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桑面容严肃,煞有其事,可谁知道,这样的话,边城的百姓哪里说的是皇上,那一个个夸赞的可都是摄政王!
功劳也本就是摄政王的,皇帝不自量力,还真以为是他的御林军的功劳,鸠占鹊巢还不自知!
当真是可笑!
“哈哈哈好,好,好啊。”龙傲爽朗大笑,“魏爱卿南下有功,当重赏才是啊!”
魏桑垂头冷笑,“这都是微臣分内之事。”
出了御书房,魏桑再也撑不住,眉头紧皱,平淡的面容也浮现痛苦之意。
下人立马搀住了魏桑,“大人,伤口可是又裂开了?赶紧回府让大夫来瞧瞧吧。”
魏桑按住沉痛的胸口,回京的路上,他被楚烨的人围杀,拼尽全力逃跑,胸口不慎中了一箭,到底还是他命不该绝,箭头距离心脏偏了几分,这才保住了命!
天色渐暗,温度也逐渐变得刺骨起来,回摄政王府的路上,沈宁窝在楚烨怀里,吃着嘴里的糕点,问了句:“你说,爹他是真的不会再逼我哥娶妻了吗?”
“岳父不都说了吗,你哥是个不让他省心的,他再也不会给你哥张罗婚事了,他还想多活两年。”楚烨夺了沈宁手里的糕点,“一会儿就要睡觉了,不许再吃这么些甜的了。”
被夺了糕点的沈宁也不恼,反正他也吃饱了,咽下糕点,道:“也是,不过,这么晚了我哥还没回去,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楚烨捏了捏沈宁的脸,“自然是去他想去的地方了。”
“想去的地方?”沈宁抬头,“哪儿啊?你知道吗?”
楚烨把脸凑到沈宁眼前,道:“亲为夫一下,为夫就告诉你。”
沈宁脸一黑,直接把楚烨的脸推开,“爱说不说,不稀罕。”
逸王府。
沈元齐和龙景年喝的酩酊大醉,醉话乱飞,韩殷则站在一边,呆滞无语的目光愣愣的望着耍酒疯的二人。
沈元齐:“王爷啊,你说!我长得丑吗?”
龙景年脸色绯红,朦胧醉意的眸子望着沈元齐,道:“沈哥怎么会丑?沈哥可好看了。”
“是吗?”沈元齐不信。
“是的!”龙景年点头,肯定得说。
沈元齐听了,嘴角当即耷拉了下来,哭也似的口吻道:“那我不丑,为什么没人喜欢我啊!”
许是想起了今日小宁和楚烨在他面前搂抱的样子,沈元齐鬼使神差的又补充道:“我也想要抱软软的媳妇儿,不想自己抱自己。”
龙景年眸子一亮,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到了沈元齐跟前儿,一头钻进了沈元齐怀里,双臂也缠到了沈元齐的腰上,闷着声音道:“我也软,沈哥抱我。”
怀里突然钻进了软软的一团,一股子清泠的香味也随之钻进了鼻腔,沈元齐酒量差,喝的神志已然不清,笑着就抱住了龙景年。
“嗯,沈哥抱你。”沈元齐抱着龙景年,大手托着龙景年的身子又往上带了几分,嗅着龙景年颈间的淡淡香味,咧着嘴笑了,“嗯,你好香,也好软,抱着舒服。”
韩殷:“…………”
麻烦来个人,把他戳瞎打聋,谢谢!
沈元齐抱着龙景年,不肯撒手,打了个酒嗝,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一直装死的韩殷走上前,见怪不怪的道:“王爷,沈将军醉了,眼下要怎么办?”
龙景年的酒量,谁能比他清楚?这么区区两坛酒,王爷能醉?开玩笑,就是再来两坛酒,他们王爷都不见得会醉!
龙景年也睁开了眼睛,一片清明,不见半分醉意,望着眼前熟睡的沈元齐,龙景年指尖留恋的在沈元齐脸上触摸,一下一下,注入着无限的柔情和爱意。
不舍的从沈元齐怀里出来,龙景年勾着唇角,好心情的说道:“带去我房间。”
第121章 他是晟国皇室的皇子
太子殿。
龙武阳翻看着桌子上刚递呈上来的账簿,眉头紧锁,一脸阴沉。
账簿上每一页都勾画着或多或少的红色笔记,这都是亏损的标志。
一月前,他手底下所有的铺子,不是对账有问题就是亏损惨重,有的铺子莫名失火,供货商发出的货物被截,短短一个月,有的铺子直接亏损到关门!
连着朝堂之上,他也是受挫连连,原本不少看重他的朝臣也纷纷倒戈,父皇对他也有了不满的意思。
龙武阳揉了揉眉心,心绪冗杂繁乱,这一切,是谁做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想到龙景年,龙武阳睁眼眼睛,眸子冷寂,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就算是他知道了,以龙景年现在的势力能力,他也决计占不到便宜。
丞相府的暗意,既然是做了要站在龙景年那一边,想必也是做足了打算,还不急,等他先把楚烨给除了,接着就是这沈相府和龙景年!
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声,龙武阳冷冷的睨了过去,门被打开,站着的正是魏桑。
“呵…”龙武阳冷嗤,“魏尚书还真是喜欢夜闯本太子的宫殿!”
上次警告过魏桑,若是再有下一次,他一定不会放过他,可魏桑既然是敢无视他的话,定是有了倚仗!想到这儿,龙武阳只能强行压下胸口的怒火。
“查到了什么?”龙武阳冷声问。魏桑现在的倚仗,便是对楚烨密辛的把握!
魏桑关上门,踏着傲慢的步子,坐到了龙武阳的左下首位的木椅上。
懒懒的开口,“定然是查到了太子殿下想要的。”
龙武阳一直等着魏桑的下文,等了半天,也没见魏桑有再开口的意思,咬着牙低问:“继续说!”
“微臣此去,可真是历经艰险,回来的路上,还差点被摄政王的人给杀了,幸亏微臣……”
“魏桑!”
一声冷喝打断了魏桑的话。
魏桑抬眸望向一脸怒火的龙武阳,眸底晦暗不明,依旧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急什么?”
“本太子只想听你查到了什么,不想听你说旁的废话!”
“哎呀呀,太子殿下当真无情,这可是微臣用命换来的呢。”魏桑痛心的口吻抱怨。
“你到底说不说!”
龙武阳的耐心已经被磋磨了个干净,魏桑见状也不兜圈子,道:“太子殿下可莫寒了微臣的心才是。”
“你想要什么?”谈条件?魏桑果然是狼心不泯!
魏桑捕捉到了龙武阳眼睛里的杀机,倒也不在乎,“先欠着微臣一个人情吧,太子殿下大可放心,微臣的人情,很好还。”
龙武阳只想知道楚烨的秘密,该怎么除了楚烨!至于魏桑的人情,他也没放在眼里,当即便答应了。
“微臣去晟国后,探听道晟国民间有过一传闻,晟国皇室向来将双生子视为不详。”
“视双生子为不详?”龙武阳低喃了一句。
“而那晟国的皇后,便产下一对双生子,其中细碎,微臣也探听不到。”魏桑愣了愣,继续道,“既然探听不出什么了,微臣拿着太子殿下的手谕,直接去拜访了晟国太子。”
“你的意思是……”龙武阳听到这儿,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楚烨,就是晟国皇室双生子中的一个。”
“那……楚烨当初逃入祁国,是晟国皇帝要杀他?”龙武阳心底微惊,若真是如此,晟国皇室当真是绝情,亲生子都可以痛下杀手!
“到底也是晟国皇室的密辛,微臣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不过,晟国太子似乎是恨毒了楚烨。”
“这么说,晟国太子同意联手对付楚烨了?”龙武阳眼底闪烁着阴毒的寒芒,若是有晟国太子相助,除掉楚烨,成功的几率可是十分大。
魏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睛中弥漫着阴暗晦涩,在龙武阳望向魏桑时,魏桑已经掩去了所有情绪。
“不错,半月后,晟国太子就会来祁国,届时,定会有一场好戏。”
龙武阳压下心底的狂喜,冷着脸望向魏桑,“本太子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
这话,便是赶人的意思了。
魏桑装作听不懂,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悠哉悠哉的道:“微臣可是九死一生才打探到了这些。”魏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若是那箭再偏一点,微臣小命,可就彻底丢了。”
龙武阳当即就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他已经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魏桑一个人情,这是还想再要提要求?不懂知足?
“魏桑,本太子劝你就此打住,只不过区区尚书臣子,也敢跟本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要求,若是你这条贱命不想要了,本太子不介意成全你!”龙武阳不再控制怒火,冷眼瞪着魏桑低吼。
魏桑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泯不见,他慢慢直起腰,身影一晃,便直接到了龙武阳身前,歪着头,眼底一片死寂,看的龙武阳莫名的心惊肉跳。
薄唇微启,冰冷的声线响起,“太子殿下,微臣的确贱命,可能取微臣命的,太子殿下,您还不配!”
魏桑脸上的平静不屑,还有这话,宛如利刃一般捅进了他的心底!区区臣子敢这样跟他讲话已经是犯了死罪!要不是魏桑对他还有用,他一定会亲手杀了魏桑!
龙武阳面色发青,阴冷的语气幽幽的道:“呵,到底谁能配取了你的命,本太子还真是拭目以待!”
魏桑不在意的笑了笑,反正他的命早就不属于他了,他能活到现在,不过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替父亲还有他的所有亲人们报仇!
“怎么,太子殿下手中的产业是被人盯上了么?”目光微斜,魏桑讥讽也似的口吻道。
龙武阳合上账簿,冷喝,“不该你操心的事就少管,现在,滚出本太子的寝殿!”
魏桑似乎很是喜欢看见龙武阳发怒的模样,他长眉舒展,笑意扬扬,“呵,那微臣就告退了,太子殿下可要好好休息才是。”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了龙武阳一人,气恼的龙武阳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第122章 可否喜欢这样的姿势
翌日清晨。
侯明起得早,从膳房拿了些粥,一碟儿鱼片糕往房间走。
路上还碰见了散步的龙小婉和唐九,上去打了声招呼。
龙小婉和唐九二人皆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侯明嫌弃的口气说道:“你们……吃错药了?”
这俩人什么表情?怎么他感觉,这俩人看他的目光好像他活脱脱没穿衣服似的?
龙小婉:“多注意身体!”
唐九:“对我哥温柔……哦不,对我哥千万别客气!”
侯明: “…………”
看着手拉手走远了的俩人,侯明满脸黑线,嘴角不受控的抽了抽,这俩人……指定脑子进水了!
侯明回了房间,床的里侧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被软被裹成的长条儿。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直接走过去扯开了软被。
“唉唉唉,侯明你有病啊!”唐司扶伸手想拽回软被,可浑身酸疼的厉害,只能干瞪着侯明大吼。
“起来吃饭!”侯明很是没耐心。
唐司扶听见侯明吼他,当即就红了眼眶,“呜呜呜,吃个屁的饭,饿死我吧!”唐司扶哭嚎着翻了个身,背对着侯明,“老子的一世英名都没了,哪儿来的心情吃饭!”
他死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下面的!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侯明身法那么好?他根本打不过!怎么反攻啊啊啊啊!!!
“你一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唧唧的?”侯明嫌弃的说完,直接把唐司扶从床上揪了起来。
“敢不吃,一会儿继续上你!”侯明凶恶威胁的口吻说着,动作却十分小心的把唐司扶抱进了怀里。
唐司扶涨红了脸,咬着牙不敢说话,看着递到唇边的羹勺,唐司扶赌气似的,直接无视。
侯明冷笑,“不吃?”
唐司扶一颤,望着侯明不怀好意的目光,又想到了刚才的话,唐司扶哪还敢不吃,一口就把羹勺里的粥吞了个干净。
呜呜呜,他是被胁迫的!!!
“阿嚏——”
沈宁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鼻音厚重的委屈道:“阿烨,我好难受啊。”
楚烨端着手中的汤药,搅了搅,好让药凉得快一些。
听见沈宁说的话,楚烨沉了沉脸色,厉声道:“现在知道难受了?昨日不还是不怕冷,执意要脱掉狐裘的吗?”
沈宁丧着脸,把软被拽紧了些,闷着头不说话了。
楚烨无奈的叹了口气,吹了吹汤匙中的药,“喝药,喝了就没事了。”
沈宁歪过头,小声嘀咕,“太苦了。”
“苦也得挨着,谁让你不爱惜身子了。”楚烨知道沈宁怕苦,可为了让沈宁长个记性,他没有把袖口里装着的蜜饯儿拿出来。
“我没有不爱惜,我要吃甜的。”沈宁扒着楚烨的胳膊,娇软着声音哀求。
他喜甜厌苦,楚烨是知道的,眼下,楚烨打的什么小心思,他怎会猜不到?
沈宁是捂了软被发汗的,脸色已经变得绯红,眼角亮着水润嫩红的色泽,现在又拽着他的胳膊软音撒娇,喊的他心头已然软化成了一滩水。
可到底,楚烨还是咬牙横了横心,“没有甜的,这些药,一滴不许剩,看你长不长记性。”
话刚说完,沈宁就推开了他的手臂,背对着他不说话了。
楚烨愣愣的望着沈宁的背影,开始有些后悔他说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要是当初他坚持不肯让沈宁脱了那狐裘,沈宁也不会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