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传闻[现代耽美]——BY:江冉遗

作者:江冉遗  录入:04-18

  许未呼吸一蹙,冷着脸瞪他,“你干什么?”
  衬衫已被脱下,他又顺手脱掉长裤,在许未惊讶的视线里,他走过去,跨坐在许未的腰上,勾住许未的脖子。
  “许未,”他叫许未的名字,用从未有过的柔情。
  许未长长的睫毛快速煽动着,刚进门时面上筑起的那层冷漠和防备全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打碎了。
  “许未,”他又叫了一声许未的名字,双手捧住许未的脸,凑过去吻许未的眉心。
  他吻得那样小心翼翼,似乎害怕下一秒许未就会将自己从身上掀下去,可他又吻得那么决绝,捧着许未脸颊的双手热切又紧绷。
  先是眉心,接着是高挺的鼻梁,再然后就是那双紧抿着的、削薄的嘴唇。
  他含住许未的嘴唇,轻轻慢慢地舔吻,舌尖先是试探性地伸出来,在许未的唇缝上戳了戳,意料之中,许未并没有阻挡片刻,就将唇缝启开,迎纳他的唇舌。
  五天了,他们分开整整五天,其实并没有多久的,但再次拥抱住许未,再次亲吻许未,他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渐渐地,他失去了克制,他开始急切地吮|吸许未,唇舌贪婪地和许未缠在一起,身体紧紧贴在许未身上。
  他正吻得动情,面颊上突然感到一阵冰凉。
  他从许未嘴唇上离开,瞧见了那些冰凉液体的由来。
  许未哭了。
  眼泪顺着许未通红的眼角汹涌地往下流淌。
  许未将头转到一旁,用牙齿咬住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不发出一丝声响。
  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无声无息流泪的年轻人,他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哭过,甚至连哭的冲动,他都没有产生过。
  可是此刻,看着许未,胸腔中那股浓烈的情绪根本不给他任何理性思考的机会,几乎在一瞬间,他的眼睛就红了。
  他凑过去,将许未的脸颊往自己这边转,许未挣脱开他的手,仍旧转向一边,他捧着许未的脸再去转,如此反复了两三次,他终是有些崩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他低头去吻许未的眼角,将那里的眼泪,一点点,慢慢舔掉。
  可是汹涌而出的眼泪根本舔不干净,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因为不仅仅是许未一个人在流泪,他的眼泪也源源不断地涌到许未的脸上。
  许未震惊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又委屈万分地看着他。
  他吻住许未的嘴唇,轻声说:“别哭,许未。”
  谁知道许未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哭得越发失控。
  他的心好疼好疼,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他抱着许未,吻着许未,他说:“别哭了,许未,别哭了。”
  可他自己分明也在哭。
  两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抱在一起,在初秋的晨光里,默默无声地流泪。
  他还在不停地哄着许未,他将身体紧紧贴在许未身上,他亲吻许未的眼角。
  “宝宝,别哭了,好不好?”
  “你......叫我什么?”许未按住他的肩膀,力气重得让他的骨骼都在疼。
  他看着许未的眼睛,又叫了一声:“宝宝。”
  许未愣了两秒钟,躲开他的视线,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离得这样近,他轻而易举就发现了许未的脸红。
  他又贴过去,埋在许未的耳边,说:“宝宝,我们和好,好不好?”
  静默蔓延,他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这句话一出,许未的胸膛便剧烈地起伏起来。
  他将许未的脸扭过来,看着许未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我们和好,好不好?许未。”
  许未的眼眶又红了,却还是倔强地忍着泪意。
  “你身边不是都有人了么?还和好干什么?”
  “那是高洋的恶作剧,我身边没人,”他看着许未,面颊突然也热了,他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许未又哭了,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委屈更加难过,“你自己说的,你玩腻了,你自己说你不在乎我的。”
  “我错了,”他低头去吻许未,“陈总错了,大学生就原谅陈总一次,好不好?嗯?”
  许未的眼泪却流得更加汹涌。
  他也慌了,连忙抬手去擦,又低头去吻。
  许未却突然拉住他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爱我吗?陈远闻。”
  他爱许未吗?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可他不想说,他说不出口。
  他只是心疼地凑过去,吻许未的眼泪。
  许未却扳住他的肩膀,执着地追问他,“你爱我吗?陈远闻。”
  看着许未通红的眼睛,他突然就不想再挣扎了,已经这样了,他还有什么是给不了许未的?
  于是他抬手勾住许未的脖子,他说:“爱你。”
  许未愣住了,琥珀色的眼眸里迅速蕴起风浪,呼吸也随之急促。
  凑到他嘴边,许未又问他:“谁爱我?”
  “我,”他吻住许未的唇,“我爱你。”
  ……
  ……
  ……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部分见微博,@江冉遗,粉丝可见


第51章 与他告别
  那天晚上,许未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从宴会大厅里跑出去,只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道歉给宋清河。
  杨成立这个本子是宋清河花了大功夫才帮许未争取来的,宋清河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任由许未胡来。
  许未刚刚推开宴会大厅的门,宋清河便沉着脸追了出去。
  走到大厅门口,许未奔跑的身影就在眼前,宋清河只需稍稍往前跟几步就能留住许未,然而他还来得及往前再追,站在宴会大厅门口的服务生突然叫住了他。
  “哎,宋先生,你可算是出来了,我正准备进去找您呢。”服务生看着他,恭敬地说。
  他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冷得吓人,随意觑了服务生一眼,说:“什么事?”
  服务生转过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他的手机,递到他手上:“半个小时之前您的手机就一直在响,刚刚才停下来,我猜想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正想进去找您。”
  宋清河垂眼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不知怎么,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慌乱。
  他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手机,按亮屏幕,“徐淮未接来电—10条”的字眼瞬间便跳入他的眼帘。
  他攥紧手机,阴沉着脸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拨徐淮的号码。
  然而手机里传出的却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的冰冷提示。
  一连打了三通,每一通得到的都是这样的回音。
  渐渐的,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儒雅的五官也散发出凌厉骇人的气息。
  走到大门口,司机老于已经提前在那里等着他了,车门被他用力甩上,坐进车里,他冷冷地交代老于:“去医院,开快点。”
  老于是宋家的老人,跟在宋清河身边已经许多年,从前开车接送宋清河都是老于的工作,徐淮来了之后,老于这才被派去做其他的事情。
  “哎,好的,”老于启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瞧着宋清河阴沉的脸色,不敢再出声。
  车子飞快地在马路上行驶着,宋清河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叫“赵医生”的联系人,拨了过去。
  赵医生是徐淮母亲的主治医生,也是宋清河的发小。
  电话响了四五声便被接通,赵医生的声音很快传过来,“清河,你可算是接电话了!”
  宋清河眼皮跳了跳,再出口,声音愈发低沉,“出什么事了?”
  赵医生叹了一口气,“是徐淮母亲,半个小时之前去世了。”
  顿了两秒钟,宋清河再次开口,“徐淮人呢?在不在医院?”
  “不在,他给你打了十来个电话都没打通,后来直接从医院里跑了,”赵医生有些无奈地说:“走的时候人哭得都不成样子,我正想给你打电话,让你赶紧把人找到安抚住。”
  深吸了一口气,宋清河按住眉心,说:“他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没有,他什么话都没说,就是不停地哭。”
  “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宋清河便挂掉了电话。
  老于见他挂掉电话后,那脸色比方才还要阴沉,简直能结出冰来,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去徐淮的住处。”宋清河靠在车后座上,闭着眼睛,沉沉地说。
  “好的。”老于立马掉头。
  沉默了片刻,宋清河再次拿出手机,拨打徐淮的号码,仍旧是关机。
  再打,关机。
  再打,还是关机。
  一连打了五通,仍旧是关机。
  宋清河眼中的清明逐渐被愤怒代替,他冷笑着将手机屏幕按灭,转头看向窗外。
  徐淮的住处自然是没有人的,宋清河再次扑了个空,重新回到车上时,宋清河的面上连那股冷笑都维持不住了。
  静静地在车上坐了五分钟,老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回过头小声问宋清河:“宋总,咱们接下来去哪?”
  “我让你说话了吗?”宋清河抬起头,冷冰冰地看着老于,那样子,简直像是要老于吃了一样。
  老于在宋家待了几十年,对宋清河从前那混世魔王的脾气自然是知道的,这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儿,脾气上来了连家里的老头子都敢顶撞,他一个给人开车的司机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老于连忙讪讪地将头转了回去,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在车厢内响起,宋清河迅速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浑身紧绷的肌肉便再次松散下来。
  是公司的HR主管打来的。
  不耐烦地接通电话,宋清河阴恻恻地说:“如果你接下来说的话对我没有任何意义,那你今晚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主管被他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说:“宋总,是徐淮的事情,他刚才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说是要辞职,我想着,还是跟您说一声。”
  徐淮跟在宋清河身边三年,对于他的特殊地位,全公司上下,人人都心知肚明,因此每次只要是有关徐淮的事情,公司的人必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宋清河。
  听到主管的话,宋清河将手臂撑在车窗上,唇边勾出一抹骇人的冷笑。
  先是失踪,现在又要辞职,这是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真是天真得可怜。
  “邮件是用手机还是电脑发的?”宋清河问主管。
  “手机,”主管说,“发送时间是两分钟之前。”
  两分钟之前。
  宋清河不再说什么,直接挂掉主管的电话,再次拨下徐淮的号码。
  这一次,铃声只响了四五声,电话便被接通了。
  宋清河直起身体,手指攥紧手机,沉着声音问道:“你在哪?”
  静了两秒钟,徐淮沙哑的声音才从听筒那边传来。
  徐淮说:“跟你没关系。”
  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宋清河皱起眉头,对着听筒直接喊道:“我问你,你他妈在哪?!别让我说第三遍。”
  老于坐在前面,直接被这一声吓得哆嗦起来。
  徐淮那边却仍旧是不急不缓地回道:“我已经提出辞职,这几年你虽然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但我也尽心尽力给你睡了这么长时间,就当是两清了,打完这通电话,这个号码我就不用了。”
  “宋总,咱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两清?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值那个价吗?”宋清河攥紧手机,嘲讽地冷笑,“我花钱找鸭子都比你玩起来带劲,你凭什么跟我两清?嗯?”
  “可我也没逼你给我钱,是你自愿给的,”徐淮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不如鸭子,但我至少比鸭子干净,这么多年也没让宋总染上病,不是么?”
  徐淮似乎是累了,不想跟他再多做纠缠,“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我也没有什么再留在北京的必要,我今晚就会离开,接这个电话,就是想和你告个别,我挂了。”
  “你敢!!”宋清河捏住手机怒吼。
  然而不等宋清河再开口,徐淮就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宋清河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抬起手,宋清河愤怒地将手机摔到车厢里,气喘吁吁地瞪着老于说:“去机场,现在就去!”
  “好,好的。”老于大气不敢喘,连忙启动车子。
  当天晚上宋清河孤身一人乘坐最快的航班飞去了贵州,而另一边,徐淮却并没有离开北京。
  他之所以跟宋清河说自己今晚就会离开,是害怕宋清河会不依不饶地找自己,虽然他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宋清河那个人最讨厌别人忤逆自己,他没有跟宋清河商量就提出辞职,宋清河一定会生气,生气就必然要找他出气,但他现在,却是一点都不想再见到宋清河了。
  将宋清河送到宴会酒店后,徐淮便开车去了医院,这段时间由于许未和宋清河的事情,徐淮的情绪十分低沉,害怕妈妈会担心,他有好几天没来医院了。
  之前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他还在设想着,等妈妈的病好了,他就把妈妈带回故乡去,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妈妈的病情会突然急剧恶化,他赶到医院时,竟然只来得及见妈妈最后一面。
  他抱着妈妈的尸体崩溃大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绝望之中,他竟然想到了宋清河。
  宋清河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这一点他早就知道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去依恋宋清河,绝望之中竟然想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当作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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