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滑过他濡湿的唇瓣,然后慢慢的滑下他小巧的下巴,尚未明显的喉结,最后滑入他的衣襟。他似是因为我未出手相助,一贯平静的表情绽露出些许怒气,自顾自的卸下湿透的外衣,露出贴身的线条,这一串动作下来,看在我眼中竟有无限的媚意。
我伸出去原本想将他拉上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只觉的口干舌燥,喉间无比灼热,而两腿之间的怪异肿痛更胜之前,全身的关节紧张的"咯吱"作响。
"哈鳅~~~"春季虽暖,但终究还是有寒气,我回过神后将他抱上岸,把自己的外衣批在他身上,随即便回去了。
一路无语,他本不爱开口,我却不知该说什么。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
是夜,白日的情景反反复复的出现在我梦中,只映有我的眸子,如娇花般的红唇,尚未发育的身子,重复的出现,一遍又一遍。
"......"我惊醒,屋中一片漆黑,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下身的异状,"啊~~~!"
看着被白浊弄脏的亵裤,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有偷偷的在井边打水,忍着夜里的凉风,将它洗净。
在我沉着脸刷洗时,二师兄不知从哪冒出来。
"六师弟,恭喜恭喜,原来你真是男人啊!"二师兄善变的脸在这种时刻看来特别可恶,"既然你已经算男人了,下次师兄下山会记得带你一起去当真正的男人的!"
我愠愠的怒视他。 自 由 自 在
"下次想女人的时候可别再弄脏裤子啦!"担心会会被我下毒报复的二师兄见好就收,转身溜了。
再笨我也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是男人一生中必须经历的阶段,只是,为什么梦中只有浓的出现?
我居然把自己的师弟,一个七岁的孩子当作情欲的对象,我真是混帐!
在井边吹了一夜冷风,我在天亮前惨白着脸逃回自己房间,躺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一直不停的责怪自己,告诫自己,浓只是个孩子。可悲的是,当我想象浓长大以后那倾城倾国的模样时,又产生了火热的欲望。
之后,我不再去找浓。
采药,垂钓,戏水,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去做了。
"嗯...啊..."林中传来怪异的声音。
我皱眉,是谁在我心烦的时候打扰我?走进林中深处,入目的却让人面红耳赤。
空荡草地上有两条赤裸裸的身体纠缠,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体内,肌肤与肌肤紧贴着,气息与气息交换着,灵魂与灵魂重叠着。
这两个不着片缕的人,竟是大师兄和二师兄。
"乐...乐...慢......慢点......"平时看来面目可憎的二师兄此刻全身泛着妖艳的桃红,只会嘲弄我的口中溢出令人心跳的低吟。
"是吗?那么,淮,"大师兄停下狂野的律动,钳住二师兄的腰,翻身躺在草地上,让二师兄跨坐在自己身上,静止不动,"如你所愿。"
"嗯...乐..."二师兄不耐这种折磨,偏又受制于大师兄,无法负气离开,"快......点!"
大师兄放手,悠闲的说:"想要,就自己动。"
"你!"二师兄那抬眸一嗔,却诱人之极,看着大师兄促狭的表情,最终还是将双手撑在大师兄的胸膛,咬了咬唇,便扭动腰肢,上下前后的款摆了起来,卸下发簪的长发因为主人的动作而在空中飘摇。
明明自己像女人一样在别人身上扭腰还敢嘲笑我!虽然现在可以冲上前一报平日之辱,但迫于大师兄的威慑,我还是小心翼翼的离开现场,反正已经有把柄在我手中,那报仇的机会多的是。
回到自己房中,我才反应过来,大师兄和二师兄皆是男子。
男子和男子,也可以行房?
那是否意味着我对浓的情欲,并不是错误,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试着去承认,我对浓的心意呢?
无心亭中,我操琴,低低吟唱。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如飞絮,心似浮云,气若游丝。"
此曲既是唱于自己,也是唱于在一边的浓,看着浓似乎是懂了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的淡淡表情,我拉断琴弦,用力握住他的手腕,想要一吐而出的心意被他一尘不染的眸子堵住,罢,罢!
浓终究只有七岁,还是待他渐渐长大,芳华初绽时,再告诉他吧!
自此之后,我依旧去见浓,只是不再像以前那么频繁,在浓的眼中,我许是疏远他了,然而他却没有任何不满,仿佛我的到访没有任何意义。
不是不想日日夜夜待在他身边啊,独占他的眼神,独占他的呼吸,独占他的一切,只是自从察觉自己的心意以后,身体也越来越不受控制,常常是一触及浓的身体就产生明显的生理反应。浓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可我在梦中却时时幻象着让他单薄的身子为我敞开,让她的凝脂滑肤为我泛红,让他的殷红小嘴为我低吟。在想要保护他的清澈无尘的同又想让他不解风情的双眸染上情欲的色泽。
常常在唤着浓的名解放自己的欲望后,陷入自我嫌恶的境地。因为无法抑制的渴望而下意识的碰触,又因为灼烧全身的欲望而有意识的疏远,就这样,若即若离的,抱着欲望又过了八年。
八年来,浓的变化沉沉的映在我眼中,他那无可置疑的脱离这个尘世的气息,让我忍下一次又一次的情欲。现在的我,只要守在他身边就好。
浓十五岁,我二十二岁那年,谷中发生一件大事。
皇帝老儿南巡,竟然巡到我们天机谷里来,师兄们根据皇宫的深帏密闻江湖的小道消息再加上眼前铁铮铮血淋淋的事实坚定的认为师傅和皇上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极亲密关系,并擅自为他们编造了一段"山无楞,天地合"的深宫爱情传说。
为了和自八年前起便不敢欺负我的二师兄打赌,我用药放到了几个大内禁军,偷偷潜近师傅房外,据说皇帝坚持要和师傅秉烛夜谈。
房内灯未灭,有两道身影随着烛光摇曳在窗纸上。
"我决不会把他交给你!"这是师傅吗?一贯平淡如井水的嗓音在争执中透露出不寻常的关心与焦躁。
"闻天机,你已经拥有他十五年了,"皇帝的声音如同我白天时偷见着的本人一般,苍劲而有力,沉稳的语调中明显散发着嫉妒,"何况他生前答应过。"
"无论如何,不是现在,他还只是个孩子,承担不了自己的命运啊!"
"你明明知道他不属于这个尘世,我只想在他离开前再次拥有而已。"
"没有用的,即使你用死咒留住他,他选择的也不是你!"
我心里一惊,十五?不属于这个尘世? 自 由 自 在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立刻展开身形,在谷内拼命搜索起来。
那个人在哪里?我抑止不住心中的害怕,手心微微逸出冷汗。
一阵笛声传来,我止住步伐,是他!只有他才能吹出如此空灵,仿佛天地间绝响的曲子。
赶到无心亭,将自己的身形隐藏,我痴痴的望着那个用清亮笛音砸碎这缠绵如匹的月光的少年。
风无声,月无音,万物俯首,天地共鸣。
我心微苦,这样的浓,谁都无法拥有啊。
一曲吹毕,浓收起竹笛,拂袖而回,谁知竟从身后草丛冒出个人来。我微皱眉头,这个人在草丛里躲了多久?想到刚刚的密景竟为此人所窥,我不禁兴起一股杀人的冲动。
偏生这个呆子还不识趣,想追上浓。我拾起身边石子,用内力射出,将那个呆子绊倒。
接下来大出乎我的意料,向来不理外界事务的浓竟半回首望了地上的人一眼。
我,因此看见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未曾看见的,浓挂在唇畔的浅笑,那拈花一笑。
笑虽浅,却如春日里一缕清风悄然抚过繁开的盛花般自然,犹如夏日里一袭绿荫沁然覆住焦躁的心头般宜人。只因那一笑,引得周遭未开的花苞纷纷盛开,然后攘攘凋零,似乎它们如此催化生命,来世间一遭,只是为了见到那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一个微笑。
我瘫滑在地上,在一瞬间懂了皇帝的话"他不属于这个尘世"。那个微笑里所展露的,是亘古的永恒,仿佛几十亿年前便存在着的自然气息。
那是--神的微笑。
神对世人的怜悯之笑。
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这种笑容,似是仲夏夜里的一场绮丽梦境,了无踪影。
第三天,皇帝终无功而返,顺便带走了那个到处打听浓的呆子。
谷中的生活又回到以前,然而,我对浓的心,却无法回到以前。
很久很久......我等浓已经等了如此之久......久到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生命中只有他了,久到我以为只要等他长大,便会来到我身边了,久到我以为自己可以守护他的无尘。
可笑的是,神是不需要守护的,只需俯首膜拜即可。
可是,不甘心啊!即使浓是神,我也不会放弃,年少时的朦胧,年长后的渴望,这全部的心情,并不是假的,仍然时时灼烧淬炼着我的灵魂。
不会放弃的!怎么能放弃啊!
所以,就让我玷污他吧。
坠入地狱变成恶鬼也好,失去一切变得疯狂也好!
让他,成为我一个人的神......
NG花絮(不想小吹吹形象受损者慎入)
"回到自己房中,我才反应过来,大师兄和二师兄皆是男子。男子和男子,也可以行房?"
"你怎么这么笨?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翘个二郎腿,我在一旁嘲笑,"难不成古代的男同志在一起只是睡觉吗?拜托你好好重修你的生理卫生课吧!"
"导演,明明是你自己写的剧本!"楚吹寒面色不善,气势阴狠。
"呃......"不应该笑他,我后悔的想,感觉生命遭到威胁"你当时只有十三岁啊!伦家在突出你的纯洁善良咩~~"汗!
"为什么我在番外里的形象这么白?我不是应该是邪魅而又高傲的六师兄吗?"楚吹寒一步步逼近,大有不让他满意就杀人灭口的架势。
"这个咩~~"当然是因为你长期米有爱情滴滋润,外加憋的太久,欲求不满,内分泌极度失调导致性格大便咯,虽然是这么想,但我还是不敢说出来,"因为......因为浓的命定之人不是你,失恋的打击是巨大沉痛的,于是你摇身一变,就变成正篇里那样了。"
"你!"楚吹寒取出宝剑。 自 由 自 在
"呜~~~那个有恋童癖的家伙要杀人灭口了......"我大声惨叫。
"我才不是恋童癖!只是我喜欢的人当时是小孩子而已,"楚吹寒握紧双拳解释,"你们这些家伙不是常说,爱就爱一个人的灵魂,不管那个人是男是女吗?"
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那只是藉口!基本上--喜欢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就是‘变态',无论用任何话语来掩饰,你就是个变态,是个想对小孩子*﹠﹟哔--(自动消音)的怪人!"我得意的看着对方被打击的瘫成一团面皮,哼,想和我斗,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少斤两,小心我在浓面前让你大跳脱衣舞。
番外3 愈见情深
(上)
世间最崇高的身份是什么?
有人说,是皇位。
我离这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世间曾有很多人离这个位置一步远。
然而,有的人跨出了这一步,也有的人,永远无法跨出这一步。
身为不受宠的九皇子,在宫中长大,看淡了宫闱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对于身边人的突然消失,我早已习惯,有的人因为救我而被毒死,有的人因为刺杀我而被处死。来来去去,我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我的母后早薨,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关心一个冷宫皇后的死因,也许是在宫闱倾轧中被害死,也许是因为刺入心扉的哀怨郁郁而终。
我知道,是后者。
只因母后长久以来对父皇的恋慕。
在我童年时,父皇对母后的宠爱盛极一时。
那时候的母后,如春日里飞扬的羽蝶,绚丽而夺目,将后宫三千春色占尽。华美的裙裾常常铺展在御花园最艳的牡丹旁,像彩蝶宽大灿烂的羽翼,掩盖模糊了所有的美景。母后傍着花丛,暮暮朝朝,露出一种甜美的化不开的浅笑,等待着父皇将盛开的牡丹花轻轻簪到她的发髻上,然后,为君展颜。
至我学武之时,母后因忤逆父皇,被打入冷宫。
那日,我呆呆立在一侧,看母后凄厉狂笑,如书卷中描绘的女鬼,决然将长至脚踝,父皇珍若性命的青丝绞断,扔进面前的火盆之中。
盆中炭火仿佛有着灵性,吞食一切,高涨的火焰映着母后流着泪的容颜,只见一片戚绝,不知多少后宫嫔妃梦里渴求的凤裙沾染上火星,宫中巧手刺出的比翼凤凰浴着烈火,却无法涅盘。
我不懂,母后平日里最珍惜的不就是这三尺青丝吗?父皇也常常亲手为她盘上飞凤髻,甚至因护理不利而处死好几个宫女。
"母后!"我拼命拍去母后裙边的火焰。
"深儿,"母后抓住我的肩,那原本只曾摘花刺绣弹琴书画的柔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深儿,记住,多情则坠,莫若一生无情!"
母后曾经细心保养的嫣红指甲紧紧掐进我的肩头。
随后,盛怒的父皇便将母后打入冷宫。 自 由 自 在
母后在被押解之前对父皇说:"臣妾可以接受皇上坐拥三千佳丽,臣妾也不介意皇上给予的只是三千宠爱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份,但是,臣妾决不甘心圣上心中只有一人,甚至仅因臣妾与那人相同的青丝而宠爱臣妾。"
父皇脸色微霁,走下他至高无上的宝座:"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朕只是从宫妃身上寻找影子,然而只有你,在知道后毅然割断影子,拒绝朕。"
"谢圣上谬赞,臣妾,也有臣妾的骄傲!"母后深深一拜,便带着最浓的情爱,最痛的怨恨,最苦的恋慕,最疼的心碎,披着素衣,挺直脊背,走出大殿。
后来,冷宫传来母后驾薨的消息,父皇终究以国母之礼让母后入殓。
在宫中没有了母后的我,并没有被送到哪位贵妃宫里。对此,我还是极为感谢父皇的决定,与其在别人宫中受白眼,我宁愿像现在这样自生自灭,等成年以后随便封个王爷之位搬出皇宫。
诸位被赐封的王爷中,我不是最受父皇宠爱的,也不是朝中最有势力的,更不是最有野心的。
我,只是最懒散、最悠闲、最没有登位希望的九王爷而已。
我一直记着母后的话"多情则坠,莫若一生无情。"
但是,我很好奇,让父皇一生挂记,倾心刻骨的人,究竟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这些年来,宫中新进的妃子中不乏倾城倾国的绝色,也不乏聪慧温柔的佳人,便是这样,父皇也无法忘了他心中的那个人。或多或少的,我可以从她们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也许是明眸,也许是凝肤,也许是颦笑,一个又一个,我冷眼看着,看着父皇无比的宠爱她们,或者说她们身上的某个部分。
看的太多,我在心中渐渐勾出一抹倩影,三尺坠地的如云青丝,灿若星辰的善睐明眸,温润如玉的摇首浅笑......一点点、一点点的拼凑,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让父皇魂萦梦牵?我不解。
但,很快我便了解了。
我奉旨进宫公干,在御书房,见到了一幅画,画卷挂在书房御榻之前的屏风上,有着岁月的痕迹,却保养的极好。
第一眼见画中男子,我竟有一种无法呼吸的心动。
那眉,那眼,那笑,我都曾在父皇的宠妃身上见过,只是,当这些同时出现在画中人身上,却决不一样。
虽是立着,却仿佛随时可御风而去。
虽是笑着,却仿佛淡出尘世,无所牵挂。