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戈跟他解释,船舱里一共有一千两百个房间,而且船舱里面并没有安装监控,只有大厅里有,所以这样排查起来会很困难,就算找下去,也很浪费时间。
听完兰戈的解释,阎旅烈屏住呼吸盯着监控看,生怕放过一丝线索。
该死的是,牧柯所在的位置是监控死角,只是拍到了一点点沙发角,他整颗心都悬着了,他此时非常的心慌。
监控器上人来人往,看不出有一丝不妥,看到屏幕上人群散去后,他看到了有一个黑色西装的男子出现了,阎旅烈怔了一下。
似乎有眉目了!
“兰戈,有没有宴会的名单!”阎旅烈拧着眉头盯着兰戈,如果监控器上的男人真的是他想的这个人的话,那么牧柯一定就是他掳走的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他的神经紧紧的绷着,一点也不敢松懈。
“有!”兰戈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效,转身就给他弄来了,阎旅烈盯着名单上的名字时,一眼就看到了心里想的那个名字,他查到了房间号后,抬头看向了兰戈。
“借我一把枪,给我点人手,赶紧把船停下!”阎旅烈交待给他一些事后,赶紧转身就走了。
以牧柯和他的交情,兰戈肯定是要帮他的。只是,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刚刚阎旅烈在看的名单,弗切尔?
这不是萨雅家族的人吗!他微微一愣,要是和这个家族杠上了,恐怕大事不妙了。
阎旅烈带着一批人气势汹汹的杀到那个房间,在房间门口顿住脚步把枪上膛了,然后让人踹开了这道门,刚把枪对准房间里面的时候,阎旅烈微微一愣,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因为里面的人根本不是弗切尔!
这个人果真狡猾,阎旅烈狠狠的谩骂了一句,然后掏出枪对准房间里面的这些人,他们都是意大利面孔,见到阎旅烈凶神恶煞的拿着枪对准他们的时候立即慌了,通通都把手举起来投降,阎旅烈眼底凌厉的盯着他们,眼底一片雾霾。
只要时间流逝的越快,就对牧柯就很不利,他的宝贝谁敢碰一下,他非剁了那孙子不可。
“弗切尔在哪!”阎旅烈红着眼睛朝里面的人吼了一句。
房间里面的人全部都摇了摇头。
阎旅烈眉头紧锁,因为他得知的消息无果,他们也不知道弗切尔在哪里,已经半个小时了,如果再不找到的话,他的宝贝可能就要……他已经不敢去想了。
“妈的!”阎旅烈恶狠狠的一拳捶在门上谩骂了一句。
这个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刚刚监控器上拍到了他当时留给牧柯的外套,他好像看到了那件外套在第三个船舱里出现过。
虽然只是一下,但是被他注意到了。如果还找不到牧柯的话,阎旅烈会把整艘船掀翻的,他二话不说赶紧带人下船舱。
阎旅烈在楼梯间看到了警报系统,他顿了一下,然后一拳砸了过去,警报系统的保护壳已经碎了,也缓解了一下他紧绷着的神经。
很快,警铃在整艘船上响起,所有人都听到了,宴会上产生了一阵恐慌。
阎旅烈从第三个船舱的楼梯口下来,他看向尽头时蹙了蹙眉。因为房间有很多,但是没有办法,只能一间间的去搜了。
牧柯浑身的西装已经被弗切尔褪下了,身上穿着羞耻的服饰,布料少的可怜,相当于没穿一样,他的脖子上系着有一根黑色的带子和铁链缠绕在他的身上,弗切尔格外的欣赏这一幕,这是他的变态嗜好。
越看越兴奋,牧柯就像是罂粟花一样吸引他,让他上瘾,这可是他的胜利品,也是他创造的艺术品,牧柯真的是太合他胃口了。
弗切尔舔了舔上槽牙笑了。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警铃的声音,弗切尔顿住动作低声骂了一句:“shit”,但是他一点也不慌张,船上有那么多个房间,他不相信阎旅烈会那么快发现他的准确位置。
警铃的声音传到牧柯的耳边,他的手被弗切尔别在身后捆绑起来动弹不了,意识已经被他折腾的缓了回来,他虚弱的抬起头盯着弗切尔,力气还是没有恢复,他想张口,但是嘴唇都在颤抖。
深吸几口气,他忍着浑身的瘙痒和滚烫,咬着牙让自己清醒一点说。
“弗切尔,你会后悔的。”牧柯耷拉着脑袋气喘吁吁的盯着他看。虽然没有力气,但是他的眼神足够可以杀了他。
弗切尔看见他已经醒过来了,突然一度的有些兴奋,再听见他说的话后,他勾了勾唇笑了一声“别这么看着我宝贝,等会儿会让你爽的。”
“宝贝,我一定会让你上天堂的。”弗切尔不喜欢他恶狠狠的眼神,便随手拿起旁边的毛巾盖在了牧柯的头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牧柯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刚刚弗切尔叫他宝贝的时候,他觉得好恶心,好想一枪崩了他,可是他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不知道怎么了,他现在格外的想念阎旅烈温暖的拥抱,想念他低沉的嗓音温柔的唤着自己名字。
可是,为什么他还不过来呀!再不过来,他的宝贝就要被别人恶心死了,他不想,也不要。所以,阎旅烈呀,求求你快点过来吧。
弗切尔伸出手贪婪的摸上牧柯的大腿,牧柯滚烫的皮肤传递到他的手心,弗切尔俯下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大腿。
然后慢慢的向上,门外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弗切尔的动作,还没等弗切尔有所反应,房间门已经被踹开了。
弗切尔和门口那人一对眼,他瞳孔一阵。
最先进门是阎旅烈,他看着床上的一幕时,立即堵住门口的人,下令让他们先别进来,“门口的人给我停下!”
阎旅烈紧攥着手杖,看着牧柯此时暴露的着装咬着牙,然后忍着想要杀了他的冲动,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可他一想到牧柯的样子,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便抬手拿起手杖,直接用力的往下挥,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弗切尔的后背被他突然的一击,吃痛的叫了一声,然后跌落在床下。
“牧柯……”阎旅烈忍着心疼来到他的身边,抬手扯下被子盖在他身上,遮住了他暴露在外的皮肤,然后给他松绑,扯下了盖在他脸上的毛巾,最后紧紧的抱着他。
还好,终于找到了,还好……
阎旅烈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
牧柯在阎旅烈怀里颤抖着,阎旅烈终于来了,倚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牧柯才有了实感,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阎旅烈一直在抱着他重复着一句话:“我来了,别怕。”
牧柯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眼神恍惚的看着门口陆陆续续的来人了。
然后看见他们把弗切尔禁锢住了。他冷着脸盯着弗切尔,此时想把它千刀万剐的心情格外的强烈。
他靠在阎旅烈的怀里,突然看到眼前什么东西闪过,似乎有滴水珠什么的从他头顶滑落,他低头看到了被子上湿润的一片,心尖猛地一颤。
阎旅烈为他哭了……
本想抬头的,但是有一个只温热的大手罩住他的耳朵,一个黑影从他眼前晃过,「砰」的一声,阎旅烈在他眼前开枪了,此时的牧柯格外的敏感,整个人在枪声的刺激下颤抖了一下。
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一枪打在了弗切尔的腿上,血迹从他腿上涌出,溅到了床单上,触目惊心,疼的弗切尔嗷嗷乱叫。
头上传来阎旅烈的声音。
“你不是嘲笑我吗,今天就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阎旅烈冷冷的说着,丝毫不留情。
弗切尔整个人疼的在地上打滚,腿上的血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再流多一点他可能就要死了。
可牧柯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没有解恨,就在阎旅烈招手让他们带他下去的时候,牧柯出声阻拦了:“等等。”
“把枪给我。”牧柯伸出手摊开,阎旅烈低着头愣了一下,然后把枪交到他的手中。
牧柯把枪对准还在嗷嗷大叫的弗切尔,这一幕让弗切尔直接跪地求饶,看着黑色的枪口,他胆儿都要吓破了,因为他知道牧柯一定会开枪的。
“砰!”
牧柯用尽最后的力气开枪,后坐力把他弹到阎旅烈的怀里,枪也从他的手中滑落了,阎旅烈接住枪,然后看着已经晕倒的弗切尔,这一枪打在了他的另一条腿上,阎旅烈冷眼轻瞥着他,鄙夷了一下。
弗切尔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再站起来了。
“把他带下去,如果可以,那就扔到海里喂鲨鱼。”阎旅烈盯着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兰戈的手下听见后,便先把晕倒的弗切尔拽出去了,血迹拖了一地,让人生畏。
“阎旅烈……带我去卫生间。”牧柯虚脱的摸了摸阎旅烈的手,阎旅烈赶紧裹着被子将他抱进了卫生间。
牧柯在卫生间里催吐,他想吐出这恶心的感觉,阎旅烈在旁边拍着他的后背,看着他这般难受的样子,他心里疼的要命,弗切尔就算死一万次都不够解气。
牧柯撑着洗手台低着头喘气,前额的头发已经被水淋湿了,阎旅烈看着他还喘着粗气,身体也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可是却有些不对劲的细微声响。因为他听见了牧柯在抽噎的声音……
阎旅烈拍着他后背的手顿住了,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撕裂着,太心疼了。
可是怎么办,他要如何去安慰他……
牧柯扛不住了,他隐忍着抽噎声颤抖的说:“阎旅烈,我怕……”
呼吸一窒……
就像五年前他也曾说的一样。
“阎旅烈,我怕……”
第46章
只有害怕了才知道对方在自己心中是如此的重要。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牧柯侧过头盯着阎旅烈,微湿的前额发衬托着他的虚弱,惨白的脸色出现在阎旅烈的视野中,他此时的脸色差得很。但是还是张口跟他这句话,听到阎旅烈如此心碎。
阎旅烈伸出手颤抖的摸了摸他的头,安抚着他,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样子,他又无能为力,只能出声说:“宝贝,再忍忍,马上就去医院了。”
牧柯此时刚吐完了肚子里的药物后,整个人都是虚脱的,他的眼睛有些微红的看着阎旅烈,扯了扯他的手袖,虚弱的顶着泛白的嘴唇张口说话:“帮我洗澡。”
阎旅烈二话不说就扶着他去浴缸里,给他褪去了暴露又羞耻的衣物,为他放满了水又为他洗澡,细细的给他清理那些肮脏的痕迹,两个人之间都沉默着没有开口。
不带任何的帮他洗干净。
牧柯沉默着看着他为自己洗澡,然后缓缓开口说:“你放心,他没有碰我。”
阎旅烈的手一顿,他没想到牧柯到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的说这个,可他不需要他来解释什么,只是愿他平安而已,看到他平安这比什么都好,强忍住心疼,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宝贝,别想那么多了。”
感受着旅烈在摸自己的耳垂,牧柯的心渐渐的平稳了下来,他还以为阎旅烈是在嫌弃他什么的。
但是并不是这样的,他才不是这种肤浅的人,牧柯安静的蹭了蹭他的手掌心。
阎旅烈低着头帮他擦干身上的水渍,这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场景。
此时黑发的他和当年清纯的模样像极了。可是陷入的处境却是不一样的,这一次是他的宝贝受到了伤害,怒得他恨不得把这家伙千刀万剐了。
牧柯此时敏感的很,就像是化身成了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他抱紧了阎旅烈,钻到他的怀里。
这还是阎旅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牧柯,五年之后的牧柯收敛了他的稚气,变得锋芒毕露。
他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那种样子了,可是面对这样的他,阎旅烈眼中都是心疼,他抱着牧柯,拍着他的后背,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像以前一样为他顺毛,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阎旅烈给牧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他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在船停靠的时候阎旅烈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搀扶着牧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医院。
牧柯去洗胃了,阎旅烈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候着,他一直很担心这次的手术没有完全的清理干净,又或者有什么副作用,他很害怕里面的药物会让他产生一种依赖性。毕竟弗切尔这种人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想起弗切尔,阎旅烈意识到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完,然后下一刻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他蹙了蹙眉接起了这个电话。
“阎旅烈,我是兰戈。”电话里头传来了兰戈的声音,他没有说太多的废话。而是直接跟他说了现在情况紧急让他小心点。
弗切尔受伤的事已经传到萨雅家族了,他们拦不住萨雅家族的人强行来要人。
所以被他们送去医院了,估计虎克将军也已经知道了到底是谁废了他孙子的双腿,现在正在赶来这里找他们算账了。
阎旅烈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已经挂断的手机,他目光凌厉的盯着地面,现在就是要等着他们家族的人找上门来,他鄙夷了一下,这个弗切尔还真是萨雅家族宠出来的好孙子,这笔账还没算完呢!
医院的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凌乱,大概有好几个人正在朝阎旅烈这个方向赶来,阎旅烈侧过头看见了拐角处带头出来的虎克将军,他整个人盛气凌人,刚刚得知了自己的孙子被人开枪打断了双腿之后,他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