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夫[现代耽美]——BY:囚之

作者:囚之  录入:02-17

  “反正你仗着我喜欢你。”
  我本来没想抱怨的,我真的没想。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干嘛呢,指责他不够爱我?何必呢。
  只是也许这些话真的在心里藏了很久很久了吧,一旦拉开了个口子,后面的就像潮水一样跟着流出来了,堵都堵不住。
  也或许是因为感情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的事,如果我们两人没法维持在一个真正平衡的位置,那装模作样的平静便终究要被打碎,不过是早点晚点而已。
  秦烬很沉默地听我说完,我插着口袋,脚步停下,站在水声涛涛的江边,他也跟着站定。
  我们肩并着肩,我目视着前方,面前的水在夜色下也是昏暗的、深不见底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我看起来好像在欣赏江景和灯光,其实在等他应答。
  秦烬微微侧过身,我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进他的眼里。
  他动了动唇,说了三个字:“我会改。”
  我微微睁大眼。
  我记得他回来不久后曾难得的同我道歉,那时候他好像也是这样一番神色,有一瞬间叫我信以为真的诚挚。
  然而那一刻我只觉得从心底油然而生的荒谬,我不相信这个人会对我存有歉意,如果他真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那当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就如现在,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又该不该再多相信他这一次。
  我闪避地转过目光,异常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那只是个我在慌乱情况的下意识动作。
  “别误会,我只是在以我个人的角度主观评价以前那些往事而已。”我轻轻地道,“如果有说的不对你就当听个笑话,我也没有跟你继续互相了解的意思。”
  “我们现在……只不过是上下员工的关系。”
  秦烬半晌没出声。
  气氛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和尴尬,江边风越来越大,吹得我有点冻僵了,而且今天我穿得这件外衣的口袋也有些浅,实在不太保暖。
  我搓了搓冰冷的手,哈了口气。
  正准备把手收回口袋,秦烬却在这时牵起我的手,抓着我的手十指相扣,揣进了他暖融融的衣兜里。
  我抽了抽胳膊,却被他的手指扣着完全无法挪动,我斜睨了他一眼:“你现在是在以下犯上吗?”
  秦烬没有否认,低着声音反问:“那陆总,你允许吗?”
  “挺暖和的。”我随口说,“……就给你个机会吧。”
  秦烬便不再动了,我们在衣兜里安静地牵着手。
  大概是刚过了个整点,江边果然开始放起了烟花秀,不同颜色的火花时不时在天际炸开。
  我们挨在一起看了一会儿,源源不断的热意在相贴的掌心和指尖流转。
  这似乎……真的很像一场迟来的约会。
  某一时刻,秦烬沉着嗓子忽得出了声。
  “所以,你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他用了我前不久刚刚对其他人说过的话,似乎口吻中带了点很微弱的自嘲:“朋友?”
  我蓦地冒出个颇为荒诞的想法,心道秦烬这家伙今天有大半天时间都沉着脸,不会就是为了这句“朋友”吧?
  原本我正看烟花看得沉浸,怔了一下,尚不及反应或者深入思考,顺口就说:“你好好表现,我就……”
  然后我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止住了话音。
  我什么呢?
  ——我就考虑考虑原谅你,我们就重新开始?
  我想要说的,是这个吧。
  但我们还回得去吗。
  或者说,我想要我们回到过去吗。
  一时间,我有些迷茫,心跳变得快了,因为我意识到此刻秦烬竟然清晰地把这个选择和拿主意的机会递到了我手上。
  我内心冒出一阵强烈难以抗拒的冲动,伴随着巨大的疑惑和一个非常想令我探寻真相的问题。
  随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记得你之前有一回质问我,说当年我们分手,你从没有同意过。”
  “可当初也是你,口口声声让我滚远点,凶得要死地叫我离你远点,最后甚至直接消失,就把我晾在那儿,跟甩掉个缠人的牛皮糖似的,我的存在就让你这么避如蛇蝎,这么让你头痛。”
  我轻声道。
  “我如你所愿终于放手了。”
  “我本来是个很倔强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头破血流也是我自找的,为你做什么都是我乐意,夸张一点,当初你如果提出要我跟你一起殉情、从楼上跳下去,我可能都会想也不想就答应。”
  “直到那一刻我终于不打算在你身上继续栽跟头了。”
  我说:“明明当年最冷漠无情的人是你,明明当年任我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的也是你。”
  “这一切难道不正是你要的结果吗。”
  我看向他,那张如刀凿般总是很冷很硬,立体而线条分明的侧脸,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你以前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不会说这样的话。”
  我问——
  “秦烬,现在你是后悔了吗?”
  秦烬绷着脸,紧抿着唇沉默了很长时间,仿佛这一个简单的问题那对他来说有多么难以回答一样。
  时间在冰凉的空气中缓缓流动,一眼也如同跨越了那漫长的分别年头。
  他站在原地,身形挺拔,有一种执意要将自己隔绝在一切之外,傲然的孤孑感,直到他终于动了动嘴,说了几个字。
  就在这时,夜晚的江面上,一朵升起的烟花在昏暗的天际炸开,火星闪烁着霓虹色的绚丽漂亮的光,也照进他原本漆黑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一声轰鸣。
  他做了口型,我却没有真正听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是“没有”,还是“我的确后悔了”?
  哪一个答案对我其实都无所谓了,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开始对前一秒冲动的自己无比懊恼,可现实里没有“撤回”的按钮,说出口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只要叫对方听到,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对他是这样,对曾经被他伤害的我亦是这样。
  影响已经造成,也不是他说一句是否后悔,我们就能把那一段过往直接原地擦除而全部抹去的。
  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我们所处的现在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大概……是老天爷不想让我再听了。


第50章 祸国妖妃
  每到年底杂七杂八事情总是很多,与之相对的,从元旦开始我能稍微休息一阵,好好放松几天。
  跨年前夕我尚且在公司加班,基本上所有员工我都给他们提前放了假,周怡是第一个跟我报备的人,她说要陪老公跨年,问我能不能那天下午早点走。我突发奇想,问她,你和你老公,你们一般怎么庆祝这种节日?
  “啊?”她愣了一下,表情惊奇,“陆总你居然会探听这种事吗……”
  她小声地喃喃了一句,随后说:“我们呀,我们都老夫老妻咯,跨年那天大概就定个平时舍不得吃的餐厅来一顿烛光晚餐,互相准备个小礼物什么的,接着也许会去广场一起庆祝倒计时吧,不过最近天太冷了,早点回家躺被窝也不错呢。”
  “这样。”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我端着咖啡杯出去晃了一圈,发现不少工位上还在午休时间的员工也在讨论如何庆祝跨年的事,我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不知怎么今年却突然开始在意起来。
  既然大家都无心工作,我干脆集体多放了他们小半天的假,顺便把年终奖也提前发了。
  一宣布这个消息,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我甚至在他们兴奋的叫声中隐约听到一句:“陆总终于做个人了,陆总终于不是压榨劳动力的可怕资本家了,芜湖!”
  ……?
  原来我以前不是个人吗?
  我一瞬间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出现了一些怀疑。
  时间很快就到了年底最后一天。
  虽然给员工们提前放了假,但要做的工作不会减少,准备年审、财务报表和分红发放、董事会报告……各种繁复冗杂的例行公事都要走一遍,我少不得要盯着一一把关。
  毕竟公司这一年的利润表现和营收能力如何,也直接关系到我的饭碗。
  哪怕明面上我是这个公司的管理者,但我的工作性质和秦烬曾经作为总裁和董事长接管自家的家族企业完全不一样。
  我不持有股份,所以实际上我和其他人一样不过是个看起来高级一点的雇员罢了,只是其他员工的业绩由我来评判,而我的表现则由这张终末的成绩单来显现。
  在受别人审视批判之前,我总是决定先批判一下自己。
  这一年就要过去了,今年我干得……也还算行吧。
  只是依然遗留着杠杆率过高的问题,公司的负债维持在一个相对危险的程度,尽管营业额稍有增长,但利率支出也很高,就像在悬崖上走钢丝,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可能跌的粉身碎骨。
  否则前些时候,我也不会因为一笔合作方的赖账而那么着急忙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当然很清楚。
  因为前两年,我一意孤行非要在秦氏快破产的时候收购他们公司啊。
  收购兼并会直接大幅增加杠杆率,所有秦氏欠下的债务都变成了我要还的一部分,直接增加了后续的经营风险。
  虽然俗话说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我有信心,若是再给我两三年的时间我就能把一切化解,但公司那些大股东们可能并不这么想。
  全年和前年,每年都能为这个事儿吵个不可开交,被喷唾沫指着鼻子质问,我怎么解释?嘴皮子都快说烂了。
  想到这儿,我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靠在办公椅上叹了口气。
  本来还打算尝试下庆祝跨年的……结果还是没戏了。
  秦烬在家里吗?
  我中午的时候跟他说过我可能会晚点回去,结果一忙就忘了时间,现在都深夜了。
  我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滴了两滴眼药水权当作给疲劳的眼睛休息休息。
  我一边转了转椅子,我办公室所处的楼层很高,又靠近市区,远远望去,模糊璀璨的光点从脚下蔓延向远方,我依稀能看见这座城市最标志性那栋大厦矗立在黑夜中,格外醒目,楼体以电子屏的形式显示着跨年的倒计时的数字。
  虽然并没有想着什么、想着谁,我的手却自然而然地摸向了桌上的手机,点开了最上方的聊天框。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有点想听听他的声音。
  接上耳机,那边嘟了两声,我站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喂?”秦烬的声音在电流的作用下比往常更为沙哑,有种奇异的惑人感,甚至也许是因为他放低了声音,沉着嗓子,他说话的时候听起来有一种很难得的,平静的温柔。
  他接通后很自然地问:“你下班了?”
  “没呢。”我说,“大概还要会儿,跟你讲一声。”
  “嗯。”
  安静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望着远处夜幕中灯光炫亮的繁华大厦,现在没有到开始倒数的时候,还要再过一两个小时。
  “那就这样。”我道,“挂了?”
  他默了片刻,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任何回音,通话却一直在持续着,我等了一会儿,从窗户边踱步走回办公桌前,正打算拿起手机点到挂断键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出了声。
  “别挂。”
  就两个字,低低的。
  我正要拿起手机的手停滞了一下,怔愣住,不知怎么,好像感觉心脏都突然漏了一拍。
  “干嘛呀?”我小声问,“你要听我加班啊?”
  他又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
  什么无聊的爱好。
  我默默腹诽了一句,然后说:“好吧,反正我戴着耳机,你想听就听。”
  秦烬其实从来不是个烦人的家伙,他大部分时间话总是不多,现在和以前都是如此,所以我跟他呆久了之后就不会觉得沉默的相处有多难熬。
  戴着耳机的时候,他的存在感时隐时现,我能听到一点微弱的电流声,我这边在敲打键盘,忙碌地加班,却不知道他那边在干些什么。
  “你在干嘛?”我一时升起了些许好奇,问,“有在家里好好呆着吗,今天零度了吧,外面风挺大的,我在办公室都听着声了。”
  他简明扼要地答:“在你床上。”
  “……”
  虽然字面上没毛病,但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呢。
  思绪却不知不觉飘远了,我开始想,他现在跟我睡一起的唯一好处就是这样我不管什么时候一钻进去被窝都是热热的,半夜哪怕踹被子也再也不会冻着了,因为他的胸膛总是可靠而温暖的。
  我只要翻个身就能挨着他,在冬天里有个人形火炉真是尤其舒服。
  这么胡思乱想着,我嘴一瓢,说:“哦,给我暖床么?”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我好像不小心跟秦烬开了个黄腔,他还没怎样,我自己反而脸有点烧起来了。
  秦烬那边低低的声音传来:“对。”
  他说:“已经暖好了。”
  听起来好像一个诱人的邀请。
  我原本还在处理工作的动作顿时停了停,变得三心二意起来,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像天外符号一样在目前飘过,什么都没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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