其实如果骆远鹤没去法国的画,缪存本来是考虑去俄罗斯的,这是审美上的先决,这之后,他便首先尝试了骆明翰那一副俄罗斯风格的肖像。
  缪存不知道自己画得好不好,不敢给骆远鹤看,犹豫了很久,趁今天骆明翰不在,带出去高精扫描后,发送给了古典与现实主义工作室的主任教授。
  “辛老师,您觉得怎么样?”
  “意境幽深,技法扎实,深刻又朴素——你俄罗斯古典画得这么好,骆远鹤知不知道?”
  辛教授不仅是工作室的主任,而且还是油画系的副主任,院里挂职副院长,他资历老地位高,骆远鹤也要对他礼敬三分。
  缪存可吓了一大跳:“老师,你千万不要告诉骆老师。”
  “哦?我看你画的他,还以为你跟他商量过了。”辛教授在电话那端笑了笑:“好,我不告诉他,省得他说你背叛师门。”
  缪存:“……我不会背叛骆老师的。”又不服气地说:“骆老师也没有那么小气,他都没有非让我投第四工作室……”
  辛教授一阵大笑:“行了行了,知道你是骆远鹤的小天才,马上就要去法国了,不过缪存,”他顿了顿,收敛了玩笑,有些感慨地说:“如果你愿意,我是恨不得明天就送你去俄罗斯啊。”
  “老师是觉得我画得好吗?”
  “你画得好不好,不用我说,以后你的历史地位会告诉你,”他是老一派的艺术家,都是退休返聘的年纪了,很轻地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可惜又一个人才从古典走向了现代。”
  抛开那些国宝级老古董来说,现代派更受商业性上的追捧,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这种跟古典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不能不为之惋惜。
  缪存挂了电话,抱着这幅油画在车上发起了呆,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原来这幅画是画得好的,连辛教授都认可,那留给骆明翰就是合格的。至于古典派还是现代派,又有什么关系呢?骆远鹤在艺术上交给他的信念与理念,远比这些派系分明的技巧和风格都要深刻得多,他将永远追随骆老师。
  回了家,把油画又在墙上安安全全地挂好了,灯光一打,总觉得比之前更顺眼。
  画这样一幅画太累了,这大概是他前半生有且仅有一幅的俄罗斯古典油画。
  骆明翰回来时,缪存刚洗完笔刷,还跟骆远鹤通了电话——躲着家里的佣工们,悄悄的。
  每次看到缪存在准备留学材料,就会感觉他离开自己的日子又近在咫尺了一步。
  骆明翰明白自己没有资格阻止他去法国追梦,去寻求好心亲戚的庇佑,从而更换到另一到更好的人生。他说服自己,甚至主动问:“欧洲留学很贵,你家里人支持你吗?还有留学申请,有没有找机构帮你操作?”
  “文书我找人代写的,主要看作品集,钱的话……”缪存想到那二十万,加上自己卡里目前的余额,谨慎地说:“之前帮你画了那两幅画,过去以后勤工俭学,应该是够的。”
  骆明翰心情复杂,还是不死心不甘心且没有意义地问了一句:“有没有可能不出国?”
  “不可能。”
  骆明翰的笑意很勉强,灯光下,他的面容苍白,在一整天高强度的应酬斡旋中更显得疲惫。
  缪存让他看那幅肖像:“骆明翰,我走了,它会陪你,看着看着,你也就不再想我了,因为艺术总是会跟生活渐行渐远,走到足够高的高度,再以另一种方式深刻地走进你人生的梦里。”


第50章
  快到元宵时, 骆明翰的应酬频率少了起来,关映涛那儿也去得少了, 约五回三催四请的才去露一面,架子大得不得了,一问,说要回去陪心上人。
  关映涛牙都酸掉:“骆明翰,没见过你这么个玩法儿的。”
  他还以为骆明翰在玩游戏呢,等人走了,嘿嘿一笑:“上次生日给伤自尊了,这回是全力出马了。”
  “骆少真对人好起来, 冰块儿也能给捂化了, 他就不担心分手时闹大了不好收场?”
  “你不懂,”关映涛老神在在,“人玩的就是这一口, 谈恋爱那会儿的亲热顶多也就是一附赠体验, 真让他上头的还得是看别人为他发疯。”
  一圈儿的狐朋狗友开赌局下注, 暧昧一笑:“不然赌赌这个的下场?”
  关映涛意味深长地嗐一声:“有什么好赌的?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上我这儿来堵人发疯吗?装疯卖傻打滚撒泼赌咒发誓,没劲。”
  其实他对缪存的印象很古怪, 一方面觉得他挺招人喜欢, 另一方面又觉得他清高得没有眼力见儿, 都下场子来游泳了还要标榜自己纯得与众不同,也难怪骆明翰会为了他上头。
  “我说,你们搞金融的是不是都这么能装啊, ”不知道谁笑了一声:“亏我还以为他真洗心革面了?”
  “得了吧, 你看着, 这逼没有洗心革面, ”关映涛掷地有声一槌定音:“只有变本加厉!”
  这些话是一个字都不敢拎到骆明翰面前说的,所以也就是背后八卦图一乐,就跟扒明星一样。骆明翰倒不在乎自己什么风评,回家回得一天比一天早,正月十四那天五点多就到家了,结果缪存不在。
  钱阿姨跟他大眼瞪小眼:“你不知道吗,缪缪说要开学了,就搬回去了。”
  骆明翰:“?”
  事实证明,每当他自诩跟缪存感情更深一步时,缪存就会用出其不意的举动告诉他:你想多了。
  他每天都英俊倜傥的,这会儿手里还抱着一捧花,是路过街角那家花店时心血来潮停下车买的。
  人不在,他花没处送,显得一种落魄的傻。
  钱阿姨更傻,从他手里接过花,絮絮叨叨:“头一回看你带花回来,今天公司很顺?”
  骆明翰脸色阴晴不定:“东西都搬完了?”
  “本来也没什么,来时装了一行李箱,走的时候还那样,”钱阿姨让泽叔去拿花瓶,“是不是他跟你提的时候你忘了?诶——您干什么去?”
  骆明翰往电梯口走了两步,又猛地回来,恶狠狠地从钱阿姨那儿把花给抢回来了:“送花!”
  缪存花了两小时把家里做了次除尘,已经开开心心等着开学了。油画系大群里都是各种开学信息指引,他一样样摘出来记在提醒事项里,记到第五件事时,门铃疯狂响起来,一声接一声,……一听就知道对面的不耐烦。
  骆明翰支着门,果然不耐烦地说:“开门!”
  缪存隔着门喊:“你不是有卡吗?”
  “没带!”
  缪存不得已放下手机,甫一开门,怀里就被恶声恶气地塞进一粉白玫瑰,鼻尖被花粉蹭了一下,继而整个人被紧拥着吻住了。
  缪存眼泪都被吻出来,花也要哭了,因为被压得扑簌簌地凋零。
  大老远的送了个寂寞。
  骆明翰兴师问罪:“谁让你不打招呼就走的?”
  “我打过招呼了啊。”
  “什么时候?”
  “我说我要开学了。”
  骆明翰:“……”
  “你这么聪明,清华本硕,智商一百四,不会听不出来吧?”
  骆明翰被憋得上火,缪存观察着他莫名就很生气的脸色,想了想,终于决定关心一下他的内心:“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能一直住着吗?”骆明翰神色不自然地问,“我让司机每天送你。”
  “不要。”缪存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喜欢早起,能多睡一分钟都行。”
  从那儿到大学城确实远,最初追人时心里就笑过自己的耐心,竟然如此隔三差五风雨无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让缪存每天跨大半个城区去上学显然不是一个好男友该有的作为。
  过完元宵正式开学,缪存晚上有选修课,总收到钱阿姨的信息,话里话外就是那房子少了他,从主到仆都觉得不得劲儿。
  把钱阿姨都逼成什么样了,小心翼翼地问:「您要有空就来吃顿晚饭,您不在,桌子显得空。」
  老岩也关心他,说弄不清骆明翰的口味,只想做正宗版纳菜给缪存吃,他不在,骆明翰吃饭光挑刺儿了。
  泽叔隔一天就给他发画室的照片,说今天新收拾出来一批画册,是什么国外博物馆限量发行的,装模作样问缪存,「是您忘记带走的吗?」问得缪存心痒。一册不成还有一册,活像河神问樵夫,您掉的是这个金斧头,还是这个银斧头,还是这个超级无敌八星八箭满钻斧头呢?
  缪存趁下课拉了个群,面无表情地说:「别这么麻烦,一起说吧。」
  “缪缪说,别这么麻烦……”钱阿姨戴着老花镜一字一句念着复述:“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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