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死对头撒娇[现代耽美]——BY:荒川黛

作者:荒川黛  录入:03-16

  前有砸店后有放火,现在连陆行云都被送进来了,私自挪用哨兵腺这种罪名最高要被判三十年以上!如果真的被定罪,当不了医生还是小事,他这辈子就完了!
  “我没有挪用哨兵腺,你看着我听我说,我没有挪用,没有证据证明我挪用了,明白吗?”陆行云定定盯着他的眼睛交代,几乎一字一顿地:“宁星意刚刚觉醒不久,他身体不太好,哨兵手环我帮他修复过了没有还给他,你帮我还给他。”
  陆珩姜拿着这个陌生的手环不解,什么时候让他修复手环了,宁星意的手环好好戴着,他出来的时候还在桌上。
  陆行云递给他,朝椅背后靠着轻笑挪了挪手腕上那个极细的手链,没再继续说这个手环的事,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待转交的物品,并不重要。
  “舅舅跟你讲个故事,你知道哨兵和向导才能够互相结合互相安抚对吧,两个哨兵的结局就是抱着一块儿崩溃,但是你心动就是心动了,我爱上一个哨兵。”
  陆珩姜震惊不已,他跟舅舅虽然并没有那么亲切,但关系一直不错也知道他很疼自己,却从来没听过他爱上过一个哨兵的事。
  “那个哨兵是个傻逼,拒绝我几十次了,每次都是什么两个哨兵在一起只有崩溃的下场,我人生这么好不应该跟他一起,应该找个好的向导来安抚,听听这是什么傻逼话,我爱他还需要他来教我?”
  会客时间到,工作人员推开门让陆珩姜离开,强行打断了陆行云的话,他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讲,只希望他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不过他觉得悬,陆珩姜被压抑了这么多年,连承认喜欢宁星意都那么艰难,让他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和攥在他手里的生死,他很难自私视而不见。
  陆行云回过头匆匆留下一句:“自私一点珩姜。”
  两个人压着陆行云,他这才发现原来在桌子之下的双腿其实铁链扣住,像对待一个犯人一样将他拽了出去,没有丝毫尊重。
  偷盗猎取腺体的人一向是死罪,陆行云身为医生知法犯法,只会重罚不会轻判,他虽然坚持自己没有挪用,但陆蔚然没有证据是不会这么做的。
  她想要整一个人就不会收手,陆行云这么风光霁月的人,又是真心疼爱他,如果连累到成为秦和平那样的人,还有宁星意。
  他前十几年的人生躲躲藏藏已经很苦了,自己怎么忍心让他以后的人生更加辛苦啊,他脑海里浮现秦和平的样子,只要一想到宁星意会变成那样就心疼得厉害。
  这一切都是因为帮他说了话。
  现在这个时间陆蔚然应该下班了,陆珩姜招了辆车报上地址,手机忽然亮了,接通才知道是宁星意醒了没看见他在找他。
  他收紧手指努力将声音调整正常,温柔询问:“怎么了?”
  宁星意还没太醒神,打了个呵欠黏黏糊糊地问他:“你上哪儿去了?我起来没看到你,怎么都没叫我。”
  “我回家一趟,有点事要办。”陆珩姜说着,顿了顿又道:“明天上学你先自己过去,我舅舅的报告给我看过了,你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随时随地安抚,我应该……不去训练了。”
  宁星意一下子清醒了,翻身坐起来蹙眉问他:“什么意思啊?你不陪我了?”
  “嗯,万一拿到资格不去塔里会被取消考试资格,你不是想让我去研究基因么?睡了一觉忘掉了?”
  “是,不过可是……”
  “没有我你就做不到了?宁哥可不是这么无能的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说不行的人,还是说你想让我陪你去塔里,也行。”
  宁星意绕不过他,三两句就被忽悠进去了。
  “胡扯,我怎么可能不行,没有你我也一样能进塔里好吧,等着吧,将来哥穿上军装那天亲自迎娶你!”
  陆珩姜垂着眼轻轻笑了下,心里却酸楚得快要窒息,呼吸一下就是灭顶的疼与哽咽,他硬生生忍住了,语气轻快地笑说:“嗯,我等着那一天。”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分明觉得后座的少年要哭了,忍不住抽了张纸巾递给他,等他电话挂了才说:“困难都会过去的,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现在这些事儿根本不算事儿。”
  陆珩姜道了声谢没多说,司机是个挺话唠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灵鸡汤喝多了,一个劲儿给他灌,陆珩姜没耐心了:“您能不能安静点!”
  司机被吼得一愣,讪讪道:“好好好,现在的小孩子脾气还挺大,我家那个也跟你一样,说自己压力大,咱们做家长的压力也大,谁活着没压力。”
  陆珩姜烦躁不已,低下头摩挲了下宁星意的微信联系方式,到底还是没有忍心将他删除拉黑,就当成他一点点念想,偶尔看看他的朋友圈。
  卿姨在院子里收东西,见到他回来忙跑过来开大门:“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太太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要不……”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斗转星移(九)
  “没事, 她在楼上吗?”
  “嗯,自从那天你跟她吵过架之后她就没回来,今天回来的时候我看着情绪不太对劲, 少爷你走就走别回来了,卿姨说句不合适的,这个家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地方。”
  陆珩姜摇摇头,他必须回来。
  不仅是宁星意,还有陆行云甚至有更多的人的人生都系在他身上, 他不能那么自私,只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去管别人的死活。
  卿姨看着他的表情, 猛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小布丁去世的那天他就是这个表情,万念俱灰满身疲惫。
  他才十八岁, 却像经历了好几辈子那样压抑沉闷。
  “少爷, 那些事真的不是你的错, 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妥协, 你就是你自己。”卿姨忍了忍实在是无法把这些委屈咽回去, 也不管陆蔚然会不会把她撵走索性直说了。
  陆珩姜把手搁在卿姨肩膀上:“嗯, 我知道, 你去忙吧。”
  卿姨张了张口, 他说自己知道,可是依旧想要把那些事揽在自己身上, 全部变成自己的错来惩罚压抑自己。
  陆珩姜上了楼,一如十数年前他埋掉小布丁那天, 湿淋淋的上了楼站在陆蔚然面前:“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 以后我不会对任何东西有欲望。”
  一模一样的台词, 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几乎和过往重叠,卿姨捂着嘴掉眼泪,冲进门里指责陆蔚然:“太太,这件事根本……”
  “卿姨,出去!”陆珩姜轻斥。
  “可是少爷……”
  “我不需要你帮我求情,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出去!”陆珩姜怕再连累一个人,急忙道:“宁星意也好舅舅也好他们都是为了我,是我自己自私想要他们的偏爱,这些事跟他们无关,请你放过他们!”
  陆蔚然眸色淡淡地扫了陆珩姜一眼:“这么多年的教育都没有一次惩罚来的有效,我真是高看你了,居然需要了这么多天才意识到错误。”
  陆珩姜攥紧双手压抑住呼吸,冷淡认错:“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宁星意本来不用遭受这些,你不爱上他就不会影响他的生活,他爸妈的事情一旦爆出来你猜猜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至于陆行云,他不为了你出头,这个秘密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陆珩姜震惊的魂都掉了半截,“您怎么知道!”
  陆蔚然轻轻一笑,面露讥诮:“那双蓝色的眼睛太有辨识度,我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弗奈的孩子,你以为她为什么成为禁忌,仅杀了那么点儿人?太年轻了。”
  陆珩姜蹙眉追问:“还有什么!”
  陆蔚然看着他急切的模样有些不悦,但他憋在心里太久了,快要将她逼疯了。
  陆行云说得对,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性格极端且极度自负,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她的伤口,所以从婚变切断五感之后没有联系任何一个朋友。
  把所有的事装在心底认为别人的关心都是想要看她的笑话,所以这些年一直是孤身一人,除了工作必要连话都很少说。
  “弗奈作为一个向导太强了,把哨兵的脸按在地上踩,那些人都是面子比生命还要重怎么能被她这么羞辱,当局有人想要她捐出向导腺做研究,说是捐,其实就是抢,但被她一一斩杀。”
  “他爸爸当年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取弗奈的向导腺,政府想要黑市自然更想要,她的腺体能卖到十几亿,他不得已去取却在任务途中阳奉阴违所以才暴露,你看他是不是傻,感情这个东西只会带来伤害,如果他不是因为太爱这个女人,他就不会死。”
  陆蔚然好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那种连妻子受到一丁点儿伤害的可能都不敢去想的爱意,在她眼里成了傻。
  陆珩姜沉默良久,就在陆蔚然等着他争论的时候,他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儿将宁星意以及陆行云的联系方式一一删除:“我有一个条件,如果您答应我,我可以去做五感切除手术,永远不再见他们。”
  陆蔚然微怔,似乎没转过弯儿。
  陆珩姜:“您应该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哨兵抛弃吧,又可以继续控制我,还能保守秘密,怎么算都是您占便宜。”
  陆蔚然轻嗤了声:“连我都想利用,真是小看你了!”
  陆珩姜:“放了舅舅帮宁星意的爸妈平反,从今天开始我什么都听你的,否则,你敢动宁星意一下我一定先让你看到我的尸体。”
  陆蔚然拧眉:“你以为我在意你的死活?”
  陆珩姜轻笑着低声威胁:“你在意,如果我死了你就没有寄托了不是吗?这些年您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今天晚上那个放火的人我记得样貌,如果你不想比舅舅更早身败名裂就收手。”
  “宁星意爸爸当年去做卧底应该有一个上线,那个人是谁。”
  陆蔚然揉着手腕:“不知道。”
  陆珩姜走到她的办公桌边拿起一把美工刀放在手腕上,轻轻往下一按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陆蔚然眉头一蹙:“你干什么!”
  “你想要的无非就是折磨我,下一刀您希望割在哪儿?脖子?动脉?”陆珩姜举起刀放在脖子上,轻轻一扯拽下了颈环往地上一扔,走到陆蔚然面前。
  “妈妈,抬抬手换一个可以长久掌控的儿子,不亏吧。”
  卿姨冲进来几乎要跪下哀求陆蔚然:“太太,求求你答应他吧,不要再折腾少爷了,他在流血啊!”
  陆蔚然眉尖微动,似乎有触动但又像是幻觉一闪而逝,卿姨捂住陆珩姜的手腕仍旧止不住汩汩流出的血,心疼的直哭。
  “太太,少爷他真的很爱您啊,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仇恨好好看一眼这个孩子,他什么都没做错,难道选择在您的肚子里出现就是错误吗?”
  卿姨一条条给她数陆珩姜小时候曾经做过的事,母亲节的礼物、她生日的礼物全都是亲手做的,偶尔她给个好脸色就会开心好几天,从来没有记过仇。
  “那些东西您全都扔进了垃圾桶,斥责他不应该在这上面花心思不该有欲望,可是他只是想要对您好,这也是欲望吗?”
  陆蔚然:“滚出去!”
  卿姨咬牙道:“我不走,就算你今天撵我走我也要说完,他是你的儿子啊!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把他当什么?一条狗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那天他离开之前还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您,他从来没恨过您啊!”
  陆蔚然胸口剧烈起伏,从来没人敢这么骂过他,父母多年前就跟她断绝了关系,陆行云很少理她,昨天冲到办公室把她骂了一顿,今天卿姨也敢骂她!
  陆珩姜:“卿姨你出去,我没事。”
  “什么没事,流了这么多血你还说没事,算了吧少爷听卿姨的不要跟太太争了,她不会听你的!你就算死在她面前又有什么用!”
  -
  宁星意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陆珩姜的消息了,凌初几人都来问他怎么退出训练了,谢非胆大包天揶揄他俩是不是掰了,被勾着脖子按在地上:“干嘛?你想撬墙角?”
  “啧,撬墙角?这不就是你擅长的吗?”任聪从后面走过来,轻嗤了声。
  周寻冲他笑笑:“你身体好了吗?”
  宁星意把谢非从地上拉起来,掏了掏耳朵问他:“你有没有听见狗叫,怎么那么吵,谁家遛狗不栓绳?”
  谢非秒懂,嘿嘿一笑:“不知道啊,我反正遛狗都栓绳的,可能是哪个没素质的孙子不懂人类的规矩吧,见谅见谅哈。”
  “你!”任聪撸着袖子就要上,被周寻拽住手微微一笑:“人和狗没有什么好争论的,让着点吧。”说完拉着骂骂咧咧的任聪走了。
  谢非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赢了,宁星意嫌弃地拨开他肩膀:“傻逼,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离我远点儿。”
  谢非茫然半晌,终于明白过来。
  “操!”
  未免再次发生上次的事情,除了顾晖之外还新派了一个教官过来配合,脾气性格挺温和,训练时还会给予指导,比顾晖那个高压教育好太多了。
  学生们总算从叫苦不迭里添了几分兴趣。
  宁星意离不开学校,也联系不上陆珩姜,生怕因为自己连累他,只好利用休息时间去找顾晖帮忙:“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陆珩姜在不在学校?我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徐彻说他没去学校。”
  顾晖冷冰冰道:“分手了?”
  “才不是。”
  “别嘴硬,一个人经常不联系你,玩儿消失就是冷暴力想分手的意思,知趣一点自动离开吧,别去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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