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跳舞好爽啊!”沈经年兴奋地舞动着,他的舞蹈并不专业,甚至有些业余,但是每次却都能卡在节奏点上,“一起来啊!嗨起来啊!”
宫镜泽看着沈经年那张昳丽清俊的脸,舔了舔嘴唇,鬼使神差地再次抬手搭在了沈经年的腰上,随着他的节奏和韵律一起摇摆。
宫镜泽看着沈经年明亮又惊喜的眼睛,心虚地想,反正他会断片的,反正他明天醒来就忘记了。
沈经年喝醉的后果是,继续喝。
直到被宫镜泽拽着拖回卡座休息的时候,他还高举着手臂,振臂高呼:“我还能再跳一小时!来,喝啊!再来这么一排!随便喝!敞开喝,今晚沈公子——唔,唔……”
宫镜泽死死地捂住沈经年往外漏钱的嘴,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用力呐喊道:“你已经跳走三波人了!我他妈坚持健身锻炼这么多年,竟然都跳不过你!喝个屁!再喝,你那记忆都快倒退回三岁了!”
“胡说!我记忆力好得很!我记得的,我三岁的时候就会跳这个舞了!”沈经年喝得脸蛋红扑扑的,狡辩道。
宫镜泽:“……”你已经神志不清,甚至都听不明白我的意思了,快歇着吧您。
沈经年非要喝酒,宫镜泽坚持捂他嘴不让他喝,两人僵持十分钟后,他们私人聚会的卡座终于回来了第三个人。
李岩一来,就看到宫镜泽死死地把沈经年摁在了自己的怀里,不让人离开,而沈经年却在苦苦挣扎,不得其所。
李岩瞬间瞪大眼睛,震惊道:“这这这!泽子你这是强制爱!”
“爱个屁!快帮我一把!摁住他!这个酒疯子!”宫镜泽喊道,“我快要拦不住他了。”
“拦他干什么啊?”李岩纳闷道。
“他再喝酒,非把人家酒吧买下来不可!”宫镜泽额头青筋暴起。
“唔,喝,放开我,我还能喝,我还能跳。”沈经年的头被扣在宫镜泽的胸前,尽量确保他的嘴巴碰不到酒杯,但是他还能说话,“你说,我跳的好不好?我的热舞劲爆不劲爆,我辣不辣?!”
“好好好,爆爆爆,辣辣辣。”宫镜泽疯狂点头,随意敷衍着。
李岩喃喃道:“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对谁这么温柔有耐心过呢,要是换作之前的你,早就直接一掌把人给劈晕了吧?”
宫镜泽:“……”你说的没错,上次他醉酒,就是我劈晕的。
但是这次下不去手了。
宫镜泽面色复杂地看着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脑袋,心想,或许是因为共事几个月,我俩熟了,我不好意思劈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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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头好疼啊呜呜。”
裹在柔软的白被里的青年捂着脑袋卷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哼哼唧唧了几声。
又过了一会儿,白被里钻出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接着又伸出一双清瘦白润的胳膊,伸着手揉了揉眼睛。
“嗯?这是哪儿?”沈经年撑着困倦的眼皮打量着周围。
蓝白色相间的轻奢风装修,床尾的墙上挂着一副让人欣赏不来的中古世纪欧洲风油画,但是沈经年眯着眼睛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画奇奇怪怪的。
醉酒一夜,早上起来还头疼,他一时半会没琢磨出来这画哪里不对劲,只知道这画风着实开放了一些。
沈经年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向四周看了一圈,挂画下面摆着一个欧式床尾柜,上面还摆着很多高奢摆件,一看就不便宜。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里还有超大的衣帽间,带露台的大阳台,阳台上摆着一套精致的琉璃桌椅,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芒,再往外就是种满花草的大露台,上面还有双人秋千等东西。
沈经年睁着一双杏仁眼,震惊地看着周围这一幕,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他是不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小说中的豪门世家?
一觉醒来,我变成了豪门贵子,即将嫁给位高权重的残疾大佬冲喜,是这样的剧本吗?!
想想就激动!
沈经年忍着突突的头疼,从床上挣扎着趴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其他的什么都没穿。
什么情况?他穿越的这个角色这么开放吗?
幸好,他在床尾凳上看到一套白色的浴衣,裹在身上后,沈经年就光着脚走了出去,他要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豪门世家。
贫穷限制了小沈的想象力。
推开门,外面是宽敞的可以在家里开儿童小汽车的走廊,走廊上的装修风格也很奢华,奢华的碎金光中带着些沉稳和低调的感觉,也给人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沈经年疑惑着往外走。
前方传来油烟机的嗡鸣声,他拐过走廊,眼前忽然开阔起来,而右手边,一个光泽膀子、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带着一个围裙在做饭。
沈经年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张了张嘴巴,喃喃道:“宫镜泽……”
厨房里的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果然是宫镜泽那张英俊的脸。
“你醒了?先坐一会儿,还有最后一道小菜。”宫镜泽利落地翻炒着菜,说道,“对了,桌子上有醒酒汤,你喝一碗,头会没那么难受。”
沈经年一脸迷惑地按照指示坐下,大脑因为酒后头疼而拒绝思考。
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抓住了一个问题:“我什么会在这儿?”
“我昨晚把你带回来的啊。”
“这是哪儿?”
“我家。”
“唔。”沈经年遗憾地想,看来我没有穿进豪门世家的剧本里,成为一个有钱还即将有男人的贵族少爷。
干坐着也很尴尬,沈经年于是又问道:“那个……我昨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吗?”
一边说着,沈经年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醒来,浑身都很酸痛,尤其是腰和大腿肌肉,像是在工地搬了一晚上砖一样。
然而,他刚问出,宫镜泽炒菜的手就顿住了。
熟悉的问话,果然,又断片了。
看来他喝醉之后别人对他做什么,他都记不住,不知道。
第34章 醉酒后竟然霸占了上司的主卧豪华大床
宫镜泽眸色复杂地看着沈经年,他断片了,他不记得昨晚的自己是多么诱人,多么性感,多么热辣。
所以,他现在才能仰着脸,一脸迷茫疑惑,用渴望求解的目光望着他,神色无比地坦然。
宫镜泽一时难言。
“挺好的……”宫镜泽抽了抽嘴角,违心道,“依然很帅,很美,很……”
沈经年听到宫镜泽夸自己,虽然依旧一脸严肃,但是眼睛却下意识睁圆了,欣喜又期待地看着宫镜泽,用力压下想要翘起的嘴唇,等他继续夸自己。
沈经年如琉璃般的漂亮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光芒,宫镜泽看着他这副模样,喉咙又干痒了。
可能是最近天气干燥,我嗓子病了吧。宫镜泽侥幸地想。
“很什么?”沈经年迟迟等不来宫镜泽的第三个夸赞,忍不住开口催问道。
“很……可爱!”宫镜泽一闭眼,勇敢地说道。
沈经年的表情瞬间凝滞住了。
“很什么?可爱?”沈经年的表情像是一块碎裂的冰块一样,一寸寸地裂开了。
他无法想象,他一个严肃正经的职场精英,到底做了多么愚蠢的事儿,才会被上司勉为其难地评价为可爱。
绝望──
救命──
“哦,那个……您先去做饭吧,我冷静冷静。”沈经年抱住脑袋,趴在桌子上,羞于见人了。
宫镜泽迷惑地举着铲子转身继续炒菜,过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夸沈经年了,他还是不高兴,甚至更痛苦了。
沈经年趴了一会儿,发现宫镜泽还在厨房里,他的职场精英的标准社交准则DNA瞬间动了。
人在上司家里,怎么能让上司给醉酒的自己做饭呢!
沈经年腾地一下站起来,冲进厨房里,对宫镜泽说道:“小宫总,我来吧!”
宫镜泽下意识伸手护住了锅和铲子,一脸惊恐。
你来?!
那我这顿饭是吃还是不吃?
沈经年一脸真诚:“我昨晚在您这儿借住了一晚,怎么好意思让您再给我做早饭呢?还是我来吧,您放心,我以前每天带的便当都是自己做的,我记得您很喜欢吃的。”
我那是喜欢吃的样子吗?!我不信我的演技有那么好!
我明明只是不想让你吃!
宫镜泽死死地挡在锅前面,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明亮的落地窗外面:“你看看,现在是几点?早就过了早饭了,还是让我来尽尽地主之谊,请你吃一顿午餐吧!”
沈经年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已经中午了?!!!”
“是的!”宫镜泽说道,“你快去洗漱,我来做饭就好了。”
“要不我还是帮帮你吧……”沈经年总觉得只等着吃很不好意思,但是他又很担心自己可能会不适应宫镜泽家里的豪华厨房,担心自己把他的厨房给炸了,所以只好又真诚又抗拒地说要帮忙。
宫镜泽看着沈经年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我好想帮你炸厨房”的表情,赶紧把人往外面轰:“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跟我客气什么,你快去洗漱吧,不要耽误开饭。”
“哦,好吧。”沈经年颇为遗憾地说道,“那下次吧,下次去我家里,用我最趁手的工具,给你做顿饭。”
宫镜泽一脸惊恐地送走了沈经年,然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沈经年说最趁手的工具时,不像是要给他做饭,倒像是要做了他。
十分钟后,沈经年甩着挂满水珠的手从卧室出来,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家怎么没有擦手的毛巾呀?”
宫镜泽正在往外面端最后一道汤,一边走路一边随口道:“毛巾用久了容易生螨虫,不干净,我装了一个烘手机,烘手的时候附带消毒杀菌各种作用,还挺好用的。”
沈经年沉默了许久,默默地在心底为有钱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宫镜泽把汤放在桌上,忽然瞥见沈经年坐在椅子上,但是两条腿在下面交叉着,两只光脚丫正直接踩在地上。
他又转身走回卧室,神色坦然地拿着一双白色的拖鞋走出来,一边蹲下身给沈经年穿上,一边又说道:“把拖鞋给你放在了床尾凳前面,就怕你看不见,结果你还真是没看见。”
沈经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给自己穿鞋的上司,忍不住蜷起了圆润可爱的脚趾,微微红着脸,小声道:“你干什么呀?我自己穿就行。”
“没事儿,随手的事儿。”宫镜泽利落地起身,去洗手间洗手。
沈经年红着耳朵看着自己的脚腕,被宫镜泽握过的地方微微发着烫。
宫镜泽这个人怎么总是没有界限之分呢?
哪家公司的总裁会蹲下身给特助穿鞋啊?
但是……沈经年快速回顾了一遍两人从初识到现在的所有画面,他们激烈争吵,他们一起玩VR游戏,私下里一起吃饭,宫镜泽送他礼物,吃他做的便当,带他参加私人聚会,好像每一件事都逾矩了。
宫镜泽回到餐桌前,看见沈经年还没动筷,也没摆餐具,又给两人摆了餐具,然后说道:“走神啦?”
“啊,我就是在想,你竟然会做饭。”沈经年不好意思地笑笑。
“怎么?你还当我们这种大少爷都是等着别人把饭喂到嘴边的啊?”宫镜泽开玩笑道,“我上研究生期间自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求学,那边的食物都是高热量的炸物,吃多了犯恶心,但是请一个住家做饭阿姨或者钟点工阿姨,我都不习惯,我不喜欢别人随便进我家,所以为了不被饿死,只好自己学做饭了。”
“别人?那我……”沈经年迟疑着。
“你算什么别人?”宫镜泽立刻接话道,“咱俩都多熟了,你这叫内人。”
沈经年这下从耳朵红到了脖子,这人是在国外上研究生学的母语倒退了吗?究竟知不知道内人是什么意思啊?或者,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快尝尝,我的手艺可以和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学的。”宫镜泽得意道。
沈经年微微有些震惊,光看宫镜泽这三菜一汤的菜色就猜到一定不难吃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专门学过的。
沈经年夹了一块鸡块尝了一口,味蕾瞬间被美味给攻占了。
啊啊啊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美食!这是什么神仙厨艺!
沈经年抬起眼眸,用一双星星眼崇拜地看着宫镜泽。
他决定了,从此以后再次不计较宫镜泽某些幼稚又弱智的行为了。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饭后,沈经年积极地表示要去洗碗,说这个他在行。
宫镜泽十分不放心他的,于是说道:“其实……我家有洗碗机。”
沈经年:“……”
他今天仿佛是来了什么智能家居体验店。
两人把碗放进洗碗机里,沈经年回到自己昨晚睡过的卧室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今天是周末,正常休息,可以不用去上班,所以即使睡嗨了也没事,但还是会有些加班的同事会给他发消息,询问一些问题。
宫镜泽是个很细心的人,昨晚把醉酒的他弄回来之后,不光给他脱了衣服,好像还给他擦了身子,关键是,就连给手机充电这种小事都想到了。
就在沈经年坐在床边回消息的时候,宫镜泽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主卧的门口,抱臂倚着门框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