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好的一对组合。
金忠石拿起冯修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然后转过头自信的扬起唇看着对面的阎旅烈,对方则是微微点了点头儒雅一笑,这个笑容倒是谦和,没有像牧柯的那种杀气。
这一局开牌了,牧柯靠在阎旅烈的肩膀上,有些困倦的眯着眼睛看着他手上的牌,然后盯了盯对面的金忠石,还真别小看他了,好歹也是混这口饭吃的,自然是很厉害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他跟阎旅烈的这一局会是怎样的局面了。
冯修看了看牧柯,打量着此时的他,曾经见过他好几次了。
但是每一次都让他印象特别深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还是那个胆小到颤颤巍巍的人,现在他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冷酷的牧二爷,如今却乖巧的依附在这个男人身旁,不知道这些变化是不是都因为这个男人呢。
第一局的时候阎旅烈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跟,他对视了一下牧柯,看到他点头后才跟牌了,金忠石蹙了蹙眉看着他们的小动作,结果牧柯回了一个耸肩的表情,态度极其轻浮,让金忠石恨得牙痒痒。
“追加五百万!”金忠石气的又追加了,他就不信这个邪了,反正一定要赢过阎旅烈。
阎旅烈见他死追着自己不放的态度,不满的蹙了蹙眉,他没等身旁的牧柯开口也跟了下去,两人死盯着对方的眼神,谁也不敢松懈一点。
这一局该亮底牌了,毫无悬念,是阎旅烈赢了,金忠石捶了一下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满,一旁的冯修则是担忧的看着他。
“赢的感觉开心吗?”牧柯勾起唇看着阎旅烈灿烂的笑容,这样笑容让西装革履的阎旅烈看起来有些傻气,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不过他并不嫌弃,这样傻得可爱一些。
阎旅烈侧过身点了点头:“嗯,没想到确实很不错,不过是我运气好而已,不能太贪心了。”
阎旅烈醇厚的嗓音穿透牧柯的心间,其实他赢不赢都没关系,只是他喜欢看阎旅烈高兴的样子。
他们所追求的并不是钱,而是一种心情。
牧柯笑了笑,然后把目光看着对面的金忠石,这个人可就没那么高兴了,金忠石还是紧追着阎旅烈打算再来一局,阎旅烈本来有些犹豫的,但是牧柯也点了点头让他玩。
“这一局牧二爷就别提示了吧。”金忠石盯着牧柯说道。
牧柯愣了一下,他明明没有提示。但是在金忠石眼中,好像他一开口就有提示的嫌疑,便随口答应了:“嗯,随便。”
阎旅烈对金忠石这种死不罢休的人叹里一口气,有的时候不能太贪恋,金忠石这种性子会吃亏的,冯修蹙了蹙眉看着他又开了一局。
新的一局开盘了,阎旅烈蹙了蹙眉看着手中的牌,然后看了看对方的表情,这让他有些郁闷了,看来是要输了。
本来还想着牧柯面前刷帅的,但是这一次运气不好,他输了。
金忠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果然没有外援的情况下,阎旅烈就没法赢,这让他大为高兴,冯修也扬起唇笑了笑,可算是赢了,他也很高兴。
而阎旅烈低着头有些委屈的看着牧柯,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宝贝,我输了。”
牧柯撇了撇嘴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没事,你还有我呢。”
阎旅烈却被他逗笑了,想不到这种被爱人安慰的感觉会那么的舒心,看着牧柯眼中宠溺的感觉让阎旅烈觉得心里被这种暖暖的感觉包围了,甜蜜的让人不经意的嘴角上扬。
这种幸福,是阎旅烈奢求的。
是逢场作戏也好,他只希望幸福时光能在久一点。
金忠石看到这一幕,感觉要被他们闪瞎了,嘴碎着:“切,秀恩爱。”
对面的冯修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愣住了,牧柯脸上的那种温柔。
迄今为止,这是他见过最温柔的笑容了,只有真心诚意的笑才有这种感觉,让人心生羡慕。
“那……是他的爱人吗?”冯修靠近一旁正忙着开心的金忠石,小声的在他耳边问道。
金忠石侧过头在他耳边耐心的说:“五年前,就是因为这个阎旅烈,他才变成现在这个身份的。”
冯修怔住了,这个意思就是说,五年前是他,五年后还是他,他的心里突然有些羡慕了。
因为金忠石的身份,他每天都担惊受怕,生怕下一秒会见到金忠石冰冷冷的尸体。
他们可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可他不够强大,没办法保护他,不能像牧柯和阎旅烈那样的登对,他们都有能力照顾好对方,扶持对方,这一点是冯修最为自卑的一点。
“怎么了?”金忠石看见他把头低得很低,有点情绪不对劲。所以下意识的低下头关心他,但是被冯修躲了躲。
摇摇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没什么。”
他的懦弱从来不敢让金忠石知道。
金忠石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确认没事后才放心。
“不玩了,这个地方楼上有餐馆,你们吃了吗?要一起吗?”金忠石整理了一下西装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两个说道。
阎旅烈牵着牧柯站了起来,颇有礼貌的婉拒了他:“不好意思,我们打算过二人世界。”
金忠石眯眯眼轻蔑了一下,搞得好像就他们会秀恩爱一样,他撇撇嘴伸出手,后面的冯修微笑的看着幼稚的金忠石,然后把手放了上去。
“一边玩去,不理你们了。”金忠石挥挥手就牵着冯修走了。
阎旅烈也拉着牧柯离开了,牧柯看着自己的手被紧紧握着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样子会让他有一种暖入心窝的感觉,就好像是天塌下来了,这个男人也会替自己顶着。
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安全感。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依靠他的时候,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他在,牧柯就可以依附他。
心里早已被满满的爱意占据了,暖暖的,很贴心。
阎旅烈带着他来到了顶楼的中餐厅,这里的环境非常的典雅,台上有人在演奏着大提琴和萨克斯,浑厚的声音让整个餐厅都很有氛围,灯光渲染的也很浪漫。
阎旅烈带着牧柯入坐,然后把菜单摊开,很贴心递给他说:“上一次看你吃的不是很开心,这一次我就不做主了,也不知道现在你喜欢吃些什么,这次就你做主吧。”
牧柯却挑了挑眉,没把视线放在菜单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谱了,合上了菜单,牧柯朝他勾了勾唇笑了:“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尝尝五年前那个男人做的饭。”
阎旅烈微微怔住了,他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的。
牧柯继续道:“那让我感觉……有家的味道。”
一个在树林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又在冷血无情的生活了五年的人,恍然漂泊的这些年,他不知道在他眼里家是什么样子的,牧柯居然说……有家的味道,而且这个家,是他给的。
阎旅烈低下头有些感慨,他何德何能让他感觉到家的味道,他好欣慰能遇到牧柯,能给他一个家,他终于不在是一个人了,不用在外漂泊的时候居无定所,原来有牧柯的地方就是家。
“好,我给你做。”
阎旅烈抬起头笑了,仔细一看可以发现他的眼眶有些微红,似乎是太感动了,似乎是觉得这一切来之不易。
他想吃,他就给他做。
阎旅烈对后厨说明了一下来意,他们也很体谅的让出了一个小空间提供给他,佛罗伦萨的人热情友好,果然是没错的。
他还是有点手生的,因为腿脚不方便之后,他就很少做饭了。
因为地板会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滑倒。而且他拄着手杖也很麻烦,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阎旅烈已经单凭记忆去做了,想着尽可能的还原当初,让牧柯可以回味。
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这个餐厅的食材能用的很少,所以阎旅烈没有追求质量。
家常菜,没有精致刻意的摆盘,而且与现在的高级餐厅氛围不搭,只是看起来很温馨,让人更有食欲,也是触动内心的味道,家的味道。
牧柯看着满头大汗的阎旅烈,拿纸巾为他拭去汗水,然后拿起筷子看着桌上的菜。
“尝尝……”阎旅烈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尝了尝这些菜。
熟悉的人做着熟悉的菜,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牧柯慢慢的陷入了回忆,想起了那一年阎旅烈在做饭的时候,衣袖微微卷起,身上还挂着围裙,拉伸着肌肉线条的手臂在干着最温馨的事情,做饭的他很认真,低着头一丝不苟的专注于手中的事,那个时候,牧柯就算是看一整天都不会觉得腻。
那一年是阎旅烈最柔情的时候,认定了,便是一生。
牧柯抬起头看着阎旅烈的柔情似水的眸子,上面倒映着自己的模样,那个明媚的笑容不减当年,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多了丝沉稳,细腻而神情的目光让牧柯都恍惚了。
“好吃,你做的都好吃。”牧柯冲他真诚的笑了笑。
阎旅烈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多吃点,以后都给你做。”
牧柯继续盯着他温柔的笑了笑,缓缓开口说了一句。
“阎旅烈,谢谢你。”
他要谢他的地方太多了。
谢谢他把他从那个暗无天日的森林里带出来,谢谢他成为了他的火光救赎了他,谢谢他教会他做人,谢谢他还保留着那个善良的牧柯,谢谢他没有放弃寻找牧柯,谢谢他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阎旅烈突然觉得好感动,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好奇秒,兜兜转转还是他们两个,他站起来俯身朝他靠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个。”
原来眼中的星辰大海是这样的,牧柯望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对眼,似乎到了动情之刻,阎旅烈轻捧着他的脸,慢慢低下头吻在他的鼻尖上,牧柯仰着头把眼睛闭上,感受着他的深情款款。
周围的气氛点缀着他们两个,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阎旅烈很快松开了他。
但是没想到场上会有那么多人在看着他们,一下子就对着他们两个吹起口哨,出手鼓起掌祝福他们。
阎旅烈礼貌性的对着在座的各位点了点头,对面的牧柯也并没有什么反感的表情,反倒是脸颊微红,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了。
他们两一下子成为了场上的焦点,也被他们的祝福所包围了。
这其实是幸福的感觉。
楼上有个人坐在那里眯着眼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动静,他低眉垂眼的样子看起来情绪不高,只是谈谈的俯瞰众生,似乎这一切都让他不感兴趣,他盯着场上的焦点思索了一下。
“他们两个怎么会搞在一起的。”
身后有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给他解释道:“少爷,他们是旧识,五年前分开过一次,也是不久前才相遇的。”
五年前,嗯哼,这倒是个奇妙的数字,他与他相识的时候好像也是五年前。
“嗯,这样呀。”他懒惰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盯着楼下的动静,似乎再找些什么,寻找无果后,他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老狐狸怎么没有跟他们来。”
后面的人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他嘴里的老狐狸是谁,他们并不清楚。
这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红色卫衣,外搭一件粉色外套,看起来还像个学生一样的装扮,与这里的风格格格不入,一头的棕色卷毛下面是一双懒惰的眸子,好像怎么也睁不开似的,高挺的鼻梁让他整个人立体了很多,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像一个欠揍的痞子一样。
他是谁?
九龙堂张氏的后人——张琰风。
那个神秘又低调的组织,从来不屑于家族之间的纷争。
第33章
时间在慢慢流逝,晚霞已过,夜里一切像是被一幅大幕罩住一样,今晚的夜生活多姿多彩,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个时候还有人在加班加点的批示文件,原因是顶头上司把这一切都交给了他。
而他自己跑去约会了,他任劳任怨的把自己的职务发挥到了极致,甚至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这一切的开端就是因为他的上司开始了不务正业的谈恋爱。
房间里开着一盏落地灯,黄色的光晕笼罩着办公室的中央。
周燊戴着眼镜低头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疲劳的眯了眯眼,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了,甚至有点干涩。
他把眼镜取下来,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实在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个扛枪的糙汉,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拿笔审文的眼镜哥,孤独儒雅落魄,这种文邹邹的东西把他身上的戾气全给磨没了,周燊现在就是个没脾气的人。
一旁的咖啡喝完了又添,周燊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松了松骨只觉得这脊椎是越来越不行了。
他这劳苦命让他的脸上都有皱纹了,明明他才二十八岁。有点累了,索性就站起来看看窗外的风景。
他端着手里的咖啡,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景色,佛罗伦萨的夜景有一种裹上面纱的朦胧感,让他陷入了思绪中,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夜晚。
就在那个边境附近的时候,周燊见到了阎旅烈和牧柯来到市场买东西,他本想约阎旅烈一起去酒吧喝酒的,结果被拒绝了,原因是阎旅烈带着家属。所以不想去,周燊也不强求,便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