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看错了吧?”另一个哥们大笑道,“宫总还站在走廊上没进去呢,谁会在他眼皮底下进他房间啊?”
两个喝醉的同事勾肩搭背地在走廊上撞来撞去地走着,眼睛还看着前方的宫镜泽,忽然,一只白皙的手从小宫总的房间里伸出手,像是妖精把人抓走一样,一下子把宫镜泽拽进了房间里。
两个醉鬼唰得一下站直了,吓清醒了。
“你刚才……看见什么没有?”左边的人吞咽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只手……”右边的人哆哆嗦嗦的说道,“一只手把宫总抓走了!”
“啊啊啊啊!鬼啊!”两个醉鬼上蹿下跳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宫镜泽的门后,沈经年一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宫镜泽从他脸上看到了一句话:你永远无法理解一个醉鬼的想象力。
但这句话正是每次沈经年醉酒后,他想说的话。
“你刚才站在外面想什么呢?!他们都看见你了!”沈经年紧张兮兮地说道。
宫镜泽地透露看着沈经年紧张后怕的表情,疑惑道:“我进我自己的房间,又不是偷情,干嘛要偷偷摸摸的,怕人看?”
沈经年整个人傻住了。
对啊,这是宫镜泽自己的房间,进自己房间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而且,他俩又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他为什么要紧张兮兮的?
沈经年咻地一下,收回抓住宫镜泽手腕的手,然后转身就走,去阳台,拉开小门,回自己房间,反锁阳台门!
宫镜泽原地笑了一声,抬脚跟在后面,看见沈经年反锁了阳台门,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你明早别忘了打开阳台门,不然明天再忘了带房卡,你就真的进不去了哦。”
“哼,我明天可以找经理开门!”沈经年机灵道。
“唔,好吧。”宫镜泽踱着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往大床上一躺,然后打开手机,反复听沈特助叫哥哥。
啊,真是身心舒畅啊!
而隔墙的另一边,沈经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咬牙切齿。
“臭宫镜泽!混蛋!竟然羞辱我!还录音!啊啊啊!生气!”沈经年重重一跺脚。
本来还以为宫镜泽天天对他动手动脚,说模糊暧昧的话,可能是对他有点意思,害他心动了好几次,结果呢!竟然都是为了羞辱他!
沈经年越想越气愤,最后扑到大床上嗷嗷大哭,扑腾着腿,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很郁闷。
“哼,早晚要他叫我哥哥,还回来!”沈经年攥紧拳头,暗暗发誓。
花了好一会儿,才自己安慰自己成功的沈经年,默默地爬起床,继续收拾东西。
他足足有两个大行李箱,还有三个袋子,衣服、鞋子、护肤品占据的空间最多。
“咦,这是什么?”沈经年忽然翻到了一个大盒子快递。
快递盒子是个扁扁的正方形,边长大概四十厘米,很大的一个盒子。
沈经年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他带着宫镜泽回自己家收拾东西时收到的快递,从快递柜拿了之后就扔进了后备箱的杂物袋里,之后就彻底忘了,直到他刚才收拾行李。
沈经年盘腿坐在地上,暴力拆开快递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米白色的,扎着黑色蕾丝蝴蝶结的高档盒子。
“看起来像衣服。”沈经年自言自语着,抽开蝴蝶结,打开盒子,“啊——”
沈经年小小地惊呼一声:“好漂亮!”
他想起来了,这是之前出差的时候G给他买的羽毛全套装备。
沈经年把这些东西一个个地拿出来,小心地摆在床上,生怕一不小心碰坏了,二十万呢。
镶嵌着羽毛、钻石、白蕾丝的面具,羽毛手链,羽毛和丝线组成的小裙子,还有羽毛网袜。
虽然之前已经看过照片了,但沈经年仍然对忍不住为它的漂亮感到震撼。
沈经年小跑着去阳台,唰地一下拉上了厚重的窗帘,然后麻利地给自己脱光光,按照说明,给自己穿上羽毛裙子。
房间里有一个穿衣镜,正好可以自拍,沈经年把地毯挪到穿衣镜面前,羞红着脸跪在地毯上,对着镜子拍了一张全身照。
嘤嘤嘤,好美啊,这是谁家的小仙男,呜呜,是我自己呀!
沈经年忍不住对着镜子拨了拨后腰上三个排列整齐的羽毛,这三根羽毛完全贴着臀部的弧线微微卷翘着,凸显出美好的臀型。
不愧是二十万的设计!
沈经年又把面具,手链,网袜,全部都戴上,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自拍了好几张艺术照,沉浸在自己美貌动人、性感近妖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笃笃——”
沈经年一惊,睁着圆圆的小鹿眼,警惕地看着阳台门。
宫镜泽怎么这时候来了?!
第58章 比叫哥哥还羞耻的事情发生了
“沈经年,开门。”
宫镜泽的声音此刻听在沈经年的耳朵里如同催命一样。
“啊啊啊,你等会儿!”沈经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脱衣服,“什么事儿啊?我都准备睡觉了。”
“酒店做了一些山楂汤,你吃点再睡。”宫镜泽淡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今晚吃了太多小蛋糕,不好消化。”
“唔,那你把山楂汤放在阳台的小桌子上嘛。”沈经年急得团团转,越着急,羽毛裙子越脱不下来,急得出了一脑门汗。
“你出来,我们一起吃。”宫镜泽说道。
“那你等一会儿。”
沈经年急得原地踏步跑,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裙子、网袜拆下来,然后把所有东西往盒子里一塞,盒子往床底一塞,抓起睡衣套在身上,跌跌撞撞往阳台跑。
一阵急哄哄地开门声后,门锁终于开了,沈经年穿着睡衣,裹了个小毯子钻出来。
“什么好吃的,这么晚了还端来?”沈经年用力吸吸鼻子。
宫镜泽已经自觉地坐在了藤椅上,抬抬下巴示意他往桌上的餐盘里看。
沈经年裹着小毯子在藤椅上盘腿坐下,瞅了瞅,一碗红红的浓稠的山楂汁,开面还飘着几个山楂,旁边有两个白瓷小碗,各配一把白玉勺子,再旁边还有一小碟山楂糕。
沈经年忍不住偷偷吸溜一声,刚刚停工的胃又开始蠢蠢欲动要加班了。
可是,他刚刚还在生宫镜泽的气哎!
可是可是,宫镜泽送来的山楂汁闻起来真的口齿生津哎!
宫镜泽颇有闲情的托腮看着沈经年眼珠子滴溜滴溜转着想主意的样子,真是越看越觉得可爱。
“不要吃太多,晚上山楂吃太多了,胃里也会不舒服的。”宫镜泽一边说着一边探身拿起汤匙舀了一小碗放在沈经年面前的茶几上。
白玉瓷的小碗里盛着清澈泛红的山楂汁,像是万里冰原一片红,极其赏心悦目。
沈经年食指大动,捏着勺子小啄一口,然后忍不住连连点头:“嗯,好喝!”
“不可以贪多。”宫镜泽笑着给自己也舀了一杯。
两人小口喝着山楂汁,吃着山楂糕,遥望远方的夜空,风中传来楼下花草的香气,舒服得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喟叹一声生活真美好。
宫镜泽看了一会儿夜空,眼睛又忍不住落到沈经年的脸上,沈经年十分惬意地躺在藤椅上,睁着大眼睛望着夜空,璀璨的星辰落入清澈的眼眸中,为他的眼睛点缀着星光。
“年年……”宫镜泽喉结动了动,忍不住低声念道。
沈经年有些迟缓地转过头,明亮的眼睛看着宫镜泽:“嗯?”
宫镜泽看着他清澈单纯的眼睛,要出口的话突然卡住了喉咙,说不出来了。
“再喝一点吧。”
“哦。”沈经年似乎有些失落,乖巧地端起白玉碗小口地喝起来。
毕竟是深秋,天冷风大,两人坐了半个小时,沈经年连打了连个喷嚏,宫镜泽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道了晚安。
“晚安,好梦。”沈经年轻快地说着,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阳台门。
厚重的窗帘拉上,隔绝了房内温馨的灯光,宫镜泽遗憾地收回目光,走回自己的房间,刚走一步,宫镜泽一顿。
啊,沈经年同学刚刚好像忘了关阳台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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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坐了许久,沈经年也没有欣赏自己美照的心情了,胡乱把东西收拾起来,然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沈经年觉得自己眼皮上像是粘着胶水,挂着千斤砣一样,怎么也睁不开,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身子就更别说了,都没知觉了。
我这是怎么了?
沈经年迷迷糊糊地想着,努力地想举起胳膊去找手机,可是他明明努力了很久,却发现自己也就移动了一毫米。
其实是在反复的睡梦中想举胳膊,现实中并没有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叮叮咣咣砰砰的声音,再然后,一个人朝他跑过来,焦急地喊着什么,一只温和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
“嗯……”沈经年难受地哼哼了两句,其实是想问他这是怎么了。
“沈经年?”
那只手抬起来,离开他的手腕摸向他的额头,然后叹息一声,又轻轻拍拍他的脸颊。
沈经年在一片混沌中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脸着急的宫镜泽。
“你发烧了。”宫镜泽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了,“沈经年,能听见我说话吗?”
“嗯。”沈经年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干的发痛,“水……”
宫镜泽起身倒了一杯水过来,扶着沈经年抬起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喝了口水。
“我怎么了?”沈经年又忍不住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呼出的气体都是烫的。
“发烧了,怪我,肯定是昨晚叫你出去喝山楂汁吹风冻着了。”宫镜泽自责地说道,“今天早上九点集合开会你没去,给你打电话也没接,敲门也没反应,幸好你昨晚忘了关阳台门。”
沈经年闷闷地应着:“几点了?”
“九点半。”宫镜泽说道,“别担心,我叫私人医生过来了,一会儿吃点儿药,打个吊瓶,很快就好起来了。”
“嗯。”沈经年像个软糯的热团子似的,脸蛋红扑扑的,靠在宫镜泽的怀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要不是他时不时发出点儿声音,宫镜泽甚至觉得自己抱了一个仿真玩偶。
公司团队闭关工作,肯定是要带医生的,宫镜泽特意带上了自己家长期聘用的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季长风赶到后,十分专业地做出了判断:“受风寒引起的感冒发热,问题不大,先不吊瓶了,只点儿药吧。”
“行,听你的。”宫镜泽说道。
季长风开了药,看着宫镜泽给沈经年喂下去,两人一起朝外面走去。
季长风看了宫镜泽几秒,忽然笑道:“很少看你六神无主的样子啊。”
宫镜泽抬手抹了一把脸,说道:“栽了。”
“哈,宫家的小霸王,也有栽了的一天,不容易啊。”季长风提着医药箱,眼底带着玩味,“我很期待后面的故事。”
宫镜泽面色古怪道:“你不会要告诉我爸妈吧?”
“我怎么会做那么讨厌的事情?”季长风纳闷反问,“我默默观赏。”
“快走吧你。”宫镜泽把季长风推出去,关上门,嘀咕道,“我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呢,哪有你看戏的份儿。”
沈经年吃了药,躺在白色的被窝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宫镜泽坐再旁边怎么看都觉得可爱,移不开眼睛,一看就是十分钟起步。
十分钟后,宫镜泽忽然清醒过来,他得想办法给沈经年降降温啊,于是跑去卫生间弄了个热毛巾给沈经年覆了赴额头。
反复几次之后,宫镜泽的手都烫红了,沈经年明显舒服起来,脸色也稍微好一些。
宫镜泽把毛巾撤走,弯腰低头,凑到沈经年的脑袋旁边,抬手碰碰他柔软的脸颊。
“唔,痒。”沈经年嘟着嘴巴嘟哝道。
“多吃饭才能快点儿恢复,我去给你买点儿饭回来,自己乖乖的。”宫镜泽忍不住放软声音,低声哄道。
“嗯……”沈经年像个乖宝宝一样,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回应。
宫镜泽拿起沈经年放在吧台上的房卡,走了出去。
这个时间庄园并没有什么新鲜的热食。宫镜泽干脆去庄园餐厅的厨房,借用那里的食材自己给沈经年简单做了一些好消化的早午餐。
半个小时后,宫镜泽提着饭盒回到沈经年的房间,正好看见沈经年一个人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沈经年浑身出虚汗出的双腿酸软无力,眼看着就要摔倒的千钧一发之际,宫镜泽放下饭盒,一个箭步冲过来接住了摇摇欲坠的沈经年。
“怎么起来了?”宫镜泽着急道。
“要去厕所呀。”沈经年生病,声音也软乎乎的,没什么力气。
“我扶你去。”宫镜泽扶着走了两步,发现沈经年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干脆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哎——”沈经年小声惊呼。
“等你走到厕所,都尿裤子里了。”宫镜泽大步走进厕所,扶着沈经年站好。
“你出去,我自己尿尿。”沈经年伸着胳膊无力地推了推宫镜泽的腹肌。
“你确定?”宫镜泽尝试着放手,沈经年立刻摇摇晃晃要倒下来。
“你要是个女生,能坐着小便,我也就不管了,但你这样,我不管你,你估计得尿脸上。”宫镜泽说着上前一步,让沈经年靠在自己胸膛上,“别害羞,我不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