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归[现代耽美]——BY:吸猫成仙

作者:吸猫成仙  录入:03-18

  总之,以后再也不要干陪老板喝酒这种傻逼事儿了。
  他用内线给言青打了个电话,哭丧着求她帮忙:“言言,我的早饭到了在楼下,你去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你咋啦?”
  “我腿断了。”
  “……那你自个去拿吧,你都能爬到公司来,还不能爬下楼去拿个早饭?”
  “……”唐驰按着一直狂跳的太阳穴,“其实是宿醉,昨晚陪陆总喝酒来着,我真的不行了,帮帮忙。”
  电话挂断,不一会儿言青推门进来,拎着唐驰的早饭。
  “谢谢言言大美女,你吃早饭没有啊,没有我可以分你。”
  “不必,吃过了。”瞅着男人一脸衰相,“你不是说陪陆总喝酒嘛,你怎么就这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人陆总整一个精神抖擞。”
  唐驰从快餐盒里抬起脸:“陆总来了?”
  “来了啊,刚在楼下碰见了。”言青有点迷茫地咕哝,“是个挺好看的男人送他来的。”
  “那应该是他老公。”
  “你说陆总有……老公?”言青双眼圆瞪,不自觉提高声音。
  “嘘……你小点声,陆总就在我隔壁,你生怕他听不见啊。”唐驰对女孩招招手,压低声音,“陆总是gay,和资华大股东的儿子结的婚,你别和人说。”
  言青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唐驰还要说点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老板办公室的内线,他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说老板的小话真的被听见了吧。
  他赶紧咽掉嘴里的食物,严肃接起电话:“陆总?”
  “你从哲博给我叫个人过来。”
  哲博是他们长期合作的律师事务所,主要是处理一些国内外的合同官司。
  “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案子?还是曹律师吗?”
  “不,你让曹律师推荐一个好点的离婚律师。”
  “……”
  唐驰的嘴巴也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还没等他嘴合上,那头的电话直接挂断了。


第32章 不舍
  黄格平做了二十多年离婚律师,打过大大小小上千件离婚官司,也是事务所里资格最老的那一拨律师了。而此刻,他坐在这一脸严肃的男人面前,莫名有些紧张。
  这个案子是老曹介绍给他的,资华是大客户,往年每年的合同官司能给公司带来一千多万的收入,让他服务周到些。所以他一接下这个单子就带了助理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离婚案子,无论哪个阶层的人,能走到离婚这步,几乎都已经把过去的伴侣当作了仇人,难得做到体面。见到律师,无不向他抱怨哭诉。烦人是很烦人,只要当事人愿意开口,总是很快能弄明白情况。
  但今天已经花了不少时间,还没搞清楚雇主的诉求。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一幅不愿意开口的样子。
  “陆总,刚说到和您丈夫家里还有公司股权的关系。不知道您丈夫有没有公司股份,我建议找个股权律师来一起商量,很可能这离婚官司要和股权官司一起打。”
  陆明臣摇头:“我丈夫本人并没有公司的股份。”
  “家庭财产是在你手里还是在你丈夫手里,他知不知道你们所有财产的去向?”
  “他平时不管这些。”
  男人颇有点惜字如金的意思,黄格平干脆直接问道:“陆总,您希望这场官司最后达成什么目标?”
  “我希望达成什么目标?”陆明臣一脸疑惑,又把这问题抛回给了律师。
  黄格平揩了揩额角的汗水,总有一种这单要飞的感觉,心下一横,便把这目标无限夸大。
  “比如让他净身出户……”
  陆明臣霎时双眼张大。
  黄格平以为雇主终于感兴趣了,便说道:“您刚才说你们没有孩子,您丈夫也一直居家没有对家庭做出任何经济贡献,也不知道您财产的去向。我不是说真能让他分文不取,但至少肯定不会分割掉您50%。或许5%,或许10%,都有可能的,还要看他是不是过错方。”
  “过错方?”
  “是的,过错方。比如出轨、和别人同居、家庭暴力冷暴力、不履行丈夫义务、一些恶习等等……”
  “如果他是过错方,就能让他净身出户?”
  “能不能净身出户不一定,但肯定能让他减少分割的家庭财产。当然,我们还可以采取一些其他的手段。请您放心,我们都会尽最大努力维护当事人利益的。”
  陆明臣盯了律师一会儿,突然说:“他没有工作能力,如果让他净身出户,往后他要怎么生活?”
  “……”黄律师额角的汗水越冒越多,“……这……所以我才问陆总,您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标,想分多少财产给您的丈夫。”
  分多少财产给宋书华?
  他不是个奢侈的人,很少钱就能生活下去。
  但是真正的困难并不是钱的问题,要是真的离婚,他恐怕往后在宋家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宋国强就不用说了,一定会把离婚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个儿子身上。宋家其他人更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奚落他,特别是叫宋庆学那混蛋。
  再也没有人给他撑腰,也没有人会帮他了。
  丈夫会怎么样?恐怕就是在那种出卖色相和肉体的场合里越陷越深,再也无法自拔。酒精,甚至毒品,愈加堕落和糜烂的生活。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婚律师跟前想的不是怎么把利益最大化,而是这些担忧。他不知道丈夫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幸福,但他至少能肯定,丈夫离了他,一定会更加不幸。
  “陆总?”
  陆明臣突然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到黄格平面前,对他伸出手。
  黄格平赶紧把手递上去握了握。
  “不好意思黄律师,我不离婚了,辛苦您跑这一趟。”
  黄格平颇为尴尬地笑了两声:“没事没事,您刚一说不知道您丈夫未来怎么生活,我就觉得这婚恐怕离不了。真要离婚的,谁还考虑对方往后怎么生活啊。”
  “黄律师说得对,是我一时冲动了。”
  “正常的正常的,夫妻之间哪能没点摩擦,大家都是这样的,呵呵。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了吧。”
  “好,我叫车送您,实在辛苦您白跑一趟。”
  “哪里的话,您是哲博的老客户了,我们自然该服务到位的。”
  客气几句,陆明臣给唐助打电话,让他安排车送人,并给律师封个辛苦费。
  重新坐回椅子上,陆明臣重重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又可笑又悲哀。
  咽不下这个事实,又舍不得完全抛弃。就像刚刚那人说的,他还在考虑丈夫离开他过后的生活,一想他无依无靠要吃的苦,陆明臣没觉到报复的爽快,反而替他担惊受怕。
  他要怎么做?他该拿丈夫如何是好?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怎么睡觉了,又经历了那么猛烈的情绪波动,此刻只是疲惫至极、头疼欲裂。
  他给唐驰拨了个电话,让两个小时不要人打扰他。交代完,他就进了办公室后面的休息间。
  休息间是个暗间,只有十几平,平时只做储物间,放一些材料和几套应急的衣服。里面没用床,只有一个三人座的皮沙发。陆明臣就蜷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实在很难入睡,一旦闭上眼,刚从这个世界逃离,却又窥见内心的恐慌。
  丈夫让不要对他那么好,是根本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能让人接受,承受不起那样的好意?
  丈夫想过离婚吗?应该没有。至少他展示给自己的这一面,是从始至终一心一意为家庭在付出。这至少说明他重视他们的家庭,也重视他这个丈夫。
  换句话说,这么多年,丈夫小心翼翼地隐瞒他是个变装皇后的事,是否和当初自己小心隐藏出轨一样,都是因为还有感情,并不想分开?
  一想到丈夫还重视他们的家庭,对自己多少也有些感情,陆明臣心里总算好过了一点。
  梦境纷杂,全部都是宋书华。
  丈夫的脸时而干净白皙,时而浓妆艳抹,但总在流泪。一转眼,丈夫又不在了,只剩自己坐在酒吧的角落。很快酒吧变成教室,他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子外面那个穿裙子的女同学,女同学一转身,是一张丈夫哭泣的脸。
  流水哗哗,有人在小声哭泣。他站在宋家雕花的窗子外面,看见里边的丈夫跪坐在地上,掩面而泣。背对窗户立着一个男人,男人举起手掌又狠狠给了跪坐的人两耳光,一缕鲜血从丈夫嘴角流出来,他哭得更悲切了,不停地说着什么。
  陆明臣又惊又怒,不知道这打人的混蛋是谁,他想进去,但绕着屋子走了好几圈也没找到门。他在窗户外边大喊,但里边的人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男人作势又要打,情急之下,他一肘撞破窗户,飞扑进去抓住男人的手。男人转过身来,他看见自己的脸……
  “轰隆”一声,把陆明臣从纷乱的梦境里惊醒,恍惚一阵,才想起自己在哪里。流水哗哗的是雨声,而非谁人的恸哭,轰隆隆是骤然响起的春雷。头疼、疲累,比起睡前更甚,短暂的梦境像是疲于奔命的一生。
  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他从没对丈夫使用过暴力,甚至连气急败坏的责骂也没有。记忆中,丈夫也没有在他面前那样哭过。
  电话响起来,陆明臣划开,无力“喂”了一声。
  那头的男人很兴奋:“陆哥,周五晚上Tita要登台,你也要去看吧,我帮你也抢了一张票。”
  陆明臣仍蜷着身子侧躺在沙发上,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他早想到了,或者说他早上编造了一个要出差的谎言为了就是试探丈夫。然而此时他得到了丈夫给出的回答,却并没有“果然如此”的豁然开朗,只是很难受很痛苦。
  “陆哥?”
  “嗯。”
  “你要去吧?”
  陆明臣从沙发上坐起来,手指掐着额角,沉声道:“你把周五的票全买了,多少钱,我给你。”
  “你要包场,这么大手笔?”
  陆明臣不说话,他宁可花钱包场,也不想让那么多人看到丈夫。
  但苏晗只是略带嘲讽意味轻蔑道:“这我可做不到,每个人只能限购五张。”
  “一共有多少张?”
  “你打算做什么?”
  “找人。”
  他去过那个场子,满打满算最多塞下一千个人。就算爆满也就是一千张票,两百个人就能买齐,公司的员工人数够了。
  “那也没用,票是秒没,哪有时间给你找人抢。”苏晗嘬了嘬牙花子,“哥啊,你还是理智点,别这么疯好吧。说句实在的,咱看到的也都只是演员的一面,谁也不知道TT真实生活里是啥样。我现在都打消去要他电话的念头了,有些幻想还是不破坏的好。”
  见男人没反应,苏晗又问:“你要去吧?你要是不去,我就把票卖了。”
  “今晚他什么表演?”
  “钢管舞,叫什么《银蛇》。”提起Tita的表演,苏晗总是格外热心,“但肯定很好看,上一场听别人说的,他跳舞美惨了。”


第33章 《银蛇》
  “今天终于不用挤后排了,我在舞台底下抢到了好位置,跟着我。”
  表演要开始了,场子里已经人满为患。苏晗费力拨开人群,领着陆明臣往前排挤。
  “我就在这儿。”
  “你在这儿看啥?”
  陆明臣挑眼看了看尚且黑漆漆的大屏幕:“看屏幕。”
  “……”
  陆明臣腿边的卡座已经有人,他把自己的票就近递给坐着那人:“跟你换个位。”
  那人扫了一眼票,刚要站起来,被苏晗一把抢过:哥,你咋回事?各个位置有各个位置的价格,你干嘛跟他这后排的换?”
  陆明臣从苏晗手里把票抽回来:“给过你票钱了。”说着把这张票放在了小桌子上。
  那人左右看看,提议道:“我可以补差价?本来想买前排,没抢到,既然你想换,那……”
  “不用,你跟着他去吧。”
  苏晗:“……”
  男人站起来,陆明臣便在他位置上坐下了。
  “……真是搞不懂你。”苏晗骂骂咧咧挤到了前面。
  全场的灯光和目光都在舞台上,每个卡座桌上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
  陆明臣背靠沙发翘起腿,小灯黯淡的光只够舔到他的鞋尖和膝盖,而他的上半身和脸则完全笼罩在暗色里,看不清表情。
  他手里端了半杯威士忌,面前的冰桶里还放了一整瓶,打算借着酒精给的勇气,看完今晚的表演。也许是身上那种异样的气息太过浓重,同座的其他几位聊得欢畅,却无人来和他搭讪。
  在这个密匝匝填满了喧嚣和欲望的声色场合里,只有他显得那样孤独冷清。
  台上的Tita低声吟唱着他那些心伤情歌,声音婉转沉郁,如泣如诉。
  他穿了一件深V礼裙,V字领口低至腰间,露出大片粉白的肉体。墨蓝色深浅渐变的蓬松纱裙,迤然曳地,随着他缓步走动,如水里拖拽的巨大鱼尾。
  台上的男人无疑是美的,然而和这轻佻的歌词、灯红酒绿的场合相左的是,他有着一种格外精致的隆重。
  和其他表演者廉价的表演服装不一样,他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有那浓重但不失精细的妆容,那沉沉坠在胸前的钻石项链,灯光下闪烁着货真价实的昂贵光芒。
  那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陆明臣太过熟悉,那是他送给丈夫七周年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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