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惊喜…
还有几分无措的羞意…
容执明一直打量着沈弦思,湿红的眼角,纤长的睫毛颤了下,眼尾还挂上了水珠睫,迷懵中带着稚气,因为太过舒服磨人又很快闭上了眼睛,嘴里轻轻绵绵地嘤咛着,带着点娇气似的搂紧容执明的脖子。
第一次帮别人做这档子事的容执明很快就驾轻就熟,让沈弦思喘得晕乎乎的,身子畅快地微微蜷缩颤抖,红晕和玉肌的白调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粉,眼睛里水光朦胧,如同绽放在烟雨里的粉色花瓣,让人想轻薄。
容执明也起火了。所以他很快让沈弦思高声尖叫后软倒在床上。
趁对方失神,容执明点了对方的睡穴,长睫挂泪轻阖,泪珠滚落下红粉的脸,真是美…
容执明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沈弦思全身上下都是绝佳的美人皮相,又因为受了鞭伤伤痕累累,刚刚的极乐又镀上情欲的粉,身子蜷缩着,空气中还有股膻味,凌虐美,颓靡美冲击着容执明的内心。
他简直快要爆炸了。
给对方盖上锦被后,他握住了沈弦思的一只手,毫不犹豫地褪下了了自己的衣裤,交握的两只手,滚烫而又羞人。
…
沈弦思醒过来时,夜已黑,屋子里未点灯,被子里暖烘烘的,全身都是释放过后的舒畅和懈怠。
寂静的山里连雪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身上已经穿好了干净的里衣,沈弦思垂着眸想,容执明这算是接受他了吗?
他没能杀了沈明庭,让沈明庭被执明找到,对方不可能不对执明说些什么的,那么执明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还主动帮自己…沈弦思觉得身子又热了几分。
可是自己都那样了执明还是不为所动,是自己太不具有诱惑力还是…还是执明真的对男人实在是起不了心思?
还有一个可能…
就是执明有了隐疾病,可是不对呀,那日晨间,自己明明看见他有了反应的。
有了反应也不代表没有那方面的问题吧。
但是他还给他生下了小丑儿…或许是,那次之后给执明留下了阴影,不能正常地人道?
越想越有可能,沈弦思忍不住抬手摩挲下巴,却发现自己的右掌心有些火辣地灼痛,像是磨得狠了些,上面有淡淡的药味,饶是沈弦思再聪明,他也想不到容执明会握着他的手给自己…
沈弦思起了身,随意披上床头的大氅,摸着黑走到了正厅,云儿正在摆吃的。
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坐到了桌边,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点着桌子,“云儿,你可知执明身上是有什么隐疾吗?”
云儿差点把手里的盘子给扔了出去,十六七的小姑娘不明所以,“公子,您怎的…这么问?”
是了,他下意识地把云儿当成了和自己在宫里颓靡地过着日子的人了。对方又怎会懂得他话语里的深意。
“你们将军,那么多年,当真一个女人都没有过?”沈弦思随意倒了杯酒正要喝,云儿拦住了他。
“公子,将军吩咐了,您不能饮酒。”云儿无奈叹气,“奴婢确定,将军真的没碰过任何一个女子或男子,除了您,连您奴婢都不知道…”要不是那个娃娃,云儿都不知道这位主是花了怎样的神通和将军…那啥的。
“不让我饮酒你还备酒?”沈弦思躲过云儿的阻拦,轻笑着往嘴里灌这时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因为这酒是给我备的。”
手掌阻隔着酒杯与欲饮酒之人的唇,那想饮酒之人看着这只手,蓦然想起刚刚那只手还…于是禁不住面红耳赤之间,居然堂而皇之地吻了吻容执明的掌心。
微痒的柔软,对方低眉虔诚地一吻时,容执明的心还是禁不住软了。
沈弦思眼睁睁地看着容执明抽走了他的酒杯,云儿挪过酒盅到容执明面前。
容执明抱着小丑儿坐在他旁边,沈弦思不言不语地撑着头吃菜。
小丑儿抱着兰儿绣的小老虎,玩着玩着就往嘴里送,“怎么和你爹爹一个德性,什么都敢吃。”
“呀!”小丑儿不解地望着他,然后有些可怜地想拿小老虎。
“还装可怜,一点认错的想法都没有。贪得无厌!”点了下小丑儿的额头,然后把小老虎递给了云儿。
“呜呀!”小丑儿憋起了嘴,肥爪爪往云儿那里够。
“你错在哪里了自己都不知道还敢要东西,整日的就不安分。”容执明吹了吹羊奶,递到了小家伙嘴里。
有了吃的就忘了玩的,圆滚滚的小丑儿抱着抱着自己爹的胳膊,咿咿呀呀地一通。
“还解释,就你能说就你会。”用带着笑哄孩子的话来指桑骂槐。
撑着头默默吃饭的沈弦思抿了抿唇。
“哇呀!”小丑儿不知道自己爹在说什么,羊奶好香。
小孩子吃饱了就犯困,云儿抱着孩子背过去没走几步。一直安静着的沈弦思搁下了筷子,一个转身大氅翻飞之际直接跨坐在容执明膝上。
“执明宝贝,悦知是真的知道错了。”双手捧着容执明的脸,对着对方的唇瓣就波了一口。
带响的那种!
第二十二章 别
怕人摔下去,容执明急忙扣紧对方的腰身。
沈弦思吻了这一下,先是捧着对方神色没有任何不耐后,才直接转为搂着脖子,头靠在对方肩上亲昵地蹭着。
“那你倒说说你错在哪里了?”容执明问。
“错在…错在没有和你交待清楚所有事情。”沈弦思傻乐着道,看,执明压根就不抗拒和他亲昵。
“…”容执明垂下眼睫,敛去了眸中万千神色,短短地叹息了一声,“这算是一错吧。”容执明想起,宋微给沈弦思诊出身上所有的疾患之时,还说了那么一句话,落在叶暄手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叶暄覆手间连偌大的容家都可以轻轻吹灭,更何况是沈弦思。年少时他不是不知沈弦思在藏拙,不是不知道这个在他面前软甜的家伙实际上聪颖擅谋,可是在他的眼里,沈弦思永远都是那个穿着红斗篷扮成小姑娘来寻他软软央求着要出去游玩的六殿下。
是啊,八年的时间里,他的六殿下在宫里的日子,水深火热那叫说轻了的,犹如人间炼狱应该也不为过。身为官家子弟,他明白金砖琉璃瓦高高红墙下的斗争有多么残酷,所以他几乎不用查都能够想象孤苦无依的沈弦思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那该是怎样的一份痛苦呢?
沈弦思不提,想等他自己慢慢查,与其说是为了让自己更心疼,不如说…是他自己不敢再去提。
没有人从地狱里出来了,还要对着所有人讲他在地狱活得有多么煎熬。人苦到极致了,是主动提起一个字都会觉得艰难。
所以容执明不会逼着沈弦思问,不会逼着他去撕扯鲜血淋漓的伤疤,不会逼着他去想自己空白了的,那所谓的八年。
“沈弦思…”容执明唤了下埋在他怀里人的名字。
“你说。”沈弦思微垂着眼,神色有些迷离。这样的温暖,是他没有想过还能再拥有的。
外面是风雪肆虐的声音,两个人的耳畔是彼此的呼吸声。
沈弦思已经做好应对容执明的问答时,容执明却轻轻捏了下他的腰,“又不是小丑儿还赖人怀里不出来了,不用饭了吗?”
沈弦思蓦地松了口气,鼻尖蹭着容执明的肩膀,“我也要你像喂小丑儿那样喂我。”
“没个当爹的样子。”
“我不管。”沈弦思不开心地嚷道,“以前你是伴读时都对我百依百顺,现在有了儿子便不宠我了吗?那还不如就塞回肚子里去。”
“胡言乱语,还塞回肚子里去。”容执明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不能再多磨时间了,我还要回去呢,亥时我就要领兵去边塞,所以特意来陪你吃顿饭,你还要浪费这时间吗?”
“领兵去边塞?”沈弦思猛地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对方。
“凤临才拿下南萧不久,边境自然是不稳的,这临时发生了暴乱,萧珏便派我去,这一去,兴许连年都过不了了。”还有一个原因是,探子传来消息,他那活得跟个神仙一样的师傅的踪迹出现在那里,沈弦思的身体,始终是一个大隐患。
沈弦思明白,容执明一定是和萧珏达成了契约,对方才同意让容执明率兵攻打南萧。现在是容执明还债的时候了。
他安安静静地退出了容执明的怀抱,笑着道:“你可不能出事,要不我这孤儿寡父的…可怎么活啊…”
看着沈弦思的笑容,容执明点了下对方的额头,“你安分一点,我回来时,你这一身伤必须治好。若好了,抱你在怀里喂饭也可,行鱼水之欢也可。”
“什么话…”沈弦思耳根子红了,胡乱地往嘴里扒米饭,“我又不是,只会想那档子事。”
“你也别想着去找我,作为一个降国外臣,我在凤临的处境其实比较尴尬的,你照料着将军府。过不了几日,快过年时,兰儿自会寻了个由头接你回将军府的。”
“嗯。”沈弦思一边吃饭一边应着。
“悦知,我是认真的。”容执明拍了下他的头,“若我在边境看见你,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和打断你的腿。”
“…”沈弦思抬头望他。
容执明也严肃地瞅着他。
沈弦思抿了抿唇,一脸天真地说:“屁股只打不玩吗?我从皇城千里送到边境,只打多可惜。”
“…”容执明脸上肌肉抖了抖,太浪了。
“执明,我的手好红有些疼。”举起自己红红的掌心凑到容执明面前,“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吹吹。”
“你日后会清楚的。”
“嗯!?”沈弦思不解地望着他。
容执明垂首给他吹手,不再言语。
很快就用完晚饭。
沈弦思送容执明出门。才开了门,入目便是漫天飞扬的鹅毛大雪。
在容执明跨出门槛时,沈弦思拽住了他的衣角,容执明回头看他。
“执明,容相…”
“你会吗?”容执明问。
“不会。”
“那便对了,我信你。”容执明拍了拍他的手,“外面冷,回去,开春我定回来。”
“好。”沈弦思点头。
容执明戴上斗篷进了风雪里,背影高大挺拔好像再大的风雪他都能扛下来。
脚印印在雪上,很快便被雪盖了去。
“执明!”沈弦思突然唤。
容执明耐心回头望他。
“还要等多少年,我们才能无所顾忌地在一起?”他问。
他本来淡朗的面容在风雪里逐渐温柔如三月花开,“快了,很快了,你再等等我。”
沈弦思陡然流下了热泪,他轻轻念了句好,便背过身去关上了门。
容执明驻足看了许久关上的门,窗户里透出的暖黄的光。
容家被屠尽满门时,他以为他这一身不会再有家了。
可现在…
他在风雪里微笑,尽管寒风刮得他脸疼。这肩上的担子,重得他心甘情愿。
…
一场大雪下来平陵一夕之间格外冷。
夜里宋微被萧珏冰冷的脚给冻醒了。他迷迷糊糊轻手轻脚地爬出了温暖的被窝,披上件外套去弄了个汤婆子回来。
裹着绒绒的狐裘放在了萧珏的脚边,最后索性把萧珏的脚抱在了怀里,就睡着了。
浅眠的萧珏在宋微一动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等着看对方玩什么花样时却得到了对方这样的举动。
他僵硬着躯体了许久,不知怎么的,脚上的温暖让他的脸也跟着烧了起来。萧珏抿紧了唇,可是他的嘴角,还是无法控制地扬起来。
可是下一刻,两只脚丫子伸到了他眼前,碰到了他的尖和嘴唇。
那嘴角的弧度陡然间就跨了下去。
第二十三章 欢喜闹一
“扑通”一声后伴随着宋微的一声哎哟,守夜的宫女梨儿进来掀开珠帘瞄了一眼后又瞧瞧退了出去。
宋微揉着自己摔得很疼的屁股墩,“您这又发的什么疯?我这帮您捂脚还捂错了啊!”
“…”八个月的身孕让萧珏艰难地翻个身躺平,一语不发,全然当宋微在鬼叫。宋微嘴皮子溜,自己暂时又不会真的动他,而且对方确实服侍他挺舒服的,他就不与他计较。
而且要他怎么说自己一个堂堂九五之尊被人塞了一嘴的脚?
吃了个哑巴亏的宋微扯了扯嘴角,“得,臣妾这就当您半夜梦游抽了。”
慢慢地爬起来,想着对方兴许是不喜欢自己抱着他的脚,便把汤婆子放他脚边,便打着哈欠同萧珏睡在了一边。
本来一开始这皇帝陛下是不允许宋微上床的,让他在床边打地铺。宋微呢,又岂是任由人拿捏的小可怜,你不让我睡,我可以半夜摸上床啊。而且他也看准了皇帝是个死鸭子嘴硬的,快速摸上床,搂腰安抚娃,自己揉腰的技艺又好,给对方揉舒服了,皇帝便也乖乖地躺着不动。
毕竟谁都不会同舒服过不去。
这一回生二回熟的,宋微也成功地从“使唤丫头”变为暖床的。
而且吧,宋微侧头看了看皇帝陛下的侧脸,生得高贵冷淡的男人,高鼻梁薄嘴唇,轮廓完美得犹若神作。眼睫毛又长又密,杏眼澄澈眸色透亮润泽,呆滞起来时还有几分林中线路的感觉。
哎呀妈呀,这反差太戳人了!
宋微抿了抿嘴,他贴近萧珏,两人肩挨着肩。萧珏默不作声往里挪,但因为八个月的像小山一样的肚子动作极其笨拙,他动不了,抬手想推宋微,谁知对方顺势搂住了他胳膊,下巴靠在他肩上轻轻地给对方揉肚子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