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讲!我虽然已经是超过一枝花的男人了, 但并不落伍, 奥利给、村网通,U1S1这些我都知道的好哇~”仇齐用酒杯对着宋回重重撞过去, 然后一饮而尽。
“哟,没想你老仇还这么时髦, 那你知道NBCS、NMSL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宋回和仇齐就新颖词汇讨论了起来,而他则开始心绪不宁。
能够发出邀约码的只有他们三位导演以及两位主演,如果金鸣不是许晓峰邀请来的,那就必然是苏然给金鸣的邀请码。
傅兴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 两三步走到许晓峰面前俯身问他。
“不不不,我才不会邀请金导演。我岳父一直和我说,金导演是一位不思进取、玩物丧志的人,而且他的营销手段很拙劣,就算手上有的剧本,也千万不要和他合作。短时间也许会红,可后患却无穷。”许晓峰说得很诚恳,句句戳中他的心。
金鸣可不就是那样的人,为了红,为了钱,丝毫不顾秋容的死活。
许晓峰都能看得清,苏然却辨识不出吗?
不可能啊!
秋容的事情,苏然知晓啊!
韩若金的事情,苏然也知晓啊!
明知道金鸣不是个东西,还要与他结交。
能让一个人像他从前一样眼瞎的理由,好像只剩……爱情?
傅兴风脑补了一出大戏,心里不停地冒酸涩的泡泡,尤其是看见金鸣进来没多久,苏然就将他带进了小包间里。
神神秘秘的。
要什么?!!
他忍不住要跟上前去探个究竟,韩若金却出现在他身后。
“傅哥!”韩若金拍了他一下肩膀,笑容亲切,“我想敬你一杯。”
如果韩若金不是顶着这张脸,他应该会和韩若金碰杯喝一下。
傅兴风举起杯子,隔空示意,不待韩若金说话就将红酒一口闷下。
这杯红酒喝得极猛,红色的液体一入肚,酒精就“蹭蹭蹭”得往上冲,仿佛一下子打开了他的任督二脉。
傅兴风的顺风耳第一次那么地清晰。
“我就说,傅导可看中他了,韩若金还没喝,傅导就先自己饮了。”
“可不是嘛,韩若金就微抿了一口,傅导也没说什么。”
“感觉傅导和韩若金站在一起也很登对。”
“不可能,没有人会比我们然哥更适合站在傅导身边了!唉,怎么不见然哥?”
“方才好像见他和金导演一起走过去了。”
……
哼,适合又怎么样。
还不是和金鸣那个死鬼开小房间去了。
垃圾阿然!
不喜欢你了!
傅兴风迈出一步才发现自己已经眼冒金星,身边的韩若金将他扶到了座位上,贴心地递给他一杯柠檬水。
“傅哥喝点水吧,酒喝太猛,上头事小,伤身事大。”韩若金一边说着,还一边帮他顺背。
他最喜欢这种顺毛似的抚慰,毕竟他从小爷爷就是这样哄他入睡,就算韩若金顶着那张脸,他也受用了。
“你说得对,我又何必为了金鸣那孙子呃……生气。”傅兴风打了个酒咯,眼前还在晕。
韩若金又掏出一颗解酒糖递给他,说道:“金导演来了吗?那我可得躲他远点。不过他最近好像没怎么骚扰我了,唯一一次他逼我去他家,也没对我如何,可能是因为苏然老师也在场吧。”
什么?
阿然还去了金鸣家?
艹!!!
傅兴风将解酒糖咬爆,甜甜的滋味润入喉咙,他却觉得齁得慌。
不多会晚宴开始了,苏然和许晓峰作为主演上台讲话。
苏然每讲一句,金鸣都要在底下拍手,陈独秀都没他秀。
“……接下来是我们《燕回十六夜》的特别环节。众所周知,《燕回》里有一段情人相会的古舞,它是由中国舞蹈家协会容老师,也是我们本书的作者容苏姌编排的中国古典交谊舞,当然啦她因为个人原因不能出现在现场,但我们的主演已经掌握了此舞的精髓。大家可以跟着他们的步伐一起跳。”
傅兴风听着主持人的串场词,酒已醒了大半。眼前出现了一只手,拉着他站起来。
“傅哥,我也偷偷学习了一下,可以和你一起跳吗?”
韩若金握着他的手,他却看着台上和许晓峰一起跳舞的苏然。
他从来没吃过苏然和许晓峰的醋,就算拍戏时再多接触,他也知道许晓峰是个直男,他还是曹锋的女婿,压根不可能和苏然有什么。
可经过金鸣一事,他却看许晓峰也越发不顺眼。
觉得这也是有意给他带绿帽子的混蛋。
切,苏然还搂着许晓峰的腰。
傅兴风想上台撕人,可又想起这本就是安排好的。
苏然必然是会和许晓峰炒CP的,台上没有互动,剧粉怎么磕得动?
心里明白,却还是很不爽。索性应了韩若金的要求和他跳起来。
他的心思全全系在苏然身上,不知踩了韩若金多少脚。
“傅哥,要不还是换我来做男步吧。”韩若金搂上他的腰,轻声建议道。
艹!
为什么金鸣去找了苏然?
为什么阿然会同意和那个魂淡跳舞?
而且两个人还耳鬓厮磨地窃窃私语!!!
韩若金将人搂着,却还是揽不住人心,便收紧了臂膀将傅兴风搂得更紧。
傅兴风想将金鸣和苏然的状况看得清晰些,而视线又总是被韩若金挡住。
傅兴风瞪了韩若金一眼,心想这小子就不能矮点!
“傅哥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好看吗?”韩若金冲着他轻笑。
两人正好转到与金苏相较的地方。
并非出自内心,就是故意说给苏然听。
“对,你今天特别好看。也许当初让你穿上飞鱼服,会比我们的主演苏然,更加好看。”
他故意将声音抬高了几分,就怕苏然听不见。
苏然自然是听见了,他清俊的脸瞬间变得冷漠僵硬,好像一块铸铁,再没有什么能使它熔化。
不光是苏然,站在幕帘后准备出场的傅谨也听见了。
他本来想给自己的孙子,孙婿一个惊喜。
没想到傅兴风却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喜。
台上响起拐杖拄地的声音。
“咚、咚、”
像普陀寺的晨钟暮鼓,将台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儿来。
“爷爷,你怎么来了。”
傅谨一步步从台上走到台下,他站在傅兴风的面前,用拐杖将傅兴风与韩若金隔开。
被傅谨瞪了一眼的金鸣早就将苏然松开了,他默默地朝后挪,简直快要躲进幕帘里。
“来看看我的孙子,和我的好孙婿。”傅谨眯着眼看向苏然,对他招招手,“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苏然顺从地离开了会场,傅兴风紧随其后。
“然然,兴风和你吵架了?”傅谨低沉着嗓音问道。
“没有。”苏然垂下眼眸,他的确想和傅兴风吵一架,问问他为什么要和韩若金跳舞,又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他不是说不喜欢韩若金的新面孔吗?
为什么当着韩若金的面,又说韩若金比他都要好看?
对,他是夺了韩若金的角色。
可是他很认真的演了,而且从另外两位导演,以及其他工作人员的反馈中来看,应该是相当好的。
时至今日,傅兴风却还想韩若金来做《燕回》的主演。
可以说是对他演技水平最大的否认了。
要不然就是……
傅兴风就是想要和韩若金合作。
难道那些闲言碎语都是真的?
傅兴风看上了韩若金?
苏然咬着牙,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这几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这一次,韩若金不是杨央、不是容苏御。
他是真的要和他抢傅兴风的人!!!
傅谨见苏然眉头微蹙,便知他方才的话是在撒谎。回忆自己孙子从前的德行,他不得不叹下一口气。
“然然,你告诉爷爷是怎么回事。兴风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刚才搂着兴风的那个是不是就叫韩若金?你放心,有我傅谨在,傅家的孙婿就只能是你苏然!”傅谨愤愤地敲着地板,“我这就去把他拎过来,这小子、这小子!!!”
傅谨动了极大的怒火,躲在门后的傅兴风吓到腿软。他可不想再被敲小腿骨,尤其是挨冤枉的揍。
明明是苏然变心了……
不对,是苏然没有注意公共场合,只能和他贴贴。
苏然已经可在乎这些小细节了,怎么现在就不晓得了。
难道真是被恋爱的蛔虫占领了高地?
傅兴风揪着自己嘴上的死皮,心情无比复杂,身后传来苏然的声音:“爷爷,不怪兴风,是我要和别人跳舞,所以兴风也去找了别人。不过是正常的交谊舞,没有什么的。”
怎么会没有?!
屁的没有!!
傅兴风气得头顶冒烟,也无暇听苏然继续说什么,直接怒气冲冲的回了会场。
苏然还在和傅谨解释,他虽然想用傅谨控住傅兴风,却也知道这样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如果傅兴风心里就没有他,他再像上次那样哭诉,求傅谨帮忙,也只能换来虚假的示好。
没劲……
没劲得很……
哪怕他已经从金鸣得知,韩若金手上压根就没有协议,他和傅兴风没有什么会被人拿捏,他也开心不起来了。
***
《燕回十六夜》的杀青宴已经结束,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金鸣候在后门,只等傅兴风出来。
他好久没和自己的兄弟说上话了。
这次要不是韩若金给了他邀请码,他还没机会进来这么高大上的地方。
虽然韩若金叮嘱他,要一直吊着苏然,不要正面回答问题。可谁让他爱苏然的那张脸。
真是俊!今天还能和苏然老师跳上舞,这事值得他吹一百年了!
如果今天能有机会和死鬼重修旧好,那他真是栽跟头捡金条,喜鹊上头吱吱叫了!
等了好久,死鬼终于出来了。
傅兴风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胸前还别着苏然老师的六芒星胸针,乍一看上去像是要去结婚的新郎。
瞧那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比大姑娘抹了胭脂还好看。
“哟,死鬼,怎么没见苏然?”
金鸣朝着傅兴风身后望了一眼,谄笑道。
他只是没话找话,随口一问。
没想到傅兴风上来就给了他一拳,揍得他眼冒金星。
傅兴风的声音震耳欲聋,几乎可以将对面居民楼的每一层感应灯叫亮。
“你他娘的!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你爸你妈没教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哟,要开干了要开干了!
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接近尾声high点众多!
第六十三章
我屮艸芔茻!
金鸣冲着地面吐了一口血水。
他怎么也没想到, 几个月没见,傅兴风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不过,呵……
死鬼这是动了真感情了?
自己只是搂着苏然跳支舞都能把他气成这样,那要是……
金鸣心中恶劣的种子在发芽。
他从地上爬起来, 踉跄两步, 舔了下嘴角的血,笑道:“你都不把我当兄弟了, 凭什么不允许我玩苏然?苏然老师蜂腰削背, 虽然个子太高, 难攀了些, 可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
傅兴风冲过去就要再给金鸣一拳, 可他喝了不少酒, 准星不够, 方才能打到是因为金鸣就把脸凑在他眼前。
现在金鸣稍稍一晃, 就躲过了他的拳头。
“来啊!来打我啊!”金鸣得意地跳舞, “不打不是男人。你是不知道, 苏然老师那一双美手握着我时,我当场就缴枪投降了, 哈哈, 哈哈哈哈……”
为了吸引傅兴风的注意,金鸣什么样的荤段子都能扯出口, 他好久没和傅兴风说话了。
哪怕就是真的在这里干一架,他都乐意。
大不了打完再告诉他, 这些都是他瞎编的。
傅兴风还能有些愧疚,然后又能和他好了。
金鸣的荤话不断刺激着傅兴风的神经,他挥拳十来下,都落了空。要去捉金鸣, 身后又响起苏然的脚步声。
“兴风?兴风!”
阿然是不是看见他打人了?
如果看见他和金鸣互殴,阿然还会帮他吗?
傅兴风一下子拿不准了,细想之下心里扎扎地疼。
刚好他叫的车也到了,傅兴风立刻钻进了车里,将头埋在膝盖里,不敢回头看。
他怕只要看一眼苏然和金鸣,就要绷不住哭泣。
“金鸣!”苏然大怒,反手将金鸣揪了起来,“你和兴风胡说了些什么!!!”
暴怒的低吼,比方才傅兴风的大叫还要震撼人心,像黑夜里突袭的黑豹,每一个字都在震颤着金鸣的心脏。
金鸣举起双手颤颤巍巍:“我、我就与死鬼开个玩笑,谁让他老是不理我,我一提你他就来劲,自然就多说了几句,当然也许可能大概是异想天开、即兴创作了一些……我与你之间的同人文学。他仔细想想就应该知道,我哪有本事能把您请到床上,夜聊剧本啊,苏然老师您说是不唔……”
苏然一脚踹在了金鸣的子孙根上。
***
傅兴风找了一家不知名的酒吧,坐在最角落的地方,让老板把全店最烈的酒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