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兵部,明面上的那些,送出去就送出去了,无伤大雅。”南云铮道。
“我等明白王爷苦心。”幕僚。
【叮!】
南云铮揪艾草的手停住,面不改色吩咐完事情,待幕僚尽数离去,方才打开系统查看新任务。
看完任务,南云铮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惊诧,又是…温白疏?
第2章 假死?!
【温白疏又被人欺负了,快去帮帮他吧!】
“温白疏……”
南云铮沉吟片刻,余光瞥过书案上的艾草花瓶。
“管家,备车。”
京城玉湖,一个装扮奢华的画舫上。
几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小姐围上了一个蓝衫小公子。
“爹只是好心才接你回丞相府,你可别不知好歹!”一个公子脸上满是不屑。
温白疏瑟缩了下,一张小脸吓得苍白,让人无端生怜。
旁边围观的粉裙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嫉妒,讥讽:“别整天一副楚楚可怜样,好像我们丞相府亏待你了似的!”
还凑近捏住他的下巴,修的尖长的指甲毫不怜惜的戳在脸上,压低声音:“就只会跟你那狐媚娘一样,生得个狐媚样儿就到处勾引人!”
“二姊,我没有。”小公子受了侮辱,身子气得发抖,两颊浮起一层薄红。
“你敢跟我顶嘴?!”
……
争吵声惹的旁边几个画舫中人探头观察。
画舫上不知何时推搡起来,慌乱中一只穿着粉色绣鞋的脚刻意绊了一下,蓝衫的小公子猛地摔落湖中。
南云铮刚找到温白疏就看到这一幕,心下一惊,身边也没带侍卫,顿时顾不得其他,匆匆用面具掩了面后“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咳咳——”
温白疏还以为要完,没想到突然跳下来一个黑衣人救了他。
小公子浑身湿透,几缕发丝凌乱的沾在白嫩的脸上,被呛了水后不住的咳着,眼中染上一抹水色。
南云铮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也是浑身湿透,墨色的常服沾在身上,衣角滴着水,不禁皱了皱眉。
没理会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声,南云铮一把将温白疏扶上了马车,自己也随之进去。
“去最近的别院。”
“王爷?”听到熟悉的声音,温白疏又仔细打量了两遍救自己的人,很是眼熟,试探道。
见被认出来了,南云铮伸手摘下了面具,水珠顺着墨发流过脸畔,没入脖颈……
温白疏被那水珠晃了下眼,忽而回神,展颜一笑:“多谢王爷,王爷又帮了我一次……”
“你在丞相府都是这么被欺负的?”南云铮思及今日所见,不知道丞相平日怎么教导儿女的,竟然任由嫡子女众目睽睽之下欺辱庶子……
正寻思要不要让人参丞相一折子,忽然听到温白疏轻声的笑起来,下意识抬头去看。
小公子嘴角微微勾起,星眸弯弯的,完全没了方才被兄姊欺压的可怜样儿。
“非也,我可不是白让他们欺负的……”温白疏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解释道:“温丞相近日一直想促成二姊与安王世子的婚事,我猜他们今日带我出来游船定没有好事……”
“所以,我已经提前找人约了安王世子来玉湖,丞相小姐欺辱庶弟的场面,想必安王世子看得清清楚楚……”
温白疏笑得有点小得意,看向南云铮:“王爷,您想,经此一事,安王世子还会同意这门婚事吗?”
“自然不会……”说着,南云铮打量了他一眼,暗道,原以为是个呆愣的,没想到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而且,他留意到,温白疏不称温丞相为父亲,却直呼温丞相……
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趣味,南云铮又说:“就这么告诉本王,不怕本王给你说出去?”
“我相信王爷不会。”
南云铮扬了扬眉,不置可否,温白疏却又凑上来:“王爷是个好人……”
好人?
南云铮低笑一声,注视他,缓缓道:“还从未有人说过本王是好人……”
被温白疏眼中含着的真挚惊了下,南云铮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你去打听下,哪个不说摄政王凶狠残暴,把持朝政,人人得而诛之。”
自成为摄政王后,这些词就牢牢安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温白疏没被他吓到,语气坚定:“我这个人认死理,王爷帮了我,在我眼中就是个好人。”
真有意思……南云铮心中想着,低笑一声。
到了别院,南云铮换掉了湿透的衣服,轮到温白疏时却犯了难,他的衣服对温白疏来说太大,附近也没有成衣店。
倒是管家一拍手,说:“我想起来了,别院里还有王爷几年前的衣服,我去给温公子拿来,应当合身。”
“我还小呢,再过几年就能长得和王爷一样高了。”温白疏撇了撇嘴。
南云铮整理头发的动作一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恕本王直言,再过几年你也长不到本王这么高……”
温白疏:“……”
小声嘀咕:“我过过嘴瘾还不行吗?”
然后在心里喊话系统:我要许愿长得比摄政王还高!
【不好意思亲亲,系统做不到……】
脸上不禁浮现一丝挫败,温白疏又摸了摸肚子:我饿了,许愿来顿大餐可以吗?
【恭喜宿主许愿成功!】
小公子沉浸在思绪中,一会儿一个表情,南云铮看的好笑,正欲说什么,突然听到系统提示声。
【叮!】
又有任务?今日系统任务似乎过于频繁?
心有疑虑的打开系统,待看清后眼睛微微眯起。
【温白疏饿了,快给他准备一顿大餐吧!】
南云铮仔细看着面前的温白疏,心中隐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还隐隐有着某种猜测。
不过任务还是要做,况且,他自己也是腹中空空。
管家刚取来衣服,又被吩咐准备午膳,还要丰盛一些的午膳。
“五华楼离此不远,我让人做好了送来,还请王爷和温公子稍待。”
别院里只有几个打扫的下人,并无厨子,幸好此处别院距离酒楼不远。
二人交谈间,温白疏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他的衣服大多墨色,深色的衣衫穿在小公子的身上,更显得皮肤白皙,身形修长。
“还挺合适。”南云铮抬眼,认出了那件衣服,是他刚成为摄政王时期的穿过的。
温白疏甚少穿深色的衣裳,照了铜镜,突然觉得也挺好看,嘴角微微上扬:“王爷的衣服好看。”
同时心里暗暗夸自己也好看,才衬得上这身衣服。
“管家去准备午膳了,用完膳再送你回丞相府。”南云铮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书,翻看起来。
“多谢王爷,我就说王爷是个好人。”温白疏笑得眉眼弯弯,又问:“王爷,我可以看书吗?”
别院里都是些杂书,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南云铮微微颔首:“随你。”
温白疏也不挑,学着他随手拿了一本,兴致勃勃的翻看起来。
屋内渐渐安静下来,面色冷淡的摄政王和表情灵动的温公子分坐一边,只有偶尔响起的翻书声,分外平和。
看到这一幕,管家提着食盒甚至有些不忍打扰,但看书的温白疏敏锐的抽了抽鼻子,眼睛一亮:“管家?”
“王爷,温公子,午膳已经好了。”管家微微一笑。
待小公子放下碗筷后,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也响了起来。
【任务完成!奖励茶楼一座,剧情解锁百分之五十三。】
茶楼?
南云铮不动声色的打开系统,茶楼不在京城,回头让下属走一趟。
系统的奖励千奇百怪,有些是看不懂的方子,有些是没见过的食物,还有些就是现成的茶楼酒楼……
前两种奖励都在系统里暂时存放着,茶楼这种的则需要南云铮派人前去接收。
管家送上解腻的茶水,温白疏接过亲手倒了一杯给南云铮,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捧着,小口啜饮。
一边接过温白疏倒的茶,一边打开了剧情,上午救了小公子解锁的剧情也还没看……
忽地,南云铮顿住,眼睛死死的盯着某段话,又读了一遍。
【温丞相纵容嫡系子女欺压庶子,竟活活将人打死……】
剧情中,温丞相是安王一系的人,这段话正是皇帝的人查出的关于温丞相纵子行凶的罪证。
庶子?如今丞相府哪还有第二个庶子,不就是温白疏……
“王爷?”
见摄政王盯着自己不说话,温白疏眼含疑惑问。
南云铮蹙眉,话在心中转了又转,说:“丞相府是个是非之地。”
“嗯?”温白疏眨眼,更疑惑了。
摄政王甚少说出关心他人的话,心里微微叹口气,垂眸,继续说:“今日他们敢害你落水,日后难保以后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来。你若是觉得为难,可以住在别院。”
神情虽然冷淡,语气中却带着几不可察的担心,温白疏心道,摄政王果然是个好人,但是……
轻叹一声,温白疏思虑片刻,又吟了口茶,说:“暂时……我还没法离开丞相府。”
暂时?
南云铮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微微皱眉,温白疏回丞相府似乎令有目的……
“不过,”温白疏扬起一抹笑容,说:“我不会任由他们欺负的,王爷不必担心。”
小公子神情坚定,但系统的剧情也不假,南云铮暗道,还是多派两个暗卫看着好了。
******
刚回到摄政王府,一个等候多时的人影就快步走了过来。
“奴才参见摄政王。”
“王总管有何要事?”南云铮面无表情,大步走向堂厅。
“这不是快到了皇家祭祀的日子了,皇上差奴才来问问,今年祭祀,摄政王打算如何安排?”王总管微微躬着身,语气恭畏。
南云铮眼底浮现一抹嘲讽,皇帝这是兵部夺权不成,打算从祭祀入手来给林初铺路吗……
“不满王总管,本王近日神思不振,祭祀的事有心无力,不如就交由礼部全权负责吧。”南云铮。
“这……”王总管震惊的张大嘴。
南云铮淡淡道:“就这么去回吧,皇帝懂本王意思。”
“是。”王总管压下眼中的不可置信,说:“奴才这就去给皇上回话,奴才告退。”
“王爷,您将祭祀都交予礼部来办,此举不是衬了皇上的心意?”下属看不懂摄政王究竟要做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南云铮眼神深邃,缓缓道:“皇帝现在铁了心要先从本王手中夺权,朝廷那群老狐狸想要坐山观虎斗,本王可不会如他们所愿。”
“只有暂避锋芒,才能保全本王想保全的,不重要的东西,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下属方才明白。
“王爷,派去丞相府的暗卫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另一个下属开口。
“什么事?”南云铮微微顿住。
“温白疏的生母柳姨娘早在数日就已下葬,但据暗卫观察,柳姨娘的墓棺中并无尸身。”
“没有尸身?”南云铮表情难得有些惊愕,微微皱眉,手指轻敲桌面。
温白疏因为生母即将离世回丞相府,被兄姊欺压却说暂时无法离开……南云铮脑中骤然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假死?!
第3章 我问你答
假死?!
既然柳姨娘是假死,那今日解锁的剧情中,温白疏是否也是假死?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南云铮募地一笑,依照他这几日对温白疏的认识,假死确实是他可能做出来的事……
“再派两个人保护温白疏,别让他察觉。”
系统这几次的任务对象都是温白疏,虽然还想不通蹊跷在哪,但还是要先把人保护起来。
翌日,皇帝在朝堂上宣布此次祭祀由礼部全权负责,众大臣哗然。
而摄政王已经告病数日不曾上朝,终于有人忍不住递贴拜访。
“王爷,孙尚书,应掌院已经到了。”管家。
“先请他们去正厅。”南云铮动作不急不缓。
待孙尚书和应掌院等得焦急,茶水都换过一轮后,南云铮才姗姗来迟。
两人慌忙起身行礼:“见过摄政王。”
“不必多礼。”南云铮越过两人坐在主位,说:“不知两位大人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这两人都是右相一脉的,他放权的话,那群老狐狸自然高兴,但他们绝不会眼看着所有权力全被皇帝收回。
两人对视一眼,孙尚书试探开口:“今日早朝,皇上下旨由礼部全权负责祭祀一事,臣认为是否有些不妥?”
“往年祭祀都是由王爷您主办,忽然全部交由礼部,不知礼部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臣等实在担忧。”应掌院随之接上。
两人一唱一和,试探南云铮。
听罢,南云铮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令两人心中一颤。
“本王近日做事总觉得力不从心,恐误了朝廷大事,只好将祭祀一事交予礼部。皇上信任礼部,诸位大人全力配合即可。”南云铮。
“力不从心”自然只是个幌子,在场众人心知肚明。
难道今日要白来一趟?
应掌院心中想着,一狠心道:“王爷,恕臣多嘴,您这次将祭祀交由礼部,日后怕是再无机会接手祭祀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