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走路倒是没受影响,只听他说:“谁说请他喝酒了。”
时曜不明白:“那你找他干什么?”
温沅很认真的想了想,一脸严肃的说:“我们的作业还没写完,让他在一旁给我们写作业。”
时曜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说“没事,明天再写。”
幸亏两个人回来的时候,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不然又得顶成热帖。
温沅这人看模样完全不像喝多的样,结果刚回宿舍趴床上就睡了,衣服都没脱,时曜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的替人盖好被子,整理好一切才回自己床铺,结果就看到微信上来了个消息。
是那位护士小姐。
护士:[小同志,又到了入药时间哦。别忘了注入信息素。]
护士:[当然,你要是不想以后都这么费事,干脆直接标记一下也是可以的。毕竟从来没有见过匹配度这么高的信息素。]
护士:[加油=w=,小同志。看好你。]
他的眼前有些模糊,在护士小姐发的一长串话中,只看到了“标记”两个字。
嗯?
标记?
时曜有点晕,转身又回到了温沅床上,将人环进怀里,喃喃自语难:“哦,对,入药日期到了。
他抬头,笑了一下,“好耶,终于到了该标记同桌的日子了。”
喝醉酒的温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因为心血来潮的一句话,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好耶,这一卷终于结束了。
前几天因为生病,写出来的东西总是感觉不在状态,所以更新的少了点,对不起各位。作者放下膝盖如是说。
第三十章 。
时曜呼吸有些缓,温沅此时就躺在他身侧,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散在床上,又勾勒出温沅的侧脸。
他的脸色被月光照出如玉一般的质感。额前的一缕碎发微盖住了眼,看上去竟莫名的有点乖。
“温、沅,”时曜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看了须臾,又抬手,手指轻点在温沅的鼻尖上。
他慢慢的靠近,手指从鼻尖滑到腺体的位置,细细的摩擦了几下。
“我能标记你吗?”
温沅闭着眼,没有回答,从时曜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纤长的眼睫。
“你为什么不理我?”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却总也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他撇了一下嘴,看起来有些难过,须臾,他埋头在温沅的脖颈处,有些凶的道:“你再不理我,我就咬你了。”
他这话说的是一点威严也没有,他犬牙在那块细软的皮肤上磨了一下,留了个不深不浅的红印,只是磨了半晌也没舍得下嘴。
听说……Omega第一次被标记的时候,会疼的。
他不想让温沅疼。
离得这般近,他甚至能闻到那股冷香,像极了初冬时候的雪。时曜的呼吸重了一些。
或许是月光太亮,有些慌眼,又或许是气氛太过于缱绻,温沅在黑暗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时曜?”
温沅眼睛像蒙了一层雾,依旧不太清醒。
时曜听到声音,从脖颈处抬起头来,他眼睛一弯,十分高兴道:“终于理我了。”
喝醉酒的时曜跟平时不太一样,看人的时候,黝黑的目光似乎要把人吸进去。
温沅虽然有些迷糊,却还是被那目光刺了一下,他手缩回去,“你怎么在我床上?”
“嗯?”时曜被问的一愣,“是啊,我为什么在你床上。”他倏然坐起身,目光在地上环视了一圈,“我鞋呢?鞋去哪儿了?”
温沅看着这酒鬼的姿态,很是无语,指着床下说:“你眼睛这么大,是高度散光?那不就在那儿?”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事实证明,就算喝醉酒,温大少爷怼人技术可以说是分毫未差。
“啊,原来在这儿,”时曜走过去,低头十分严肃的研究了片刻。
温沅看他一直不起身,问他:“怎么了?”
“不太对,”时曜一本正经,“这个太小,我穿不着下去。”他思忖半晌,终于得出结论,只见他指着温沅说:“哈,我知道了,这是你的鞋。”
温沅:“……”
两个人对视无言,半晌,时曜终于在阳台找到了自己的鞋,他对着温沅招手:“行了,我准备好了,来吧。”
“干什么?”温沅酒品还可以,最起码不会智商降半,“一起去搞鞋子研究?”
“当然不是,”时曜指着自己床,“既然不能在你床上,那就一起来我床上睡吧。”
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床好,还特意拍了两下,“你看,很软。”
温沅:“……”
傻子才去。
十分钟后,温沅靠在时曜床上,他有些木的看着他带着泪痕的眼睫:“到底要干什么?”
温沅这会儿的酒已经醒了,只是还有些头痛。他揉了揉眉心,抬头就看到时曜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问道:“我……我能标记你吗?”
温沅清楚的觉察到自己的太阳穴挑了几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什么?”
时曜靠近,带着些许的酒气,他目光像是晚上起了雾的玻璃,他靠在温沅耳边,低沉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能标记你吗?”
……
温沅醒来的的时候,刚睁开眼还有些迷糊,只是感觉到自己腹部有一只温热的手,把他钳制在怀里。
周围围绕着浓密的野生芍药的香味。
哦,是时曜的味道。
温沅重新闭上眼睛,三秒后,又猛然睁开。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昨晚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
“我能标记你吗?”
“不疼,我给你吹吹。”
温沅的脸色越来越臭,他看着床上缓着他睡的正香的人,一脚将人踹下床去。
真是浑蛋。
狗屁的beta。
全是骗人的。
时曜在地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他抬头看到温沅,眼睛一弯,笑着打招呼。
“早啊,同桌。”
温沅冰冷的看着他。
时曜这才意思到不对劲,他站起身,目光落在温沅身上,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脖颈间的齿印。
温沅的皮肤极白,被磨出来的红齿印格外显眼。时曜的瞳孔瞬间睁大,摸索了好几次才掏出手机。
他打开和护士的聊天微信,看到“标记”两个字时,扶了下额。
这他妈……
果然喝酒误人,他现在觉得自己像一个占人便宜的人渣。
“解释吧。”温沅眼睛落在他的头顶的发上,神情语气都很骇人。
信息素的味道还没有散去,证据确凿。
时曜扶额半晌,将手机上和护士的聊天记录瘫给温沅看。
“所以,”温沅看了半晌,眯着眼说,“你这是在给我治疗。”
时曜愣了一下,他敏锐的觉察到温沅平淡语气中藏着怒气。
他垂下目光,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东西,须臾,伸手摸了摸自己腺体,抿唇点了点头。“是。”
温沅的眸光看上去有些沉,“那时大善人,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
班里很明显觉察到班级里两个大佬之间的状态不对劲。
赵听严感觉尤为强烈,他沅哥一直趴头睡觉,从上课开始就没抬起过头。
而时曜更是奇怪,常带的笑意没有了,嘴角绷紧,低着头捏着手机,不知道玩什么。
下课的时候,赵听严为了活跃气氛,召集了班长,学委,王叵等人,围在他沅哥和时哥周围,开始讲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赵听严拿个课本,坐在地上,“咱们好像要换数学老师了。”
刘星宇听班主任说过,“对,吴老师好像是离职了。”
“离职?”刘晶晶不可信道,“怎么突然离职了?出什么事了吗?”
“沅哥,时哥,”赵听严喊两个人,“你们知道吗?”
温沅这会儿心情不好,看了他们一眼,冷漠的说:“不知道。”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时曜是在帮自己,他在听护士的话帮自己治疗。
想到这里,他无法控制的有些生气。
原来,仅仅是治疗而已。
赵听严又问道:“那时哥呢?”
“嗯?”时曜打游戏的手顿了一下,“吴黔东吗?他怎么了?”
“他离职了。”刘星宇提醒他。
“哦,”时曜并不太在意,只随意答了一声,“那就离呗。”
赵听严:“……”
今天正好是周五,温沅放学前都没有和时曜说一句话。
“沅哥,”赵听严一如既往的蹭车,“你和时哥闹矛盾了?”
两个人走在校园道上,两侧栽种的法国梧桐树上的叶子落了一地。
“没有,”温沅踩着枯叶说。
赵听严摸了摸短毛,有些凌乱:“那你们俩不说话。”
“有吗?”
“没有吗?”
赵听严觉得心很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感情了,他上下看了一圈温沅,觉得身上有哪里不太对劲,接着注意到他脖子贴了张创可贴。
“沅哥,你脖子怎么了?”
赵听严那个棒槌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温沅很想给他一棒子,让他安静会,他很是冷酷的说:“你还走不走?”
“走,”赵大炮终于聪明了一回,很是悻悻然的闭了嘴,“马上走。”
……
回到家的时候,双胞胎姐妹正在堆积木。温沅刚进门,姐妹俩就抱了上去,“哥哥,抱。”
温沅一边抱一个,将人放到沙发上,拿出遥控器说:“看什么?”
双胞胎最喜欢的就是让温沅陪着她们看电视,奶声奶气道:“大耳朵图图。”
温沅在遥控器按了几下,坐在双胞胎身侧。
牧遥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温沅的不对劲。她眸光动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吃完晚饭,牧遥在卧室门前敲了敲门:“小沅,妈妈能进吗?”
温沅打开门,冷淡的目光有些疑惑:“怎么了?”
“聊聊?”牧遥笑着说。
温沅放人进来。
书桌上摆着张物理试卷,只做了一道题,答案还被从新划掉了。
牧遥看了一眼,拉了把椅子,坐在温沅身旁,“在学校遇到烦心事了?”
虽然是在问,语气却很笃定。
温沅之前的心事从来不会说给父母听,不只是因为他的性格,而是因为他的父母对此并不关心。
他抬头看着牧遥带笑的脸,抿了下唇,“若是发现有个人骗了你,并且做了一些不符合你预期的事情,你会怎么样。”
“骗了我?”牧遥想了一下说,“那要看哪种骗了。毕竟活在世上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看事不能光看表面。”
温沅目光低垂着看着地板,喃喃道:“身不由己吗?”
“不符合预期的事,也要看哪种预期了。”牧遥很温柔的笑了一下,“既然想别人达到预期,要先看自己有没有达到别人的预期。你要明白,你真的了解那个人吗?”
温沅愣住了。
自己有没有先达到别人的预期。
我真的了解时曜吗?
牧遥站起身来,留给温沅自己思考的时间,自己出门去:“妈妈先下去了,晚安小沅。”
牧遥走后,温沅躺在床上,时曜为什么是alpha却装beta,这个问题他想是知道的。
可既然是alpha,他为什么脖颈上没有alpha特有的腺体标志,而且从来没有见时曜用过阻隔剂和抑制剂。
这一点,他似乎从未思考过。
……
时曜皱着眉。
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推了推眼镜说:“当初在你腺体上种植抑制环的时候,我给你说过,这个东西戴上去容易,取下来难。”
“嗯,我知道。”时曜皱着眉说,
“而且想要去除抑制环,手术成功率不算高,”大夫说,“手术台上只要出一点差错,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时曜当初为了再次进入校园调查时明月的死因,去医院种植了抑制环。
这种抑制环,它和抑制剂不一样,它可以彻底阻碍alpha发情期。
时曜去医院做抑制环手术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在学校里遇到温沅。
他半耷拉下眉眼说:“我知道。”
大夫说:“所以,你确定做摘除手术了?”
时曜点了点头:“确定。”
大夫叹了一口气,在记录册上划了几笔,“12月20号,来医院手术。”
时曜点了点头,接过单据道了声谢,低垂着眉眼走了出去。
四周车辆很多,时曜心情算不上太差,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看着路边的灯偶尔失神。
须臾,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百无聊赖的掏出手机,手抖了一下。
消息是温沅发来的。
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有一个冷漠的句号。
只是,温沅的头像却变了。
时曜手指划了一下,点进温沅的头像。
头像是一个手画的小人,小人旁边是黑笔加粗非常醒目的话。
上面写着:吵架的时候说话很没有面子,所以我换了头像,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不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不好意思。
第三十一章
温沅躺在床上,手机屏幕还停在时曜的聊天页面上,每隔几秒就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